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毅晚上来的,他给白蕖带来了晚餐,正好她饿着肚子,而白隽又被她气跑了。
“哇,好丰盛。”白蕖盘腿坐在病床上,开心的看着面前的晚餐,并时不时的瞥一眼霍毅。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霍毅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你不说点儿什么?”白蕖试探。
“说什么?”霍毅反问。
白蕖识相闭嘴,拿起筷子吃饭。
叮叮叮,霍毅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好吃,我出去接。”他站起身,推开病房门走出去。
霍毅出去接了两个电话,一回来就看见白蕖瘫在病床上,肚子略微鼓起来了一块儿。
“你全吃完了?”霍毅抽了抽嘴角。
“好吃。”白蕖坐起来,抱怨白隽,“他今天来都没有给我带吃的,饿死我了。”
“他不骂死你就好了,还给你带东西吃?想多了吧。”霍毅毫不留情的戳穿。
他说到这里,白蕖终于有几乎解释了,她赶紧辩解:“我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啊,早知道我一定穿矮一点的高跟鞋,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嗯,继续编。”霍毅掂量起一个苹果,从旁边抽出了一把小刀。
他这样的动作的确很吓人,白蕖缩了缩肩膀,“好吧,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不知道高跟鞋多漂亮嘛......”
“漂亮就可以不顾身体健康了?”他冷哼了一声,转了转小刀,削苹果。
白蕖叹气,“穿高跟鞋的人这么多,我怎么知道真就落我头上来了。”
“侥幸心理。”霍毅哼了一声,手下转得飞快,一会儿的时间,一个苹果被剥掉了皮,表皮丝毫没断,被他扔在垃圾桶里。
白蕖伸手准备接,他把小刀放置一旁,然后一口咬下去,清脆甘甜。
白蕖:“......”
“你有什么意见就说啊,干嘛这么阴测测的。”白蕖撅嘴不满。
霍毅说:“之前大家都说了多少遍,你听了吗?”
“没有......”
“我懒得说了,让医生来说吧。”霍毅优雅的啃着苹果,单手搭在椅背上侧着身子。
白蕖翻身扑在病床上,呜咽出声,“人家都不能穿高跟鞋了,你们还来埋怨我......不安慰我......”
“再哭一声,我把你那些什么限量版绝版通通扔到垃圾回收站去。”霍毅的声音在她脑后想起,阴风阵阵。
白蕖翻过身,与他的脸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她双眼通红,哀戚道:“人都要爱好,我的爱好就
是穿高跟鞋啊......”
霍毅捧着她的脸,啄了一下她的唇,“哭什么,真娇气。”
白蕖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霍毅,答应我,别扔了它们,都是我的珍藏啊......”
说道最后,竟然有可怜的味道。
霍毅享受的眯眼,“你喊我什么来着?”
“霍爷?”
“嗯?”
“霍少?”
“最后一次机会。”
“霍哥哥!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了。”白蕖像只灵活的小蛇,左右摆动。
霍毅压在她身上,小腹燃起了□□,一把扯下她的上衣,低头在她胸前做下了记号。
“好好听话,这样我非但不会扔了它们,我还可以把它们的兄弟姐妹统统给你召集回来。”霍毅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向她耳朵你吹气。
“你说的?”白蕖脸上染上红晕,激动的双手打颤。
“我说的......”霍毅的手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渐渐滑入裤腰下面,他说,“就让它们为我们
的生活增添一点性趣,好不好?”
白蕖咬牙,她的鞋子们,绝对不是情/趣/用品啊!
“看,你好像很激动哦。”霍毅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后,白蕖浑身打颤。
她不是被鞋子们勾引起了性趣,完全是你,是你啊!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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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蕖动完手术被推出来,白隽和霍毅走了上去。
“不是打了麻药吗?她怎么哭了?”白隽不解的看着医生,有点怀疑他们的医术问题。
霍毅弯腰低头亲吻她的眼角,“没事......”
白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泪汪汪的。
“白小姐在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哭,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刀医生无奈的说,“因为是局部手术所以没有全麻,我们担心麻醉不到位还问了她一下,可她说不是脚痛的问题。”
“那是怎么回事?”白隽追问。
白蕖闭眼,一副要与红尘诀别的样子。
“还能怎么,心痛呗。”霍毅伸手拂过她的发丝,轻笑着说。
白隽:“......”
全体医护人员:“......”
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不动手术有可能残废啊,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啊!
白蕖向台里请了两天的假,手术一动完她立马要求返回工作岗位。
“你脚不方便,在家养好了再去。”白隽说。
“不行,我的事业正是上升期,你别老扯我后腿。”白蕖果断拒绝。那个陶一美一看就是对她极
不满意的,若是她长期请假,难保她不会找人替代她,到时候扭转的大好局面就要与她无关了。
“可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去工作,你告诉我!”白隽生气。
“我靠嘴巴吃饭的,又不是脚,怎么不可以?”白蕖反驳。
白隽无奈,看向一边的霍毅。
白蕖挺直脊背,“你看他也没用,我一定要回去工作。”
霍毅转过头来,说:“好,你可以回去工作。”
“你也跟她一起疯了?”白隽黑脸。
霍毅瞥他一眼,蹲在白蕖的轮椅面前,他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让你回去工作。”
“你说。”
“我找人照顾你,你不能让她离开一步。”霍毅说。
“女的?”白蕖问。
霍毅嘴角下拉,“你觉得我会找男的?”
白蕖点头一笑,“你自己说的啊,我答应就是。”
霍毅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乖,要听话。”
见此场景,白隽像是吃什么被噎住了一样,脸色难看得紧。
白蕖忌惮白隽在一边,只对着霍毅笑了笑,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
霍毅了然,站起身来看白隽,“行了,你回去吧。”
“你呢?”白隽撇嘴。
“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方便在场。”霍毅一本正经的说。
白隽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拂袖而去。
“他整天肝火这么旺,不会生病吗?”白蕖怀疑的问道。
霍毅捏了捏她的后颈,说:“肝火旺吗?我怎么觉得是□□呢。”
白蕖仰头看他:“......”
“清场完毕。”霍毅弯腰,把脸凑到白蕖的面前,“小蕖儿,现在可以亲我一个了吧?”
白蕖:“......”
他的脸皮是牛皮做的吗?耐磨程度真的很让人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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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毅给白蕖找了一个推轮椅的人,一个高高大大的女人,面容方正,整个人透着一股刚毅的气质。
“丁姐,你当过兵吗?”白蕖忍不住问道。
“嗯。”丁姐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白蕖咽了咽口水,心里佩服霍毅,他从哪里挖来了这么一块宝?
白蕖动了个小手术这么快的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台里的领导表示很满意她的敬业精神,为着她的身体考虑,特地批给了她一间休息室。
只是她毕竟走了两天,这两晚一直就由一个叫杨嘉的小姑娘代班,据说反响也不错。
白蕖有了危机感,特别是在见了这个小姑娘之后。
“她是谁推荐过来的?”白蕖问编辑妹子。
“还能是谁,陶副总管呗。”编辑妹子撇嘴,“不过当初录取她的是老王,所以也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她现在在做什么?”
“一直在给台里收听率最高的节目《时代生活》打杂,做编辑采集工作什么的。”编辑妹子撕开了酸奶盖,舔了舔。
“白姐。”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白蕖给了编辑妹子一个眼神,她立马收了声。
说曹操曹操到,杨嘉穿着一身黑白的套裙站在门外,笑语盈盈的走进来,“白姐,陶姐说让我跟
你了,你欢迎我吗?”
“跟我?”
“是啊,她说你能让一档节目起死回生一定有过人的本领,让我来跟你学学。”杨嘉笑着说。
白蕖一笑,“我这只是一档深夜节目,你以前跟的那当节目可是台里的王牌,不是更能学习到东西吗?”
杨嘉笑眯眯的说:“以前都是做编辑采集工作的,现在跟了白姐你就能坐在主播间了,经历很不一样呢。”
“哦?”
“陶姐还没有跟你说吗?以后这档节目由我们一起播送,台里已经同意了。”杨嘉坐在她旁边,歪着脑袋笑着,眼睛里有狡黠之意。
白蕖了然,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肯定服从领导安排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白姐你不乐意呢。”杨嘉边说边观察白蕖的表情。
编辑妹子在旁边开口:“怎么会不乐意啊?白姐可是最照顾新人的,看我不就知道啦!”
“额,我来台里已经两年了,不算新人了吧。”杨嘉抿唇一笑,看着编辑妹子。
“啊?是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我还以为你也是新来的呢。”编辑妹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蕖说:“不管是不是新来的,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理应互相照应。”
“白姐说的是,以后还请你多多指点。”杨嘉说。
白蕖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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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白蕖狂躁的捶桌。
盛千媚坐在对面打断她,“沉住气好不好,这就受不了了?我那个异母哥哥天天在公司和我作对,我还没这么生气呢。”
“这是我费了多少心力才做好的节目,凭什么她来分一杯羹,我不服。”白蕖趴在桌面上,闷闷的说。
“这职场就是这样,有欣赏你的自然也有看不上你的,保持平常心,别这么大动肝火。”盛千媚难得稳沉的说。
白蕖抬头,“你那个哥哥是不是很棘手?”不然她也不会修炼到如此气定神闲的地步,想必是受了不少气之后的结果了。
她以前在香港鞭长莫及,有时候自己的日子都没有过明白,自然没有闲心来管盛千媚的事儿了。但她现在回来了,能帮的,她一定会帮。
“都是我爸的风流债,说到底也是我妈妈最心痛。”盛千媚苦笑。
“阿姨还好吗?”
“我妈比我还沉得住气,放心。”盛千媚安慰一笑,说,“我爸对不起我妈在先,之后到底我拿了公司还是我那个哥哥拿了公司,想必都不会有他的好日子过,他以后才知道厉害。”
“你那个哥哥对你爸也有怨言?”
“怎么没有?他都这么大了才被认回我们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他和他母亲就不恨?”盛千媚冷笑,“我爸现在以为有了儿子就好过了,等着瞧吧,以后有他哭的。”
“你们家......好复杂。”白蕖不得不这样感叹。
“这算什么,哪个有钱人家里不是一大堆污糟事儿?就拿盛表姑来说,她要不是及时清醒过来,表姑夫早就另娶他人了吧。”
“你说盛伯母?”白蕖惊讶。
“对啊,表姑当年不是抑郁症吗?任何社交场合都不能出席,有时候连人都不大见,夫妻感情也冷淡下来了。说起来,要不是当年贼人绑架了表姑和霍毅,她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坎儿来了吧。”盛千媚叹气。
这件事白蕖也知道,她听白隽说的。
当年五岁的霍毅和盛子芙一块儿被绑,震动全城。霍鼎山自然不会放过绑匪,联合当局一起追查绑匪,绑匪走投无路,想先杀了盛子芙给他们颜色看看,再拿霍毅来威胁霍鼎山,但没想
到.......
“这就是我害怕霍毅的原因。”盛千媚感概,“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替母亲挡下枪子,他的心智
该是何等的坚毅?”
白蕖沉默,吸着杯子里的橙汁。
后来,也就是亲眼目睹了儿子鲜血淋漓的倒在自己的怀里,盛子芙像是终于被敲醒了一样,逐渐恢复正常。而就是这样,霍毅在霍家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他保护了母亲,也保护了一个家的完整。即使他大哥经常恨他不走寻常路,手段狠辣,但说来说去,无非是怕他把自己的小命玩
丢......他做的事情就像是走钢丝,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白蕖说:“我知道他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但我没有办法阻止......”
“连霍家人都阻止不了,你又能劝动他几分呢?”盛千媚安慰她,“他一向聪明绝顶,不会让自己深陷困境的。”
“最好是这样......”她嘴角一动,咽下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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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毅看着一旁认真看电视的白蕖,眼眸深深。
“小蕖儿。”
“嗯?”她盯着电视,没有转头。
霍毅掰过她的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你今天很不正常啊。”
“哪里不正常?”白蕖眼珠子转了转。
“一点儿都不热情。”霍毅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喂......”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伸手搭在她后面的沙发靠背上,笑着问。
白蕖依偎在他的怀里,说:“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说来我听听,说不定哥哥我心情一好就帮你搞定了呢?”霍毅搂着她的脖子,手指无意识的摩擦她的脖颈。
“工作上的事情,你不准插手。”白蕖仰头说。
“哦,你说那个更年期妇女啊。”
“更年期妇女?”
“就是那个姓陶的,她不是爱找你麻烦吗?”霍毅凑近她的脸,啄了一口她的唇。
白蕖黑脸,“说好了不要调查我的......”
“我没有调查你啊,只是有人要说,我总得听一听。”
“谁要跟你说?”
“丁聪啊,他想必是暗恋你,整天都在我耳边说关于你的事情,我不好不听啊。”他说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完全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跟他无关,他十分无奈才听的。
“喂!”白蕖好笑,“谁不知道丁聪就听你一个人的,还要栽赃他暗恋我?你真想得出来!”
霍毅凑过去衔着她的嘴唇,厮磨,“为了你,我睁眼说点儿瞎话也没什么......”
白蕖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闭眼,“我脚上有伤呢......”
“做这个跟脚有什么关系。”他不满的呢喃。
“我要配合你嘛,你不想吗?”白蕖伸手从他的后脊椎上滑了下去,让人酥麻难耐。
霍毅舒服的眯着眼,咬着她的脖子,一吸一放,“狡诈的妖精,想拖延时间?”
“那你准还是不准呢?”白蕖侧身坐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
“准了!”他大手一挥,同意缓期。
白蕖软倒在他的怀里,在心底哀叹,保住清白之身可真不容易啊,简直是在和邪恶势力斗智斗勇一般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