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得,你能耐。”荼墨懒得跟她计较,把手里的礼盒交给袁锦程才道:“我说你也真是够了,居然让人直接把请柬送到了帮里面,帮主大人那么忙,哪会知道你这种小人物是谁。”
“你认识不就好了吗?”苏佑玥嬉皮笑脸地道,“厚颜无耻地说一句,我知道你们帮其他人是卖我师父的面子,你看的却是我的面子,今后咱们就是兄弟,自家人,没说的。”
“滚蛋!”荼墨眼睛一瞪,甩头就进去了,走到没人处才憋不住勾起了嘴角。
荼墨来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军中之人,都是没有官阶的小兵,但也是和苏佑玥还有袁锦程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战友,过命的交情,苏佑玥接待之时也就没了对冷家和荼墨那样的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地正经严肃。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了。
一乘青色小轿,两个孔武有力的轿夫,从已经铺了红毯的巷口走了进来停在苏佑玥面前,一只素白的手撩开了绸缎的门帘,一只穿着粉红色修鞋的脚先踏了出来,而当那人完全出来以后,李付知愣住了,苏佑玥也愣住了。
李付知只觉得口中一阵发苦,这小子怎么居然连她都请来了?这纯粹是茅坑里点灯啊!而那边,也是莫名其妙的苏佑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李付知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反应过来之后忙迎了上去:“陶姑娘,你怎么会来?”
是了,这女子也是个熟人,陶茵。
今日陶茵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裙,手上也拎了一个小礼盒,见苏佑玥迎上来忙盈盈行礼:“恭喜苏副尉,茵茵想着也算是相识一场,便备了薄礼不请自来了,还请苏副尉别把茵茵赶回去。”
嘴里说着俏皮话,陶茵心里却是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得有多不妥,苏佑玥没给她发请柬,她算是不速之客,可是她没有办法。
“呃,哪里哪里,陶姑娘能来是我的荣幸,您看您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快请快请。兰惜,领陶姑娘去内堂,院子里一帮的大老爷们儿别冲撞了姑娘。”苏佑玥也是无奈,面上却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唤了兰惜来领这陶茵去了内堂,和李付知对望一眼,俱是叹了口气。
陶茵在岩阳城也算是个名人了,陶家还没出事的时候,陶茵也算风光,人长得美,也颇有才气,再加上和醇王赵期有婚约,风头隐隐盖过当时的慕容芷嫣。
可是如今本该成为王妃的人却沦落风尘,而另一个从没想到的人却成了王妃,命运这玩意儿真是玩不起。
所幸现在来的客人不多,冷家都围着冷韵在转,荼墨根本不关心这些,而军中那些人也都不认识陶茵,苏佑玥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众口铄金,陶茵也是可怜。
“小师叔,您快去看看师叔祖吧,我是拿他没办法了。”苏佑玥还没叹几口气,尘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尘砚的出场方式都很特别,上次是房梁,这次是屋顶,苏佑玥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属猴的:“怎么了?”
“他就在巷子口不肯进来,非要你自己去接他。”尘砚也是无语,师叔祖实在是太能摆谱了。
“……”苏佑玥无语,满头黑线地和李付知打了声招呼,往巷子口走去。
也不用尘砚再说什么,因为还没到巷口呢就看见殷如恨不知从哪里弄了张太师椅过来大马金刀地挡在巷子口,而陆陆续续正在赶来的客人都被他挡在了巷子口。
要说岩阳城有几个人不认识殷如恨的那还真数的出来,所以殷如恨往那一坐,那些人虽然脸上都有些不好看,却也不敢上前让他走开。
苏佑玥过去先是给被挡住的客人都赔了礼,才转向殷如恨:“师父,你这是闹哪样?”
谁知殷如恨眼睛一瞪,道:“问你啊!你自己说啊!有你这样当徒弟的吗?你父母双亡,等会儿拜堂的时候就得拜我,昨儿不让人来请我就算了,今儿居然还要我自己来!你对得起我么你!”
殷如恨也是惆怅,本想着徒弟今儿成亲了,自己身为唯一的长辈理应是要接他过去的,所以他昨天就换上了新做的衣裳,一早就在月华帮等着苏佑玥来接他。
可是他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他的宝贝徒弟竟然都没有来!!没!有!来!!
他心都碎了啊!为了怕她来接他的时候错过了,他就在月华帮的大堂里坐了整整一天,除了上厕所都没离开过!吃饭也是扒两口就继续回来去坐好了!结果她没有来啊!!!
最让他生气的是昨天没来就算了,特么的今天早上还不来!眼看都快到出门迎娶的时候了,他才忍不住和尘砚过来了,而这不肖徒弟居然还问他闹哪样!闹哪样你妹啊!!!
相比殷如恨一脸的悲愤,尘砚却是憋笑憋到快肚子抽筋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可都看在眼里,谁能想到在师门里呼风唤雨的师叔祖到了小师叔这里居然憋屈成这样,看来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苏佑玥挠挠头皮,人都说老小老小,师父也不老也不小,怎么就这么撒起泼来了?无奈只好连连赔罪,连哄带骗地把殷如恨给请进了小院儿里。
又接待了几个客人,时辰也差不多了,苏佑玥胸前绑上了红绸做的绣球,换上黑面白底的皂靴上了脸上绑着绣球差点变成斗鸡眼的马儿,领着聘礼队伍和空轿子在吹打队伍的开道下浩浩荡荡地往醇王府进发。
高头大马上的苏佑玥没有一丝一毫意气风发的感觉,反倒是袁锦程在后面捧着个簸箩撒糖撒得欢,鞭炮放了一串又一串,爆竹也是走一路放一路,苏佑玥有些恍惚,只怕当初赵期成婚也不过如此吧。
身边越是热闹,苏佑玥觉得自己心里越是沉静,奇怪的是这种反差并没有让她觉得奇怪,反而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像个看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