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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莫名其妙就被拐回了九岷山,直到看见那一片白雪茫茫的绝穹坪时,少年后知后觉:“怎么就到九岷山了?”
狐狸已经换了他在天问山庄的打扮,穿着一袭白衣,腰间系着松松垮垮的腰带,他拿出了酒袋,大大饮了一口,闻言扭头冲着一脸茫然的少年微微一笑:“回来了不好么?”
息征感觉的出白九溟有着很多秘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朝狐妖努了努嘴:“狐狸,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到天问山庄了,还有,你和天问山庄也有关系?”
“我家的小奴仆偷偷跑了,我当然要去追回来,不然我太吃亏了。”狐妖慢条斯理,“至于天问山庄,不过是我与一个老友有约在先,那个地方,也算是我的半个容身之处。”
息征还是提着心:“你这样不知不觉把我掳走,我师叔会担心的。”
“不会,”白九溟淡定,“我已经派人给你师叔说了,人要留下好好治疗一段时间,期间不得见人。”
少年无语:“……你这样能留我多久?”
白九溟收起手中的酒袋,慢慢靠近少年,他的手挑在小道士的下巴上,略带轻佻:“留到你彻底变成我……九岷山的人。”
小道士拍开狐妖的手:“谁是你九岷山的人?贫道正天门弟子,来你九岷山不过是除妖……走错路!”
提起这个,狐妖收回手,对息征道:“你体内的煞气有些不对,在九岷山,你接触了什么?”
息征没好气:“除了一只狐狸,就是一尾鱼,再之外就是一只猴子一只兔子了。”
白九溟道:“猴子兔子?”
息征道:“一个还不会说话的猴子,刚开灵智的样子,我刚进山时,就是猴子用桃核引我进的桃林;兔子的话,能口吐人语,但是还不能化形。”
“我大约知道了,”白九溟眉头微微一皱,“猴子不用理,只是山间野畜,尚未成精。兔子的话,如果是你乱跑时遇上的那个,我知道,她早已化形近百年,唤作涂荔,平时总是原型在山上跑来跑去。”
“一只兔子叫狐狸?”息征一愣。
白九溟道:“不是这个音,罢了,无需去管她叫什么,总之,小道士,这段时间听我的话,不要乱跑,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息征道:“那我可以去太巫山看看么?好歹当初接的除妖就是太巫山的。”
一听太巫山,狐妖难得正经脸色,对小道士道:“你知道太巫山上有什么吗?”
“有什么?”少年不解,略有好奇。
“太巫山有抽灵之阵,”白九溟淡淡解释道,“曾有大能把作恶的恶蛟羁押在那,日日夜夜用从恶蛟身上抽出来的灵气,喂养太巫山。”
“那里很危险,不是九岷山这种环境,你不能去。”
“恶蛟?”息征听得一愣一愣,“传说中可以化龙的?”
白九溟略一颔首:“对,但是太巫山的,可不是什么可以化龙的蛟,那是一个……满载最大恶意的妖物。”
“你之前说的村民那些情况……”白九溟叹了口气,“大约是那个被羁押的家伙,弄出来的小动静。”
息征还是第一次知道,就在云雾缭绕背后,山与山相对的对面,居然羁押着一条蛟。
但是狐狸的告诫他还是听了进去,一个被大能所羁押的蛟,绝非善类。
息征在九岷山,就这么落了户。
知道了仙桃纯属狐狸蒙他的瞎话,小道士就放开了胆子,经常溜下去,在桃林摘好多桃子,吃的特别幸福。
白九溟对于小道士的行为没有加以阻拦,甚至还会主动去摘下桃子回来,给小道士投喂。
无事可做,一天中除了吃吃吃睡睡睡外,息征能做的,也只有喂鱼这么一个可以跑腿的事儿了。
“那个鱼怎么回事,”息征拎着木桶,手指在里面搅了搅,特别好奇,“怎么还要你专门用灵气喂?”
喂了几次之后,息征也看出来了,用来喂鱼的,其实就是凝结灵气的团子,鱼吃的,几乎可以比一个妖怪吸收的还要多。
白九溟道:“秋尾是集天地之灵气所诞生的灵,他只能用灵气饲养。”
息征:“居然是灵……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小鱼妖呢!”
灵和妖不一样,灵是天地所诞生,而妖,是万物修行而演变,两种的起点就不一样,秋尾,是个身份高贵的鱼啊!
带着这样的心态,息征再去喂秋尾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趁机摸了红鱼一把。
正在吃灵气的红鱼一僵,一个翻身变作童子,瞠目结舌:“坏道士,你居然敢摸我!我要告诉山主!你红杏出墙!你水性杨花!”
息征黑了黑脸:“小鱼,我就是看你漂亮摸摸你……还有,你从哪里学来的词!乱用!”
童子振振有词:“你看了山主身体,就是山主的人了,你既然是山主的人,就不能去摸别人,摸了别人,就是红杏出墙,水性杨花!”
息征冷哼:“首先,这种看了身子就要负责的不存在在男人之间,还有,就算你告诉狐狸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能管我什么!”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狐狸耳中,等到息征拎着水桶哼哧哼哧回到绝穹坪的时候,榕树下守着一个白衣的美人,似笑非笑等着他。
息征放下了桶,看着那人的招手,想了想还是慢吞吞过去了。
“干嘛?”
狐狸手指挑在小道士的下巴,沙哑的声音带有无限的缠绵:“小道士,我听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我管不得你?”
息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那个鱼告状了,跑得比他还快!
少年冷哼:“是啊,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小道士,”狐狸紧紧盯着少年的眼睛,“难道在你心里,我们就是互相管不到的陌生关系?”
息征对于两个人之间亲近的距离有些别扭,别过头去道:“唔,难道不是么?”
白九溟闻言,松开了捏着少年下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息征不解,然后看着那人的动作,慢慢睁大了眼。
狐妖一贯喜欢穿白色,在这绝穹坪上,只有他们二人,下了禁制的地方无人回来,所以狐狸很随意,腰带时长松松垮垮,有的时候,衣衫不整已经成了一个常态了。
但是,白九溟却从来没有过,在息征的面前,亲手解开过自己的腰带。
细长的腰带垂感很好,被白皙的手缠在指尖,一种是死板冷漠的白,一种是狐妖手指晶莹剔透如玉般的白皙,两种白色缠绕在一起,给了息征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那绕在手指的腰带被轻轻拉扯,本来就只是松松系着的结,瞬间散开,拢在一起的衣襟,微微洞开,露出了狐妖蜜色的肌肤。
白九溟的衣服是白色的,他的身体是比白色要温润的玉色,上面似乎带着玉石的光泽,吸引着人,亲手抚摸。
息征双眼紧紧盯着男人衣襟散开中的肌肤,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他非常清楚,这个身体,摸上去的手感是怎么样的。
就像是狐狸的肌肤上被撒了迷药,他从头摸到脚,还想摸,还想摸,怎么也摸不够,手就像生了根一般,被紧紧吸附在白九溟的肌肤上,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白九溟纤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襟,食指轻轻在自己的喉结上点了点,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小道士,想摸摸这里么?”
息征目不转睛,几乎是贪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想摸。
他想把手指放在狐妖的喉结上,顺着他的动而动,他想摸。
“小道士,”白九溟的话在继续,他的手也在动着,纤长的手指下滑,经过锁骨时,男人手指顿了顿,一双上扬的眼中盛满了诱惑,“这里,你想摸么?”
息征颤抖着全身,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般怒视着白九溟:“我想!我想要摸摸你!”
白九溟嘴角挂着笑,微微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们只是互相不能干涉的陌生关系罢了,怎么能,摸来摸去呢?”
少年被自己的*烧红了眼,大声道:“之前不是就可以摸吗?”
“那是之前,”白九溟嗤嗤一笑,“之前,你可没有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息征靠近一步,刚刚迈出脚,他就发现,第一次见到狐狸时的场景再现了,他被定住了,完全无法挣扎。
“你放开我!”小道士急切着,又充满委屈道,“你让我摸摸你,让我摸摸你!”
站在树下的白九溟慢条斯理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息征完全没有思考:“你说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狐狸微微眯着眼,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势在必得,“我们是彼此相依相偎,忠于对方一生的关系呢?”
少年脱口而出:“好!”
话音刚落,息征就发现他能动了,喜不自胜的少年拔腿冲到狐妖面前,在对方满脸的宠溺中,伸出了手,指尖正要碰触到对方时,却被白九溟手一握,紧紧朝自己面前一拉,再然后,少年瞪大了眼,看着狐妖弯了弯腰,薄薄的唇,印上了他的唇。
白九溟亲吻着少年,一边放纵怀中的少年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摩挲,甚至主动躺在树下,一手搂着少年,任由身上的息征如同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乱拱,至始至终,狐妖眼中都是一片浓情宠溺。
息征等到一吻结束后,他手撑在狐妖的胸膛上,呼吸急促,喘着气,眼中一片湿意,但是又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唇,对身下的狐妖祈求道:“再一次!”
白九溟对此要求十分顺从,再度给少年递上了深深的一吻。
少年学会主动亲吻后,搂着狐妖的脖子,在身下男人的下颌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无不疑惑道:“说来奇怪,我们这样,让我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而且这种踏实感觉,特别熟悉。”
白九溟搂紧了怀中的少年,在他耳畔轻声道:“大约是……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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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惜禾,正天门门下弟子,一个天赋异禀,悟性极佳的道士,在十六岁这年,被一个深山中的大妖怪,给拐走了。
山中无岁月,绝不是说说而已,等到这天白九溟主动下了厨,给息征端上来一大碗长寿面时,少年这才发现,他十七了。
息征看着门外一片从未有过变化的白雪皑皑,感慨:“我在这里都待了快一年了啊,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狐妖随手拿出来一柄镜子,道:“回溯镜,你想看的话自己可以看看。”
息征两眼放光,接过镜子捏了道决,开始搜索关于正天门的。
门中并无大事,而且关于褚惜禾这个被天问山庄留下的弟子,除了他师父有时候挂念几句外,别的就没有了。毕竟在正天门看来,他邪煞入体,被天问山庄留下治疗,一年两载的,实属正常。
息征念念不舍:“我什么时候回去看一看我师父啊。”
“来年,”狐妖温柔地拨了拨少年的刘海,“我带你去天问山庄,从那里送你回去。”
听到回去,少年兴高采烈,但是过了没一会儿,又有些焉了:“回去后,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啊狐狸?”
狐妖一本正经:“你是道士,我是妖,自然就见不到了。”
息征想了想:“你要不变成原型,我带着你回去吧。”
“哦?”白九溟好心提示,“听说你们正天门有一个困妖洞,你是打算带我回去后让你师门把我送进去么?”
少年一张脸皱了起来:“对哦,你是妖……狐狸,你为什么就是妖呢?”
白九溟:“如果我不是妖,千年前就消亡在这世间,小道士,你也就再也不可能遇上我了。”
息征立马改口:“妖挺好的,我就喜欢你是妖。”
狐妖无声轻笑。
绝穹坪的日子很简单,有些无趣,好在息征是能给自己找乐子的,他除了去喂鱼外,还和山中的一些小妖混熟了。身上带着狐狸的印记的道士,满山遍野找能和他一起玩的小妖,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狼妖,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精,和一只兔子精保持了交际。
兔子精就是之前息征两次遇上,并且还缠伤的那个。听白九溟说,这只兔子早早就化形了,叫做狐狸,但是兔子精自己说,她叫做涂荔,是一个活了有两百年的兔妖了。
说这话的时候,兔子精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穿着雪白襦裙的少女,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看上去既可怜,又无辜,纯情一如原型般,娇小惹人怜。
狼妖的岁数比兔子大,他的话不多,都是在息征和涂荔说话时默默倾听,偶尔说上一言半语。从他的话中,息征拼凑出来的,是一个曾经入世过的狼妖,但是找不到调动他心情的存在,回到九岷山默默修炼,打算有朝一日,位列仙班。
息征觉着狼妖小黑应该是清修苦练的那种,但是很意外的是,只要息征叫了,涂荔有时候都不在,而小黑,每次都会出现,默默陪着息征闲聊一会儿。
风中夹带着一丝暖意,息征躺在桃树上睡得迷迷糊糊,砸吧着嘴,翻了个身,却不想这一个翻身,就翻出了树干,身体瞬间下坠,砸到了树下。茂密的桃花随着少年的掉落而颤动,不一会儿,就如同下了一场花雨般,飘洒了一地。
掉落的少年好在树下有着一团白色皮毛软绵绵的存在,几条蓬松的尾巴一卷,把睡得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息征牢牢放在背上后,化作原型的巨大九尾狐趴在地上,尾巴把桃花花瓣扫来扫去,任由身上的少年埋在他的毛中,睡得香甜。
春风里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躺在长长的皮毛中的息征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白毛,脸在狐狸背脊上蹭了蹭,转了个面向,又继续砸吧着嘴,睡得格外舒心。
九尾狐眼睛一眨一眨,透过一层层桃树,目光投在了桃林尽头,蹲在黑暗中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随着九尾狐的眼神,慢慢退后,而后,消失不见。
巨大的狐狸这才卷了卷尾巴,彻底放松自己,闭上眼,和背上的少年一起春眠。
暖暖的阳光晒得息征美美睡了一觉后,醒来毫不意外是在自家狐狸的背脊上,他伸了一个懒腰,趴在狐狸背脊上,捏了捏白狐狸的耳朵,故意吐了一口气:“狐狸,飞,我要飞!”
狐妖抖了抖耳朵,无奈。刚睡醒就要飞,惯得毛病。
白九溟一点也没有息征的坏毛病都是他自己宠出来的意识,抖了抖毛:“抓紧了。”
巨大的九尾狐背上,小道士笑眯眯搂着狐妖的脖子,整个人松弛地贴着狐狸的身体:“抓紧了!”
狐狸叹气,脚下一踩,带着自家小祖宗穿破雾气,踏上云霄。
息征搂紧了身下骑着的狐狸,眯着眼,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也吹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息征连忙趴在狐妖的后颈上,叫道:“狐狸,我们下去!”
白九溟身形一转,九条尾巴甩了甩,从上空缓慢下行,慢慢四脚着地后,狐妖道:“怎么了?”
息征已经手脚并用从狐妖背上爬了下来,白九溟抖了抖身体,化作人形,这才发现少年在揉眼睛。
“别揉,”白九溟按住少年的手腕,一手抬起息征的下颌凑近看了看,“春天空气中飘散的东西太多了,迷了眼睛吧。”
息征委委屈屈点头:“嗯,难受。”
白九溟拿开息征的手后,自己用手撑住少年发红的眼皮,凑近吹了吹,然后问:“好些了吗?”
息征颔首:“嗯,好了。”
看来只是小事,白九溟见状松开撑着眼皮的手,脸却依然贴的很近,狐妖伸出了舌尖,在少年的眼帘上舔了舔,然后又问:“现在呢?”
少年面无表情:“这里也要。”
息征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白九溟从善如流,在少年的指挥下,一一舔过了他的眼,眉骨,脸颊,唇……
一时兴起,息征直接推倒了狐妖,骑在狐狸身上,宣布道:“狐狸,春天是动物发|情的时候,我为了你,稍微牺牲一下好了!”
被告知自己应该处于发|情期的千年狐妖白九溟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好啊,小道士,你想怎么牺牲?”
息征毫不客气一把扯开狐妖的衣襟,故作凶狠:“吃掉你!”
狐妖薄唇微启,发出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喘息:“呼~小道士,来啊~”
少年眼前一亮……
事后,狐妖拂去了落在少年身上的花瓣,抱着浑身无力不断呓语的少年,带着一脸餍足回到了绝穹坪。
息征特别苦恼,他光着身子缩在被子里,对坐在他身边的狐妖问道:“为什么是我被吃?之前我怎么摸你你都任由我的!”
狐狸舔了一圈唇,眼露春意:“小道士,喜欢摸我?”
“喜欢……”息征眼神一荡。
“那……喜欢和我做这个事么?”白九溟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息征。
少年思绪摇摇晃晃:“喜欢……”
狐妖嘴角一勾:“那,还想要么?”
息征痛哭流涕:“想要!”
“乖孩子,”白九溟眼一弯,笑眯眯,“只要想要,就对了,何必在意其他呢?”
狐妖的话似乎没有错,而且,他也确实……很享受来着。
立场不坚定的小道士,最终还是奠定了永远被吃的基础。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春去秋来,狐狸从外面的小妖手中收到了来自天问山庄的消息,关于正天门的。
“小道士,”狐狸抱着怀中的少年,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叹气道,“你师门来要人了,你该回去看看了。”
息征眨巴着眼:“那……你呢?”
白九溟若有所思:“你们师门,不介意弟子有一个妖宠吧?或者说,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