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凤天,进来之后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艾琳。
“丫头终于愿意让我进来了?!”
他站在季婉面前,半垂下眼帘开口,凤眸中似乎只能容纳的进她的存在一般,视线灼灼地落在少女的身上,随着话音,薄唇展开一道淡淡的弧度。
那弧度柔和的一如春回大地花开满园,又像是有阳光在上面跳动着细小的波痕,温暖的让人为之心窒,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清冷孤高的男子,竟然也会有这般柔软明亮的笑容。
自然是让人无法相信的——
因为他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温柔和宠溺,究其一生,历经万年轮回时光,也只会给予一人,仅仅一人而已!
季婉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忘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咳咳!!”
她刚刚进门之后就立刻把门给关上了,之前也忘记提醒帝君大人,结果就导致了帝君大人明明跟着她走的好好的,冷不防就吃了个闭门羹。
若是换做别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对待帝君大人啊!
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少女迅速将话题给转移开去:“总之,刚才我说的话你在外面也都听见了吧?!”
“嗯。”
“很好!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季婉见帝君大人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音节,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让开道路,将接下去的“主战场”给让出来。
她这一退步,凤天和病床之间就再没有遮挡。
男子的目光从自家丫头身上离开之后,刹那间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春意不存、天寒地冻,俊颜冷的像是淬了一层冰,再无半点温度可言。
艾琳只觉得呼吸一窒。
明明他都没有靠近过来,她却觉得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比之方才季婉的动作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被麻药压下去的疼痛也仿佛苏醒了一样,刺激的她全身发抖。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本能的恐惧!
她想要得到的男人此刻正看着她,她从他冰冷的凤眸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只是那眼神,让她情不自禁地觉得,这个男人所看的其实是一个死人。
死人……
她?!
艾琳不自觉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双眼弥漫出浓浓的惊骇之意。
虽然男子还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威胁都没有说出一句,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人本能的危机意识作祟,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就确信了这个事实——
不!
不要!!
她不想死!!
她是埃蒙斯家族的小姐,是高高在上如众星捧月般的公主,怎么能轻易地死在这里?!
明明有那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为什么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却始终对她视而不见?!她哪里比那个女人差了么?!
为什么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却不是她的?!
求救信号明明已经发出去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救她?!
艾琳慌乱地想着,可事实上,距离她按下求救器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埃蒙斯家族就算早就整装待命,到医院的车程也远不止三分钟。
然而这短短三分钟,对艾琳来说却仿佛过了几个月一样,让她感到格外的漫长。
恐惧如蛆附骨!
她要自救!
她要谈判!她可以许诺给这一男一女好处,只要他们能放过她!!
艾琳试图张口,却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嘴巴都只能微微翕动着,根本无法张开!
甚至不经意间,还有咸腥的味道翻腾出来,形成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来。
她又怎么会知道,帝君大人此刻气势全开,一身威压正毫不客气地压在她的身上,被帝君大人的威压所笼罩,她又怎么可能还开口说话呢?!
同样被这一幕惊的瞠大了眼睛的还有站在一旁的保镖——
他原以为那少女刚刚在影厅里的表现就够让人恐惧了,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动都没动!手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靠近病床,但是艾琳小姐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大的恐惧一样,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还要数艾琳小姐嘴边流出来的血迹了。
仅仅是看着,就能把人看吐血?!
这不可能吧?!
保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可再睁眼看时,那映入眼帘的猩红还是明明白白地提醒着他,这一幕是真的!
看到这里,保镖情不自禁地有些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至少,他现在不用面对这么恐怖又诡异的情况——
对于不懂得灵力存在的现代人来说,这种未解之谜就只能归属于灵异现象,也正因此而更令人感到畏惧不安。
……
凤天冷漠的目光自艾琳脸上扫过。
除了自家丫头以外,帝君大人对别的女人没有任何感觉。
更确切点说,在帝君大人眼里,除了自家丫头之外的人根本没有男女之分,所以也就完全谈不上怜香惜玉了——
根本就没把你当女子看待,要怎么怜香惜玉?!
结果帝君大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出手了!只是保镖依旧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便有一团火焰将病床熊熊燃烧起来。
事实上帝君大人也是依然未动,只控制了一圈灵力成形,并将病床为之吞噬罢了。
在归元大陆属于并不少见的小技巧,只要是能控制灵力的人,勤加苦练都可以做到,无非就是强度高下的区别而已。
火光里传出艾琳的惨叫声,但她又怎么会知道,一道无形的隔音结界早已无声无息地在病房中张开,不要说她的喊叫了,哪怕是核弹爆炸,声音也绝对无法传出去。
所以她注定了只能葬身在这片火海当中,为她不智的举动付出代价。
谁让她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呢?!
凤天放了一缕灵力焚烧起来之后,就立刻收回了目光,好像多看一秒都多伤一分眼睛似的,伸手挽住自家丫头:“为夫这样做,娘子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