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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唇相碰,呼吸之间是对方的气息,眼里是对方的倒影。
微微睁着眼睛看着他,翦水湫瞳,眉目如画,窒人呼吸。
男子原本接着鲛珠的手一松,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掉入深邃的海域里,只留下一点点涟漪。
就这样,渐渐地沉没。
微微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眸便被男子一手遮住,耳边只余他的声音,温柔平和:“乖,闭眼。”
她迷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他的手掌间眨动,痒痒的,可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
那双今人屏息的眸子终于闭上,男子呼了一口长气,在冰冷的海域上,凝化成一道白色烟。
两人于海岸想接处依偎相拥,明明是极为缠绵缱绻的画面,可男子的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仿佛刚才意乱情迷只是一场错觉。
鲛人还没有成年,尚且不知道情/欲的滋味,可唇齿之间的纠缠依旧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整个人迷迷蒙蒙,倚靠在男子的怀中,唇瓣被吻的嫣红。
男子在岸边,鲛人在水中,他在吃下鲛人的鳞片后,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可不够,这还远远的不够,要想完全的恢复,他还需……
男子冷静的沉思,步步筹谋。
原本已经干了的衣服又被打湿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体上,潮湿又不舒服。
男子眯了眯眼睛,瞟了一眼水中的鲛人,她的身形尚小,再加上最近为了照顾他,又是出血,又是拔麟,可谓元气大伤。
在水中,他没有能力,可陆地上,却有十足的把握。
思绪浮动间,趁着鲛人不设防,男子一把攥紧鲛人的脖颈、手腕,将她从水中硬生生的拽了上来,水花哗啦的浇湿了他一身。
微微惊呼了一声,眼前是乍然出现的光亮,身子却被甩上干涸粗糙的砂砾岸上,突然的脱水让她不住的摇头,发出哀鸣般的吟唱。
鲛人匍匐在地上,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如玉的躯体上,男子审视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淡蓝色的鱼尾在地上无用的摇曳,拼命的想往水里爬去。
男子已经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如陌上家公子,倘若不是他眼中的暴戾是如此明显。
唇角勾起,他讥诮的一笑。
故意让脚用力的踩住鲛人的鱼尾,束缚住鲛人的行动,让她无法逃脱。
而鲛人鱼尾上的鳞片在失去了海水的润泽之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微微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她努力的抓住男子的衣角,乞求:“请你放我回海里,拜托了。”
时至如今,她依然如此的善良愚蠢。
男子低头,讽刺的说道:“果然是畜生,尚且愚昧无知。”
“孤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鲛人怔送,她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还是温润和善的人类为何眨眼间就翻脸无情。
还不等她明白,男子就矮身低头,桎梏住她的身体,往脖颈咬去,他的牙齿狠狠的刺入鲛人颈部,好像野兽无情的獠牙,凶狠残忍。
唇红齿白,更是有鲛人血液的滋润,蜿蜒曲折的留下,好似朱砂点缀。
那么的用力,微微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汩汩的流逝,无力的挣扎,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涣散,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到她清醒过来,眼眸半睁半闭之际,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木桶之中,里面装着海水,可是木桶太过矮小,饶是微微本就娇小,也只能委屈的缩成一团。
抬眸望去,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被黑布遮挡的暗无天日,四周也是锁链的束缚,她被拘禁了。
木桶时常的晃荡,里面的水也不是的往四周洒去,偶有崎岖的路,更是难以忍受的颠簸。
她这才惊觉,自己大概是在马车上。
虽然猜到了那男子不是善茬,却也没有想到他既然如此翻脸无情,不过眼下这般场景,她应该暂无性命之忧。
只是方才仰头的动作,似乎碰到了伤口,一阵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微微伸手往伤口处摸去,似乎被人草率的简单包扎了一番。
困在小小的木桶之中,微微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保持同一个姿势蜷缩成一团。
男子掀开车帘的时候,光线肆无忌惮的洒落,照在鲛人瑟缩的身躯上,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居然簌簌发抖。
双手环肩,眼神无助的望着他,自上而下,好像钩子一样,让人恨不得狠狠地蹂/躏一番。
注意旁人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往她看去,男子眉眼一拧,是不动声色的威严。
仿若不经意的挥袖说道:“尔等暂且退下。”
“是,殿下。”侍从们齐声躬腰说道,随后整齐无声的快速离去。
男子,哦不,应该说是荀彧,他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异母弟弟,也是当朝唯一无封号的王爷。
他冷冷一笑,朝困在车中的鲛人看去,动作不徐不慢,好似穿花拂柳。
微微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侧,不想看这人,眼不见为净。
此举却惹得荀彧不满,他上前捏住鲛人的下巴,整个上身都被迫的脱离了水面,被男子凑上前来,细细的巡视。
他的手劲实在太大,虎口处有明显的茧子,手指粗粝的摩擦着她的下颌,惹出一片红痕。
突兀的出现在鲛人那张湿漉漉的完美脸上,惹的人越加想在她的身上施怒,看她不住的颤栗。
微微打了个抖,满面惊惶,恐惧的望着他,好像看着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
虽然他并不那么面目扭曲,甚至称得上面冠如玉,尤其是脸上的伤痕因为鲛人血液而痊愈后,更是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愈发给人君子端方之感。
被男子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微微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却被荀彧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鲛人的眼睛,那双昔日里软和的眸子,现今里面满是桀骜不驯的骄傲,让他想狠狠地打落。
站立在微微身前的荀彧,此刻一身华服,头戴玉冠,倒还真像是一个王爷,尊贵无比的身份,谁能知晓他曾经卑微如草芥,任人随意践踏。
举止优雅,谈笑矜持,似乎很是符合他的身份。
可这鲛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恨不得将这眼珠剜了出来,再抛入深渊,方可出了胸口强自压抑的恶气。
荀彧垂下眼帘,掩住眼底蛰伏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