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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蠢材,还不起来,服侍本宫更衣打扮,本宫要去见皇太后!”皇后扭曲的脸色逐渐的转化为平静,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泄露了内心。
下面伺候着的宫女连忙爬起来为她洗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皇后,最近一段时间皇后的心情不好,这宫里的侍女已经平白的少了许多……
不一会,皇后就打扮的端庄大方,一袭凤袍将她衬得更是贵气无比。
“臣妾参见母后。”
“哦,是皇后啊,怎么想起来我这啦”太后最近在长公主的陪伴下逐渐的不再管宫里的事务,每日吃斋念佛,陪女儿说说话。
“母后,臣妾看您最近潜心礼佛都不出门,您的诚心佛祖感应的到,臣妾就是怕您累了,身子受不住,所以想陪着您一起,帮您担待点。”皇后上前接过太后手中的佛珠,奉上一盏热茶。
“佛祖面前那许半点隐瞒,”太后眉头微皱,“哀家虽然老了,还没糊涂”
“母后……”皇后被看穿小心思,讪讪叫道。
“好了,哀家知道最近皇上冷落了你,你心中不舒服,可是皇上也要对天下人交代,太子他们做错了事就要担着,否则以后如何让天下信服?你安分的管好后宫,皇上自然会心疼你们的。”太后闭着眼品茶,拆穿她的小心思。
皇后的五指将手中的帕子拧出了褶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笑脸,“母后,臣妾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最近一直在皇上面前忏悔,太子也闭门不出,反思自己的过错,臣妾想着,这马上就是寒食了,要禁热食一度时间。但是近日晶晶也怀了身孕,云华也定了亲事,好事啊,是一件接一件,不如在宫中办一个宴会,算是庆祝,刚好皇宫里也很久没有办喜事了,皇上国事繁重,只怕心情也不好,趁此机会也让皇上高兴高兴,也活络活络我们这的气氛,您也能多见见人,一举数得,您觉得怎么样?”皇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太后,“但是臣妾上次做错了事,只怕很多人都不愿意来参加了,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也想借此机会悔改,还请母后出面帮臣妾一次吧,母后”。
不愧是能坐上皇后座位的,那泪水立马就出来了,楚楚可怜。
“难得你有这个心啦”太后听了之后也很心动,没多想,“就这么办吧,哀家一会就去下到懿旨。”
“谢母后体谅”皇后看目的达到,立刻跪谢,生怕太后反悔。
“恩,没事你就跪安吧,哀家还要抄录经书呢,这事啊,不能断”太后挥手赶人。
“臣妾告退!”
隔日,众臣就收到了太后懿旨,到席参加晚宴。
秦安安累瘫在床上,实在是对这种无聊的宴会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那位还是这个世道最高统治者的老娘!
只有纪昀很高兴,因为不用上课,可以陪着娘亲啦,哈哈哈,就喜欢看到自家爹爹那发黑的脸吗,这应该不是病吧?
咳咳,本世子这么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怎么会有病呢,肯定是错觉错觉,擦擦额头上的汗,挂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扑向秦安安的怀抱。
“娘亲,昀儿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昀儿啊?”
“娘亲当然想了,天天都在想呢”秦安安抱起纪昀。
“唔,娘亲,救命……”刚在娘亲怀里呆了一小会就被人提着脖子给揪了起来,下意识的喊道。
“阿尘,你这样会伤到昀儿的”秦安安无奈的看着纪凌尘。
“不会,我用的巧劲,你看看这臭小子都把你衣服弄脏了,一会怎么见人啊”纪凌尘无视纪昀的挣扎,将他放到地上,毫不客气的抹黑他,“再说他都这么大了,还要你抱着,多累啊”
“就你有道理”秦安安哪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啊,只是不拆穿罢了。
等到了皇宫,拜见过母妃之后,才发现他们一家来的还是早的,其他的人还没有几个到的。
因为宴会还有给云华庆祝的缘故,所以秦铭今晚也会参加。
秦安安原本打算去找云华,一会让她和哥哥在私底下见一面的时候就遇到了秦湄儿,本想打个招呼就走的时候,秦湄儿叫住了她。
“安安,你跟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
“姐姐,有什么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吧,我听得到”秦安安并不愿意跟着她走。
“这事情关乎秦铭和云华郡主难道你也不想知道?”秦湄儿小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秦安安收敛了假笑,严肃的看着秦湄儿。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秦湄儿看看人来人往的道路。
秦安安犹豫了一下,带上知秋,以手势暗示隐藏的暗卫跟上,又让知春去给纪凌尘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处才转身跟上秦湄儿,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人劫持、算计的次数太多了,不能不做好准备,况且空间这个隐秘的武器在大庭广众知下是绝对不能用的,否则绝对会连累身边的人,只能在暗处才可以使用,还是小心为妙。
秦湄儿看着秦安安毫不隐晦的当着她的面布置着,心中暗恨,捏断了护甲,实在是气不过,转头带头走在了前面。
来到一处隐蔽的屋子,秦湄儿竟然还准备了茶水,可见是做足了准备,秦安安冷笑,不去动那杯水,谁还能逼着自己喝不成。
秦湄儿笑了笑,端起茶盏,“安安,难道我还会在这里害你不成,刚才可是很多人看到是我叫走你的,你要是真的在我这里出了事情,我第一个跑不了”
秦安安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戒心,也不打算跟她叙旧,直接看着秦湄儿说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我还有别的事。”
秦湄儿目光微凝,似是已暗下决心,心中的茶杯也不知不觉放到了桌上,抬起头来直视着秦安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安安,请你救救云华。”
听到这样一个请求,饶是秦安安这般心志坚稳,脸上也不由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惊讶:“姐姐此言何意?”
“听说云华许给秦铭了,其实我是很开心的,毕竟我们都是秦家的人,你们好了,多少对我还是有点用处的,”秦湄儿挥手止住仿佛想要澄清此言的秦安安,示意她听自己说完,“云华一向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从没有见识过这世间的肮脏,长公主总觉得一切都会控制在她的掌握之中,未免大意了一些,这皇宫啊,比想象中的更加肮脏呢。”
“听你的意思,莫非有人还敢设计郡主不成?”
“这京城中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有什么不敢做的?”秦湄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微露痛苦之色,“云华一个人就代表了长公主的全部立场,代表了皇上和太后的支持,这个分量难道不值得有人冒险施计么?”
秦安安双眉轻挑,慢慢点了点头。云华郡主的分量她当然是知道的,长公主的权势与手段许多人也是说过的,她没想过,其他人不一定会放过这个机会。只不过……依长公主目前的实力和她刚毅的性格,谁敢轻攫其锋,谁又真的能通过阴谋诡计达到目的?
“我明白安安在想什么,”察言观色一向是秦湄儿的强势,她眼波轻动间,唇边已勾起一丝清冷的笑容,“长公主确实很强,强到似乎没有人敢去得罪她……可是安安你不明白,再强的女人,终究只是女人,有些事情对男人来说无所谓,但对于女人,却会是足以摧毁她心志的打击。对于母亲来说,最大的痛苦是看到自己唯一的骨血遭受痛苦,而作为女人,特别是有心上人的女人话,这个打击会更沉重,会让她觉得嫁给谁,将来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湄儿的神情极为平静,口气也很淡然,可那双渐渐发红的眼睛,和按在桌面上僵直苍白的手指,却出卖了她沸腾激动的心情。
秦安安转过头去,掩住眸中升起的同情之色,她知道秦湄儿自从产下女儿之后一直过的不是很好。
“姐姐,”秦安安沉吟了片刻,方徐徐道,“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具体的方法,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秦湄儿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根本不愿意再详细解说下去,但她心里又非常明白,不多透露一些的话,只没有办法取信于人的。
“长公主自从带着云华郡主回到京都,办了花会,整个京都都知道长公主是为了给云华郡主选婿,每个人都是挤破了头想成为那个人,可是长公主却从没有松过口。而这些候选者中,有两个是皇后选出来的,想要配给郡主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秦安安自然立刻摇了摇头。
“太尉公子李雷,和忠肃侯家的张杰。”
“嗯。”对这个答案,秦安安并不意外。这两人中李家恰好支持太子,而忠肃侯的妻子又是皇后家的姐妹,自然也是站在皇后这边的。
“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落选了,长公主选了你们。”
“嗯。”秦安安再次颔首。
“你们也许并没有打算靠云华来吸引长公主的支持,但是你们是昭王一脉,把云华许给你们,就算是支持了昭王。所以有人着急了。因为长公主的支持实在太诱人,可如果不能乘着郡主出嫁前的日子把这件事情敲定,等她成了亲就难免要事倍功半。”秦湄儿突然冷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云华本人的心意,早已不在他们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宫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不择手段,有些知道陈年往事的人或者说是用过这些手段的人,不免就妄想要再重现一遍当年的手法……”
秦湄儿闭了闭眼睛,压低了声线。
“宫里有一种酒,名唤‘妖娆’,只饮一杯,便有致幻催情之效。如果女子饮用,会将身边的那个男人,误认做是自己心里最思念恋慕的那个人,从而被药力催动,主动上前求欢。由于她并不知道世上有这种酒存在,所以纵然事后清醒,也会以为是自己的心志不坚,醉后失德,再加上是自己主动的,更不能迁怒于那个男子,羞愧绝望之下,心中真是生不如死。可是千古艰难,唯有一死,死在此时,更是死无名目。心里藏着再多没有说过的话,从此也不可能说出口了。茫然无措时若有信任的人出面相劝,哪里还可能有丝毫挣扎抗拒之力,唯有受人摆布而已……”
秦安安站起来,震惊的看向秦湄儿,这种手法,这种手法不是纪凌尘的母妃焱妃遭遇过的吗?只是这件事情相当隐秘,阿尘和自己还是听嬷嬷说的,秦湄儿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大约一盅茶的功夫后,秦湄儿看着已经缓过神来的秦安安慢慢道:“安安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姐姐何出此言?这种事确是令人发指,纵然只是听你说,也不免要愤懑同情。只是安安不明白,姐姐……怎么会知道的呢……”
秦湄儿面色滞了滞,“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秦安安目光闪动,顿了顿,终究还是问道:“姐姐是怎么……查知这件阴谋的呢?”
况且秦湄儿应该也是皇后这边的才对啊,哪怕因为自己生了女儿不受皇后待见也不应该这么激烈啊。
秦湄儿犹豫了半天,好半天才轻声道:“我是去给母后请安时无意听到她和太子妃说的,她们要翻身,可是不能拉我做垫背的,我还有君君呢,我还要照顾她呢……”
“你?”秦安安觉得疑惑,“这件事情与你有关?”
秦湄儿自嘲地一笑,冷冷道:“我已经对于她来说是没用的废子了,又没生出嫡子,她们自然要推出一个顶罪的人来平息长公主的怒火,而我是最好的人选。我一向与你不和,你们脱离了秦府,反而越过越好,只怕整个京都的人都以为我们忠勇侯府的人会与你们势不两立,看不得你们好,所以推在我身上合情合理。”
秦安安思忖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这个时辰,云华差不多也要进宫了,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不能让云华出事,哪怕她不是自己的嫂子,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也不能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来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