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停下来我可要还手了!”面对戈修的连番攻击,男人终于不堪忍受开始反击,但他也知道就像戈修杀不死他,他也同样没办法制服对方。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几次三番来招惹戈修的原因,实在是许多年未见能逼得他束手无策的人类了。
巫师,说白了还是人类,只不过是在身体强度方面比普通人稍微占据一点优势而已。折在他手里的巫师他都数不清有多少了,那些自诩超人一等的巫师只要被拗断了魔杖,甚至比起普通人来说还要不堪一击。
托里尼斯,虽然表面上只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实际上他的历史要追溯到大航海时代,即便他在美洲生活了好几个世纪,但他事实上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英格兰人。他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领主,因为战争他流亡他乡最后死在了一群暴民的铁锹之下,后来被一个吸血鬼伯爵赋予了新的生命,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时人类世界十分不太平,而教廷也趁此机会大批量的残杀巫师、吸血鬼以及其他非人类的生物,托里尼斯在当时只是个低价吸血鬼,最后混在了一艘远征船上才逃过了那最为黑暗的年代,得以脱身。
他是达到美洲的第一个吸血鬼,可以说,现在美洲的吸血鬼都是他的子民。而几百年过去,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已经得到缓解,可当初那些同样被人类驱逐,彼此同病相怜的族群却各自势如水火。
战乱年代,黒巫师可是十分收到推崇的,因为只有黒巫师才能用强大的力量保护他们。可到了现在,放眼欧洲的巫师界竟然视黒巫师为洪水猛兽。面对如此闭塞而又愚昧无知的巫师界,托里尼斯也不知该做何想。
所以,对于这个在他眼中十分异类的巫师出现的时候,托里尼斯才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至于他突然想要回到英国,来瞧瞧几百年过去后,故土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只是,从到达到英国后这一段时间里所收获的信息来看,人们口中的那个黑魔王跟他所认知的这一个,好像有那么些许不一样。
“嘿!这样真的好么?那个灵魂就要跑掉了哦?”托里尼斯重新化作了蝙蝠群飞到墙头上,等到戈修不再用魔鬼火烧他的时候这才又回到了人型。“我猜,他才是真正的伏地魔吧?”
戈修没有作答,他检查了下自己的空间袋,果然发现原本系紧了的袋口松了。
“你不是主魂!”
眼见自己的行为被揭穿,金杯中的残魂也不掩饰,直接冒了出来。金杯到底是流传了千年的魔法器皿,其中富含浓烈的魔法气息,经过它的温阳残魂即便没有吸收过生命力,也能够自如地脱离载体的束缚。
残魂的神情倨傲,他并未把戈修放在眼里,单单对托里尼斯吸血鬼的身份有着些许忌惮。
“我当然不是。”对于宿主过去干的那些蠢事戈修嫌弃至极,连带着对宿主的这一部分残魂也没什么好脾气。
他打开空间袋取出金杯,指尖在杯身上的刻纹上划过的时候,残魂瞬间紧张了起来。
残魂被从主魂上分离下来制成魂器的时间,大概是在伏地魔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并且他从第一个魂器制作开始短短的五年里总共制作了五个魂器。金杯是第四个被制作出来的,因为频繁地分割灵魂那时候的伏地魔已经失去理智,所以现在站在戈修眼前的这个残魂只保留了一点警惕性,半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你这个肮脏的灵魂,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面对宿主残魂的控诉,戈修无声地笑了,“你的?”
若是对方有实体,戈修会让他知道胆敢叫嚣三千大世界的第一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可惜,对方只是个灵魂,还是个残缺不全的灵魂。
托里尼斯蹲在墙头上,他的目光从伏地魔残魂的脸上移到戈修的脸上,面对二人及其相似却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朝着伏地魔残魂投去的眼神中充斥着红果果的怜悯。
真是可惜了,小美人竟然是个脑残。
分别来自二人那夹杂着轻视的目光让残魂失去了理智,看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像是要冲上来咬戈修一口似得。
“不过是个残次品,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戈修的眼神一凌,他拥有宿主的记忆,自然是知道魂器里的残魂完全是依托他的载体而生,如果他手里的这个金杯坏了,那么残魂自然也活不了。
所以,当宿主的残魂冲着他大言不惭的时候,他只觉得可笑。
“你这个……”残魂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命门握在对方手里,可身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低头。“就算你拥有了伟大的黑魔王身躯也无法驾驭我强大的魔力,我的仆人们会知道你不是他们伟大的主人,而是个卑鄙的窃取者。来吧,臣服于我,黑魔王会为你带来无上荣耀……”
“嗤……”就在残魂滔滔不绝之际,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的托里尼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残魂的脸色很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黑魔王的尊严……”
“行了。”戈修的魔杖尖燃起了一小撮魔鬼火焰,他已经受够了宿主残魂的聒噪。
“不!”一声惨叫,那缕残魂消散在了戈修面前。
“你杀死了他?”托里尼斯从墙头跳下,摸了摸下巴,道:“所以你果然不是黑魔王本人,灵魂不是。”
戈修把金杯高举到眼前,抚摸着上面被魔鬼火焰烫出来的一个小黑点。“没有,他还在。”
说着,他把金杯重新放回了空间袋里,这一次他还特意加持了一道禁锢的咒语。
用眼角扫了眼金发的吸血鬼,戈修的手停留在领口的蛇形胸针上,这是回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
“哎,别!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托里尼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戈修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哎哎~~”托里尼斯耸耸肩,一脚踢在墙上,瞬间在墙上留下个一个窟窿,“真是无趣。”
他拨弄了下头发,把手指盖在眼睛上抬起头,阳光透过指间的缝隙照在他的眼睛上顿时传来了一阵焦味。眨眨眼,他突然裂开了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们会再见的。”
戈修回到庄园的时候,大小马尔福正好结束了父子间的悄悄话。面对迎面而来的黑魔王,德拉科顿时慌了。
真没想到前不久他还对黑魔王大人翻过白眼!
听说黑魔王大人脾气不好,不知道会不会看在他是马尔福家唯一继承人的份上网开一面?
“大人。”德拉科虔诚地屈膝跪在戈修的面前,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要知道凭借他的姓氏,只要黑魔王不倒台,那么等他成年后几乎没有什么意外会接替他的父亲被打上标记。
但是眼下他还只是个霍格沃兹在校生。
“你跟……”戈修仔细回想了下,终于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了主角的名字,“哈利波特是同学?”
“是的。”德拉科如实地答道,“但我们一直是死对头,您知道的,我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而圣……波特是格莱芬多的。”
害怕戈修误会,德拉科急于跟救世主撇清关系。
点点头,戈修坐下后熟练地打了个响指,在激动的家养小精灵手中接过了一杯冰橙汁。
“说说看,那位救世主这几年都干了什么。”
咦?
德拉科的大脑瞬间当机,偷偷地看了眼父亲,换来了对方一个严厉的眼神。微皱了下眉头,他是很想在黑魔王面前表现一下的,但是波特这几年都在犯傻啊,他要说什么?!
难道要跟黑魔王大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说他接连四年丢掉魁地奇奖杯跟学院杯的事么?
“嗯……”踟蹰了片刻,德拉科决定还是不谈那些令人遗憾的事了。
抛开外界因素不谈,戈修本人对主角不存在恶意,仅仅是不爽天道的偏心,连带着对主角也就没了好感而已。
但是,与修者而言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就拿他自身来说,人类花个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修为他一出生就有了。所以,经过了最初的那段时期之后,戈修现在那份复仇的心情已经淡了许多。
须知,心性的改变也是一种修炼。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他来到这个世界必然是有原因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关键点而已。
所以,他才会选择从主角的身上入手。
在德拉科的口中,主角这个救世主的帽子带的并不稳。很显然他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任何惊人之举,如果没有救世主的这个头衔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真是还不如他身边的麻种巫师来的优秀。
在第一年的新鲜劲过去之后,人们已经越来越不对他抱有幻想,而几个月前的三强争霸赛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在预言家日报的渲染下,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在民众之间响起。
巫师界也是太平地够久了。
……
然而,这种太平只是表面现象,作为凤凰社的至高领袖。邓布利多这两个月来很忙,非常忙。至于要问忙到了什么程度,从他小了一圈的腰围以及不停掉毛的下巴上就不难看出。
为了凤凰社的活动经费,为了手底下那帮总是出状况的社员,为了哈利波特的安保,也为了探查食死徒们的动向,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白巫师真是操碎了心。
近日,他更是得到线报,英国境内的吸血鬼们这阵子都在频繁地活动。
邓布利多清楚在黑暗种族那里,伏地魔比他吃的要开,因为对方能兑现的很多条件他都无法做出承诺。
即便清楚这一点,他仍旧不打算毫无作为。他派了卢平跟海格去联络狼人跟巨人族,至于吸血鬼那边邓布利多始终犹豫不决。
拉开抽屉,邓布利多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嘴里,机械性地咀嚼了几下迟迟没有下咽。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翻开桌上那张老照片,相框上的花纹早已被磨平,照片里面一个褐发的少年正落寞地坐在树下。他时不时地左右看看,却没发现一个金发少年藏身在他头顶的大树上。
金发少年朝着邓布利多眨了眨眼,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忽然从树上跃下跳到褐发少年的身上,两个人在草地上滚做一团。
看着相片内的两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邓布利多的内心却是充满了苦涩。
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退啊。
“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呢?”
与邓布利多同样迷茫的还有格莱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她发现他的好友最近恋爱了,并且对象还是他们的死敌——食死徒。
重要的是,哈利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才是最令她担忧的。
“照我说,我一定要给斯莱特林扣上一百分!”嘴里塞满了土豆泥,罗恩舔舔手指又抓了一只鸡腿放到自己的盘子里。“你觉得怎么样,伙计?”
看到哈利扒拉着盘子里的土豆饼,罗恩捅了他一下,“嘿,你这是怎么了?”
“闭嘴吧你。”赫敏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把自己的盘子挪开了一点,谨防沾到罗恩嘴里喷溅的唾沫星子。
“嘿!”罗恩犹自得意地挺起胸膛,“想想吧,级长有扣分的权利,我一定要扣马尔福那家伙的分,想想他今天那讨人厌的样子。”
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接着说道:“你说级长有没有关禁闭的权利?”
“哦~我亲爱的弟弟。”
“想法是好的,嗯!”弗雷德跟乔治这对双胞胎一唱一和地一左一右分别搭着罗恩的肩膀。
“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
“一个问题?”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摆出一副遗憾的神情,“马尔福很有可能也拿到了……”
“级长徽章。”
“这不可能!”罗恩哀嚎一声,朝着赫敏投去求助的眼神,以至于没有看到双胞胎把他级长徽章上的p字变成了‘白痴’。
“级长的人选是各学院的院长决定的,你认为斯内普会选择谁呢?”赫敏反问道,她全程目睹了双胞胎的恶作剧,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提醒罗恩的意思。
“哦!不!”
罗恩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赫敏犯了个白眼,她已经不指望这家伙有长脑子的一天了。
“哈利。”相比粗神经的罗恩,赫敏很担心哈利现在的状态。
“赫敏?怎么了?”哈利叉起盘子里那块被他戳地千疮百孔的土豆饼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一脸轻松地看向赫敏。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难看了,赫敏想要装作不在意都不能够。
“哈利,我们能谈谈么?”
“什么?呃……我是说,可以。”哈利朝赫敏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他正被喝醉了的小天狼星拉着说话,今晚是他上学前最后一个在格里莫广场的夜晚,明天开始他就要同教父分别。
邓布利多拒绝了他变成大黑狗跟着哈利去学校的请求,所以小天狼星的心情低落,因此喝了好多酒,迷迷糊糊之间把哈利错认成了詹姆斯,拉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学生时代的话,以及对那次临时改换保密人的后悔。
等哈利扶着小天狼星回屋休息之后,赫敏听到楼下的狂欢还在继续,就推开了小天狼星隔壁的房门,“我们需要谈谈。”
她不想他们谈论的话题被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一定会引起大麻烦的。
哈利不自在的搓搓手,他的眼睛不敢跟赫敏对视,“你要说什么,我……嗯,我还要去准备行李,你知道。”
“哈利!”赫敏拉住他的手,逼迫他正视自己,“你的行李下午就收拾好了,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
“是么?哦对……”哈利挠挠头。
“你……喜欢他对么?”
“什么!”哈利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赫敏会问他这个,“你在说什么,他?”
“你知道我在说谁,你喜欢他,哈利!不然你现在的心情就不会是难过失望,而是愤怒了。”赫敏放缓了语气,她施了一个静音咒跟一个锁门咒。“虽然我很不敢相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利被问地呆了一下,他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那天在小惠金区的那个傍晚,“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觉得他很熟悉,我之前一定见过他,但是……”
他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哈利!快停下!”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说喜欢……是啊,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食死徒,而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哈利痛苦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别这样,哈利。”赫敏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也许你只是一时兴趣,就像去年你不还很喜欢拉文克劳的那个亚裔女孩么?”
“这不一样,赫敏。”哈利无助地反驳道,“这不一样。”
“你该清楚,你们是不可能的。”
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倒更加严重,若不是哈利的反应没有不正常的地方,赫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下了迷情剂了。
抱着手臂感叹了下,她知道哈利一直都是个敏感又脆弱的人,她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了。
“那是什么?”赫敏突然被房间里的一样东西闪了眼,在月光的映照下,她走到房间的书桌前,伸手把那东西拿了起来。
那是一条链子,上头连着一个挂坠盒。赫敏走到窗边细细翻看,发现挂坠盒上除了有一条蛇形的装饰物外,整个挂坠盒看起来平平无奇,更像是个廉价的装饰品,与整个布莱克家的风格格格不入,显得那样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