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刚过,临城大街上还余留着大将军大婚的喜气,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女三男的队伍尤其吸睛。
沐罗骁左手嫂子,右手澜锁,瞄了一眼后头硬要跟来的三个男人,嘴角一翘,“你们没事做么?吃闲饭就不怕被皇上怪罪?”
古祺圳眉毛一挑“古月国能有谁做的了我的主?”
沐罗骁立刻黑脸,有这么一胆大包天的老公,突然觉得自己余生凶险。
单桐娇惊喜地很,从前身为公主,做什么都被约束,甚至是去如厕都有人跟着,这次不一样了,有了他们在,她真觉得自己重活了一边。
即使是普通平常的头簪珠钗也能让她雀跃不已,拿起一支戴头上问沐离方如何。
沐罗骁也没闲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还是女人,遂也抓过古祺圳拷问意见醢。
拿起一流苏步摇,双眼期待,“怎么样?”
“难看。”
“这个呢?”
“平常。”
她忍!
“这个?缇”
“招摇。”
沐罗骁的脸更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嫌弃她的品味,以后决计不携他逛街!
坏心情!
平复一下心情,她双眼一阵扫视,终于找到一个不显庸俗的白玉笄花,“这个怎么样?”
古祺圳面无表情,“戴这些东西,你不觉得重么?。”
“你懂个毛线!”沐罗骁脸一臭,火速伸手把笄花插他头上,转身走过,“敢摘我就休了你!”
正在伸手的古祺圳动作一停,脸阵儿红阵儿青的,他不是心疼她么?这也有错?
“王……爷,要的的话,小的给你包……”
古祺圳一个眼神射过去,摊主自觉闭嘴,骇然失色。
沐罗骁进了一绸缎庄,他没做停留,甩了一锭银子给摊主就跟上去。
那笄花戴他头上竟然也没违和感。
而这边,沐离方和单桐娇相处融洽,她说什么是什么,从这点来看,沐离方和古祺圳相比,沐离方胜。
倒是澜锁郁闷了,她只是多看了两眼一支玉钗,转身就不见景风了。
“哎~这里。”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澜锁回头一看,景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跟前,脸上甜笑,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她皱眉疑惑。
景风没说话,倒是牵起她的手把盒子打开,澜锁仍未察觉,无名指突然套进一个圈圈。
她抬起手一看,“扳指?”镶花的扳指。
景风笑的温柔,让澜锁有点不大适应,这样的他,平时少见,她正思索着,景风突然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记住,这叫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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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罗骁一进绸缎庄就掀起庄里不少的风波,因为前两天的抢亲乌龙,不少人也认得了她的样子,一个两个立刻上来照招呼,更不用说古祺圳进去后的样子,整个一小王府,全是拍马屁的人,无论沐罗骁拿起什么,都说好,眼光好,如此,沐罗骁的郁闷才稍稍解开。
古祺圳看她开心,干脆闭嘴不言,省的又多说多错。
沐罗骁扫了一眼,手指房子唇下作思考状,指了指一匹颜色素雅的缎子,“那个一会儿送摄政王府。”
古祺圳皱眉“你打算把这个算给我的嫁妆?”
“不,嫁妆在你头上戴着。”
古祺圳语噎,怨怨地翻眼看头上的笄花。
半天下来,沐罗骁采购了不少东西,古祺圳虽寡言少语,却总能在合适的时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沐罗骁手里空着,总觉得买不够。
单桐娇精力有限,落日西沉的时候跟沐离方回府了,景风和澜锁也回去了,花剑陪着待产的妻子,古祺圳浑身都挂着东西,看起来尤其滑稽可怜。
可他偏偏就有一股天生的贵气,即使这样也与众不同,仍然可以迷倒万千少妇。
晚饭过后,古祺圳去书房处理了点公事,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回房后却不见沐罗骁了。
或许是因为心有余悸,他的心立刻悬起来了。
嘭地一声,画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沐罗骁手一抖,画纸上的一笔立马走样。
她的不悦未撒出来,转身已进入一个温实的怀抱,她一愣,“古祺圳……”
“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不许瞒着我。”
隔着衣服,她仍能感受到古祺圳的不安,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害怕。
她什么都没说,放下笔也抱紧他,一边的晴儿悄悄带门出去。
古祺圳一睁眼,就看到她桌上的画,松开她,转而握着她的手,“这又是什么画?”
上次的“迎娶王爷”已经让他刷新认知,这次这两个又是什么东西?
沐罗骁笑笑,拿起画美滋滋地弹了弹,“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古祺圳隐隐有种正在被算计的感觉,“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沐罗骁小算盘正打的响,美着脸继续提笔云华,“我才不搞花样,我要搞你。”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腰肢一紧,整个人突然被他扳过去,他低头,眼神里包裹着她的诱/人,“光说不练假把式。”
嘶哑的声音让沐罗骁禁不住喉咙滚动,手里画笔一松,哒的一声掉在地上,正好描绘着两人缠绕的影子。
沐罗骁忘情地环住他,古祺圳已经无法自已,动作幅度偏大,后面的桌子差点倒下。
“嘶……疼……咬到了……”
“专心点。”
简短的对话声一过,里头又恢复静默,只是细细一听,总还能听到些绵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