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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既有崖,海亦有角。
若非到过,又岂知世上竟有山河浪漫,碧水天蓝,鼓石为歌,依海成恋?
千川白海不经看,情自归何处。
伊人忘却天涯尽,唯爱海角语。
这,本应是个怡情的地方,也该为他们一览情埋之地,然而此时的他们却无暇细细观赏,只是赶着路程,往那‘八元之门’的方向赶去,为求那破解之法。
赶了几天行程的冀天等人,总算是到了这被称为‘海角’的崖州。
初踏旅途的他们,怀着对‘八元之门’的各种憧憬与那殷切向往,紧随了乾坤子的步伐,朝着那落于碧海之边的某个村落走去。
那个村落,是一个极度破旧且又荒芜之地。放眼望去,那是人烟稀少,寂寞冷清,唯有那低飞于空的啼鸟,算是这里最为闹腾的景致。
而冀天望着眼前这片荒景,却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停地抖索着臂膀,问着乾坤子道:“这八元之门的门主,不会是住在这种地方吧?”
乾坤子却只是摇了摇手,继而答道:“非也,非也。”
“乾坤子,那这八元之门,它究竟在哪儿啊?”面对乾坤子的回答,冀天的脸上却是充满了疑惑。
只见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抬了起来,指向了这村落后方的一座矮山,肃着脸道:“在那儿。”
“那儿……”冀天等人顺着乾坤子手指的方向,探出了头去,朝着那矮山之处细细望去,却只见那儿万木不长,尘土飞扬,黄沙乱舞,一片荒山之景。
妫月看着这片景致,嘴角的经络便好似瞬间抽搐了一般,僵在了那里,她继而探出了头去,问着乾坤子道:“乾坤子道长,那……八元之门……就在那儿啊?”
面对妫月的提问,他却只是嘴角微扬,望向那座矮山,向她解释着道:“这八元之门乃隐世之派,不喜喧哗,所处之处自然也就与众不同。”
还真是挺与众不同的……妫月撇了撇嘴,侧过了头去,心中默默念叨着。
要说那唯一能通往矮山之顶的捷径,便是一条崎岖且陡斜的小路。
而这条小路却曲折玩绕,角度偏斜,自上而下常有滚石飞落,黄尘浮脸。可他们也却仅有这条路可走。
“乾坤子,你不是会御剑吗?为何不带着我们直接飞上去啊。”冀天一边费力的攀爬着,一边拉长着嗓子对着他喊到。
乾坤子却转过了头来,眉宇一邹,肃着脸,滔滔不绝地向着他解释着道:‘我等有求于人,自然是要虔诚,理应用双手攀爬,双脚踏之,唯有这样才能给予对方尊重,让对方觉着我等的诚意……”
冀天听着乾坤子此番不绝于耳的论道,却只是眼白一番,摇了摇头,叹着气,小声嘟囔着:死脑筋。
羽衣听了冀天此言,便立刻愁了眉,双手握住了他的臂膀,自责着道:“对不起……冀天,如果我的翅膀还在的话,就可以带你飞上去了。”
冀天望着羽衣那失落的神情,温柔一笑,伸出了手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凝望着她道:“这爬爬山好啊,活络活络筋骨,可以强身健体,永葆青春嘛。况且这山也不高,只是陡斜了些。我这一眨眼,就能到的。”
“哇,你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妫月鄙夷了地望着身边那态度骤转的冀天,抖落了一下双手。
乾坤子闻着冀天此番话语,点了点头,转过了去:“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攀爬吧。”
乾坤子这样一说,他们三人便同时“恩”了一声,卯足了劲,一口气攀爬到了矮山顶上。
矮山虽说是万木不长,尘土飞扬,黄沙拂面,可这矮山之顶却是繁华盛开,绿幽一片,暗香自来,桃源之景。
他们四人立于那矮山之上,浮望眼前这片竹篱围绕,恬然自乐的村落,心中的期待油然而生……
(二)
“妲己配纣,惑乱是修,纣既无道,又重相谬,指笑炮炙,谏士刳囚,遂败牧野,反商为周。”
——刘向《列女传》
竹璃自隔安逸乡,安逸乡中人自乐。
不了世间万千事,竹门一锁笑红尘。
他们四人望着这竹璃高築,一片森然之景。又望了望那竹门之旁,石柱之上,清晰地刻着几个字体:八元之门
看到这了这几个字,他们这才相视一笑,定了下心。
而乾坤子此时却清了清嗓子,用右手撩起了自己的道袍,走上了前去,伸出左手拉了拉那悬挂于竹门上的铜铃。
铜铃随着他的拉动,立刻便发出了“叮铃,叮铃”清脆之声,继而唤起了那站于竹门内侧守门人的注意。
只听“吱呀”一声,门便被轻轻开启,一个身着素衣,手持叉几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立于门口的乾坤子,接着又把目光移向了他身后三人打量了一番。
“这位道长,我们八元之门已遁世多年,不接外客,还烦请你们原路返回。”年轻男子望着他们四人,毫不犹豫地便下了逐客令。
乾坤子却只是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去拱手作了个揖道:“这位兄弟,先莫急着拒客,我与你们门主还算有些旧交。”他这样说着,便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块虎玉置于了那年轻男子的手中。
那年轻男子见了这块虎玉,骤然态度大转,恭敬地说道:“原来是贵客,请恕伯夷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啊。”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便弯下了身去朝着乾坤子行了一个大礼。
“诶……小兄弟,你缪赞了,我哪是什么贵客,无非是你们门主给了我几分薄面,让我好凭着这块虎玉便于来访故人而已。”
“道长,您请勿谦虚,门主有言,持了虎玉之人便是贵客,岂能怠慢,请。”伯夷摇了摇手,恭言着,继而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便敞开了大门,将乾坤子等人迎了进去。
巫炉摄魂术,斗转星移镜。
地圆日心论,鬼魅魍魉说。
伯夷带着他们四人绕过了几间平屋,来到了一间门口挂有猛虎图腾之像的黑色草屋之前,弯下了身去,轻轻地敲了敲:
“门主,拿着虎玉的贵客来了。”
那原本紧闭着的房门经由伯夷一言,忽儿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继儿,一位白头翁人,探出了脑袋,透过了伯夷身后,情难自已地望着那乾坤子,感怀地说道:
“故友,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年了。”他这样道着,便将门敞了开来,邀请着乾坤子等人进入其里。
要说这世间怪异之屋,除了这“八元之门”门主的草屋,怕是再难以找到第二处了。
刚踏入其里的冀天三人,便立即为眼前这片异景所惊愕,仰着面呆立于了那里。
只见这屋的中央之处燃着一个烧着旺火的巨大巫炉,四周浮着朗朗乾坤,星云之镜,而你若在定睛望去,便会发现那星云镜后,书柜之上,竟是摆放着些奇门异术,神鬼魍魉之书,而你再细细向那近处望去,桌几之上,则摆放了一个由一根弯曲木棍作为支架,内部则是个圆球形状可旋转的物体。那个物体好似有着些魔力,你只要注目而望,便会浮想联翩,眼前展现出那一幅幅地圆海阔,百国欣然之景……
当他们三人还沉浸于那片由这奇异之景所带来的幻想之中时,那门主却是走向了乾坤子,感怀着当年之景道:
“乾坤子兄,多年不见,你却依如当年这般……”
季离刚欲说下去,乾坤子却是伸出了手去,止住了他的话语,道:“季离兄,当年之事,我已然忘却,也请你莫要念记于心。我此番前来,却是有事相求,还望你能看在往日薄面之上,助我一臂之力。若是如此,乾坤子和这些晚辈们,定当永记于心,感激不尽。”
季离闻着他此番客套之语,却只是握着他的手道“你的事,便是我季离之事,你但说便是。”
季离此言一出,乾坤子随之便娓娓道来:“我与那晚辈三人,想入那灵州镇河塔里救出一位女子,可那结界森严,难以闯入,且其塔内妖魔千百,我等唯有四人敌之不过啊,因此这思来想去,也唯有寻你来寻求这破解之法了。”
季离听了乾坤子此语,却只是眉宇一皱,望着他道“这结界异破,凭着我那颗灭元珠,便能将这天下结界都化于无形之间。可这控制妖魔之法却是极为凶险,难以觅得的……”
“如何凶险?如何难以觅得?”
季离继儿眉宇更紧,深叹了一口气,来回踱步于乾坤子的眼前,道:“传说这五千年前,冥界之战,可控世间魔物,摄其心智的上古之琴,玹断琴崩,其中八根琴弦掉落于人间,集其弦者便可控制天下妖魔,摄其心魂。然而若要弹奏此弦,唯有阴鬼之躯,且弹奏之时不可中断,不然便会反之,使得塔内妖气更甚,将你们置于极为凶险之地啊。”
羽衣听了此语,眼神哀楚着望着身边的冀天,妫月道:“这寻母之事,乃羽衣一人之事。若要为此让你们搭上性命,那我……”
“羽衣,你说什么呐,我周冀天是何人?既然说了天涯海角都要陪你,又岂会于现在食言?况且只要那曲调中途未停,琴弦未断又何愁凶险?〃
妫月望着冀天这样一副天涯相随的样子,心中的酸醋那是越发浓烈,之间她顿然站于了两个人的当中,一把握着羽衣的手道:"这面具男说的有道理啊,这种风险根本不值一提,有我‘捕鬼人’妫月为你护航,你啊,就安着心吧。"
"冀天,妫月……"羽衣望着他们二人,泪已然浮于了眼睑。
季离看着此三人如此情谊,却只是微微一笑,随之左手一伸,全知之卷继儿飞来。
"这,是全知卷,会指引着你们去寻找那失落了的七根琴弦。"季离一边说着一边便将那全知之卷交到了羽衣的手上。
"为何是七根琴弦,不是八根吗?"羽衣疑惑的问着季离道。
季离微微一笑,继儿一摊手掌,一根银白琴弦浮现其上:
"这其中一根便是我巫族之宝,如今我将它交于你手。"
说着,季离便将那琴弦置于了羽衣的手中,随之又双手一挥,巫炉之盖继儿开启,红光肆溢,白珠吐冰,灭元之珠缓缓旋转,落于了羽衣的手中。
羽衣拿着这三样宝贝,兴奋地向着季离道着:"谢谢门主!"
接儿又转过了身去,喜颜的望着冀天和那羽衣,痴痴地笑着。
"快将这全知卷打开来看看。"妫月望着那全知卷,好奇的心思乍现其脸。
羽衣却只是"噗嗤"一笑,拉开了那绑着全知卷的红线,但她上下寻找正反相视,那全知卷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正当她嘟起了嘴想问个究竟之时,却只见那原本空白的全知卷上突然便浮现了一行字:苏妲己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