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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离我越来越近,一滴滴鲜血从石碑中流出滴下,掉在地上溅起水花打到我的脸上。我才发现我正身处在一座血泊之中,而血水已经漫道了我的脖子处。
望着越来越近的石碑,我心中却出现了一阵空明。那句口诀还在耳边回响:天杀,地杀,非是我杀。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哪怕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这样死,我要反抗。石碑越近,我心中的那个要反抗的心却越坚定。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杀牛刀,等到石碑及身的前一刻,奋力的向前划去。
石碑很大,杀牛刀很小。这一下或许对石碑毫无作用,或许只是在石碑上划出一个细小的伤痕,又或者把石碑划成两半。
但石碑太大,就算是两半的石碑,光重量就可以把我压成肉酱。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懦弱的死去,一股反抗的意志让我划出了手中的杀牛刀。
眼前的一切随着杀牛刀的划出,如潮水一般退去。我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浑身却毫无力气,就像被啥东西把力气都抽走了一样,连睁开眼睛都没有力气。
一个猥琐的胖子几乎要把脸都靠在我的脸上了。正用手在我身上乱摸着,一会翻翻我的耳朵,一会有摸摸我的后脑勺。然后掀开被子,就要解开我的衬衫的扣子。
这死胖子解我扣子,我哪里还能忍住,拖着疲敝不堪的身子向后躲去:“喂!丁红旗你个死蛤蟆,臭蛤蟆,老子是男的。发骚了去找你的老姘头去,你可不能祸害我。”
我有气无力的骂着,本想多骂他几句,但是却没了力气。
丁红旗像嫖客见了绝世美女一样的看着我,两眼直冒贼光。看的我浑身发毛,才对我说:“带把的不错,说到做到了。真搂着那把刀睡了一觉,而且搂的紧的像新郎官搂着新媳妇一样。
不知道搂着是啥感觉,有没有女人搂着软和。算了问你也没用,你又没搂过女人。”
我才发现,那把都我任然握在手里。幸好没把我哪里割着了,要是被割着了,我的一世英名不是付诸流水了吗?
见丁红旗挤兑我,我哪里肯示弱:“你搂着睡一觉就知道了,绝对比你又老又丑,浑身屎臭的老姘头软和的多。不过谅你也不敢,你绝对会吓得尿裤子。”
想起梦中的场景,我心中仍然害怕无比,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绝对不敢。
“算了,你赢了。我把你师姐输给你了,便宜你这臭小子了。”丁红旗不以为然的说。
本来是一句骂他的话,没想到这家伙却抓住不放了。心想他都长的这副尊荣,他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但是男子汉说话要算话,虽然后悔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大不了娶了他女儿,对他女儿不好。
我当时正处于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年龄,心中对于男子汉说话算话反倒比一生幸福要重要的多,对着丁红旗说:“把你女儿带来看看,多准备点嫁妆,老子咬咬牙认了。”
“看看就看看,难道我丁红旗的女儿还有拉不出世的。但是不是带来看,而是你明天跟我回去看,你天天看,日日看。我给你说,你师姐那个漂亮啊……”
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也不知道丁红旗究竟唠叨了多久,是怎么夸他女儿的。反正我心里觉得他女儿应该跟他一样,也就没怎么听,沉沉的睡了过去。
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要离开父母都是打死也不愿的。无论父母和爷爷是劝还是用揍来恐吓我,我都是哭天抢地的不愿跟丁红旗走。
最后丁红旗在我背上拍了一下,我突然感觉到手脚一麻,就不能动了。丁红旗找来一根背孩子的背带把我捆在他背上,骑着摩托车扬尘而去。
我虽然手脚不能活动,但是还能说话,头还能活动。回头看着一路追来的父母,都流着泪像着我挥手。
我哭的撕心裂肺的,希望父母能够改变主意,让我回去。但是他们终究没有这样做,从我模糊的眼睛里慢慢的消失了。
丁红旗载着我一路上下山,又上山。我一路又哭又骂,他也不管。最后哭的累了,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等他把我叫醒的时候,我们身处在十字路口,一座叫着东光庙的地方。庙里供着泰山大帝黄飞虎和十殿阎王,阎王的后面是判官和十八层地狱。
挖眼拔舌,剖腹剜心,到处都是一副血淋淋的场景。虽然只是雕塑,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丁红旗拿出一些干粮和一壶水来交给我,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了,反正肚子也饿了。就算我不吃他东西,他也一样会把我带走。心里虽然恨他,还是把干粮和水接了过来。
吃了几口干粮,发现他只有一壶水,心想老子把你水给你喝光。你没水喝,吃干粮噎死你这个死胖子。边吃干粮,边猛喝水。
丁红旗看着我猛喝水,不停的说:“你小子给我留点,喝完了想渴死我啊!”但也不来抢我手中的水壶。
我心中暗笑,也不理他,硬是把一整壶水给喝光了。肚子涨的有些痛,撒了一泡尿才好了些。
丁红旗拿着水壶,向着东光庙后面走去。然后让我傻眼的是这里居然有口井,其实在老家每座庙里都有水井,用于信徒们取水引用。
说着是神水,可以治百病。我小时候过年没少去庙里烧香,这神水没少喝。过年的天气都比较冷,往往人家过年都是一肚子好吃的,我都是一肚子冰凉的神水。
丁红旗打起一壶水,对着我幸灾乐祸的说:“水喝够没,没够的话把这壶给干了。”
我心中郁闷无比,对着他翻了无数个白烟。又在心里把他死胖子,臭蛤蟆的一番臭骂,才觉得好受了些。
丁红旗看着我说:“带把的,前面有堆钱你敢捡不?”
他既然说是前面有钱,就一定是他早就看见的,只是他不敢捡而已。我对他没有任何好感,没有放过这个挤兑他的机会:“连钱都不敢捡,还算是带把的。”
丁红旗带着我来到离庙宇不远的地方,路边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放着一叠百元大钞,被一块被血染红的石头压着。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放在路边十分显眼,老远就能看见。
钱的旁边是一碗米,米上摆着七个鸡蛋。鸡蛋同样用血染的通红,而且每个上面都用毛笔简单的画了一张笑脸。但是这笑脸在这样的场景下,却没有一点可爱,反倒看着十分的慎人。
我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跟丁红旗打了赌,自然不甘心认输。朝着那叠钱伸出手去,丁红旗一把把我手抓住,对着我说:“你嫌命长的话,就这样拿。”
他的一句话使我心中一惊,对着那叠钱看了过去。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婆出现在我的眼前,身上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了,就像一阵风都吹的走那种瘦。
一张脸上,两片嘴唇连牙齿都包不住,一口焦黑的牙齿都露在外面。特别是哪双眼窝,深深的下陷着糊满了眼屎,根本看不见眼珠。
伸着一双鸡爪子般的双手捧着那叠钱,对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卖……给……我……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