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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抱着团子:“团子第一次坐木马?”
团子镇定地点点头:“嗯,第一次玩木马,但是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老穆笑着问:“怎么不一样?”
团子有些委屈:“速度好快啊。”
坐在旁边木马的乔乔笑哭不得。
漫天的花色气球,五色彩带,风筝,刺眼的阳光下欢快的乐器声永远在耳边回响,乔乔牵着儿子的手在老穆前面慢吞吞地走着,老穆在后头打照应。
有各式花车的童话公主□□,还有红脸儿的小丑送给了团子只黄色气球,团子晃晃手里的东西,在前边跑着。
后来团子想玩射击,只不过一个都没打中,乔乔也是一样。最后团子把假枪交给老穆,实打实地全中,拿了不少玩具。
团子乐嗨了。
乔乔:“眼力还不错。”
老穆:“过奖。”
之后的鬼屋,
团子吓傻了,乔乔也是,差不多。
老穆面色如常地问他们:“这不错,试试胆子,你们要不再进去试试?”
团子和乔轶卿无力地摇摇头。
看着母子俩抗议的神情,忽然想起了刚刚在鬼屋里被丧尸吓得惨不忍睹的二人组,到最后乔乔还差点自己跑了出来。
老穆:“胆量还不错。”
乔乔:“.....过奖。”
树荫下的大道花车游|行,人流拥挤,头顶挂着璀璨的太阳,在遮掩的绿叶树林下度度的闪着炫光。
乔轶卿抱着团子,站着路旁都有些费力,有个急匆匆走过去的男人重重撞了她胳膊一下,于是她平衡感尽失,牢牢保护团子,她人却向左侧方猛地倒下去。
草坪上有几块的彩石头,装饰用的。
却撞上了右手臂和腹部侧壁,更可怕的是,自个的脚也崴了。那感觉不是一般的酸疼,相当于整个神经都快麻痹的节奏。
乔轶卿卷缩在地上咬着牙,团子爬起来急得大哭:“妈妈你怎么了?”她的意识有些迷糊,视线交错里,碰到了阿深紧张的脸。
去买鸡腿儿的老穆才回来,因为店铺那里也有不少顾客,耗了不少时间,让乔乔团子俩人在路旁边休息会儿,但穆以深没料到乔乔会出事。
是他大意了。
爱丽丝这里有几处应急医疗所,老穆心知急躁成不了事,缓神之后,立即抱起乔乔,拉着团子的手去问了附近的工作人员。
那时候有几个场内管理员接了通知,连忙给老穆引路,将昏迷的乔轶卿送到了医疗中心。
医生说乔乔没事之后,那父子俩才稍稍松懈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黄昏一片红,刚一晃神,夜色忽然袭来,天际还有道明晃晃的线段,爱丽丝乐园的热闹现在才刚刚开始。
夕阳落在窗头,老穆怀里抱着儿子坐在床边上,看着乔轶卿睡觉时候的样子。
团子小手紧紧抓着老穆,出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穆以深有点不忍心,才动动手,捏捏团子肉乎乎的胖脸,笑着说:“等你妈妈睡够了就会醒过来。”
团子嘟着嘴说:“妈妈原本就是个大懒虫,现在受伤疼死了,是不是就永远不想醒来了?”
老穆愣了愣,脸色有些僵硬。
他微微抿着嘴:“不会,还没看着团子长大,你妈妈怎么可能永远不想醒来。”
团子在他怀里眯了会儿眼睛,胖手微微抓着他藏青衣的衣角,最后喃喃自语:“哈哈在家里会饿,会不会怪我不带它出去玩啊。
....妈妈爸爸,我们早点回家吧。”
然后团子就呼哈呼哈地睡过去了。
乔轶卿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时间刚过八点,转转眼睛,就能望见老穆抱着睡着的团子,坐在旁边还抓着自己的手,垂头嘴角下拉,微微眯着眼。
还没几天,他嘴边胡渣又开始显眼了些。
不过,还挺耐看的。
乔轶卿忍不住嘴角翘着。
医疗所很沉寂,比远方热闹的乐园要安静得多。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好像那时在医院里一样的气味,乔乔心思变得走神。
这灯很昏沉,看得让人想睡觉。
老穆没睡着,睁眼的时候才发觉乔乔一直在盯着他,他开口询问,声音很轻:“怎么样,哪里还疼?”
瞧他有些紧张。
乔乔噗地笑着:“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饿。”她忽然想到了个问题:“你们吃了吗?”
老穆点头:“我陪团子吃了饭。我现在给你去买点,你现在想吃什么?”
乔轶卿没正面回答,紧紧抓了抓他的手,垂着眼慢慢回答:“我们先回家吧,这儿我躺的不适应...有医院的味道。”
温热的大掌心轻轻覆上乔乔的脸颊,伴着熟悉的烟草气息,老穆低低地回答:“好。”
与医护人员打了招呼才离开。
乔乔靠着他的臂膀慢走,团子还在他怀里熟睡。再加上天上的星空,以及凉凉的夜风,仿佛此刻都显得安定静谧,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三人。
穆以深说:“我爸已经知道了我们领证的消息,也知道他有团子这个孙子。
起初他不相信,他问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别瞎嚷嚷整个鬼话来糊弄我。
直到我把那张全家福传了过去,他才乐意信了我,还说尽快把你们带过去。”
乔乔问:“那我们明天就过去?”顿时她有些紧张了。
老穆侧眼看着她,笑道:“我给你个缓和期,晚点再回爸那里,也该和我一样,改口叫穆铭一声爸了。”
乔乔更加紧张了:“那我得买些补品,再买瓶白酒,对了,伯父...爸现在能喝酒吗?”
穆以深摇摇头:“现在滴酒不沾,烟头也戒了。不过他最近迷上了象棋,你可以过去和他切磋切磋。”
乔轶卿微微撅着嘴:“象棋什么的,我根本不在行,而且到时候我铁定会很紧张。”
老穆:“陪我爸下下棋,不需要顾及辈份与他客气,就当是遣个乐子。”
乔轶卿:“我铁定紧张,好几年不见了,而且现在才告诉他在外居然还有个亲孙子。
.....阿深,我是不是不该拖这么久?你肯定很生气,团子的事情,你肯定很生气。”
“嗯,是生气。”老穆紧紧拽着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沉沉的看不尽:“但你也知道,除了我父母,最在乎的人就是你,我不对别人发脾气,但是你....”
他顿了会儿:“...你是我在意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不对你生气,这世上,谁还有资格对你生气?”
乔轶卿眼睛有点泛酸。
脑袋贴着他臂膀,明亮的眸子里微微弄着水光:“只剩下你了。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通往乐园的道路,那边人流拥挤为患,离大门停车位还有些距离,加上乔乔腿脚还不利索。
最后穆以深拨通了电话,低低讲了几句话:“我在爱丽丝...
对,给我预定个房间...
满房了?你确定么小许。”
对方的小许有些为难了:“老穆啊,我就一个开酒店的小老板,你说哪有多余的房间,况且这些天爱丽丝附近的旅客也忒多了,这个月根本没退房的客人。”
穆以深语气淡淡地:“别废话,以你老板的能力,挤出一间来根本没有问题。”
小许忽然注意到了重点:“不对啊老穆,你平常根本就不来这种破地方,难不成是你有相好的了?
哎不对,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居然不通知小许我,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现在赶紧地到我这儿来,我小许今儿要和其他哥们好好审问审问你!”
老穆没在意:“嗯,那房间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那待会儿见吧。”
挂断电话。
穆以深才解释:“小许是我高中同学,你应该见过,许致。那时候还是胖子,整天跑到我家里来玩,你也在的。”
“哦,原来是那个男孩子啊。”乔乔脑子里浮现出了十几年前那位许傻胖子吃饭的场景,笑道:“还真是老些年没见了。”
“见他做什么?”老穆转眸她的眼睛,平静地问:“你十三岁的时候,那胖小子向你告白,不会现在还惦记着他吧?”
“咦?有这回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穆以深愣了下,才咳了声道:“小许一会儿就过来了,我们去前面的站台等他。”
乔轶卿穷追不舍,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老穆没回答,继续向前走着。
未来的一天,穆以深才对她说出实话。
老穆说,因为他吃醋了。
记忆中的十三岁天空湛蓝湛蓝地,宛如一阔澈底的蓝海,飘着凝状的白云,那时候阿深的父亲经常外出查案,母亲去世,家里只剩下他自己,乔乔经常窜门去拜访。
两家只隔着一条小碎石道,还有两棵银杏高高顶着天,月尽时,黄叶子铺得满地,乔乔常常拉着他的手扑在软软的黄叶地上。
乔轶卿几度将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即使乔乔说得都是废话,即使每天只是贴着他睡觉。
一年前,二十岁的阿深曾淡淡地瞥着她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乔乔的小手抓着他,慢吞吞地说:“阿姨去世了,哥哥一定是最难过的人,所以我要陪着你,等你哪时候不难过了,那个时候,你再安静吧。”
还有一次,银杏树下阳光正盛,阿深正靠着长椅闭眼小憩,手边的书页被风慢慢翻动,小乔乔起了兴头,站到椅子上就把他脑袋抱住,大声问他:“猜猜是谁啊。”
还不停地嗅他头发的味道,很好闻。
阿深立马将她小胖身子扯下来,深邃的眼睛全是她呆愣的样子,他弯着嘴角笑道:“这不是卿卿嘛?”
乔轶卿很不服气:“耍赖!耍赖!”
有一天小许胖子突然对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喜欢乔乔,你说,你说....你说我要不要去告白啊?”
穆以深揪眉:“你,告白?乔乔?”
那时候起,穆以深就觉得乔乔是个抢手货了。
老穆觉得自己身负重任。
所以在许胖子告白后想要亲乔乔的时候,他忽然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指着天空大喊:“看!是飞机!”
许胖子果然中计了!
于是老穆带着乔乔赶紧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