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陆苳笙那辆无比显眼的大红色suv从市局缓缓驶出,郑有风带着一张严肃脸,脑袋里面想的却是该如何把身边的少女拐到自己家里,进行下午未完成的事业——不进行也行,总之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他一连想了几个方法,都觉得不可行,最终在去她家和去自己家的一个分岔路口,看着红灯,干脆脸也不要了,直接说道,“去我家吧。”
他这么没头没脑地来这一句,也不怕陆苳笙听不懂。旁边的人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从他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找到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她张嘴正要说话,正好路灯变成绿色了,郑有风赶紧一踩油门儿,逃一样滑向了去他家的那条路。
陆苳笙轻轻扶额,她其实想说的是,她今天晚上脸怎么办。
女生可比男生麻烦多了。
她脸上还有下午扑上的隔离粉底散粉腮红眼影眼线睫毛膏眉粉阴影高光和口红呢。
况且她的卸妆洁面导入水乳霜精华眼霜眼部精华美容仪统统没带呢。
不过再说这些,郑有风非但理解不了恐怕还会认为她是在找借口。算了,她天生丽质,不怕一晚上不护肤。
郑有风住在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小区——当然那是陆苳笙眼中的,事实上要不是因为郑有风父母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以前单位有分房,照他这个用钱速度,他怎么可能三十岁不到就在东开市市中心附近拿到一套四室两厅的跃层?
他单身汉,周末有人来打扫卫生,今天刚刚清理过,还挺干净的。跟陆苳笙家里那种冷冰冰的样板房模式截然相反,他家里充满了人气。虽然郑有风这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糙里糙气,但是走进来没想到居然还在他家阳台上看到了一阳台的绿植。有盆水仙花长势正好,估计到了新年,就能开花了。
看到陆苳笙眼中的惊讶,郑有风颇有些自得地挑了挑眉,“我也是个爱生活的人。”他指着旁边一人多高的小树,“那是盆黄角兰,你要早点儿来还能闻到花香,开的时候可好闻了。”
陆苳笙微微笑了笑,没有做声。
她故意不接话,郑有风反而有点儿说不下去了。他把人都拐到家里来了,下面该怎么做反而没有了办法。虽然郑有风平常浪荡得很,但这还是第一次,问都不问姑娘的意愿就直接把人往家里带的呢。
陆苳笙,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郑有风想了想,觉得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转身到旁边的储物柜里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过来,“都是新的,你先将就着,过两天再把你的东西带过来。”
陆苳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可能是没有想到郑有风是这样打算的。她脸上那点儿细微的表情没能瞒过郑有风,他有些酸涩地笑了一下,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我既然......”他突然有些气短,顿了顿又才说道,“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不打算放你走了。”他脸上又出现了往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郑有风头顶有灯光,他整个人好像沐浴在一片光辉当中,看上去目光晶亮而温润,充满了一种蓬勃的朝气,仿佛瞬间就冲散了陆苳笙那充满阴霾的天空。
她突然就笑了,不是她平常那副官方的笑容,而是真的,到了眼底的微笑。她微微抬头,因为脱下了高跟鞋,她跟郑有风之间的身高差距越发明显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怕费力地仰头,“郑警官,你是想包/养我吗?”
“包/养个屁!”郑有风这会儿还能说得出脏话来,“我哪儿能包/养得了你啊,把我卖了也养不起你这小没良心的。咱俩换换还差不多。”他把毛巾和牙刷口杯扔到陆苳笙的胸前,“快去洗脸刷牙,把你脸上那副京剧面孔也给我卸了。”
呸,她好好地桃花妆,就被这个没有一点儿欣赏水平的人说成这样,审美扭曲!
郑有风在另一边洗漱完,陆苳笙在洗手间还没弄完,他摇了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厚厚的羊毛被,想了想,最终又换成了羽绒被,和一个被套,放在了床上。
南方城市没有暖气,郑有风晚上嫌弃空调闷一般也不开的,反正他身体好根本就不怕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嗯,现在,不一样了。
陆苳笙之前的话,他不是没懂,而是他想说,他带陆苳笙回来,不是她想的那样。不是什么包/养,他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就这样简单。
不过,恐怕以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理解不了的。
但是也没关系。郑有风安慰自己,反正来日方长,他都把人拐回来了,还怕将来不能真切地握住陆苳笙的手吗?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毫无芥蒂地相信自己,接受自己的。
他把被芯套进被套里,直起腰来抖了抖,正打算铺上去,突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天竺棉家居服,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背上传来的温热,还有年轻女孩子柔软的身体。
几乎是在一瞬间,郑有风身体就有了反应,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轻喝道,“陆苳笙你别闹!”
后面的人并不怕他,反而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勾人和魅惑,听上去......听上去还真跟他那天在梦里梦到的妖精没什么两样。
郑有风悲哀地发现,只要遇到陆苳笙,他的自制力就如同江水一样一路东流,截都截不住。他这边还在哀叹自己遇上了对手,后面就有人忙不迭在给他加压。
后面那姑娘将头温顺地靠在他肩膀上,手却丝毫不温顺地轻轻地从他裤子里面伸了进去。
他穿了一条松垮垮的家居裤,更方便了那只禄山之爪行事,几乎是在一瞬间,郑有风就按住了陆苳笙的手,警告她,“别闹!”
他声音都哑了还要硬撑,明明下午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晚上有人反而穿上了人皮?陆苳笙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她是从来不怕郑有风的,手被他隔着裤子按住,她还能反手过来,隔着裤子挠了挠郑有风的手掌心。
又麻又酥,并不比刚才好多少。
郑有风认命地低下头,额头上的青筋很久没有这样欢快地跳过了。
他反手过来,一把抱住陆苳笙的腰,就那样单手直接把她提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陆苳笙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货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她眼睛里有片刻的惊慌,正想换上往常那副勾人模样,郑有风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压了上来。
他怕把陆苳笙压坏了,毕竟这人看上去就像是个瓷器做的,还专门抬了抬身子,腿压住她的腿,手压住她的手,先是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下巴,问道,“不是叫你别闹了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陆苳笙不甘示弱地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笑嘻嘻地问他,“不听话你要怎么罚我?”
“这样罚你好不好?”她身上穿着郑有风的旧衬衣,松垮垮的,他的手直接很顺利地从衣服的下摆伸了上去。郑有风低下头,眼底有几分炽热和幽深,“或者你觉得这样不够,我们还可以来点儿激烈点儿的。”
......
郑有风有些鄙视地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已经沉睡过去的陆苳笙,发现要说银样镴枪头,可能没有人比陆苳笙更适合这句话了。她一天撩这个撩那个,还以为她战斗力有多强,没想到啊,还是这么早就累了。
不过......有的时候,时间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才是。
他低头亲了一下陆苳笙的肩膀,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打量她。陆苳笙好像不是很喜欢大灯,正好郑有风也觉得灯太大没有美感,于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灯光下,她这会儿的肤色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了,总算有了几分人气。郑有风低头亲了她一下,轻轻地放下她,拉过被子要给她盖上。
这番举动好像惊扰到了陆苳笙,她微微皱眉,翻了个身,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郑有风正要关灯,却看到了她背上已经消下去的伤痕。
上面的伤痕好多都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加上灯光昏黄,更加不明显,只是其中有几个圆形的,看上起好像烟头烫伤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陆苳笙的背,忍不住皱起了眉。她一个出入精致的大小姐,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痕?
是她以前淘气不小心弄上去的,还是有人故意这样?还有她身上的其他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他手指微凉,碰到陆苳笙的背上,她的肌肤下意识地绷紧了。前方传来她微有些鼻音的声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