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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小翠的衣服再次遭到阿豹的撕扯,本来就裂开的衣服彻底不能穿了。整个上身的肌肤就那样全部露出来。
畜!……生……
小翠奶奶眼睛瞪得大大的,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抬了抬手,指着阿豹。紧接着整条手臂就无力的垂了下来,手背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死不瞑目。
奶奶……
小翠疯了一样,根本不顾身上啃咬的人,一只手拼命的往奶奶的方向伸去,她想抓住奶奶的手,抱着她走完最后的路。可是她做不到。她连奶奶的手都还没够到,手就被抓了回去,按在头顶。
一阵撕裂的痛席卷而来,小翠整个身子都剧烈的颤抖着,是痛的,更是怒的。
猛烈的撞击一波接着一波,小翠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眼泪往下淌。
奶奶也死了。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温暖也消失了。都是这个禽兽害的,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快点死,能追上奶奶,然后跟着奶奶去找她的爹娘。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觉得苦。
只是,她的爹娘,会嫌弃现在这样的她么?
小翠恨透了自己为什么只是个女儿身。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可以想爹爹一样参军学本事,杀坏人。
现在这样的情况,想死也是不容易,阿豹那个畜生完全沉浸其中,奶奶死了他都不知道。小翠想着,只有激怒他才可以死。
她侧过头,看着拄在她头旁边的胳膊,毫不犹豫的咬下去。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一块肉来。这是她现在最后一点力气了。
尖利的牙齿让疯狂中的阿豹停了下来。
“啊!臭娘们,敢咬我。”
啪。
阿豹狠狠的抽了小翠一巴掌,直接把她抽晕了过去。
兽行仍在继续,只是这次没人打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豹才站起身。
后脑勺的血已经干了,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腿上的药刚刚都掉了,现在血又从裂开的伤口里渗出来。
他从地上捡起小翠的衣服扯了一个布条然后坐在床边。他把布条伸到鼻子下嗅了嗅,上面已经没有了温度,可少女的馨香仍在。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哈哈大笑的把布条缠在腿上。
他看了一眼双眼突出,死了都闭不上眼的老太太,原本满头银发现在却变成了半边白,半边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变成厉鬼来抓他。
他低咒了一声晦气,放弃了想把小翠带走的想法。
正准备离开时,他发现赤着的小翠仍然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哗啦,他把之前盖的那件旧衣服盖在了小翠身上。他玩过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想扔就扔想带走就带走。可是若是有人看到他的女人这个样子,那就不行了。
他的东西,哪怕是他扔过的东西,都不能有人捡。否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毁了。
就像他小时候那一次,他得了一只鹦鹉玩,刚开始很喜欢,教她说话,教她背书,可是玩了一会就腻了,于是他就把鹦鹉给放了。可第二天他发现那只鹦鹉还在皇宫里,还是在他最讨厌的太子哥哥手里。原来鹦鹉刚巧被太子院子里的小宫女给捡到,就呈给太子玩了。
他气坏了,看着太子散步的时候时不时的逗一逗鹦鹉,他就恶心。他用过的,玩过的,哪怕是扔了也是他的。谁都不能动,连父王也不行。
所以他趁着上午太子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偷偷溜到太子养鹦鹉的地方,先用衣服把鹦鹉罩住,然后一只手掐着它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一根一根的拔毛,一边拔一边教训那只背主的鹦鹉。
本来鹦鹉是很喜欢跟他玩的,可谁知转脸就跟太子玩的那么好。这只恶鸟,一定是觉得太子哥哥地位比他高,权利比他大,才去谄媚太子的。连一只鸟都嫌弃他没地位么?
简直太过分了,所以他生生的扒光了鹦鹉所有的鸟毛,等到他拔完的时候,鹦鹉已经死透了。
后来,他又故意找茬把捡到鹦鹉的那个小宫女给杖毙了,这才消了些气。可惜太子他暂时动不了,等到他有实力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把太子抓起来,撕破他那张虚伪的脸。
他最见不得太子在父王面前卑躬屈膝讨好奉承的样子。父王肯定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喜欢他拍马屁而已。
后来他图谋很久,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让父王认清了太子的真面目。盛怒的父王下旨废了太子之位,并且把他轰出皇宫,住到之前的太子府。
自从那以后,凡是他不要的,不管是人,是动物,还是物件,他都会毁掉,要么杀了,要么砸碎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碰他用过的东西了。
他之所以没有杀了小翠,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他现在很累,他不想把力气白费在这件事上。因为小翠会死,很快就会。
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他相信要是没人看着,小翠肯定活不了。可是会有人来么?他觉得一点可能都没有。
那天他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里有第二户人家。
他拖着伤腿走到厨房,翻了半天才找到两个生红薯,气的他大骂,穷成这样,都什么也没有了还去救人,也不嫌丢人。
他揣了红薯往外走,他要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去探探路,他得尽快回宫才行,外面的这种穷日子,他一点都过不了。
阿豹走了,小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静的可怕。
小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正午了,外面的阳光能照进屋子里,照到她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再怎么暖也暖不热她了。她从心里到外面全是冰的,冰冷刺骨。
早上发生的那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身上的痛一波接着一波,一遍遍在提醒着她早上的事情。奶奶死了,而她,再也不是清白之身了。她没有起来,甚至连动都没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焦距都没有。
直到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她的身子吓得发抖,她以为是阿豹又回来了。可是当她听出来人是谁的时候,她宁愿来的是阿豹,也不想让来人看到这样的情景。
两个人,站在院子中间,二人都穿着军袍,衣服一模一样。站在前面的那个人面目清俊,肤色较白,两鬓有些白发。身形瘦弱,若不是穿着军袍,还以为是个书生。落后一步站着的那个人,虎背熊腰,面黑体壮,腰间挂着一把大刀,一身肃杀之气。这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气势。左手提了一个篮子,生生打破了他的军人形象。
他掂了掂手里的篮子,朝着屋里喊了一句。
“大娘,小翠姑娘,将军来看你们了。”
没人应声。
“小翠姑娘,在家么?将军给你带了好吃的来。”
被称为将军的,正是林兮兮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的林忠。喊话的是他的副将。
这些年他们跟北国摩擦不断,而规模最大的那一次,就是五年前了。
那年冬天特别冷,北国粮食作物几乎绝收,他们数次越界抢夺食物,都被他们发现打退了。只有十一月份那一次,饿红了眼的北国人疯了一般冲到边界,企图越过。这些人有北国士兵那也有北国百姓。
林忠带领着手下的人马立刻抵御拦截,奈何不想对百姓动手而打的畏首畏尾。
不是他们妇人之仁,不打敌国的百姓,而是他们知道,百姓是无辜的,是被北国士兵撺掇来的。他们不想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更何况那里来的很多都是妇女和儿童。
没想到的是,他们顾忌着北国的百姓,北国的士兵却毫不留情的对付他们。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残肢,女人叫,孩子哭,整个战场乱成一团。
他们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才把北国打回去。可他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那一战,他们牺牲了几百个兄弟,其中一个就是小翠的父亲。
因为小翠的父亲哈大山是军队里唯一一个本地人,是个向导加军人的角色。所以林忠对他有印象。
阵亡将士名单呈上来的时候,林忠一下子看到了哈大山的名字。
战死沙场,也许是大多数将士的最终归宿,可林忠却不愿意看到哈大山死了的消息。
因为他知道,哈大山妻儿老母都还在家里等着他,他的军饷是一家生活开支的来源。
更何况,哈大山的女儿哈小翠,年纪与他林忠的女儿差不多大。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府里过活,他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他那个只跟他带了半天一夜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一次的女儿。
这些年他没有一天不想他的一双子女,他的儿子,他的女儿。
他的营帐里有个箱子,里面都是他根据他印象中的孩子的形象画出来的,每年在儿子和女儿生辰的时候画一张。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想象着孩子们在身边是什么样的感觉,猜测着女儿会不会怨恨他这些年杳无音信,儿子过得好不好。
他一点也不想再多一个孩子像他的女儿一样,没有父亲在身边,没有父爱去温暖。
他亲自把哈大山的遗体送了回去,看着哈大山的母亲妻子和女儿哭的肝肠寸断,他感觉他的心要痛死了。
后来他经常自己剩下些口粮军需,派人活着自己给哈家送过去,希望哈大山能放心。
哈大山的妻子王氏在丈夫死后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担,每天采药,打猎,挖野菜,一切能吃能换钱的东西她都不放过。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生病。
然而仿佛噩运总会集中的过来,降到一个家庭活着一个人身上。有一次王氏风寒的很厉害,而且家里又没吃的了。无奈她又爬起来去山上采药,顺便找吃的。怎知她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一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去,摔死了。
哈小翠接连失去父母,生了大病。小翠奶奶年纪大无法打猎换钱请大夫,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他们驻扎的地方,刚巧那时他想要外出,碰到了来寻求帮忙的哈大娘。
了解到情况后,他立刻派军医去给小翠看病,并且带了些吃的用的。
从那以后,他就揽过了照顾哈大娘和小翠的责任。
一晃五年。
这五年他看着小翠,就仿佛看到了女儿的成长,他不让小翠喊他林将军,而是林伯伯。与其说是他照顾帮助着小翠,倒不如说他也在帮自己。以此来转移自己对女儿的想念。
副将叫了三声都没有人回应。按理说中午时间,即使小翠外出打猎也会中午回来陪奶奶吃饭。可是今天好像小翠没在家,连奶奶好像也没在。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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