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eniria说完，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尧卓，“尧经理，能解决么？”

尧卓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磕了两下，“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见面再说。”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示意沈仁跟自己走。

iria把两个人送到门口，也没有太失望，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尧卓之外，别人连问题在哪都看不出来。

而且她已经决定了，大不了以后就去过深居简出的生活好了，

两个人出门坐在车上，尧卓一直不习惯在开车的时候放音乐，所以车里依旧静谧无声。

沈仁实在习惯不了这样的安静，觉得别扭的冷汗都有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尧卓的侧脸，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ceniria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有只魅。”

“啊？啥？”沈仁有点蒙圈。

“魑魅魍魉，听说过么？”尧卓的声音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说的不是妖魔鬼怪，就是平常的锅碗瓢盆一样。

沈仁听尧卓说的如此平常，觉得自己如果大惊小怪的话，简直不像话。

可是他实在不明白啊！

好在尧卓听到副驾驶上的沈仁没声，又主动开口了，“一种能魅惑人心的东西，也分很多种，有的是独立的，有的是人故意养出来的，还有的，是自生的。”

沈仁囫囵吞枣的理解了一下，但还是不是很明白，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于是期期艾艾的开口，“啥意思啊？”

“魅这种东西，要是独立的，通常都是借着日月精华生出的精灵，而在成了气候之后，很有可能化身为人，变成祸国殃民的人物。”

沈仁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串的人名，比如妲己啊、褒姒啊、西施啊……不对，妲己是狐狸精。

“不过这些魅通常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它们魅惑别人是要耗费自己的生命力的，而她们又没有宿主，可以汲取……”尧卓顿了一下，思考下应该怎么说的通俗易懂点，“营养，所以就好像被摘下的花朵一样，很容易就枯萎了。”

“那它们还要这么做。”在沈仁看起来，这不是傻么。

“因为它们是魅，如果不能展现自己的魅力的话，那就算是与天地同寿，对它们来说也没有意义，那对它们来说才是不能忍受的。”

好吧，理解了，这就是要轰轰烈烈的活一天，还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的问题，而魅这种东西都挺能为理想献身的，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是……还是觉得有点不能同情呢！

“被人故意养出来的呢？”

“那就是邪术了，很多妖在修行的时候，是需要愿力的。”

这个明白，他听说过不少供大仙的，据说现在农村里还有呢，有建了小庙的，还有做保家仙的。

“可是愿力积攒起来太慢，道行高些的还好，能护佑一方，香火能鼎盛一些，要是不太高的那些，就算保上一家好几代，也未必能积攒的了什么东西，有些妖觉得这样修行太慢，就养上一只魅，收为己用，这样的话就能很快收集起愿力。”

“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儿啊，怎么就是邪术了呢？”

“你以为养的魅的话，是和那些天生的魅一样，可以让它们吸收日月精华的么？”

“那，养魅需要什么？”

“听说过血腥玛丽的故事吗？”

“好吧，我懂了。”

“这还是人，如果是妖来养，那造成的杀孽更大。”

“那自生的呢？”

“绕梁三日知道么？”

“知道。”沈仁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正名一下，“虽然我学历不太高，但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成语啥的，我还是知道的。”

“恩，我知道。”尧卓忽然就低声的笑了一下，那声音和沈仁昨晚梦里的简直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他立马把话题给转了回去，“自生的呢？”

“如果一个人的魅力足够，大概就会生出一些魅来，比如很多大牌的明星，身上都会有一星半点的魅的雏形，不过想要完全变成魅，那也不太可能，又或者一些动物，因为天生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会生出一些魅来，算是，一种技能吧。”

“那，ceniria身上的，是什么情况啊？”

尧卓趁着红灯的时间，转过头来，看着尧卓开口，“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自生出来的魅，暂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谁啊？这么无聊？”

“不一定是恶意的，也许就是好心办了错事。”

红灯变绿，尧卓重新看向道路，“而且，她之前问过ceniria了，是ceniria自己的要求，她才那么做的，也算是她和ceniria，签订了一个协议而已。”

沈仁琢磨了一下，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既然尧卓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那现在ceniria不想这样了，怎么办呢？”

他觉得尧卓应该是有办法的，毕竟他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

尧卓却沉默了。

沈仁也忽然有点囧，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问了这么多问题，而尧卓都如此详细的给自己解答了。

啊！尧卓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简直是太厉害了，真的有点崇拜呢！

尧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如果……你现在要是对ceniria有好感的话，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那只魅……”

按道理说，沈仁是不应该受到这么浅薄的诱惑的，但……万一呢？

沈仁立马指天发誓，“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虽然觉得她是我偶像，但那绝对是因为她在《程四》那个电影里面的演技，但是也就那样了而已，她后来演的电影我一次也没看过。”

说完这句他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确没有迷恋她！”

他说到这里，忽然问尧卓，“你……能看到她身上的魅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她迷惑了啊？”

尧卓点了点头，沈仁不知道自己是提上了一口气，还是松了口气，他看尧卓的样子吧，不像是迷恋ceniria，还以为他心里有谁呢，现在知道了真相，还有点失望呢……

不过尧卓又把话题给转移了回去，“ceniria身上的那只魅，如果是别人把自己身上的那只转给了她的话，而她又同意了的话，我是不能随意处置的。”

“怎么？”

“就好像你把钱借给别人了，但是别人用这个钱去为非作歹，我不能追究你的责任一样，更何况，ceniria也没做什么错事，反而她能谨守本心，不然的话，造成的影响不止这些，而如果我强行除去这只魅的话，对这个魅的主人，会有很大的影响。”

“到底是谁把这个魅放在ceniria的身上的呢，要是知道的话，让她收回去也就是了啊。”

“我昨天和你看电影的时候，ceniria身上还没有那只魅。”所以《程四》那电影最终没有红起来。

沈仁觉得自己的脸忽然热起来了，原来昨天尧卓和自己看电影，是因为有正事，不是因为……不是因为，想和他看个电影啥的。

好吧，这也没啥好值得失望的。

至少尧卓还给他买好吃的了呢！

不过沈仁的情绪确实有点低落，他勉强的打起了精神，“ceniria不是说了么，她是两年前不对劲的。”

“恩，是我想的差了。”一般人如果和ceniria一样，经历了万众瞩目之后，很容易就忘了初心，迷失了本性，即便自己看出来不对劲，对方也未必承认，所以他才想自己先找找那只魅出现的原因，毕竟他看得出来，那只魅是被生生的捆在ceniria身上的，而不是她自己生出来的。

而和ceniria稍微接触了一下之后，他觉得ceniria并没有被迷惑，所以才出口试探一下，结果就是ceniria把什么都说了。

“而我今天也看到了，她身上那只魅，是她照片上的那个狐狸，转给她的。”

“啊！”沈仁当时也看了一眼那个照片，还以为ceniria抱的是只博美呢，“那是狐狸啊？”

“恩，是狐狸。狐狸、蛇、猫，这种东西，是比较容易生出魅的。”

“所以就是ceniria当时在剧组的时候，救得那些动物里，有一只已经生出了魅的狐狸，然后这狐狸为了报恩，把自己身上的魅，给了ceniria，让她红起来，好赚钱呗。”

尧卓点了点头。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之前的那个车库，沈仁先下了车，等尧卓把车放进车库出来，才一边和尧卓往物业的方向走，一边继续进行之前的话题。

“那这狐狸，就一直把自己的……技能，放在ceniria身上不拿走了么？”

“应该不会，但是具体的，还得回头找到这只狐狸精再说。”

沈仁又是一惊，脚步都停下了“尧……卓！”

“嗯！”

“你认识女鬼，收留了神仙，现在，你还知道狐狸精！”

尧卓转头看沈仁，“怎么？害怕？”

沈仁心中吧，有点五味陈杂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而尧卓看着这样的沈仁，也不说话，只是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浓。

如果沈仁因为害怕而离开，也许会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去过他认为正常的一生，而不必和自己面对过去的不堪，和莫测的未来。

沈仁那边犹豫了一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开口，“虽然你是领导，我也得说，你就算比我见得多，识得广，但是这事吧，实在是有些离奇古怪……”

尧卓听沈仁这么说着，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尽管他作出了之前那样的假设，但总归，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的。

可沈仁现在这样的话，似乎把他推到了深渊边。

但是尧卓的唇角却挂上了笑容，他在等待沈仁把他狠狠的推下去。

带着这种自虐般的快感，尧卓死死的盯着沈仁。

沈仁继续说了下去，“你看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就把这些事儿都和我说了，万一我要不是什么好人可怎么办？虽然以我的智商来说，不太可能想得出对付你的办法，但是万一别人能呢？比如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什么的，所以尧……卓啊，以后你待人接物什么的，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他说完了才忐忑的抬头看尧卓，然后被对方的眼神，弄的愣在当场。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视线里，为什么有好似无边无际的绝望，自己这话，说的也不重啊。

可接下来对方的眼中，似乎有迸发出无尽的惊喜，甚至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那笑声让人听起来，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

这让沈仁觉得毛毛的，“你这是怎么了？”

尧卓的唇角还留着浅笑的痕迹，“没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迈开了脚步，“快点回物业把！”

“肯定有什么，你快和我说，到底怎么了？”沈仁追了上去。

两个人回了物业，等洗漱完了，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沈仁才继续追问尧卓，“那，你知道怎么找那个狐狸精么？”

“本来是知道的！”

“啊！”沈仁一个骨碌就翻身起来了，“你还真认识那个狐狸精！”

尧卓：……

这颇为引人误解的话，让尧卓无语了一下。

沈仁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狐狸精张什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特别好看？特别勾人？”

尧卓看了一眼沈仁，“还行吧。”

“啧啧，一定是你眼光高，狐狸精啊，一定特别诱惑。”沈仁感慨着。

尧卓又无语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再好看也没用，因为我心里有你了……

好在沈仁从来不是在一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的人，“你说本来是知道的，意思是，现在不知道了？”

尧卓点了点头，“我刚才联系了她一下，没联系上。”

沈仁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甚至都窜到了床上去，“啊，你还能联系她？怎么联系？是用符咒么？还是有什么口诀？这需要保密么？能和人说么？能给我看看么？”

尧卓默默的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接着那边响起了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就这么联系，现在联系不上了，可能她去闭关了。”

看着沈仁不知道是因为惊奇，还是因为失望而瞪得溜圆的眼睛，尧卓忍不住伸手，摸了他的头发一把。

沈仁这才发现自己一个激动之下，蹿到了尧卓的床上。

他连忙打着哈哈往后退，“诶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狐狸精的话，闭关得多久啊？”

“不会太久的，顶多也就是几个月罢了。”

尧卓颇为可惜的看着往后退的沈仁，然后闭上了眼睛，“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ceniria那。”

沈仁退回了自己的沙发上，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什么，尧卓，能看到魅的话，就真不会被勾引到？”

“嗯。”

低沉的鼻音，听的沈仁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他想了想，也老实儿的闭上眼睛，预备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俩人吃了早饭就去接ceniria了。

沈仁其实昨晚还是辗转了一会儿才睡着的，因为昨天知道的事情有点多，有点震撼……

而且他后来才发现，自己被灌注了一脑袋关于那个魅啊，狐狸精啊什么的事情，反而绕过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尧卓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可是等他想清楚的时候吧，他又不太敢问了，因为首先尧卓这个人太神秘了，在一个，人家想让你知道的话，自然会和你说啊，万一人家不想你知道，你瞎打听了，招人烦怎么办？他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呢！

可是，真好奇啊！所以他一直自己纠结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对以往来说沾枕头就着的他来说，还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呢。

所以他今早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呢，于是想也没想的就把昨晚想到的一个问题给问出来了，“反正你也没办法，还去ceniria那干嘛？”

说完了才想起来，“哦哦哦，可以帮她挡一挡那些迷恋者。”

真是的，昨天还说因为失忆的事情，要多做点好事，结果居然今天就给忘了。

等上了车，走了一会儿，沈仁的哈欠就上来了，因为尧卓的车，开的实在是太稳了，而且现在是早高峰时段，动不动就堵车什么的，简直就是逼他打瞌睡！

尧卓看沈仁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打，于是开口，“睡一会儿吧，到了ceniria家我叫你。”

沈仁只能感慨自己的老板实在是太体贴了，没再多想什么，直接就睡过去了。

尧卓则是缓缓的驱车向前，把车开的四平八稳并且一路红灯的，到了ceniria家的楼下。

看着副驾驶上睡的正香的沈仁，尧卓自己下车，去按了门铃，等ceniria出来还特意交代了一句，“沈仁昨晚没睡好，现在正在补眠，待会上车麻烦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ceniria奇怪的看了尧卓一眼，觉得尧卓实在是过于关心下属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诶，沈仁睡得好不好，为什么尧卓会知道！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难怪这两个人都没有被她迷住，原来奥秘在这里！

沈仁昨天还和她装，一副见到贺导和宋台长很惊奇的样子，真是的，她又不会歧视同志！

不过看沈仁不像这么有心眼的样子，也许只是因为见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好奇？

iria这样想着，看到睡的和猪一眼的沈仁，难免就多看了几眼。

尧卓见状眉头微微紧了一下，递给ceniria一个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眼套，“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iria颇为无语的看了一眼尧卓。

真是没发现的时候不知道，一旦发现了，这个尧经理，还这是爱吃醋啊！

不过ceniria是很体谅别人的心情的，于是她乖乖的戴上了眼套，任由尧卓开车，带她们去了和贺导他们约好的地方——滨城有名的一条步行街。

这条步行街已经有了百多年的历史，街道两边都是些异域风情的建筑，而且基本都是保护建筑了，并且这里开了很多工艺品和艺术品的店铺，还有很多影楼、酒吧、咖啡厅，所以这里是艺术家的天堂，更是情侣的圣地。

贺导和宋台长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居然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把这条街，给封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封闭了，只是取了其中的一段路而已，打算在这拍一下ceniria和异青逛街的场景，其实旁边还是有很多群众在围观的，所以也需要两个人发挥一下演技。

iria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忐忑的，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才对，所以她按住了砰砰跳的胸口，皱眉告诉自己别这么没出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一个真人秀而已，怎么就这么紧张。

可是虽然这么告诉自己，还深呼吸了几下，但当看到异色双瞳的异青，开开心心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ceniria的心跳又加快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异青见到ceniria很是开心，笑的一双眼睛好像月牙一样，“ceniria姐姐，你今天也好漂亮哦~~~”

说话甚至是带着颤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