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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如叶颢康说的那样,一直到了用完晚膳,审讯的最终结果也没有传来,只不过刃倒是派了人给叶颢康传话,把刑房中的一些猫腻详细的禀报了一遍。
叶颢康早就想到了叶永随的做法,之前让刃去看着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他倒是不担心那些人能吐出些什么来,就怕审讯完叶永随想要的结果那些证人被一个个的灭了口。
第二天一早,刃才回到沁心苑中回话,当时沈姝锦正被叶颢康伺候着用早膳。
“二少,二少夫人,那边已经有人招供了,花瓶确实是狄氏吩咐人特制的,至于她有没有收买了人放到二少夫人的屋子中暂时还没有有说服力的证据,跟着狄氏的那个丫鬟倒是忠心,趁着审问的人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等着看吧,最晚晌午的时候那边就会传来消息,狄氏的作为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会送到沁心苑中来。不用盯着狄氏那边的审讯了,有叶永随与叶良全在,她的命已经保不住了。好好的盯着审讯阮氏手底下人的那些人,看他们还能审出些什么消息出来。”叶颢康讽刺的勾唇,这父子俩什么心思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好机会还能错过?只可惜狄氏到最后还不会相信要她命的是自己枕边的那个人吧。
“昨天在大厅的时候阮氏身边的付妈妈好像说了句怡君主,会不会里面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以前我就怀疑,娘亲怎么说也是睿亲王府的郡主,身体调养的肯定非常好,在侯府中也应该没有人亏待,怎么会在生产的时候气血两虚难产而亡呢。能不能也把付妈妈扔进刑房去让人审一审?”沈姝锦想了一晚上,这件事还是跟叶颢康说一下的好,说不准就能挖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来。
叶颢康听到沈姝锦的话后身体一顿,之前他也没往这方面去想,仔细的回想了下昨天在厅中的情形,两条刚毅的眉毛也往一处拢去。看来怡郡主的“难产而亡”很很大的可能是人为。
叶颢康之前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并不是不重视怡郡主,而是男人一般都远离内宅中的争斗,对这种细节上面的东西不是很注重。沈姝锦有上一世从纯孝公府后宅中斗出来的经验,对于一些隐晦的东西很是敏感,就在付妈妈为阮氏求情并且被打断的瞬间,就觉得当年的事情有猫腻。
“若真的如小爪儿想的那般,这永安侯府就不必再存在于世了。”叶颢康满身的戾气瞬间溢出,让屋子中的这些人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体。
原本叶颢康大打算等弄死了叶良全废了叶永随之后就在族中随便找个有能力的子嗣来继承永安侯府,反正那件保命的东西没有了之后永安侯府存在的时间也不会长了。可若是让他查出叶永随在娘亲生产的时候做过那等龌龊的事情,或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事情发生,那这整个永安侯府就为娘亲赔偿好了。至于叶氏族人,有那些祖产什么的也不至于饿死,只是没了以往的风光罢了,只要后面的子孙自己努力,未尝不能再入朝为官。
“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儿猜想罢了,至于真相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还得撬开付妈妈的嘴才是。不过,就算是撬开了付妈妈的嘴,侯爷那边肯定是要把这件事再给捂住的,还得要好好的想个法子。”沈姝锦放下了手中的瓷勺,握住了叶颢康的手。
接触到沈姝锦肉软的小手,叶颢康身上的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屋子中刚才那浓重的血腥气好像是幻觉一般。
“也不必非得把那老货送到刑房那边去,听风阁中审讯人的手段可比永安侯府中的要强上很多,也不怕有人按下消息或是闪人灭口,等晚上的时候直接把那老货绑了送到阁中去,让炎亲自‘招待’她。”叶颢康着重加重了“招待”二字的语气,刃也知道这是叶颢康要动真格的了,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
“就这么把她绑走的话阮氏那里要惊动了吧。”沈姝锦见叶颢康已经恢复正常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若是让叶永随那边得了消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查找线索,就算是叶颢康的听风阁够隐蔽,可再隐蔽也会有迹可循。
“一个老妈妈罢了。刃的身手在这侯府中要绑走一个人丝毫不用废多少心神。而且现在阮氏那边已经被叶永随的人都看管起来,只要里面的人发现不了,叶永随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绑人的时候给提前阮氏喂包药,等天一亮就把人给送回来,对于炎来说,一晚上已经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了。”叶颢康在想到绑人的同时已经把接下来事情的安排都想好了。
“那行吧,一定要小心着些,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一些证据就不好搜集了。”沈姝锦见叶颢康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伸手把瓷勺再次拿起来,一口一口的把碗中的杂粮粥喝完。
叶颢康伺候着沈姝锦把早膳用完之后自己也快速的把面前的膳食解决完,刃则是在沈姝锦开始用粥的时候退出了屋子,去布置今天晚上的事情去了,还得提前跟炎那边打招呼。
在沈姝锦用午膳之前,叶永随那边也让人带来了最终的审讯结果,花瓶是狄氏吩咐人换的,人证物证具在。帕子也是狄氏让人准备的,并且收买了阮氏院子中的人,之后还有后手,会让人去给沈姝锦私下告密,等阮氏与沈姝锦斗起来之后她也好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她没有想到丽姨娘的事情先一步爆出来,把后面的事情给扯了出来,最后还把真正的幕后之人给挖了出来。狄氏已经深感自己的失败,在人证物证无法再狡辩的压力下已经在自己的屋子中自裁了。
叶永随与叶良全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以及人证物证送到了狄府中交代了一番,狄府的人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二话没说,立即把狄氏从狄氏一族中除了名,嫁妆什么的也没有开口要回,想来是没脸去要。并且狄氏当家人下令在午膳之前收拾好了府中的物件准备离开帝都回祖籍去,至于在帝都中开的铺子,三分之一低价挂在了牙行中出售,三分之一给了永安侯府当做赔偿,剩下的三分之一不怎么盈利的则是租了出去。
“动作可真是快,想来侯爷与叶良全去狄府的时候带去的不只是那些人证与物证吧,应该还有威胁到狄氏一族的东西,不然狄氏族长也不会做下彻底搬离帝都的决定。”沈姝锦听完这些禀报之后为狄氏有些可怜,在自己的屋子中自裁?若她想的没错,应该是叶良全亲自动的手,估计狄氏到最后都不会想到最希望她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枕边之人。
“狄氏一族虽然是商贾之家,可因有这永安侯府姻亲这一关系,在帝都中也享受了不少的特权,不然他们狄家的生意也不会一年红火过一年,就只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已经快要做到皇商了。他们吐出来的那些可都是因为背后有永安侯府这棵大树,而且现在刚好是叶良全急需银钱的时候,逮着这头肥羊怎么会不死死的咬下来一口。”叶颢康倒是对狄氏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应该是说除了沈姝锦之外,别的女子在叶颢康的眼中也只是性别与男子不同,其余的感觉一律没有。
沈姝锦低头略微想了下,确实,前世永安侯府到她死的时候还没有落败的迹象,若是后来真的是三皇子辛运勉荣登大宝继承了皇位,叶良全这个“肱骨之臣”也会往上再爬一层。而狄氏一族在她被送进二皇子辛运昊府邸之前已经成了大晋国首屈一指的皇商,经营的范围很是广,周边几个国家好像也有了狄氏专门的商队。
“既然侯爷已经查明了‘真想’,含霜,一会儿去前面院子中走一趟。表达下本少夫人的意思,对了阮氏那边也适当的提一下,就说本少夫人还有些疑惑,想要在明日一早亲自询问一些事情。”沈姝锦怕自己这边松了口之后叶永随撤销了对阮氏院子中的监管,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刃他们就不好行动了。
含霜接到沈姝锦的命令后行了一礼就要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让沈姝锦给喊住了脚步。
“你这丫头,平常挺聪明的,怎的今天犯了糊涂。等用完了午膳再去前院也不迟,你若是这时候去等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凉透了,现在可不是夏日,吃了一肚子凉东西身子可受不住。”
“不用含霜姑娘特意去前面走了,一会儿属下出府的时候走一趟就行,前院毕竟男子较多,含霜姑娘去到前面去也有些不适合。”还没等含霜接话,在一旁的刃就自动的接过了这项任务。
虽然刃说话的语气与平常一样,可作为他的主子,叶颢康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抬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笔直站在一旁的刃,最后眼神落在了含霜的身上。
若是说在认识沈姝锦之前,叶颢康可不会注意自己属下的变化,可自从认识了沈姝锦,并且与沈姝锦结成连理之后,叶颢康对自己身边的人也关注了不少,特别是刃现年已经二十有四了,也算是个大龄剩男了,自己都找到了心爱的人,自己的属下若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只要不涉及到听风阁中的事情,他也不会反对,更何况现在刃动了心思的是沈姝锦的丫头,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出些力撮合了他们,也省得沈姝锦再费心思给自己的丫鬟操持这些事。
说白了叶颢康就是不喜欢沈姝锦的心思用在别人的身上,只要关注到他自己就行了,这占有欲也是变态的很。
“也好,那就麻烦刃你跑一趟了。”沈姝锦听了刃的话后也想到了自己的思虑不周,前面人员杂乱,特别是这两天,谁知道含雪这一趟能碰上些什么事,刃可不同,身手好,也不是侯府中的下人,就算是有人不规矩也可是直接出手。
“谢刃侍卫代劳。”含霜微微蹲身,冲着刃柔柔的笑了下,当是感谢他替自己跑这一趟。
“举手之劳。”刃面上不显,心中有些微动,特别是看到含霜对自己笑的样子,恨不能把这表情定格在她脸上,当然是只对着他一人。作为叶颢康的下属,主仆二人在占有欲这方面上也是“仆从主态”。
说定了这些事情之后刃就退了下去,含霜含雪在午膳端上来之后也出了屋子。之前沈姝锦在戍边公府的时候就没有让人布菜的习惯,进了永安侯府之后每次用膳也都是叶颢康在伺候着,为了不让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每次用膳含霜含雪都不在跟前。
午休起来之后,叶永随那边传来消息,同意沈姝锦明天一早审问一下阮氏院子中的人,想来是叶永随与叶良全已经把想要让他们知道的消息准备的妥妥当当,就算是再审问也问不出别的消息,那些人肯定也会死咬着狄氏不放,最重要的是狄氏现在已经殒命,她院子中的那些人也死的死残的残,能完整说话的也没一两个人了,就算是沈姝锦他们有疑惑也不能把狄氏从地底下挖出来质问了。
“他们还真是自信的可以,要不要咱们审问的时候真的审出点别的东西来?听风阁那边也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能不能让付妈妈开口,若是一晚上不够用,咱们也好帮着拖延下时间啊。”沈姝锦眼睛一转,她实在是不想就这么让叶永随与叶良全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算是不因为叶颢康这些年来受到的无视于委屈,也要给怡郡主稍稍的讨些利息回来。
“小爪儿若是想玩的话就尽情的去玩,你制的药陆老头都得好好的研究一番,宫中的那群庸医想要查出来除非夜间做梦的时候梦到了神农氏。”叶颢康看到沈姝锦眼中的亮光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宠溺的把她脑后的乌发整理柔顺,手指翻飞,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头披散的乌发绾成了一个大方雅致的发髻。
沈姝锦从光洁的镜子中望进叶颢康饱含情谊的眼中,嘴角跟着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叶颢康也嘴角含笑的把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沈姝锦的肩上,两颗脑袋并在一起,傻傻的通过镜子对视着微笑。
“禀二少夫人,二少。侯爷那边又派人过来了。来的是阮氏院子中的人,可嘴上却说是奉了侯爷的命。”就在二人浓情蜜意相互对视的时候外间传来含霜的禀报声。
“嗯?不是刚才已经让人来禀了吗?怎么又来一次?”沈姝锦疑惑的看向叶颢康,难道是叶永随想要反悔,不让她去审讯阮氏的人了?
“嗤,不用担心,这次是有事来求我们的。不对,应该说是来求陆老头的。咱们不用管,让陆老头自己去应付。直接把人带到陆老头那里行了。”最后一句话叶颢康是对着外间的含霜说的。
叶颢康对叶永随再次差人来沁心苑一点儿都不好奇,就在沈姝锦用完了午膳午休的时候刃又来传了次消息,叶永随带着自己的常随换了身普通人家的衣裳悄悄的去了刘太医的府上。
现在看来刘太医也对叶永随的身体束手无策,不然他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刻让人分两次来沁心苑通禀消息。想必这次派来的人是瞒着叶良全的,不然也不会用阮氏院子中的人了。
“既然不需要咱们去操心,那我去弄些好玩的药粉来。”说着,沈姝锦站起身就要出房间,她之前制作药粉都是在另一件屋子中,为了不让叶永随与阮氏查到那屋子是干什么用的,里面堆满了杂物,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个放杂物的厢房。
“让含雪去,你把需要的药写在纸张上,让含雪去配,她一直都是跟在你身边的,应该对那些药怎么配置都清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就是明天去审问我都不想让你亲自去。”叶颢康一把把沈姝锦又拉了回来,扯进自己的怀中脸色严肃的说到。
沈姝锦冲着叶颢康讨好的笑着,看到他那一成不变的脸色,最后没办法翘起脚嘟着嘴印上了那张凉薄的唇。
叶颢康被沈姝锦这么一撩拨,有再多的火气也都变成了“火”气,反客为主的搂紧怀中的人,嘴上也用了些力气,没一会儿的功夫沈姝锦的唇比之前变得更加的红艳水润。
等二人的唇分开的时候沈姝锦已经瘫软在叶颢康的身上了,而叶颢康则是浑身的紧绷,大掌拂过沈姝锦的小腹,咬着牙把她扶到了一旁的软塌上,自己则是进了盥洗室中。
沈姝锦在外面缓了一会儿,等看到发上有些湿润的叶颢康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早晚好好的收拾你!”叶颢康看着对着自己笑的沈姝锦对着她握了握双手,那位置刚好是沈姝锦胸前的地方。
自从怀孕以来,沈姝锦的上围丰满了不少,叶颢康的一掌已经有些握不住了,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沈姝锦不自主的双手环胸往后缩了缩,就怕那双大掌下一刻就能贴到自己的身上来,要知道现在可是白天。
见到沈姝锦的瑟缩,叶颢康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可人还是走上前来,把沈姝锦揽进自己的怀中,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了下她翘挺的鼻子,随后把头埋进了她的发间,汲取着她的气息。
夫妻二人在屋子中腻歪了一下午的时间,晚膳之前,叶永随又派人来到沁心苑中,原因是午起之后来的那人被陆神医连骂代抄的赶了出去,叶永随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派人来请沈姝锦与叶颢康到书房中走一趟,他也是看明白了,若是想要陆神医出手给他诊治,还得沈姝锦同意了才行,要知道这陆神医可是戍边公府特意为叶颢康寻来的。
“跟来禀报的人说,就说二少夫人身体不适,有事明天一早再说,若是他急的话就等着明天去审问阮氏院子中人的时候一同去,到时候陆神医会跟着二少夫人一同去的。”说完叶颢康又交代了一句,“去把陆老头请过来,让他在那件杂物房中待一会儿,等用完了晚膳之后再回自己的屋子。”
含雪得了令之后行了一礼退出了屋子,原本也就半盏茶的路程硬是过了小半刻钟才把人带回来,进来的时候陆神医的脸上还带着些怒容,想来是知道了自己一会儿要去的地方。
可是等到陆神医进到那间杂物室之后,十分后悔自己怎么没有赶紧的随着含雪来,那哪是什么杂物室啊,分明就是一个条理清明的制药室,里面还有好多成品药粉、药丸,足够他研究一阵子了。一整个晚上陆神医都没有走出那杂物室一步,就是在第二天早上叶颢康派人叫他吃早膳的时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回望了好几眼,在得到今天做完事情之后可以再随意出入那间杂物房的保证后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沈姝锦往阮氏的院子中走去。
等沈姝锦他们一行人来到阮氏的院子中时,叶永随已经带着人在阮氏院子中的正厅中等候了,看那脸上的不耐烦估摸着也等了不少的时间,可又怕催的急了惹沈姝锦反感,这才一直耐着性子在等。
“侯爷,大少爷在外面请见。”还没等叶永随开口说话,侯在外面的常随走了进来。
叶永随眸光微闪,略微思考了一下冲着常随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早上是没办法让陆神医给自己把脉了,若是陆神医直接把诊脉的结果说出来他想瞒着的事情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