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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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却说贾琏刚一回府，还没去见贾史氏和王夫人，也没洗漱就让贾赦的人给叫来了。

贾琏对于他一路从姑苏回来舟车劳顿的连停歇都没有，就让贾赦给传唤过来满是怨言。

“怎么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使唤不动你了？”贾赦冷哼一声说道。

对于这个便宜儿子贾赦还真喜欢不起来，实在是太拎不清了，一个正经的荣国府未来主人居然跟着窃居荣禧堂的王夫人跑腿打下手，还与贾政夫妇亲近而与原主这个父亲疏远。

固然这其中有王夫人和贾史氏做的手脚，也有因为王熙凤在这中间起的作用，也有原主自己自做自受的原因在。

但是无论如何贾赦却是他的父亲，在这个推承孝道的大环境下成长却看不起贾赦这个亲生父亲的贾琏，贾赦是看不上的。

这行为在原主看来贾琏就是个认贼做父的白眼狼，但在他的眼中贾琏却是个不明是非，被人随意忽悠几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蠢货。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嘛，这一身的风尘。”

贾琏的言下之意却是贾赦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体贴儿子，要知道刚才贾琏他们刚一回来王夫人就给他传了话来说辛苦他跑这一趟，还说让他好好歇着，等晚上给他接风洗尘。

“蠢货。”贾赦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是不是在心里腹诽我不如你的好二婶懂得体贴你？”

贾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贾赦横扫过来的冷眼忙垂下眼睛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哼”贾赦也没在这上面纠缠反而说道:“让我猜猜你那好二婶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辛苦你了，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老爷怎么知道的？”贾琏惊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所以说我怎么就有你这样的蠢儿子。”贾赦嫌弃的说道:“你这脑子里装的豆腐不成，就没想过这话有哪里不对？”

“哪里有什么不对？”贾琏这句话问的再真心不过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哪里不对？哪哪的都不对，从你那好二婶一副荣国府主人对你的态度就不对，你怎么就不想想荣国府袭爵之人是你爹我，日整个荣国府以后都是你的，现在你再想想有什么地方对过？”

贾赦对贾琏这个蠢货连白眼都懒的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林妹妹来了晚上是不是要设宴洗尘，这洗尘宴是不是为你设的？”

“老爷，爹，我，我，”贾琏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让贾赦推翻了，我了我个不停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我什么我，原本我还想着看你成家以后会不会着调一点，没想到你那个媳妇也是个没脑子的，堂堂荣国府未来继承人竟然这么愿意给占了自己便宜的仇人打下手，真是没得指望了。”

“可是您之前不是不管我了嘛。”贾琏被贾赦这一顿好骂，顿时委屈极了，明明之前就是他把自己丢到二房去的现在却骂起自己来了。

“我那是不管你？这么些年来要不是你身边的秦和家的两口子在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现在还有你在我这里强嘴？”

贾赦冷嘲热讽的一通说道:“结果你倒好，你娘留给你的那些人都被你一个个的撵出了，这要不是秦和家的是你的奶嬷嬷只怕一个都不剩了吧。”

“那都是他们犯了错，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贾琏梗着脖子说道，他可不想接这个罪名。

“是哦，那小李是打翻了茶盏烫到你了，小白和小朱是被周瑞家的抓了错处被发卖了，红豆和红枣是行为不端勾引珠儿，青苗是顶撞了你那琏二奶奶，你身边的小厮丫鬟除了下剩的小年和青草可不就是全换成了你媳妇的陪房了。”

“看来很快你身边得用的人就全换成了王家的人了，不过你怎么就不想想王熙凤姓王，你那好二婶也姓王呢？”

“这跟姓不姓王有什么关系？”贾琏被贾赦一通说教心里也有些明白，但就是中二期到了不服贾赦这个向来都不管他的人的管教如此故意反问道。

贾赦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熊孩子真是忒讨人厌了，以为他愿意管他不成？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管，明天起你给我好好跟着焦大几个练功，两个月后到西山军营去。”

“军营？我不去。”贾琏只要一想想军营那艰苦的条件就浑身的不舒服:“您刚才不还说了将来整个荣国府都是我的么？我干嘛还要去受这个苦？”

“我是说了啊，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不介意换个继承人。”贾赦冷淡的说道。

“呃~”贾琏显然没想到贾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就给愣住了。

“父亲，我要是去军营了就没人看着府里了，别到时候库房都让二婶给搬空了。”贾琏念头一转就打算从贾赦最看重的钱财着手了。

要说贾琏也不是完全的不了解荣国府的情况，只不过之前的贾赦是真的不怎么管他，碍于贾史氏老是拿孝道来压他，原主只能憋屈的让出家主住的荣禧堂。

也因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唯一的嫡子住到了二房，最后还让二房收买了人心。

因此原主只能可劲的捞银子，每次只要二房花费了多少银子他就会去帐房多要银子出来，只会比二房多不会少。

但贾史氏和王夫人却不敢不给，本身贾赦袭爵却让二房的贾政住了主院的荣禧堂，理应分家的二房还管了贾赦的家。

这事要是闹了起来丢脸的绝对不会是贾赦，别人只会心贾史氏偏心，二房的贾政鸠占鹊巢行为不检。

也因为如此，在贾赦的原配夫人贾琏他娘去世之后，王夫人管家这七八年以来，贾赦还真弄了一大笔的银子，全加在一起得有十来万两了。

这也是因为之前贾家的底子还在，而贾政又喜欢花银子买吹捧的缘故。

要知道就贾政那假正经真迂腐真酸儒的行为，那所谓满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的才华，若不是出手大方谁愿意捧他的臭脚啊。

也就是因为贾政喜欢在外开参加什么诗词诗社的才让贾赦趁机把银子捞到了手里，而现在可不行了，早年是因为贾代善还在所以贾家的底子还在，所以供得起贾政的花销。

自从四年前贾代善去世贾家就已经每况愈下了，早先贾赦每年要借机从帐房提一两万两银子进自己的私房，而现在每年只能弄个几千两了。

当然了，也因为贾赦喜欢在账房提钱，所以贾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为贾赦爱钱如命，也因此让贾史氏愈加败坏他的名声，什么只顾自己不顾贾家啦，只会想着占贾政便宜啦，不孝顺啦。

反正贾赦的名声怎么坏怎么来，就算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能说成是心狠手辣。

而这会儿贾琏就是以为他说要帮贾赦看着不让二房的人搬库房就能逃脱去军营的可能。

“蠢货。”贾赦心里对贾琏那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直接就体现在他的毒舌里。

“说什么帮我看家，你那榆木脑袋就不会想想这些年下来王氏连库房钥匙都没摸到，库房钥匙可牢牢的掌握在你祖母手中。”

“真是前辈子欠了你的。”还有原主那个蠢货，小聪明尽用在从帐房那里抠钱了，怪不得是父子，都蠢一块去了。

估计是贾赦表现太明显了，贾琏这会儿也不敢吭声了，乖乖的站在贾赦面前跟个小媳妇似的。

“别以为你心里想的那三不着六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就是想着帮王氏跑跑腿弄点银子出来吗，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所以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应该让让你心情不好的人心情不好了，贾赦逮着贾琏好一通说教，心里郁气总算散去一些了。

就连贾琏在那里明里暗里的暗示他手里没钱腰不直的话的时候，贾赦也没再对他发火了。

“跟我来吧。”贾赦说完就转身走了，贾琏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贾赦早就想好了怎么对待贾琏，在整个荣国府当中，与他利益最息息相关的就是贾琏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贾琏露个底，让他把腰肝子挺直了，也只有他雄起了王熙凤才能彻底的偏向他们大房。

而贾赦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的钱财让贾琏看一眼，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嘛，要知道贾琏之所以跟着王夫人忙前忙后，在王熙凤那里硬气不起来就是因为他没钱。

贾赦自然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所有的筹码给贾琏看，他把贾琏带到了他的三个私库中最小的那一个那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贾琏惊掉了下巴了，只见贾赦拿钥匙开了库门，里面堆的满满当当的，各种衣裳料子，金玉古董，金条银锭简直闪瞎了他的眼睛。

“老爷，父亲，，爹，，”贾琏瞠目结舌。

“这里面的都是你娘留下的嫁妆，各种庄园铺子的出息都换成了银两。”

“这，不是说我娘的嫁妆都已经让您给挥霍完了吗？”贾琏这话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