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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夏被他抱在怀里,全身都在颤/抖,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似乎吓得有些痉/挛,抖得实在停不下来。
祁戌紧紧搂着他,嘴唇亲/吻着叶一夏的额头和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哑的说:“小夏,你听我说……这里非常不安全,你不能在这里久留,我带你过来,是为了告诉你几件事,这几件事情他们看得太严,我根本无法传递出去,你一定要带回去……第一件事情,lan是兰祠的人,让肖老/师不要再联/系兰祠,具体是谁我还没有见到,不过就快了。”
祁戌说着话,叶一夏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躺在祁戌的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双眼还弥漫着泪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祁戌说:“你一定要相信我。”
叶一夏看着祁戌,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然后哭的更凶了,这是第一次叶一夏在别人面前痛哭,一脸很脆弱委屈的表情,轻声说:“兰祠的人开除了你,我以为……”
叶一夏虽然极力隐忍那种哭声,但是祁戌怕别人听见,立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嘘……小夏乖,不要哭了,你哭我会心疼的。”
叶一夏紧紧抿着嘴唇,极力不哭出声来,眼泪仍然吧嗒吧嗒的掉。
祁戌亲着他的额头,又说:“第二件事,lan要用秦莯的尸体做古犬封的首领,秦莯身上本身就有古犬封国的后裔血液,lan想用凡石来催化,他们现在把秦莯的尸体带走了,不过我把凡石给掉包了,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危险,但是我别无它选了,小夏你一定要把凡石安全带出去。”
祁戌说着,解/开他手上的符/咒,然后将一块花生米大小的凡石塞/进了他的掌心里。
叶一夏听说秦莯有古犬封国的血统,已经非常吃惊了,又听祁戌说:“第三/点也很重要,今天晚上,一过午夜,lan就要开始启动计划了,今天午夜来的都是上流人/士,所有有钱人和有名望的人都会过来给方铭勋庆祝生日,lan想利/用苦泉水锻造出更多的古犬封国傀儡,一旦这些人都变成了傀儡,后果将不堪设想。”
叶一夏听得瞳孔猛地收缩,祁戌说:“没有多长时间给你们准备了。”
祁戌说着,在他嘴唇上发狠的亲了一下,说:“其实还有最后一点我想要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许说出来你会恨我,也会害怕我,但是如果不说出来,也算是我欺/骗你,早晚有一天会曝光……”
叶一夏已经止住了哭声,伸手紧紧搂着祁戌的脖颈,说:“不可能……我不会怕你,也不会恨你,因为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戌已经制止住了,苦笑了一声说:“小夏,你先听我说……我的祖先也是古犬封国的人,我是这个部落的后裔,我身上也流淌着随时会吃/人的血液,只是还没有被激活……”
他说到这里,叶一夏猛地身/体一阵紧绷,祁戌就知道,毕竟叶一夏心里有个死结,那个死结是个他的父亲活活咬死了他的母亲,而叶一夏只是隔着门板听得清清楚楚。
祁戌是古犬封国的后裔,而且还会发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体/内的血液比较纯粹,所以祁戌小时候也经受过很大的痛苦,他的确小时候寄人篱下,那是因为他曾经和叶一夏有相同的经历,看着自己的父母自相残杀。
祁戌很能理解叶一夏的心结,他恨自己身上流淌的每一滴血,后来祁戌也发病了,他很疯狂,想吃东西,甚至是吃/人,那时候他遇到了丞先生。
是丞先生救了祁戌,那时候祁戌生无可恋,不过丞先生告诉他,他活着还有/意义,他并不是罪人,反而他能帮助别人,丞先生让祁戌去帮助一个叫做叶一夏的人,同时也算是一种监/视。
后来祁戌就和叶一夏成为了朋友,他们无话不说,但是有些话也绝对不能说,就好像叶一夏一直不告诉他自己的过往,而祁戌一直不能告诉叶一夏自己的血统/一样,不同的是,祁戌对叶一夏的底细是一清二楚,而叶一夏对祁戌毫不知情。
祁戌轻声说着,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叶一夏,说:“祁戌的戌本身就是狗的意思……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怕我。”
叶一夏的身/体颤/抖着,似乎又回忆起了那可怕的画面,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紧紧埋头在祁戌的怀里,似乎想要克制自己的颤/抖。
祁戌苦笑了一声,身/体稍微往后撤了一些,想要和叶一夏保持距离,叶一夏却死死抱住他,声音哽咽的轻声说:“不要……我不会怕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只以为自己才是最痛苦的,还要你来安慰我……祁戌,我喜欢你。”
祁戌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些,差点没忍住,他牢牢将叶一夏搂在怀里,狠狠亲/吻他的嘴唇,说:“真想这么一直搂着你,但是你的时间也不够了,最后一点,小夏你要听清楚,丞先生是好人,他救了我们,一定要让大家和丞先生合作,否则我们都来不及。”
……
北堂第五突然把门拉开,盯着门外的人,说:“应该叫你……崔丞远。”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看着门外的男人,肖瑾然第一个“噌!”一声就站了起来,惊讶的说:“老崔?!”
站在门外的人戴了一张面具,就是老崔,虽然老崔每次出场都戴了面具,换了不同的脸,但是肖瑾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老崔就是崔丞远。
崔丞远轻笑了一声,说:“只是想偷听一下,我没想到被发现了。”
他说着,慢条斯理的走进来,然后挥手关上/门,房间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盯着崔丞远。
崔丞远走进来之后坐下,笑着说:“为了开诚布公,看来我先要露露真脸才行?”
他说着手上一扬,就听“嗤”的一声,脸上的面具一下被拿掉了,崔丞远原本的面容露了出来。
卜凡见过他,虽然是在学校的那张老照片上,照片上写着崔丞远已经死了,那时候崔丞远还很年轻,但是仔细一看,崔丞远并没有显老,他应该也和肖瑾然差不多大,五十岁左右的人,但是竟然像个年轻人一样,最多三十几岁的样子。
肖瑾然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崔丞远,随即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步冲过去,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崔丞远笑了一声,突然伸手一握,就将肖瑾然的一拳轻轻/松松的化解了。
肖瑾然满脸气愤的说:“耍我玩,很好玩是吗!?”
崔丞远笑着说:“我可不敢耍你玩。”
他说着让大家坐下来,说:“我知道你们好奇我,我想和你们合作,所以有些事情我会自己先说。”
他说着,侧头看向肖瑾然说:“我也知道你生气,如果我活着,我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觉得我不把你当朋友。”
崔丞远笑着说:“其实也对,我一直都没把你当朋友。”
他的话一出,卜凡下意识觉得肖瑾然要爆/炸,肖瑾然的脾气其实一点也不好,有的时候很毒舌,反正治学/生的手段是一流儿的。
肖瑾然果然要爆/炸了,站起来就要揍他,结果崔丞远伸手一捞,“咚!”一声,就将肖瑾然压在了沙发上,笑眯眯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我一直喜欢你,从上学的时候开始,这么多年来,也就是你迟钝的把我当朋友。”
肖瑾然不是第一次被他亲了,之前是因为抽烟的问题,肖瑾然被老崔戏/弄过好几次,哪知道每一次其实他都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的。
肖瑾然“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只有苏久兮一个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大,一脸兴/奋的表情。
崔丞远在肖瑾然发火之前,已经快速的松了手,显然特别了解肖瑾然的脾气,笑着说:“言归正传吧。”
崔丞远和肖瑾然是同学,他们都是第一批兰祠的学/生,崔丞远并不是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但是在当时爆发出一种奇怪的狂犬病之后,各方专/家组成了一个特别小组,准备研究这个奇怪的狂犬病,结果兰祠的老/师推举了崔丞远。
当时很光荣,崔丞远成为了特别小组当中的一员,但是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肖瑾然等到的是崔丞远死了的消息,甚至遗体都没有带回来。
那个特别小组里的人,全都死了。
崔丞远说:“我那时候的确差点死了,不过并不是感染疾病,而是被人抓去做实验了。”
那个特别小组,说是各方面的专/家,不过其实并不是这样,组员都有一个特殊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拥有古犬封国的血液,全都是古犬封国的后裔。
当时崔丞远对自己的血统完全不知道,一点儿也不了解,毫无防备的就被抓/住了,小组里还有一些人和他一样,被抓起来做了实验,另外的一些人就是实验的研究者。
崔丞远抬起手看了看,笑着说:“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明明是火灵,但是能用冰刺?我上次还教了卜凡木灵,不过我可不是五灵的体质……”
崔丞远说着,收敛了笑容,脸色瞬间阴霾了很多,淡淡的说:“因为他们用我做实验,但是很不巧,我那时候发疯了……我身/体里的古犬封国血液受到了刺/激,突然发疯了,我把那些人……都吃了。”
他一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崔丞远吃了人,他的血液又有吞噬的能力,所以继承了很多灵力。
崔丞远看着自己的手,说:“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而且肯定活不成了,每天都被身/体里的各种灵力折磨着,虽然我是古犬封国的后裔,但是我根本不会运用这种力量,感觉要被多出来的那些灵力反噬致/死,后来我不得不去了解古犬封国的事情,所有事情,渐渐的……我知道了很多,在我知道足够多的时候,我又不能回到兰祠了,也无法通知你。”
卜凡惊讶的说:“为什么?”
北堂第五说:“因为兰祠里有内鬼。”
崔丞远“哈哈”一笑,说:“内鬼?北堂老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第一次说错,我其实挺开心的。”
卜凡默默的擦了一冷汗,心想崔丞远这是在占狱主大人的便宜吗……
肖瑾然说:“那是怎么回事?”
崔丞远说:“刚开始我的确发现兰祠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是老/师,级别还不低,我不能回去,一旦我回去,他们肯定会在抓/住我,而且我也不能向人求助,一旦我求助,被我求助的人都会死掉。”
那时候崔丞远孤立无援,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死去,崔丞远自己发展了一个和lan对立的势力,也是因为这股势力慢慢的强大起来,所以lan被/迫停止了他的实验,这些年来变得相安无事起来。
兰祠也变成了一个很正经的学院,招/收各种各样的学/生学习。
崔丞远说:“我想过,兰祠里有内鬼,让你呆在那里恐怕不安全,但是贸然联/系你,也会害了你,当我的势力变大之后,兰祠的人也安分下来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了,那个内鬼可能没有力量了,也可能是死了,所以兰祠就安全下来了。”
既然已经安全了,崔丞远也不想打扰肖瑾然的生活,因为崔丞远已经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他再怎么帮助其他人,仍然磨灭不了崔丞远是个怪物的事实……
现在崔丞远不得不站出来和他们合作,也是因为崔丞远调/查到了新的事情。
崔丞远说:“我终于调/查到那个内鬼是谁了,他当年也在特别小组里。”
肖瑾然说:“是谁?”
崔丞远笑着说:“就是兰祠的校长。”
崔丞远的话一说完,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卜凡立刻脑补了一下兰祠的校长,兰祠的校长可谓是深居简出,只是在开学致辞的时候出现过,是一位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的老者,头发花白,穿着对襟衣,拄着龙头拐杖。
卜凡实在不能联想,他竟然是幕后黑/手?
崔丞远说:“别不相信,他就是lan……当年他还不是兰祠的校长,只是一个老/师罢了,有人想要研究古犬封国的事情,不过很不巧,我把那些人全都吃了,只有一个漏网之鱼,而这个漏网之鱼运气太好,他只是一个老/师,但是他的上司们全都被我扫清了,瞬间晋升成了校长。”
这个lan当上兰祠的校长之后,还因为兰祠镇/压病毒有功,获得了褒奖,其他人的牺牲变成了他的荣誉,兰祠一下就鹤立鸡群,成了最早最正规的修仙学院。
这个事情对lan相当有利,因为野心的缘故,lan还想要继续研究古犬封国的血脉,而眼下有一个最大的帮助,那就是他成为了校长,整个学校都是他说了算。
众所周知,兰祠的分数线是同类大学里,最高的一个,和他分庭抗礼的也只有一所学院,不过一南一北,正好互不干涉,很多高分数高灵力的学/生都会报考兰祠。
崔丞远笑着说:“你们想想看,兰祠变成了什么?”
他刚说完,北堂第五轻笑了一声,说:“变成了lan的养殖场。”
北堂第五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崔丞远笑着说:“对,没错,就是lan的养殖场,最好的苗子全都在他的学校里,他想用谁研究就用谁研究,自从兰祠成/立之后,可不止卜凡一个特招生,为的是什么?自然是给养殖场补充新鲜的货源,好供他宰割。”
方铭勋听得似懂非懂的,说:“可是我不明白,这些事情和秦莯都没有关系,他们就算想要凡石,拿走凡石就行了,为什么要带走秦莯的尸体?!”
崔丞远说:“你还不明白吗?lan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研究古犬封国,好获得更高的利益,他想用这种血统做出人/体武/器,也想用这种驯服的能力控/制别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卜凡惊讶的说:“所以……秦莯是古犬封国的后裔?”
崔丞远点了点头,卜凡说:“他母亲是?他母亲不是一直在住院吗?”
崔丞远这个时候笑了笑,说:“并不是,是他父亲。”
卜凡更加惊讶了,说:“秦莯的父亲?”
就在卜凡惊讶的时候,方铭勋的电/话突然响了,方铭勋现在根本没时间管生意上的事情,他只想找到秦莯,但是他发现,事情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
方铭勋接起电/话,竟然是医护楼打来的,说:“方先生,杨先生突然发疯了,他在医护楼里随便咬人呢,您要不要来看看?”
方铭勋说:“杨先生?”
崔丞远站起来说:“其实我觉得看看也好,咱们正好就过去走一趟吧,我有个猜测需要验证。”
卜凡奇怪的看着崔丞远,崔丞远站起来要走,其他人也就跟上,方铭勋走在最前面带路,很快众人就到了医护楼,楼梯乱七八糟的,地上还淌着血,有人在尖/叫着,是贺荣的声音。
贺荣大喊着说:“救命!!!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他要杀我灭/口!”
贺荣身上好多处都骨折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老实,不配合的在床/上打着挺,一脸惊恐的模样,贺荣的脸上还有血。
好多医护人员压着贺荣,看见方先生走了进来,赶紧过来汇报一下。
贺荣看到他们,立刻挣扎着要起来,说:“你们救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被/迫的!杨先生要杀我!他要杀我灭/口!”
杨先生被安保人员按着,还处于疯狂的状态,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跑到医护楼来了,而且他嘴巴上竟然有血,牙齿缝里还有残留着肉渣,当然不是食物的,而是贺荣的……
贺荣脸上差点被咬掉一块肉。
卜凡吓了一跳,这也太血/腥了,毕竟贺荣和杨先生之前还算是相好的关系,姚小/姐一死,杨先生就打电/话给贺荣,让他过来的。
现在贺荣脸上掉了一块肉,竟然是杨先生咬的,那血/腥的样子太可怕了,卜凡差点吐出来,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堵得难受。
北堂第五拍了拍他,卜凡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贺荣惊恐的说:“他!他要杀我灭/口!”
方铭勋听着贺荣的尖/叫,脑仁都疼了,他现在非常烦躁,说:“杨先生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贺荣说:“因为……因为我知道他不可告人的事情!”
杨先生被人按着,脸色狰狞的说:“你胡说!这个杂碎!卖屁/股的!根本就是胡说!”
贺荣说:“我没胡说!我没胡说!我也是被威胁的,他竟然要杀我灭/口,你们救救我,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方铭勋说:“什么事情?”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说:“秦莯的事情?”
方铭勋猛地回头去看北堂第五,又去看贺荣,贺荣立刻说:“我是……是被/逼的!都是杨先生逼我的!他现在还要杀了我灭/口!”
方铭勋一听和秦莯有关系,顿时就暴躁起来,说:“和秦莯有关系?是和他的死有关系?!”
贺荣见方铭勋发火了,顿时有些怂,一个劲儿的说:“是杨先生干的,是他干的,我只是被/逼的……”
方铭勋怒目看着贺荣,说:“秦莯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荣吓得怕了,说:“你们要保护我,保护我才说,都是杨先生,杨先生杀的秦莯!那天我上晚班,杨先生逼我,是他逼我,让我偷偷回一趟宿舍,让我给秦莯的杯子里下点儿药……我……我以为是杨先生看上秦莯了,我没想到杨先生要杀了秦莯啊!”
贺荣不敢去,不过杨先生软/硬/兼/施,还说他搞定了监控,没人看到他去下/药,而且贺荣那天上晚班,也有不在场的证明,结果贺荣就去了。
他以为是那种助兴的药,结果第二天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秦莯竟然上吊了。
刚开始贺荣以为是秦莯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的,但就发现不对劲,因为秦莯没有任何被侵犯的样子,而且死相也很安详,仿佛是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就死了。
方铭勋听得一阵震/惊,原来秦莯竟然是这样死的,怪不得秦莯的鬼魂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一直很糊涂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活着。
方铭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喘着粗气,怒目看着杨先生,一把将他从保安手里抓起来,拽着杨先生的领子,说:“是你?你杀了秦莯!秦莯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杀他?”
杨先生比方铭勋矮了一些,被方铭勋拽着领子,吓了一大跳,说:“不不不,别听他瞎说,我没有,我没有,是贺荣干的,贺荣肯定是嫉妒秦莯,所以杀了他。”
这个时候崔丞远淡淡的说:“据我的调/查,杨先生在入赘姚家之前,应该是从农村出身的?”
他这话虽然没头没脑的,但是突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怔,卜凡说:“他……他不会是秦莯的父亲吧?”
苏久兮说:“不是吧,年纪对不上,秦莯都二十几岁了,他才……”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因为也有点不确定,毕竟姚小/姐五十几岁了,可是看起来像二十岁的,肖瑾然也四十九岁了,看起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
不过他们都是有本质区别的,姚小/姐不懂术法,不会修/炼,肖瑾然是懂得术法/会修/炼的人,知道怎么养气,年轻一些也是有理由的。
崔丞远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感觉杨先生的年纪不太对?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杨先生和姚小/姐的年纪差不多大,今年也都该五十几岁了,而杨先生和姚小/姐看起来这么年轻,其实和你们想的一样,他们都是会术法的人。”
杨先生挣扎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崔丞远说:“我之前只是猜测,不能肯定,不过没想到你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姚小/姐……也是你杀的吧?你们两个人应该都是lan的手下,不过没成想窝里先反了。”
苏久兮说:“如果他是秦莯的父亲,也不至于……不至于杀了秦莯吧?”
北堂第五突然说:“这个原因,可能出现在已经死掉的姚小/姐身上。”
杨先生猛地一震,突然有点癫狂的说:“对对对,我没错!都是她!是那个臭婆娘!臭娘儿们!是她杀了秦莯!和我没有关系!!”
越说是没有关系,这显然关系就越大,杨先生大喊着说:“都是那个臭婆娘!她管的我太严,我根本没有办法!”
原来杨先生真的是秦莯的父亲,当年杨先生出来打工,就被姚小/姐看上了,后来杨先生做了上/门女婿,过上了一段特别好的生活,不过好景不长,杨先生好色又贪/财,姚小/姐手腕又特别狠,杨先生怕极了她。
杨先生陪着姚小/姐到赌船的时候,就看到了秦莯,秦莯和他母亲长得太像了,杨先生一眼就认出来了,更何况其实秦莯和杨先生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旁人不敢猜测罢了。
杨先生吓得要死,要是被姚小/姐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那自己就惨了,于是杨先生买通了贺荣,秦莯的一个舍友,在他的水里下了药。
而这个药,其实是lan提/供的,lan通/过杨先生的手,做到了借刀杀/人的目的,lan想要一具古犬封国后裔的尸体,把他做成尸人,做成古犬封的首领,正好相中了秦莯。
杨先生杀了秦莯,感觉痛快了一些,不怕姚小/姐再找茬了,但是姚小/姐还是隔三差五的骂他,那天在餐厅外面,姚小/姐扇了杨先生耳刮子,这终于激怒了杨先生。
杨先生其实有古犬封国的血统,只不过他的血液没有他儿子的血液醇厚而已。
不过杨先生和姚小/姐之所以显得这么年轻,其实都是因为接受了lan的“净化”,让他们年轻漂亮,两个人都以为是什么好的东西,根本不知道lan是在拿他们做实验。
杨先生被姚小/姐激怒,趁着那天和俞雪聊天,去洗手间的空当,就偷偷找到了姚小/姐,竟然把她咬死了。
因为杨先生有古犬封国的血统,而姚小/姐只是单纯的试验品,所以根本没办法比,瞬间就被咬死了。
后来追杀贺荣的人,也是杨先生派过去的,毕竟他手上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而贺荣是唯一的知情人,贺荣还总是提起秦莯,这让杨先生觉得特别不安。
不过他没想到,贺荣竟然如此命硬,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去竟然都没有摔死。
杨先生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嘴里发出“呋——呋——呋——”的声音,不停的粗喘着气。
卜凡觉得杨先生的样子有点不对劲,立刻说:“方先生,快放手!”
方铭勋不是古犬封国的后裔,他也不知道狗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比他矮了不少的杨先生在这一刻突然发疯,猛地一把抓/住方铭勋的手,就要低头咬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北堂第五眼睛一眯,突然伸手一挥,也没见到他动了杨先生,只见杨先生“嘭!!!!”一声,竟然直接被摔出去,一下砸在了旁边的墙上,然后又落回地上,摔得他直在地上打挺儿。
杨先生摔在地上,众人还以为他又要爬起来继续发疯,结果杨先生突然蜷缩起来,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羊癫疯了一样,颤/抖抽/搐,眼睛还翻白。
众人奇怪的看着他,北堂第五的手始终保持着掌心向下压的姿态,只要杨先生一有异动,立刻就会出手。
不过杨先生只是抽/搐,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其他人还在小心,还以为杨先生要干什么,结果却是个小型喷雾,就跟治哮喘的喷雾似的,拿起来艰难的扒/开,对着自己嗓子狠狠喷了两下。
杨先生一边喷,一边不断的喘着气,众人就听到他“嗬——嗬——嗬——嗬!”的喘气声,最后一声极短极短,仿佛没喘完,直接卡在嗓子眼儿了似的。
杨先生一声急/喘之后,顿时眼睛泛白,“咕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卜凡吓了一跳,说:“他怎么了?”
北堂第五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说:“死了。”
众人也都下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杨先生的喷雾似乎并不是救命的东西,北堂第五小心的拿起来,同时拨了一下杨先生的头,杨先生嘴巴还大张着,口腔黏/膜一片血红色,皮肤表面还泛起了一点点的红疹,看起来像是中毒死的。
众人都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杨先生拿出一支喷雾来保命,结果自己却死了,这肯定是lan的杰作了,lan最擅长的也就是杀/人灭/口,毕竟棋子知道的太多了,早晚是要毁掉的。
方铭勋说:“现在要怎么办?秦莯的遗体要怎么拿回来?那个人抢走了秦莯的遗体。”
虽然方铭勋不是修行的人,但是他也隐约知道,如果没有秦莯的遗体,那么秦莯的鬼魂肯定也会受创。
北堂第五皱眉说:“先回去再说。”
众人快速的从医护楼往回走,刚一下电梯,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叶一夏。
叶一夏额头上有血迹,稍微有些红肿,手腕上也有灼烧的痕迹,不过整个人也不算太狼狈,呼呼的喘着气,一脸很焦急的样子,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随即把目光定在崔丞远身上,脸色有些惊讶,他虽然还是小时候见过一面丞先生,但是那时候叶一夏因为经历了太大的变故,所以已经记事儿了。
叶一夏虽然没见过丞先生的真面目,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叶一夏惊讶的说:“丞先生?”
崔丞远点了点头,旁边的肖瑾然看了一眼崔丞远,崔丞远差点忘了,自己扮演的人可能有点多,老崔、丞先生,还有崔丞远,虽然肖瑾然刚才已经猜到了,但是和崔丞远自己承认还是有差距的。
崔丞远笑了笑说:“我说过会和你们见面的,我没撒谎吧。”
肖瑾然白了他一眼,率先推开门走进去,因为叶一夏受了伤,肖瑾然扶着他,众人先进了房间。
方铭勋把房门锁死,众人都在问叶一夏发生了什么事情,叶一夏把祁戌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将手掌一摊开,果然众人就看到了那枚凡石,只有小花生米那么大。
方铭勋认得这块石头,那个风水师说是一块陨石,供奉尸体用的,就是这个。
叶一夏说:“祁戌让我带出来的,他还说lan的计划就是喷泉,就在今天午夜开始,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肖瑾然都没想到祁戌原来是崔丞远的人,他藏得那么深,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结果知道的比他们都多。
方铭勋也没想到,自己弄个生日宴会,竟然会出现这么多事情,方铭勋站起来说:“我现在就把所有人都送走。”
北堂第五却抬起手来,说:“不,这倒不必,咱们也是时候和lan有正面的接/触了,一直以来lan都藏在暗处,这次他的计划好不容易曝光了,咱们需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连根拔/出来。”
卜凡说:“那要怎么做?”
北堂第五站起来,走向窗户,“哗啦——”一声,将窗帘全部拉开,说:“lan这个人不简单,他利/用方先生,在这里布置了十年,从泉眼开始,到建筑图纸,真是一场精心的策划。”
方铭勋皱了皱眉,说:“等等……建筑图纸?”
北堂第五笑了笑,眯着眼睛指着外面,华灯初上,赌船变得灯火通明,一片霓虹灯闪烁着,仿佛是黑夜中的烟花,透露着奢华的美艳。
北堂第五说:“没错,不只是喷池的建筑图纸,这整个赌船,都是他精心策划的赌场。”
北堂第五说着,指了指外面,说:“你们看清楚那几个楼了吗?以喷池为中心建出来的,仔细看看。”
方铭勋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卜凡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肖瑾然和陈陌这种当了很多年的老/师的人,突然就吓了一跳。
陈陌说:“九鬼叫阵?”
北堂第五点头说:“这旁边围绕的九座高楼,将苦泉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固摄,而且阴气很强,就是你们所说的九鬼叫阵。”
方铭勋说:“这……这怎么可能?”
方铭勋说着,眼神波动了一下,北堂第五笑了笑,说:“咱们的确该做些准备了,另外……其实有一点,咱们都遗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出力,想来我们也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变成了叛/徒。你们还记得杨先生对秦莯下手之前,和贺荣说的话吗,他搞定了监控,不会有人发现贺荣,这个人应该是赌船的内部人员,仔细一想,方先生您的身边也有内鬼。”
卜凡立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