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商议完,洛欢歌打算告辞,段钰提议暂且先留宿金玉宅,以便计划的顺利展开。
半只脚已经踏出去的少女,默默将迈出的那只脚收了回来,留在金玉宅确实更方便,不然像今天这样来回跑上几次,既麻烦又引人注意,不如就直接住下。
这便算是说好了,段钰平时是不会在金玉宅久留的,毕竟天子脚下,消失的太久就算他没有走出澜都地界,也是会引起眼线的怀疑。
不多时,偌大的宅子里除了原有的几个下人,便只剩下洛欢歌和从楼两人。
原本洛欢歌以为要过个几日才能有所收获,不想段钰手脚这般快速,才第二日宫里便传来皇上即将前往通天塔举行祭天仪式的消息。
距离上一次祭天仪式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三个年头,百姓中也有奇怪于这突兀决定的,更多的却是摇摇头转身就忘记。天子的决定岂是尔等平民随意窥探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便罢。
祭天不必寻常出游,祭天所需的物件要一一备齐尚需要点时间,礼部也只得加紧置办,顾不上叫苦。
三皇子府密室。
悠长的走廊尽头,星星点点的火光显得越发昏暗。
密室最深处简单摆放着石桌石凳,石桌两侧坐了两人,一人眉头紧锁,一人心急如焚,正是澜沧岳和任天行二人。
澜沧岳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看得任天行是急火攻心,等不及道:“殿下倒是说句话呀!老道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助于殿下,殿下可不能不管老道!”
“你慌什么!”澜沧岳眉心一皱,声音满是不耐,全然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温文尔雅,“本殿下要是真不管,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任天行却是管不得那么多了,自从今天白日里澜诀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起,想让他在祭天仪式上再现“飞天神迹”时,他就已经慌了。
想当初他能唬住皇帝,还多亏了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三皇子从中擀旋,不知安排得多么周密才能成功。现在祭天仪式当着朝廷重臣及澜都百姓,要他施展“飞天神迹”,他……他如何做得到!
“老道——老道管不得这么多了!”任天行梗着脖子抢白,“殿下也知老道的脖子悬在刀刃下,能不着急么!殿下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帮助老道度过这次难关,否则老道性命不保啊!老道要是被逼急,可不保证殿下这边是否能够守口如瓶……”
澜沧岳胸口顿时闷了口气,沉声道:“你威胁我?”
“老道不敢威胁殿下,”任天行嘴上说着,表情却不是这样,“总之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殿下为了自己也得确保老道的安危不是?”
“行了!”澜沧岳恶狠狠打断任天行的喋喋不休,“父皇既然提了,那你是肯定躲不掉的。”
眼见任天行即将从石凳上跳起来,澜沧岳瞪着他:“坐下!本殿下自有安排,上次你怎么让父皇相信的,祭天的时候本殿下自会让天下人都相信!”
任天行一听面上喜色尽显:“殿下果真能让所有人都相信老道能飞天?”
“哼——”澜沧岳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不屑,“连天子都相信了,哄骗几个愚昧百姓又有何难,你且安心回宫等着!记住这几日不要露出马脚,维持住你的‘仙师’形象,若是出了岔子,别怪本殿下不讲情面!”
任天行狗腿地连连点头,也不坐了,屁颠颠出了密室打道回宫。
幽暗的密室只剩澜沧岳一人。
英俊的面目近乎扭曲,火光的映衬下狰狞异常。
任天行这条狗,竟敢在他面前吠,不是念在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自己早就——
“卡兹!”石桌上唯一的茶杯竟生生被澜沧岳捏碎。
祭天,祭天,父皇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要祭天了?难道真的是为了十一皇子澜沧玮?
十一弟啊十一弟,为何你我生母同为身份低微的女子,在父皇面前享受的待遇却如此不同?莫怪为兄心狠,谁让你挡了为兄的道,你既亲近为兄,就别怨为兄拿你作踏脚石了。
------题外话------
新的一月新的开始,妹子们准备好这个月的宰手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