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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凡受到了惊吓,而且摔在地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骨折的地方又开始疼,不知道是不是给撞裂了。
北堂第五抱着他快速随着人流往前跑,然后/进了急诊楼,正好魏医生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看看究竟,结果就碰到了他们。
魏医生赶紧让北堂第五抱着卜凡到诊室里,卜凡的腿打着石膏固定,但是一拆开绷带,石膏都裂开了,魏老先生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说:“看起来肿了,不知道有没有错位,很难说,照个片子看看吧,要是错位了还要矫正,时间长了就长歪了。”
卜凡疼得厉害,而且还受了内伤,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只是觉得胸口和腹部很疼,靠在北堂第五怀里起不来。
北堂第五抱着他去照片子,照完之后卜凡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直深受捂着胸口,北堂第五皱了皱眉,说:“是摔伤了吗?”
卜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胸口疼,腹部也疼,一喘气就疼。”
北堂第五脸色更难看,说:“先回病房去,我给你看看,刚才的金灵非常烈,你可能受内伤了。”
北堂第五把片子交出去,不过现在比较混乱,因为有小男孩跳楼,所以警员很快就来调差了,魏医生听到了声音,正在配合调/查,说一会儿去病房找他们。
北堂第五就带着卜凡先回了病房,一路上北堂第五都是抱着卜凡的,卜凡的轮椅被撞变形了,根本没办法坐。
回到病房里,安锋和宋梓阳都在,一看卜凡脸色惨白的样子,说:“卜老弟怎么了?”
北堂第五说:“他可能受了内伤。”
他说着把卜凡放在床/上,卜凡躺不平,感觉胸口更难受,疼的嗓子里呜咽了一声,北堂第五说:“没事,让我看看。”
卜凡点了点头,把按在胸口的手慢慢拿开,然后瘫在床/上,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头上全是冷汗。
北堂第五伸手把他的外衣脱/下来,因为刚才卜凡出门了,所以穿了外套,毕竟外面很冷,北堂第五脱/下他的外套,扔在一边,然后解/开他的病号服,病号服都是贴身穿的,一解/开,旁边的安锋和宋梓阳都倒抽/了一口气。
北堂第五猛地眯了眯眼睛,卜凡见他脸色不好,说:“有事儿吗?”
北堂第五看着卜凡的胸口,卜凡的皮肤特别白/皙,有点莹润的透/明色,有颗痣都特别明显,结果就在这白/皙的胸口上,有一大片红青的痕迹,从胸口蔓延到小腹,应该是正面受创,正好打在了胸口,如果不是当时卜凡的手上已经升起风灵,有一定的保护作用,那股突然而来的金灵抵消了风灵,那么卜凡的手臂很可能被削下来。
卜凡的胸口一片红青的痕迹,这些痕迹估计很快就要变成淤血的紫色,怪不得卜凡疼得厉害。
安锋惊讶的说:“这是……这是术法伤的?是金灵。”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这果然是术法伤的,在这所医院里,似乎还潜伏着一个人,拥有大量的灵力,而且还是金灵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北堂第五看着卜凡,突然伸手拉起卜凡的手来,翻开他的掌心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安锋又是一脸诧异,说:“卜老弟……乖乖,卜老弟手里是火灵……”
卜凡胸口上受的伤是术法的金灵所致,并不是简单的撞伤,如果是撞伤,其实并没有这么持续的疼痛,金灵在卜凡的身/体上灼烧,而卜凡刚才一直用手捂着胸口,感觉这个动作是心理上的自我保护动作,下意识的缓解疼痛。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确是缓解疼痛,也的确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并不是心理作用,卜凡的手心里冒出火灵之力,火灵之力正在慢慢抵消金灵。
而就在之前,卜凡已经觉/醒了金灵、土灵还有木灵,刚刚因为身/体收到了巨大的创伤,火灵之力竟然悄无声息的觉/醒了,卜凡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四个灵根的人,比北堂第五,只少了一个灵根。
不过卜凡不会应用火灵,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蓄力,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有些浪费灵力。
卜凡的手不按在胸口,顿时疼的要死,身/体都蜷缩起来了,北堂第五伸出手掌,轻轻覆盖在卜凡的胸口上,随即眯起眼睛。
“呼——”的一声,北堂第五手掌下突然冒出一股热风,虚的卜凡一哆嗦,呼吸都急促了,但是疼痛竟然开始慢慢缓解了,北堂第五正用自己的火灵之力,把入侵到卜凡身/体里的金灵拔/出来。
卜凡一瞬间哆嗦的很厉害,脸色惨白,但是突然又有点殷/红,北堂第五的手掌轻轻压在他的胸口上,卜凡觉得疼痛,不过疼痛很快就缓解了,随即而来的是一股热气,弄得卜凡胸口有些麻痒,酥/酥/麻麻的,北堂第五的手掌顺着卜凡的胸口慢慢往下,一直抚/摸/到他的小腹位置。
卜凡紧紧闭着眼睛,刚开始是疼的,后来是紧张的,深呼着气,怕自己的身/体有点尴尬的意外。
北堂第五用火灵克制金灵之后,立刻收回了手掌,帮卜凡穿上衣服,说:“已经好了,还疼吗?”
卜凡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没事了。”
安锋松了口气,宋梓阳则是笑着说:“卜凡的脸色都红/润了!”
卜凡:“……”
卜凡躺在床/上喘气,北堂第五给他盖好被子,卜凡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满脸烧红,简直不对劲,北堂第五明明是在给自己治伤,结果自己却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卜凡有点“绝望”,差一点点就活了十八年了,结果说弯就弯了,这也太不坚定了……
卜凡闭着眼睛休息,安锋小声说:“怎么了?楼下乱成一片,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堂第五皱眉说:“有人跳楼了。”
宋梓阳的说:“啊?跳楼?在哪里?”
北堂第五抬了抬下巴,说:“在对面的那个施工楼上,就刚刚跳下来的,一个小男孩。”
宋梓阳更吃惊,说:“对面的那个旧楼吗?不是对着咱们窗户,可是我怎么没看到?”
宋梓阳往下一看,果然有很多警员,但是他刚才没看到跳楼的小男孩,连个鸟蛋都没有。
他一说,安锋也皱眉说:“刚才我们一直在窗边,并没有看到有人跳楼。”
安锋一说,北堂第五皱了皱眉,说:“说仔细一点。”
刚才安锋和宋梓阳一直在窗边,因为安锋躺的累了,宋梓阳就把他的床头摇起来,让他对着窗户坐一会儿,正好卜凡说他要去给北堂第五买晚饭吃,也不需要宋梓阳跟着,一个人下楼他们不放心,就顺着窗口往下看。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卜凡,窗口对着花园,花园后面就是那座老楼,所以老楼也对着窗口,其实花园并不是很大,他们住的楼层也不是很高,所以安锋和宋梓阳看的很清楚。
当时不烦摇着轮椅出去,还有人和他到招呼,走到花园正中间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尖/叫/声,和卜凡打招呼的那个护/士尖/叫了起来。
安锋和宋梓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在这一瞬间,卜凡突然伸起手来,然后猛地一下被击落在地,安锋和宋梓阳都傻了,四周的环境也变得嘈杂起来,很多人都在乱跑,好像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安锋说:“但是我和宋梓阳敢肯定,对面的老楼上什么也没有,如果真的有一个小男孩跳楼,还像你们说的脑浆迸裂,我们肯定会注意的。”
在安锋和宋梓阳的眼里,楼下的一切不知起源,突然乱七八糟,所有的人都受惊了,简直莫名其妙。
卜凡听着安锋的叙述,也顾不得虚弱了,惊讶的张大眼睛,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说:“不能肯定,但是如果按照安老板的说法,有一种可能性很大,就是幻象。”
卜凡惊讶的说:“幻象?就是金土两灵制/造的那种?”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假设是幻象造成的,那么有人在花园里故弄玄虚,设下的金土两灵,让在花园里的人都看到了小男孩跳楼景象。”
卜凡说:“你当时看到了吗?”
北堂第五皱着眉,点了点头,说:“我没看到他跳楼,我当时听到有尖/叫的声音,就逆着人流冲进来,不过我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还有那个小男孩的尸体。”
如果前提真的是幻象,这说明幻象不是针对人的,而是设在花园里的,一旦进入花园的人,都能看到幻象,然而安锋和宋梓阳没在花园里,他们看到的是正常的场景,只有一堆受惊而疯狂的人群。
卜凡头都疼了,说:“这……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是幻象,那动机是什么?太匪夷所思了,制/造混乱?”
安锋说:“如果是幻象,其实很说得通,卜凡老弟的木灵克制土灵,他如果当时真的升起风来,花园里的幻象肯定会被打破。”
所以那个藏起来的人,一定要制止卜凡,卜凡才会受伤。
他们正在分析的时候,魏医生进来了,他配合完调/查,来给卜凡看伤口。
卜凡的伤口果然错位了,已经肿起来了,小/腿肿的跟个小包子似的,还红了一圈,把碎裂的石膏拆开,幸好恢复的时间不长,把错位的骨头推回去就好了。
经过一番折腾,卜凡累的是精疲力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脸色又是惨白惨白的,样子特别可怜。
北堂第五坐在床边,看着卜凡熟睡的样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眼睛里有些阴霾。
有人藏在医院里,这个人和他们一样会术法,而且术法不赖,他制/造了一场跳楼的惨/剧,到底为了什么?
北堂第五一时也想不起来,卜凡睡得很熟,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
卜凡睡到晚上九点,就被饿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睛,病房里关着灯,只开了一个床头疼,那边宋梓阳和安锋还没有睡,宋梓阳正在给安锋削苹果,但是他可不会什么金灵,完全靠双手削苹果。
安锋突然想吃苹果,宋梓阳从没削果,想要洗洗就给他吃,偏偏他们没带洗涤精之类的东西,直接搓搓又不干净,安锋一定要他给自己削皮,宋梓阳总觉得安锋是在耍自己,不过病患最大,管北堂第五借了水果刀就开始削皮。
宋梓阳把苹果削成了烂麻子,一只好端端的苹果,现在变得其丑无比,安锋无声的笑着,怕打扰到了卜凡,宋梓阳想要发威,不过最后只是横了他一眼。
卜凡睁开眼睛就看到安锋和宋梓阳正在秀恩爱,虽然宋梓阳平时嘴硬了点,但是其实对安大叔还挺好的。
北堂第五见他睁眼,说:“睡醒了?”
他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卜凡的额头,卜凡刚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没有完全醒,感觉到北堂第五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立刻舒服的“嗯……”了一声,还蹭了蹭他的掌心。
北堂第五一愣,动作都顿住了,卜凡瞬间也是一愣,刚才他好像呻/吟似的!
卜凡瞬间脸色酒就红了起来,赶紧说:“醒醒醒醒……醒了!”
那边宋梓阳可不知道卜凡尴尬,见他醒了,说:“卜凡,给你吃苹果,姓安的不识好歹,不给他吃。”
宋梓阳就把削的烂七八糟苹果递给卜凡让他吃,卜凡看着那苹果,顿时“噗”一声笑了出来,宋梓阳脸上一红,说:“你笑什么!”
北堂第五表情倒是淡淡的,伸手拨/开宋梓阳的苹果,说:“这东西只有安老板会吃。”
宋梓阳被他们联合嘲笑了,安锋见他要炸毛,赶紧把苹果抢过去,说:“来来,老公吃,你看还是你老公好吧。”
宋梓阳气得不行,不过脸上有点红,说:“谁是老公,吃死你吃死你!”
卜凡听他说吃吃吃的,肚子也饿了,看了看天色,已经黑透了,说:“那个……还有饭吃吗?我肚子有点饿……”
北堂第五见他不好意思的脸有点红,顿时轻笑了一声,说:“能感觉饿了,说明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给卜凡准备好的晚餐,说:“有点凉,我去给你用微波炉热/热。”
北堂第五很快就去护/士站了,卜凡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好像不是那么疼了,一碰只是有淤青的疼痛,并不是那种奇怪的痛觉了。
卜凡摸/着,突然脸上一红,想到之前北堂第五的手掌轻轻/抚/摸自己胸口的感觉,不由得觉得胸口发/麻,干咽了两口唾沫。
北堂第五很快就回来了,拿了两份饭过来,卜凡惊讶的说:“你也没吃吗?”
北堂第五淡淡的说:“没吃,我也刚饿。”
他一说完,旁边的安锋顿时笑起来了,说:“北堂老弟真是够闷骚的,什么刚饿,明明刚才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卜老弟睡觉,我说让他先吃饭,卜老弟睡觉又不会飞了,他就不听。”
卜凡一听,愣了一下,随即感觉自己脸上又烫了,北堂第五只是淡淡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安锋,安锋赶紧说:“啊……苹果真好吃。”
卜凡赶紧接过晚饭来吃,是食堂的份饭,虽然菜色很一般,但是卜凡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不是因为很好吃,一来是饿了,二来是听到安锋说北堂第五刚才一直看着自己,说明北堂第五肯定是关心自己,卜凡心里顿时就有些飘飘然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高兴。
卜凡吃的很快,北堂第五正好也吃完了,看到卜凡放下饭盒,顿时就笑了一声,卜凡有些吃惊,不知道北堂第五为什么突然对着自己笑,北堂第五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结果北堂第五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捏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巴,说:“有一颗米粒粘在你脸上了。”
卜凡:“……”原来是出糗了,好尴尬……
卜凡吃过了饭,北堂第五让他躺下来休息,继续睡觉,给他盖好被子,说:“你睡觉吧,我让安老板和宋先生帮忙照顾你。”
卜凡吃惊说:“你去哪里?要回家去了吗?”
北堂第五说:“不是,我去太平间看看。”
安锋说:“北堂老弟,你打工有瘾啊?”
卜凡则是瞬间就明白了,说:“你要去看看那个小孩的尸体?”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分辨是否是幻象最根本的方法,就是去看看那具尸体,今天晚上不去的话,恐怕明天尸体就会被带去警/局了。”
卜凡觉得也是这样,可是北堂第五大黑天的一个人去太平间,实在不对劲,而且之前他们已经肯定了,医院里肯定藏了一个人,不然也不会突然有金灵之力,卜凡更不放心北堂第五一个人去了。
卜凡说:“也带我去吧。”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说:“不行,你刚受了伤。”
卜凡说:“可是我不放心啊。”
安锋说:“卜老弟别不放心,北堂老弟那两把刷子,你还不知道吗?”
卜凡没说话,但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北堂第五,他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就好像会说话一样,一直盯着北堂第五看。
北堂第五被看的无奈,最终叹了一口气,妥协说:“算了,带着你也无妨。”
卜凡瞬间就高兴起来,说:“太好了。”
北堂第五从柜子里把一个东西拎出来,说:“你把这个戴上。”
卜凡一看,原来是北堂第五送他的人偶娃娃,之前北堂第五用草/木/皆/兵做了一个木灵的钥匙链给卜凡,卜凡住院之后换了病号装,没地方挂着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又怕弄丢/了,就放在柜子里了。
北堂第五说:“这是护身符,如果遇到事情,它能帮你顶一下。”
卜凡就是怕给弄坏了,其实有点舍不得带着。
卜凡赶紧把护身符放进口袋里,北堂第五说:“你现再睡一会儿,等十二点之后,咱们再去,现在恐怕还有人。”
卜凡赶紧点了点头,说:“别不叫我。”
北堂第五无奈的笑着说:“我说话还能不算数?”
安锋笑着说:“哎呦哎呦,甜的我都长蛀牙了。”
北堂第五斜眼看了他一眼,卜凡则是一脸懵懂。
卜凡稍微睡了一会儿,他体力还有些虚弱,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的叫自己名字,卜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北堂第五放大的俊颜在自己面前。
卜凡愣了好一会儿,觉得真是好看,特别的养眼,怎么看都看不腻,明明不是女性的那种漂亮妩媚,带着一股说不来的英气,但是依然很好看,长相堪称完美,眼角也非常凌厉,轮廓很明显,一点儿也不混沌,多看一会儿就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卜凡看了好一会儿,北堂第五叫醒他,他就愣着神看自己,好像没睡醒,大眼睛眨来眨去,眼睫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颤/抖着。
已经十二点了,安锋和宋梓阳都睡下了,北堂第五声音不大,叫了卜凡几声,卜凡睁开眼睛,一脸睡不醒要赖床的样子,盯着北堂第五看了好半天,然后突然伸出手去,轻轻摸了一下北堂第五的嘴唇。
北堂第五一愣,下唇被卜凡的手指蹭了一下,卜凡的体温比他高,嘴唇上立刻带上了温度。
北堂第五显然被卜凡给调/戏……
卜凡也是后知后觉,猛地醒过来,手指上还残存着北堂第五嘴唇的柔/软,还有一点凉丝丝的感觉。
卜凡吓得睁大眼睛,说:“到……到点了?”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走吧。”
卜凡赶紧坐起来,北堂第五把他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往外走,已经十二点了,走廊静悄悄的,值班的护/士在护/士站里,根本没发现他们,北堂第五带着卜凡从病房区域出来,很快到了电梯门口,然后按了地/下三层,两个人坐上电梯,很快就往底下三层走了。
“叮——!”一声,万籁俱静的,电梯发出一声脆响,直接达到了地/下三层。
电梯门慢慢打开,这一层只有太平间,基本没有人来,更不会有人/大晚上来,太平间的大门上锁了,北堂第五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锁一下就开了。
北堂第五推开门,推着卜凡走进去。
“咕噜咕噜……”
轮椅的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太平间里,甚至都能听到回音。
卜凡说:“这么多,咱们怎么找?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北堂第五环视了一圈,说:“只能一个一个找。”
幸亏他们也在太平间帮过一段时间的忙,所以清楚太平间存放尸体的流程,有一部分是无人认领的,存放在里面,新的都存放在外面。
北堂第五把卜凡推到边上,说:“你等着,我来找。”
卜凡点了点头,就坐在轮椅上看着北堂第五忙活,北堂第五一个个拉开格子,找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但是都没有找到。
卜凡看着他一个一个的拉格子,然后一具一具尸体看下来,北堂第五皱了皱眉,说:“不对,这是昨天的,我记得很清楚,还是我推进来的。”
北堂第五按照次序,依次已经找到了昨天的尸体,但是他根本没有发现那具小男孩的身/体。
卜凡也有些奇怪,他们都在这里帮过忙,应该算是清楚安放的顺序,难道有人把顺序放错了?
北堂第五又往前找了不少,结果拉开一个格子,“喀拉——”一声,他们看到了一具小男孩的尸体。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方向,身/体惨白僵硬,环境很昏暗,他们又不能开灯,以免把人引过来,突然看到一具这样睁着眼睛的尸体,猛地吓了一跳。
卜凡轻轻抽/了一口气,说:“是他?”
卜凡记得那个小男孩的眼睛,他之前就见过小男孩趴在老楼的窗户上,虽然说不清楚小男孩的长相,但是乍一看还是能认出来,北堂第五却摇了摇头,说:“不是。”
卜凡说:“啊?”
北堂第五说:“他的脑袋是完整了,小男孩头先着地,应该不会这么完整。”
卜凡奇怪的说:“但是……这个长相,我记得很清楚……”
应该不是记错了,难道是长得相似?
卜凡皱着眉苦思冥想,突然“嗬!”的抽/了一口气,说:“我见过他,我见过他!你还记得我受伤之前在这帮忙,有同学把尸体不小心撞下来了吗?那个尸体就是小男孩。”
当时还引起了一阵骚/乱,有人推着推床的时候不小心把尸体撞下来了,白布裹/着尸体掉下来,就散在地上了,正好看到是一具小男孩的尸体,就是这具尸体,眼睛睁得很大,满脸病痛的样子。
而那个跳楼的小男孩,竟然和一天之前死掉的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不只是一模一样,而且那具跳楼的小男孩尸体不见了,警员还没把尸体带走,尸体绝对存放在太平间,不然就会腐烂。
而现在,他们找了一遍,根本没发现那具尸体。
北堂第五皱着眉说:“看起来有八成是幻象了。金土之力可以控/制人的感官,但是需要持续释放灵力,所以持续时间不长。”
如果是幻象自导自演的跳楼,那么他们果然找不到尸体。
卜凡有些奇怪,说:“到底是谁搞鬼?而且这是什么意思?”
北堂第五也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这所医院似乎蕴含/着很多秘密,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奇怪的事情还在发生,源源不断。
北堂第五说:“先回去,你的身/体比较虚弱,在这里不好。”
卜凡点了点头,两个人把尸体放好,准备回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哗啦”一声,太平间大门的锁响了一声,北堂第五瞬间皱起眉来,说:“有人。”
他说着,推着卜凡赶紧躲到角落去,果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走的很急促,一个黑/暗的人影走了进来。
北堂第五的手压在卜凡嘴唇上,捂住他的口鼻,卜凡一点儿也不敢动,感觉北堂第五半弯着腰搂着自己。
那个人走进来,站在原地,似乎要去拉太平间的格子,卜凡想探头看看那个人是谁,不过北堂第五按着他没动,皱了皱眉。
北堂第五似乎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突然一回头,说:“谁在那里?”
卜凡吓了一跳,那声音很耳熟,竟然是肖老/师!
果然是肖瑾然,北堂第五松开捂着卜凡的手,推着轮椅出来,肖瑾然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刻又惊讶的说:“你们两个人/大半夜干什么来了?”
卜凡还没说话,北堂第五已经说:“老/师干什么来了,我们就干什么来了。”
原来肖瑾然和他们想到一起去了,有人看到了小男孩跳楼,但是有人说没看到,肖瑾然觉得可能是幻觉,就大半夜过来看看尸体,想要证明一下。
肖瑾然说着,又伸手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纸,说:“还有这个。”
卜凡一看,顿时觉得特别眼熟,因为之前丞先生交给安老板的委托书,也是这个样子的卡纸,黑色的卡纸,白色的字。
北堂第五皱着眉接过卡纸,上面写了四个字——尸体,老楼。
他翻过背面,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你们的动作太慢了,期待见面。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卜凡拿过卡纸仔细看了看,惊讶的说:“丞先生再给咱们提示?”
北堂第五说:“这张纸是哪里来的?”
肖瑾然迟疑了一下,说:“是那个老崔送过来的,他说自己是丞先生的人。”
肖瑾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崔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每次出现都顺走肖瑾然一包烟,今天晚上,肖瑾然本身打算回自己在市区的房子去休息的。
他在市区有个单人间,毕竟他总是要带着学/生出来实践,没房子也很不方便。
肖瑾然下了班,在外面喝了点酒,他有点心烦,因为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他本身就在怀疑那跳楼的小孩有问题,结果回家去的时候,刚一开门,还没打开灯,就看到一个黑影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
肖瑾然当时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老崔,不过老崔这会脸上戴了面具,他穿这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戴着狼型的面具,坐在肖瑾然家里的沙发上,还开了肖瑾然库存的红酒,正在自斟自饮。
肖瑾然差点被气死,虽然老崔戴着面具,但是肖瑾然都不用看他的脸,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崔说他是替丞先生办一件事情,把卡纸给了肖瑾然,而且还顺便顺走了肖瑾然刚刚路上买的烟,谢谢他家的美酒,然后就走了。
肖瑾然打不过他,五/行相生相克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情,每一次肖瑾然都恨不得在他脸上赏两拳,结果根本办不到,只能任由老崔来去自如。
肖瑾然本身就怀疑那个跳楼的男孩有问题,结果看到卡纸,当下坐不住了,立刻返回了医院,和北堂第五卜凡他们的目的一样,就是来看尸体的。
卜凡说:“肖老/师不用找了,那具尸体真的没有。”
肖瑾然说:“果然是这样?”
卜凡又说:“但是我们找到了死了有两天的一具尸体,和那个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肖瑾然都被搞糊涂了,北堂第五拉开格子让肖瑾然看,一个小男孩死了两天了,死于病痛,然而这个死掉的小男孩,却在今天傍晚的时候突然在施工的老楼上跳楼了。
这是什么意思?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卜凡说:“卡纸上还写着老楼,咱们要不要去老楼看看?”
肖瑾然点了点头,说:“不过是我去,不是你们去,你们两个是学/生,不要好奇心总是这么重,赶紧回去。”
卜凡说:“肖老/师一个人去老楼?那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肖瑾然特别无奈,卜凡一副小天使的模样,而且卜凡也是这次事/件的目击者,当然还有受/害/人,毕竟他的胸口还有淤青,所以卜凡执意要去,北堂第五自然也要去,因为他和丞先生打了赌。
肖瑾然一听,震/惊的说:“他说会和你见面?”
说完又皱了皱眉,说:“老崔也和我打赌了。”
卜凡看了看北堂第五,又看了看肖瑾然,觉得这个丞先生真是太神出鬼没了,就连老崔也一样,至今他们都不知道老崔是敌是友,他的每次出现,都带有很大的目的性。
众人赶紧从太平间出来,准备去老楼看看,不过老楼已经被警戒线包围了。
虽然一般人不敢进去,也不能进去,不过警戒线可拦不住他们,北堂第五推着卜凡过去,肖瑾然跟着他们,就在三个人越过花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躲在花园的矮草丛里,修建的矮草非常整齐,突然发出“哗啦”一声颤/抖,随即是“簌簌簌”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颤/抖着,与此同时就听到“哗!”一声,那东西一下就窜了出来。
是一个人,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是谁,但是身材高挑,并不是很壮,应该是个男人,突然窜出来,冲着他们就扑上来。
卜凡吓了一跳,北堂第五赶紧拦住卜凡,伸手一挥,木灵一下卷出来,瞬间冲向那个黑影。
黑影发出“嗬!!”的一声,瞬间被木灵卷住,“嘭!”一声撞在地上,不过他还在猛烈的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呋——呋——呋——”的粗喘声。
狗?
卜凡心里下意识就想到了狗,那粗穿的声音很像。
北堂第五走近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卜凡赶紧把轮椅转过去,惊讶的说:“是苏先生?!”
男人身材高挑,脸色苍白,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眼睛睁大,里面绽放着兴/奋亢/奋的光芒,不断的张着嘴巴,似乎想想要咬人,紧紧盯着他们,鼻子里发出粗穿的声音,想要挣开木灵。
竟然是苏展晰!
苏展晰满脸都是汗水,一副要虚/脱的样子,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使劲挣扎着,他一挣扎,木灵就捆紧一些,苏展晰的手腕都要被勒出痕迹了。
卜凡赶紧说:“别勒太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是一群人,有人打着手电跑过来,北堂第五立刻双手一松,“嗖!”一声,木灵突然就消失了。
苏展晰一下窜起来,似乎想要咬人,冲着北堂第五就扑过去,北堂第五稍微一侧身,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将人一把压在地上,动作非常凌厉凶狠。
苏展晰倒在地上,但是他完全不觉得疼,只是亢/奋的粗喘着,很快那些人跑过来,竟然是一些护/士,打头的是苏院长。
原来他们发现苏展晰不见了,苏院长本身在陪床,他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结果回来就发现苏展晰不见了,护/士也没看到他。
众人出来找/人,没想到苏展晰竟然疯癫了起来,不断的挣扎着要咬人。
苏院长赶紧冲过来,伸手抱住苏展晰,将他箍在自己怀里,苏展晰满头大汗,不断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嘶喊的声音,还有“呋——呋——”的粗喘声。
他比苏院长矮一些,双手被箍/住,根本没法动,猛地就抬起头,张着嘴露/出虎牙,想要撕咬苏院长的脖颈。
卜凡吓了一跳,苏院长只是箍/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脖子这种脆弱的地方就暴/露在苏展晰面前。
苏展晰张/开嘴咬过去,眼看就要咬到了,他的嘴唇和牙齿已经合在苏院长的脖子上,不过这一霎那,苏展晰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不断的抽/搐着,使劲别开头,咬着自己的下唇,发出像野兽一样的粗喘声。
卜凡吓的呼吸都凝滞了,刚才那一瞬间,卜凡以为苏展希就要咬下去,苏院长的脖子上都已经留下了齿痕还有津/液,不过没有见血。
苏院长紧紧箍/住他,说:“展晰,乖,没事的……忍一下,你可以的。”
苏展晰发疯一样挣扎,想要挣开苏院长的手臂,但是他根本做不到,渐渐力气用光了,身/体再也动不了,终于头一歪,身/体瘫/软,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