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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维烨家吃过晚饭,回到住的地方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商量有关分店的一些事宜,当然其中主要的还是陈维烨讲,他在一旁听,只是偶尔有不明白的地方才会出声问两句。
第二天中午,吕言再次匆匆忙忙的飞回了北京。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还得在兰州呆上一天,回来的原因并不是剧组开机了,而是查明哲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没有在家里耽搁,带着捎回来的兰州特产,吕言来到了话剧院,直奔查明哲的办公室。
因为在之前的电话里,查明哲说准备给他安排一个“有分量”的角色,《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的戏份因为他受伤,查明哲已经让另外一个演员出演。
“咚咚咚”
“查叔,您找我?”
查明哲见吕言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问道:“我听保国说你伤好了,怎么样,拍戏有没有问题?”
他从查明哲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东西,心下对自己那位老师更加感激。
吕言在查明哲的对面坐了,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完全没问题,查叔你有什么任务尽管交代。”
接着将手里的一个铁盒放到查明哲桌子上,道:“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一点土特产,甜百合,有清热解毒、补肺滋阴、润肺美容很多功效。”
查明哲笑着拿起来看了看,道:“呵呵呵,算你有心,那我就收下了。”
“应该的。”
他不是刚来那会儿什么也不懂的新人,见过院里不少导演,但真正有自己的办公室的,寥寥几人。
更准确的说,查明哲是一个学者型官员,导演是他的立身之本,但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算作兼职,他更多的精力还是在话剧院的行政职务上。
查明哲将盒子放在一边,回归了正题,道:“任务倒是谈不上,国庆刚过,团里没什么大演出,小演出倒是有几场,你要是身体没问题,过两天来排练,这是剧本,你拿回去看一下。”
《狂飙》,吕言搭眼一扫,看清名字,立刻来了精神。
《狂飙》是01年向建党八十周年献礼的重点剧目,前两年很火热,几遍全国巡演下来,热度下降了不少,曾经的场场爆满,如今虽不说无人问津,但上座率却是越来越低,眼看着入不敷出。
查明哲接着道:“这个戏是小田导演的,原来的主演辛博青被孟静辉导演要走了,你去演辛博青之前演那个角色,好好排练,站好最后一班岗。”
吕言知道他口中的小田是话剧院的导演田秦鑫,但对他最后一句话却不大理解,问道:“最后一班岗?”
查明哲点了点头,道:“院里已经决定了,鉴于上座率过低,准备停一段时间,给其他的戏腾出空间,虽然只有一两场,但也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你好好把握”,怕他心急,又道:“不要心急,只要时候到了,总有让你挑大梁的时候。”
吕言心下虽然有点失望,但能有一个演主角的机会已经是看在陈保国的面子上,道:“嗯,我会的。”
查明哲低头看了看时间,站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小田下午会过来,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你的事儿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吕言点点头,道:“好,那查叔再见。”
出了话剧院,家里没冰箱,估摸着剩下的一点菜未必能吃,在旁边的饭店里买了碗面条,提着回了家。
《狂飙》讲述的是国歌的词作者田汉的鲜为人知的心路和情感历程,从老年田汉身处弥留之际向往彼岸的同时,回顾自己一生中几个重要人生过程。
全剧共有六段,分别是《戏中戏》、《莎乐美》、《乡愁》、《一致》、《关汉卿》、《白蛇传》,整部戏的线索有两条,一条是因为“田汉”的回顾的戏中戏,另外一条则是他与学生在不同历史事情上的对话,同时也是他个人思想的体现。
剧本并不复杂,一共两万多字,以田汉的回顾开始,以《义勇军进行曲》创作完成结束。
趁着吃饭的功夫,吕言将剧本大概的看了一遍,很符合主旋律的话剧,这就是看完之后他对戏的理解。
尽管整部戏的主要讲述的是田汉的人生历程,但自始至终无不充斥的爱国主义情怀和为国家奋斗的决心,这种题材,最终的结果就是叫好不叫座。
恐怕这也是这部戏能被放在国庆期间上映的原因之一,放在平时,愿意掏钱买票看这个的还真不多,太过空洞和乏味。
之前他并没有看过这场戏,也不知道辛博青怎么表演的,浏览了一遍剧本,脑中稍微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想要跳出框架来可能性不大,只能用体验派的方式去演。
大势如此,他也没抱救活这个戏的希望,相比于电视剧甚至电影,话剧是奢侈品,不是因为别的,票太贵,一张电影票几块钱,但是一场话剧的票价可能就得四五十块钱,足够看上七八场电影。
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所能获得感官刺激上,大多数人,特别是年轻人,更愿意选择去看电影。
但话剧本身的特性又不允许它像电影那样搬上大荧幕,话剧属于剧场艺术,是戏剧的一种,戏剧的特征就是剧场性、假定性,现场是最具魅力的,观众其实就是演出的一部分。
尽管业内不乏先例,但真正成功者却是寥寥甚至可以说没有。
可以说,话剧本身的特性限制了它本身的发展。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吕言下了楼,往话剧院走去。
他的房子距离话剧院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当初之所以在这边租房子,也是考虑了这方面的因素。
田秦鑫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在剧院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演播厅排练或者准备演出。
吕言到剧院的时候,田秦鑫还没来,怕遇不到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剧院入口处的走廊里。
时节正是演出的淡季,整个剧院也没排几场演出,人不多,也没有几个人关注坐在走廊里的他。
下午两点半,田秦鑫的身影走进了话剧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