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你急什么?”权老爷子恰在这时拄着拐杖,不急不缓的朝餐厅这边走了过来。
“程小姐那么大个人了,难道她在我权家,还会走丢不成?”权老爷子的一声冷斥,当即吓得被权默唤在一旁的佣人,压根儿就不敢吱声。
于是,偌大的别墅里,突然间静寂的沉默半晌。
以九在一旁佣人的带领下,恰好踱步到餐厅的时候,权默却把手里的叉子一扔,“叮”地一声,只听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用完餐了,你先跟我去公司。”
仿若毫无防备般的,权老爷子被他那猛然一下,给激得手上动作一顿。
似是早就不指望这时的以九能给他怎样的反应,他当即干脆而又直接的大步上前,拉住她的一只手,半路拽着就走。
权老爷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明显是给气得不轻。
他的胸口,急得上下起伏。
他容颜一怒,当即把手上的东西重重一搁,“阿默,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还真是放肆!”
然而,早就迈开了脚步不停向前的权默,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背后那道恼怒至极的声音。
他一路上不仅头也没回,反而把拽着那女人的手,用力桎梏得更紧。
“你一大早上的这又发的是什么疯?你用完了早餐,我可是滴水未进呢。”
“再说跟着你去公司做什么?今天剧组还要拍戏,我不可能和你呆在一起。”
以九这时脱口而出的话,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然而殊不知,这话进了权默的耳里,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女人,你说什么?你有本事最好给我再说一次。”权默的口气冰冷,他双眸从上而下的斜睨着她。
以九抿唇,大早上的再美好的心情,只要见了这人,他也能给她弄没了。
索性,她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你不是说要去公司?怎么这车库里,都没有看到司机的人影?”
见到以九这般避而不谈的态度,权默的脸色,愈发沉了那么一瞬。
他冷笑一声,“看来我昨晚给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有时候你这种女人,真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权默这突然而来的一番摆明了讥讽的话,听在以九的耳里,心口莫名一滞。
她垂了垂眸,掩下心底的那股不适,“我有没有心,关你权二少什么事?”
“总而言之,就算我有心,心里面装的也不可能会是你。”
以九的话音一落,权默正要俯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的动作,就那般僵硬的顿在了半空。
或许,他这样的动作,一时看上去还有些滑稽,但不知为何,无意间瞥见他眼底所透露出来的神色,以九说完那话便突然有些后悔。
但后悔什么,总之,现在的她也说不出来。
她努力拭去心底的那股烦躁,不动声色地系好了安全带。
等她再抬眸时,她有些奇怪的看到权默居然还保持着方才那个顿住的动作。
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闪眸,“安全带都系好了,你怎么还不开车?”
权默闻言,这下总算是回过了神。
他有些恶狠狠地剜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随即冷嗤一声。
紧接着下一瞬,“嗖——”地一声,方才还停在车库里一动不动的幻影,这下当真就如一股飓风一般,猛然一下就蹿了出去。
*
Versace——这一源自于意国的经典品牌,早在上个世纪,它的创始人,就开辟出了这样一个独特的时尚帝国。
它不仅代表着一个品牌家族,其鲜明的设计风格,独特的美感,极强的先锋艺术表征更是让它以极快的速度风靡全球。
这里的设计风格,其中最魅力独具的便是那些展示充满文艺复兴时期特色的华丽的具有丰富想象力的女装款式。
它们性感漂亮,女性味十足,色彩鲜艳,既有歌剧式的超平现实的华丽,又能充分考虑穿着舒适性及恰当地修饰体型。
而从昨晚开始,Versace在A市的负责人,就突然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急急地通知手底下的每一个员工,说是什么明日有一个A市的大人物要来,让他们一定不能怠慢。
说老实话,顶头上司的突然发话,让基层的一众员工们,自然是免不了一阵阵错愕。
但在怔愣一瞬之后,也并没有太多的引以为然,毕竟,能来他们Versace定制服装的,有几个不是他们的大客户?
想来总经理突然这么通知,无非是待会儿要过来的人,多多少少和他有些裙带关系罢了。
于是,某些百无聊赖的营业员便七嘴八舌的凑在了一起,不停地八卦着这待会儿来的会不会是总经理的某个情妇。
鉴于车上的某个女人,今天早上没有吃什么早餐,在车快要开到花滩国际附近,权默面上虽仍是沉着脸色,但终究是心软的把车一拐,接着便带着某个没心的女人,随随便便地吃了点儿早餐,让她勉强垫垫肚子。
“话说,你这么一大早的又不让我去剧组,也不把我带去公司,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这是想要把我带去哪儿?”
听到以九这话,权默并没有忽略掉她面上那抹仿似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防备。
他当下就没了什么好脾性,索性寒着语气,冷冰冰的开口,“程小姐,你以为我能带你去哪儿?”
“就你这副样子,胸前又没二两肉,就算我把你打包卖了,你又能值几个钱?”权默嘴边讥讽的弧度微一露出,似乎又觉得这么点狠话还不够。
他抿唇沉默一瞬,又继续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如若不是脱光了成日里在男人堆里摇晃,否则的话,恐怕没几个人能把你的性别给轻易地分辨出来。”
以九的眸色有些冷了,她长这么大,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评头论足过的。
她讥讽一笑,“权二少说得当然不错,我胸前是没二两肉,但是只要人家宴大影帝不嫌弃就行了。”
“至于我怎么样,撇开这场交易不谈……,权二少你凭什么又非得管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