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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修到冰玄宗拜见长辈的旅途以他收了一堆幕令沉的“嫁妆”而告终。
他不由得开始盘算着该回什么聘礼才是。幕令沉于他而言那简直是如珠似玉天上地下最珍贵的宝贝,送太阳送月亮都不为过。
徐家累世的积累,藏宝之地中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即使如今势力不如冰玄宗,名下也不缺灵脉灵田。但这些东西都是先辈余荫,他总觉得得自己亲手赚得的才能体现自己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以“钻研祖辈炼剑之术”为借口,徐青修又告别他和女儿回到了徐家藏宝之地。
这次幕念卿倒没有太大反应,一是因为徐青修和幕令沉两人已经好好和她尽量解释清楚并联名保证以后一家人都会在一起了,二是因为她得到了新的玩具。
可能是留着徐家人的血的缘故,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千念剑。徐青修本来犹豫着不想把这恶名昭彰的魔剑给女儿玩,但幕令沉却说幕家的孩子大多这个年龄就开始学习接触兵器,千念如今不过是一把只剩空壳的残剑,即便他剑灵犹存,女儿天生的雪妖血脉也足以使她不受任何外来意念或意志的干扰,也不会轻易为这残剑剑刃所伤。这两人向来宠爱自家小崽子毫无底线毫无尺度,没有顾虑之后名声赫赫的魔剑千念也就随意地扔给她玩了。
徐青修进入藏宝之地三个月之后,宝地之外原本还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骤然间劫云密布,无数的天雷撞击而下,却都被藏宝之地所设的防护阵法挡了回去。等到雷劫过后,一道银色宝光冲天而起,直指九霄!
众位修士看见天劫宝光,再看天雷降世的方位,都隐隐猜测到又有一把天生孕育剑灵的仙剑被炼化而成。不愧是真正的徐家人。
而这消息很快就以另一种方式被证实,原云谷仙门门下弟子,现澜烟山庄庄主徐庄主对外言称自己炼得一把宿有剑灵的绝世仙剑,但此剑只换不卖不送,想要的人尽可以拿着宝物来澜烟山庄找他换,所携宝物最好的,他就会用仙剑与其交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即使是宝物也分很多不同种类的,如果知道对方要这宝物是做什么,那么能用合对方心意的宝物换得仙剑的概率自然大了许多。
便有人特意去问徐庄主换宝物是想做什么。
很快这答案便传遍整个上界。
徐庄主云:“做聘礼。”
众皆愕然,而后恍然,终畏而默然。
早些时候冰玄宗幕宗主便公然宣称徐庄主是他的伴侣,后来两人同生共死救出龙汀谷众人,揭破并铲除南境魔域野心魔爵南宫涯,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聘礼”是要去聘谁自然不言而喻。也有人暗地里慨叹,都说是最毒妇人心,幕宗主那般维护徐庄主,原来不是爱妻成狂,而是维护自家夫婿情郎,为人妇者维护自己丈夫,可不是要和他们拼命么?
等到以宝换剑的当天,那真是各式各样的宝物应有尽有,居然还有人拿出了一枚阴阳仙果。
徐青修见到那熟悉的仙果就涨红了脸,座下其他想要换取仙剑的修真者见状都暗叹自己是没希望了,哪个男人会不想让爱人孕育自己的后代呢?把这东西当做聘礼送给爱人,那也自是别有一番意趣的。有些有能力的修者还暗自扼腕叹息自己没有早想到这一点找阴阳仙果来换。
谁想到徐青修却摆摆袖子,无视了那枚仙果。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因为他觉得有雪雪就够了,修真人士不讲究什么子孙满堂,女儿已经是上天赐给他和幕令沉的最好的宝贝。此外还有一点就是阴阳仙果定阴阳,因为第一次时是幕令沉输送阳气,他接受阳气,此后他都会被默认判定为是属“阴”的一方,所以孕育后代这项工作只能由自己来完成,无论再有几个孩子,幕令沉都会是客观意义上为“父”的一方。
徐青修觉得自己要是敢拿阴阳仙果这种高危物品回去,不用吃,只是看见,家里某只大妖就一定会狂性大发。
众人纷纷猜测,徐庄主这是再对幕宗主表忠心,表示自己会对他的拖油瓶女儿好,当成自己女儿疼,并不打算再要孩子。他们感慨徐庄主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老谋深算,毕竟眼下稳住人套牢人才是最关键的,等到幕宗主对他特别死心塌地情根深种了,以他们的身份背景,想要阴阳仙果这种东西还不简单,想让幕宗主给他生个孩子还不简单。思及此,他们看向徐青修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敬畏。
最后徐青修挑了一只银色的水晶球,这枚水晶球叫做“永世缘”,可见那名拿它来的修士也是听说“聘礼”之后特意挑选才选中了它。这枚水晶球可以贮藏人的记忆,而且永不损坏,无论有多少记忆过多长时间它都会将它们完整地保存下来。
徐青修想把自己默默的小心翼翼喜欢对方的那些记忆全部储存进去,然后把它送给幕令沉。
他可能是被浩日、千念这些剑灵传染了,有一些话有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给你,但是我可以把它们全部送给你。
就这样,徐青修又在徐家宝库挑挑选选两天之后,终于浩浩荡荡地去往冰玄宗下了聘,又直接在冰玄宗内和幕令沉商定了婚期,向整个上界广发请柬。
三天之后徐青修收到了来自二师兄的回信,二师兄表示自己已经收到寄给他和北夜天的请柬,并表示一定会过来参加。最终在信里凄凄惨惨地哭诉道:“青修你害得师兄好惨啊!你嫂子他收到请柬后天天逼着我说‘你看看你师弟都正式结婚了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名分!’。”
徐青修几乎能想象到二师兄那幸福的样子,不由拿着信欣慰地笑了。
婚礼当天是在冰玄宗办的,幕令沉执新郎礼,徐青修执新娘礼。
不过徐青修本人对此并不在意,只要人是自己的就好了。
幕令沉对此也并不注意,一心沉浸在要娶青修了,要娶青修了,还要送入洞房……的巨大喜悦之中。他以往经常板着一张脸,现在经常板着一张脸发呆,好在并没有人能分辨出来。
而应邀参会的修真界人士们则纷纷猜测,幕宗主毕竟是少年俊才,天赋卓绝,高不可攀,又是一宗之主,总是好面子的,哪能轻易嫁人?徐庄主毕竟刚刚认回家族血脉,徐家人又都不再了,势单力薄,这种时候自然会让着对方乖乖做戏扮成嫁人的小媳妇陪幕宗主开心。
但是机智的他们早已看透了一切,英明神武地知道在这一场婚姻之中,到底哪个是“夫”,哪个是“妻”。
深藏功与名,看破不说破而已。
无论如何,这一场婚宴,可称得上是宾主尽欢。连北炎魔君和北境魔域上一任魔君广寒君都纷纷给幕宗主面子尽皆到场,更令在场宾客对幕令沉的势力不敢小觑。幕宗主他看似冷冷淡淡不近人情,实则背后人脉势力很强大啊。
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北炎魔君是徐青修“师嫂”,而广寒君是幕令沉的供货商,他们的关系其实非常简单这一事实的。
纷乱的一天走到了最后,终于迎来了幕令沉最期待的环节。
幕念卿整整一天都由祖母看着,只能看着爹爹们,却没机会接近,也没能说上一句话,晚上终于忍不住了,扒着徐青修大腿一定要和爹爹在一起。徐青修好说歹说才终于把她在她自己房间里哄睡着了,回到幕令沉的卧室,推开们就见到他喜袍未褪,正坐在床沿上,两耳尖尖,脸上覆盖着银色的妖纹——竟是已经妖化了。
看见徐青修进门后他招招手,道:“青修,过来。”
徐青修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突然想起曾经有两次幕令沉执意要蒙住自己的眼睛,一次是第一次食用了阴阳仙果那次,另一次是雪雪中了凤凰火毒,幕令沉去消灭了凤凰又为女儿祛过毒之后。现在想来那两次幕令沉恐怕都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刺激得妖化了,怕自己看见他的妖形才特意蒙住自己的眼睛。
徐青修拿出这两件事情问他是不是这样,幕令沉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贴着他悄悄道:“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妖形,所以还是觉得用妖形的时候……比较爽。”
徐青修双耳瞬间热得发烫。
幕令沉犹自道:“青修,你不知道,每次抱着你,我都有妖化的冲动。”
徐青修伸长了手放下帘子,顶着燃烧的脸一头撞向幕令沉:“……睡觉!”
总是不让他耍流氓,天地良心,家里到底是谁在耍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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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成婚月余后,一次带着女儿共同去青苍阁赴宴。
幕念卿极其黏徐青修,也不爱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动不动就跑回来软软地抱住徐青修大腿,把脸贴到他腿上。徐青修赶忙把女儿抱起来,幕念卿就接着软软地把脸贴到他胸口,总之特别乖巧黏人。
用餐时徐青修和幕令沉坐在一起,共同照顾女儿,动作极为默契,仿佛在一起生活了许久的样子。
众人不解,心道从两人隐有风声传出来,到正式对外公布,到成婚到现在,统共也不过不到一年时间,怎么看样子倒像是老夫老妻在一起许久了?还有幕宗主的女儿,记得这孩子像她父亲,是极其不爱理人的,怎么和这徐青修这么亲密?徐庄主果然有手段!
有人不知是挖苦还是恭维,对徐青修道:“幕小姐和徐庄主感情真好,倒像是亲生的一般。”
幕令沉看那人一眼,淡淡道:“本来就是亲生的。”
举座皆惊。
徐青修抱着孩子有些无措,却还是对着众人震惊的眼神解释道:“念卿确实是我和令沉的孩子,也是我们一同带大的。”
有人犹自不信,有人脑子活络,已经开始想到在乾坤秘境的时候,的确没人知道幕宗主在哪里,所以也一直没人知道他孩子的娘到底是谁;而徐少侠……当年只听说他和师兄弟不合分开了,最后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从秘境中出来了,的确没人注意过他到底在哪里,是和谁在一起!
理清这一切的人简直要扑通跪下来。你以为人家是半路夫妻别有算计,谁能想到人家本就是彻彻底底的原配,早八辈子就已经暗度陈仓开花结果了,偏偏瞒得这样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站出来说在一起,怕是现在也没人能想到。
幕念卿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她安心地趴在徐青修胸前,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在梦里,她的爹爹一个在烤兔子,另一个在安静地看着他烤兔子,她在洞府外面看蝴蝶,无论什么时候跑回去,都会有一双大手扶住她,替她干净脸上手上的尘土。
她好高兴,因为她知道爹爹回来了,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她的家回来了。
梦中,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