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已经将宋清行再度清理干净之后,沈默丢开了手中的巾子,一抬眼,唇角微勾,就又成了那个狂邪恣肆、任意妄为的莫非言。
宋清行挪开眼睛。
沈默探手拨开着他耳边的长发,将其掖在耳后,一反手,抚着他的脸畔,出声调笑,“怎么,看我看呆了?”
宋清行闭眼,明显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这般冷然态度,沈默也浑不在意。他那只搭在他脸侧的手一点点地滑下来,在他脖颈上柔曼的轻抚着,人也微微前倾,靠近宋清行。
他的鼻尖与宋清行的鼻尖相对,唇与唇,也只有一点点微小的空隙,沈默启口,带着温热气息的呼气吹拂在宋清行的唇上。
他嗓音有些喑哑,轻轻缓缓地说:“等了这么久,现在,我终于可以好好享用你了。”
这口热气,仿佛在宋清行身上点了一簇火,他自觉狠狠地瞪了沈默一眼,可他眼眶发红,眼中水波潋滟,这一眼的威力非但没他想象中的威严,却让人更想好好欺负欺负。
沈默呼吸一窒。他掩饰什么般的一低头,入眼的,却是对方那微微抬头的把柄。他便暧昧调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一点没有感觉。”
听了这话,宋清行脸色乍青乍红,羞愤地偏开头去,就当自己没有感觉,已经是个死人。
可惜,这催眠却无一点儿效用。
沈默靠近他,微微启口,叼-住了他的耳-垂。湿热的气息,缠-绵的舔-舐,还有坚硬的牙齿那细密而又逼人的碾磨,让他只觉着方才那点燃的一簇火焰,已被他的动作,化作滚滚岩流,熊熊烈焰,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他那湿热的吮-吸自上而下,带着濡-湿的凉意,一直来到他的脖颈。
沈默与宋清行双目相对,眼中露出骇人的占有欲,那雪白的细齿在宋清行的喉结之上轻轻慢慢的啃噬,好像捉到自己心仪猎物的捕猎者,咬在猎物的致命弱点之上,细细品尝,不舍得一口吞下肚去。
对宋清行来说,他这具有攻击性的目光和动作,给他带来了一种好像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可这恐惧感却又在这暗昧淫-靡的气氛当中,化作惊人的快-感。
这逼人的快-感仿似将他整个人都烧着了,就连意识,仿佛都要在这场烈焰之中,一点一点,化作虚无。
那人连手都没动,不过是以唇-舌玩弄他的脖颈而已,宋清行却发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喘息越来越急,好像一场盛大的烟花就要在自己眼前绽放开来!
就在他好像就要看到那极致美景的时候,喉结上一冷,那人正在这时,离开了他。
宋清行不由自主地睁眼望去,然后呆愣在了那里。
极致俊美青年跪在他身前儿极近的距离,几乎与他贴在一起。
雪白的亵-衣衣襟儿大开,白-皙的胸腹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那莹白上点缀的两点樱红、那优美的腰线,让人不自觉地面红耳赤,宋清行忙不迭地移开眼。
可视线下滑,隔着剔透的池水,对方那双修长笔直、仿似玉石雕琢而成的双-腿,又若隐若现的映入他眼中。宋清行顿时不知眼睛应该往哪里放了,只好慌慌然地再度闭上。
眼睛看不见了,只余下一片黑暗,可那曾经入眼的美景却一直在脑海里不停回放。
宋清行脸都要烧着了,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把没出息的自己打醒,可在这身体中奔腾着热浪的此刻,这点自责的情绪却丝毫不起作用。
他自小-便专心练武,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从不关心。他身边也没什么为他提供经验的女子,便是以前有这种冲动,也靠着背诵功诀压了下去。
他从不知道,原来情之一事,竟是这种迷人的滋味,更没想到,一个同为男子的躯体,竟会让他浮想联翩,让他动情至此。这,这简直荒谬!
幽幽香气自精致的壁灯中袭来,弥漫在石室内,缭绕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
在宋清行纠结自责、羞愧难当、却又对沈默的不作为感到焦灼疑惑的时候,一阵拨-弄池水放出的轻微的水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在这静谧暗昧的气氛之中,这幽微的水声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落在宋清行耳中,清晰无比。
感受着那轻轻荡开拍打在自己皮肤上的水波,宋清行虽好奇心起,却还是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便没有睁开眼睛。
一会儿之后,那水声缓缓拨-弄水流的声音停了,宋清行的心骤然提起,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感觉的到,对方倾身靠了过来,带来些微的凉意,然后,他肩膀一沉,搭上了两只濡-湿的手。而后……
“!”宋清行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向着沈默看去。
俊美的青年拧着眉、闭着眼,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那劲瘦的身躯向后弓去,弯出一道惑人的曲线,修长的脖颈仰起,精致喉结微微颤动,诱的人几乎想要上前咬上一口。
青年剧烈地喘息着,白-皙的胸口不住起伏,他那皱起的眉宇仿佛有些不适,浓密的睫毛轻微抖动着,像是蝴蝶的羽翅在轻轻翕动,整个人都汗津津的。
宋清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
感觉适应了,沈默终于睁开眼,对他微微一笑,“很惊讶?”
宋清行撇开头去。
沈默也不管他,很快,便自顾自地动了起来。可就在即将结束的那刻,沈默的动作却骤然停了。
宋清行眼神空茫的看了过来。
沈默俯身,声音轻缓,“说,舒服。”
此刻,宋清行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他眼神失焦的望着沈默,跟着他的话,茫然地重复,“……舒服。”
沈默满意一笑,终于彻底放过了他。
自那日起,接连一个月,宋清行一直维持着那样全身赤-裸的状态,被沈默锁在这间暗昧石室的金笼里。
除了那天的纹身,沈默从来不曾粗暴的对待过他,更从来没让他有一丁点的疼痛不适。除了禁锢着他的自由,他半分没有其他伤害的举动。
甚至,沈默对宋清行,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珍爱的。
几乎每日,沈默都会出现在这石室内,宋清行的事情完全经由他一手操办,喂他吃饭、给他洗澡、帮他出恭、与他做-爱。
动作轻柔,语气舒缓,不管面对的宋清行是什么态度,不理不睬也好,冷若冰霜也好,暴怒喝骂也好,怨毒诅咒也好,他都有着十足的耐性,任由他去发泄。
对待他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伺候他的动作,从来不因他的态度变化而变化,一直都是有条不紊、慢条斯理。
日复一日,从未停止。
那些被人颂扬的久病床前的孝女、孝子、孝妻、孝媳,也没有他对待宋清行的这份儿细致和耐心,这行为,如果宋清行真是一个身有重病的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感天动地了。
如是半个月过去,宋清行对沈默的态度大变,态度上的冷淡和厌恨,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他变化的原由,却不是被沈默的行为感动,而是被这石室中的孤独和黑暗逼-迫的。
沈默在,就算他不说话,不与宋清行交流,这逼仄的空间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让他感到一丁点的心安;
而当沈默不在的时候,这间石室便死气沉沉的,寂静的仿似坟墓,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幽幽的暗香浮动,昏暗的光影乱舞。
这样的场景,时常让宋清行觉得恍惚,看着着一切,他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活着,他所在的,是不是仍旧还是人间。
在这样囚禁的折磨之下,除非沈默来,宋清行独自呆着的话,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空茫。
每当他清醒的时候,眼中就会映着上方那金色的笼顶,一动不动,好像看着,又好象没在看着,直至感到疲惫,又一场的昏睡降临。
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宋清行对沈默的到来,已是越发的欢迎,也越发温顺依赖。
每次来到这里,沈默都能感受到他那几乎发自内心的喜悦,一次比一次浓重、一次比一次真诚。为了更快、更好的达成目的,有一次,沈默故意隔了很长时间才去看他。
对沈默来说,那不过是短短的两个白天一个黑夜,很轻松就过去了。
可这于沈默而言,不过是很短暂的两天一夜,对被禁锢在那阴暗的石室中的宋清行来说,却是一段极为漫长,漫长的好像永不会结束,而且可怖到了极点的时光——
死寂的石室内,只有鬼魅的光影在闪动,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轻,轻的几乎自己也不可闻。好像自己被丢弃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就算自己就这么死去,腐烂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
这种孤独的恐怖感,几乎要将他逼疯,可没想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的一切起居都交在了沈默手中,没有他给他解开锁链,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这笼子里,什么也做不成。
没有饭食,没有水,饥饿的胃部绞痛,焦灼的喉咙干渴要冒烟,可这还不是让他最难堪的——当他感到尿-意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他失却一切尊严地趴跪在地上,痛哭着、大喊着莫非言这个名字,祈求他来,可是,耳中听到的,只有空寂的回声。
而后,在失禁的那一刻,宋清行这个人,被彻底的掏空了。
在那之后,宋清行对沈默简直称得上百依百顺,不管他要求他做什么,都会照做不误,他期盼着沈默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期盼着他能因他的乖顺每天都来看他,不要留下他一个人。
至此,沈默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这温柔的禁-锢,缠-绵的枷锁,已经一点一点侵蚀了宋清行的感情和理智,被遗忘的恐惧压倒了一切,而沈默成了他世界里的唯一。
唯一的人和唯一的神。
就在这场调-教即将达到尾声、沈默也以为,这次任务会就这么结束的时候,莫却突然出声了。
他的一句话,阻止了沈默。
他嚷道:“默默,不好了,咱们的任务要失败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佐则小天使的地雷!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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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大家,注意下微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