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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窗口是半开着的,暖暖的阳光伴着微风细入卧室,爬上被单,在她鼻尖慢慢蹭着,风里有俗尘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食物香味,乔乔被惹得睁开眼睛,手臂动了动,发现怀里还躺着团子。
阳光一样的刺眼,她迷糊地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八点十七分。
团子向旁边支支小腿儿,又往旁边蹭蹭,感觉有点奇怪,噫,爸爸妈妈的抱抱都跑去哪儿了。
团子揪揪小眉,又懒懒地翻了身子,踹踹脚,就像做噩梦的小花狗似的,小嘴巴喃喃几声:“爸爸妈妈。”
乔轶卿立在窗口发呆,听见团子的声音,才回头轻轻唤了声:“团子,该起啦。”
团子就醒了,一脸懵懂地看着周围,对着乔乔眨眨眼睛:“妈妈我们在哪儿啊,不是应该在游乐园嘛?”团子揉揉眼睛:“爸爸呢。”
“在老妈朋友的酒店里呢。”乔轶卿坐在床边帮团子穿衣服,想了会儿:“你爸爸应该在外面。”
正巧,老穆敲门进来,看向母子俩,低冷的眼睛渐渐变得柔和,嗓音透着怠意:“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穿好衣服后,团子就张开双臂,撒娇着要爸爸抱抱。
老穆走过来将团子举起来抱着,嘴角一翘,连带着眼角,眉梢也弯了起来:“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乔轶卿一愣,没有拒绝。
在奥林酒店的西餐厅用了早餐,许致就一人过来了,他也没吃早饭,看起来很忙。
与昨晚一身休闲服不同的是,他今日穿得是正统的黑色西装,裤管下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耳际伴着精致的蓝牙耳机,眉眼间隐透着几许烦闷急躁,却间有种男人的成熟感。
团子正在喝鲜牛奶,礼貌地喊了许致声叔叔好,眼睛也不知道瞥哪呢,就喊了他叔叔,许致那反应是又哭又笑的。
许致咬着面包,时不时地抬腕看表,然后皱眉,眼里那点烦闷并没有退却,乔轶卿没问,觉得还不是时候。
他们和许致聊了会儿天,已经是将近十点。许致把手机号码给了乔乔,扬言说如果老穆欺负她,尽管打电话过来。
老穆这次没什么反应,倒是眼睛盯着许致,有些...有些威胁的意思,之后许致笑笑,没再打算继续开玩笑下去。
之后乔轶卿继续心不在焉地捣着咖啡,有人按住她的肩膀。
温暖有力的掌心,覆在她肩上。
“你怎么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顶着她的耳膜送入大脑,乔轶卿忽然回神,侧头就看见老穆揪眉头的样子。
她笑着摇晃脑袋:“好像有点睡痴了。”
他有些放心,眼皮微微掀起,淡淡说了句:“不舒服的话记得和我说。”
乔轶卿认真点头:“会的。”
与许致作别后,老穆就把乔乔他们送回了公寓,车里沉闷得只剩下死空气。团子在纠结,是不是爸爸妈妈他们吵架了呀,怎么谁也不说话的,于是这孩子一直是蒙着脑袋嘟着嘴巴,一脸郁闷的样子。
路旁瞬息而逝的绿色森林忽然定格下来,仿佛从万变的片段中恍然回神。
车停在十字路口,他眼睛偶尔盯着红绿灯,置在方向盘上的手才渐渐松开,他起先开了口:“送你们回去后,我得去一趟警局,你照顾好团子,我马上就回来。”
乔乔听到老穆的话,从自我意识中缓缓回神,找回现实,勉强转头与后视镜的他对视,嘴张合了几次,最终才吐出了一个字:“好。”
一个小时到达的公寓,时间过了十一点多,穆以深拉下车窗,又多嘱咐了几句,他弯着嘴角:“乔乔,我很快回来。”
“你...”乔轶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了会儿,才缓缓掀起嘴角:“路上小心。”
他好像不急着离开,人打开车门,就下去抱着她,旁边的团子羞羞羞的捂住眼睛,不住地偷笑。
乔轶卿起先有点奇怪,对他这看似撒娇的举动,不由得心上生喜,难免笑了笑:“老穆,你怎么了?”
“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所以我想抱抱你。”他语气渐渐暗朗,微微揪着眉,掌心慢慢覆上她微凉的后背,慢慢按着背脊中心,乔轶卿顿时觉得很暖和。
乔轶卿依旧在笑:“嗯,我真的没事。”
“多穿点,你身子凉。”
“嗯,我会的。”
穆以深这才放开她,眼眶里的黑眸近近地映着她的脸庞,乔乔发现逆着阳光的他,好像很难触及到似的。
“其实刚刚在车上叫了你很多次。”
乔轶卿敛起笑意:“真的?”
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假的。
“好吧。”乔乔垂下肩头,好像整个人随时会垮掉似的,暗中慢慢狡起他的手指,声音平静无澜:“你回来了,我再告诉你。”
离开前老穆特意关照了团子几句要照顾好妈妈,团子如临重任,信誓旦旦地捣鼓脑袋说:“爸爸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妈妈的,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干傻事!”
乔轶卿:“.....”我是那种傻子。
哈哈在家门口等了老久老久,乔轶卿和团子看着哈哈那双可怜兮兮的大萌眼睛时,心都快软化了。
于是团子就过去安慰哈哈了说什么偷偷出去玩是他们的错,还说什么应该给哈哈准备充足的零食。
总之哈哈很不高兴,对着团子嗷呜嗷呜嗷呜了很久才肯罢休。
陆姨来的很快,不过十几分钟。
乔轶卿正在着手准备午饭,陆姨就进门独揽大权了,她眯眼笑着,还不断打量着乔轶卿,最后才好奇了几句:“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乔轶卿懂得陆姨话里的意思,点头:“嗯,我们昨天领证了。”
陆姨很高兴:“我就说嘛,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我瞅那小伙子对你简直是千般万般的好啊,我儿子比他还差了一大截呢!你们夫妻可要好好处啊。”
陆姨正说着话呢,哈哈就过来蹭陆姨的腿儿了,陆姨笑着骂了句:“吃货,就晓得吃肉,一会儿再给你。”
哈哈嗷呜地叫了声。
陆姨嘀咕了句:“这真像原里的狼狗,成天叫唤,是不是快到了成年期?”
团子嘟嘟嘟地过来维护哈哈,嘟着嘴说:“才不是,哈哈很饿啦,姨姨能给哈哈弄点吃的吗?”
临近午间,吃完饭,陆姨正在哄团子睡觉。
乔轶卿立在窗门前,脚边则躺着翻身玩耍的哈哈。
打通了一拨电话,是许致的。
“乔乔?”
“是我。”乔轶卿抓着手机来回磨蹭,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致那边独有的安静,他低低笑了声问:“你会来找我,是关于老穆的?你....”那边迟疑了会儿,没接话。
乔轶卿眼睛垂着,手搭在门把上摩挲着,抿嘴:“酒店里的麻烦事你没法处理,才想到找上了阿深?”
“嗯。”许致并不打算隐瞒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如你所想,我这酒店,确实遇到了些难题。而这难题,只有你们警察能处理。”
怪不得要去趟警局。
乔轶卿这下可是全明白了。
“说说大概。”
许致同意了。
其实三天前,nf集团裁决者董事长朴正国与其夫人李欣亲临酒店,其年仅八岁的亲孙却在酒店因贪玩而被诱拐,当天接到歹徒的电话,威胁加以勒索六百万金额,并警告不得报警。
朴老爱孙心切,怕逆了歹徒的意思,孙子就没得活命。没报警不说,还顺从匪意,派人将其六百万现金送达了指定地点后返回。
现在朴老与其夫人依旧住在酒店,急得焦头烂额,这几天来憔悴了不少,许致作为酒店开创人,自然有义务寻找其顾客下落,只是并没有什么进展。
朴老曾告诉过许致,千万不能报警。
但许致却想得万分周到,不报警,那孩子更没有活路。
窗门外的暖风斜斜地吹入室内,如同漂浮的海藻似的细腻,乔轶卿眼里凝神的复杂,稍微想了会儿:“小许,我待会儿过来。”
许致劝阻:“乔乔,我听老穆说你腿还没好,现在可不能单独行动啊,也不能过来,给我好好在家里等着老穆回去。”
乔轶卿没听进去:“等我一个小时。”
挂断。
许致无奈地看着灭屏的手机荧幕,最后插入口袋,接着视线弯转,看向室内那边正在忙碌的程钟汕他们,这里还透着浅浅的烟气味,和着阳光的味道,韵在空气中,添着忙碌与紧迫。
老穆双手撑着长宽的台面,结实手臂上的袖子微微挽着,嘴里还含着微卷的烟头,头埋着,沉思的是一沓沓事发时间地点资料,或者劫匪动机资料等。
他脑袋是垂着的,导致许致看不见他那副表情,但他大抵上想象得到,穆以深这人对待工作,心思缜密也是个过分精明的工作狂,那认真的样子,早已从小时候铭记于心。
这边徐晟递过来一张资料,与老穆大致讲解了番:“总得来说,当时那孩子进入了没有监控的楼道里后,再也没见到人了。
也没见到匪徒的影子,我们前前后后的楼道出口都搜寻排查过,出入门口有监视器,一现身就能拍到,但那天的监视器显示都很正常。前门后门也没见到孩子的身影,不可能会独自跑出去。”徐晟摸嘴,卡在了死胡同里:“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穆以深没回应,仔细看了眼酒店建筑的内部构造图,僵直的腿这才舍得动动:“一楼有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