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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面对来往真心的,假心的,恭贺的人始终是一脸浅笑,温和有礼,他既是知道眼前年轻人是故意挑事,还是和颜悦色的解释“在下白灵正是张眠的未婚夫,让司马少爷见笑了。”
年轻人正是重庆市有名的富商司马家二少爷司马峰,平时都是眼白看人,一听白灵说话,夸张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白灵后,还一脸吃惊的把目光再次转向张守才,说“神仙姐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残废?我没听错吧?”
大部分参加喜宴的客人心里对张眠的未婚夫是个超级残废都很不解,不过大喜事的没人敢当面说什么,敢这么做的司马峰是第一个,他这么说张守才一脸惊愕的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看出白灵的身体轻微的颤抖,我看不下去他被一个陌生人欺负,上前一步,手按在白灵的肩头,轻声说“没事。”
白灵见到是我,冲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一瞬间忘记了一切阴霾,他大概是想不到我会出面站在他身边,他一笑我反而心底不大舒服。其实张眠嫁他我也是反对的,只是看他受欺负又不忍心,真是矛盾。
此时主持婚庆仪式的人喊了一嗓子“请新娘入堂!”
英子推起白灵的轮椅缓缓进了大堂中央,一群聊天扯皮的人纷纷退到两边看热闹。张家办喜事是按照拜堂的老路子来,新郎新娘拜天地才正式开始吃喜宴。
大家纷纷抬头向被人搀扶一身大红的新娘看去,新娘一露面全场只要是男的都是眼前一亮,纷纷品头论足,大赞新娘多么漂亮,完全忽略了本不被看好的新郎。
张眠身穿的喜袍很精致,红色的绸子绣着牡丹凤凰绚丽夺目,头戴金银无数,面罩一块半透明的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若隐若现牢牢地攥住了男人的眼,连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张眠或许是心疼白灵的遭遇选择了他,白灵自然喜欢这位温柔体贴,美丽动人的姐姐,我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能够和睦幸福的相守,毕竟白灵,张眠都是活在世家迫于无奈的苦命人。
张眠大婚上午见过张河一面直到现在也没再见他一次,我奇怪的四周张望了很久也没发现他的身影,我没兴趣和一大群不认识的人搅合一起,便一路走一路找起张河。
没走多久我就发现亭子里一个人影独自坐在那里,一阵阵酒气呛人嘴鼻。我快步走进去,坐在他对面,看见一堆空酒瓶小小的吃了一惊,不知道张河在亭子里喝酒多长时间,竟然喝了这么多。
张河手里端一大碗酒一口一口的喝,看样子他有些醉了,喝碗里的酒很勉强,连我坐在对面也没发现。
我平时根本不喝酒,闻到酒味就不舒服,我抽了抽鼻子,手放在嘴边说“你妹妹大喜日子你不去热闹热闹,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张河听见声音才注意到我,抬头看了看我又喝了一口酒,含糊不清的说“陈煜,是你啊。”
开始我只是不习惯酒气,他一开口我才发现不对劲儿,我凑近他耳边问“你是一个人喝闷酒解愁,难道因为张眠嫁的人你不高兴?”
张河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一口喝完碗里的酒,流出的比喝进去的还多,他一双眼睛朦朦胧胧,说话却比之前清晰很多,他说“我是替妹妹高兴,妹妹结婚我应该高兴的!”
我忽然想起张眠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张河的爱慕之情,怪里怪气的说“你高兴什么,你妹妹没有嫁给她喜欢的人没什么好高兴的。”
张河定了定神,盯住我,疑惑的问“你说什么,她喜欢谁?”
我也不饶圈子了,坦白的说“你!因为你是她亲哥,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同情白灵,委屈自己嫁给了他。”
张河低下了头,我逼问他“那你呢?你伤心什么?你早知道张眠喜欢你,她嫁给白灵你难过,独自躲起来喝闷酒。既然相爱不要去管是是非非,你应该带她去一个不认识你们的地方过日子!”
张河抬头诧异的看着我,万万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在常人眼里与道德相悖的话。
两个人沉默了半响,张河忽然笑了笑,舍弃酒碗说“张眠嫁给白灵我没能阻止我的确很难过,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单纯是做哥哥的替妹妹难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他又像是沉入遥远的记忆,淡淡的说“你有一点没说错,我早知道张眠喜欢我了。其实我和张眠是名义上的兄妹,没有血缘关系。”
他看了看我继续说“我是五岁被养父张守容带到张家的,养父的妻子很早就死了没有留下孩子,也没有打算再娶,看我从小无父无母又聪明伶俐的就收养了我。那时二叔张守才的女儿刚好也是五岁,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应该玩的比较好,当时张眠母亲嫌弃我是养子不准许张眠跟我一起玩,张眠性格倔强,偷偷地给我一些小玩意,陪我聊天,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后来张眠陆续有了两个弟弟,随弟弟们长大,在张眠母亲的灌输下两个弟弟都对我没什么好感,反而是张眠对我一如既往的好。”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大概是十四岁那年,张眠母亲担心我们走的太近,怕出什么事,放话不许我见她,我还小对感情的事,脑子慢,迷迷糊糊的,张眠哭闹一场,最后还是她母亲找到我养父想办法让我搬出了张家大院。从那以后我基本上住在外面,张眠常常怪我事情忙不回来看她,我当她小随便搪塞几句就算了。长大了她不说我也明白一些,我就想着等她找到合适的那个人我送她一份大礼,看他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我真心的叹了口气,朝办喜宴的方向望去,一对新人结成夫妇,一院子的人参加喜宴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辛酸...
忽然刚刚站起的张河发出一声惨叫,没站稳的身子往前倒去,我手忙脚乱的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他脸色煞白一点也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我诧异的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