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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消失,秦安安才将床上的帐子放下,躲进了空间里。
不出秦安安所料,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院子里昏迷的人。
于明成看着空荡荡的额房间,将晓云一掌掀翻在地,脸色狰狞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连个人你们都看不住?!”
“主子息怒,他们带着人一定跑不远,现在追还来得及”晓云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说道。
“蠢货,现在满大街的人都是景王府和昭王府的人在找人,我们这么多人出去是送到他们手里吗?还不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将所有的痕迹都擦掉!”于明成又一次将晓云踹出一段距离,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晓云的眼神里闪现一抹阴狠,面上却不显,“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秦安安躲在空间里,喝着喝着灵泉水消毒,啃着水果,惬意的看着外边的闹剧,心里乐开了花。
等到确认这边的人都走完了,才慢悠悠的从空间里面出来,悠闲的走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散步呢。
接到消息来接她的纪凌尘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纪凌尘用上轻功将人带回了府里,由于隐瞒的好,所以知道景王妃回来的还不多,于是秦安安顺便就跟纪凌尘商议,对外宣称景王妃还是没找到,先坑一个太子再说,又将于明成的事情跟纪凌尘说了一遍。
纪凌尘之前虽然怀疑于明成的身份,现在得到证实,心中那本就微薄的那点亲情自然就断了,他知道的自然比秦安安多,对于明成的调查自然也没有停止过,现在不过是确认了,多少也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真正身份,但是他不想让秦安安参与这么多危险的事情,当然也是怀疑她的智商不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她现在对外宣称消失的好。
于是躲在家里,跟小糯米作伴,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太子就惨了,明明什么也没做,现在自己的媳妇孩子死了不说,还背上一个陷害景王妃的名号。
事情是发生在皇宫,皇上不愿意背上这个陷害臣妻的名号,只能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了太子的身上,所以太子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自己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没多久就被夺了权,废除了太子的封号,跟自己的母后一样被禁锢了起来。
太子,不,前太子被囚禁在自己的太子府,可是他知道外边已经开始册封新的太子了,自己很快就会被逐出这个皇宫,只怕亲王也算不上了,已经醉醺醺的太子犹如不知道醉一样,拼命的灌着自己酒,不明白怎么会一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
突然黑夜中出现了一道黑影。
太子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回头去看,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不过是看自己笑话而已。
“太子就这么放弃了?”嘶哑的声音似乎是刻意的隐藏了原本的声音。
“你是谁?”太子放下酒壶,回头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人影,不在意的说道,“我还能做什么,父皇已经放弃我了。”
“他放弃了你,你就放弃了自己吗?不要忘了,你还是太子,废太子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呢,你还是有兵权的你忘了吗?”来人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眼睛里闪现一抹不屑,却不动声色的诱惑。
“兵权?”太子回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哈哈哈哈,看来太子还没完全的放弃吗?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场景吧”
“不,我没有…”太子似乎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情,下意识的否认道。
“太子何必自欺欺人呢,既然他们都放弃了你,你又何必苦苦守着这些,自古以来就是成着王败者寇,只要你坐上那个位置害怕天下谁敢有反对?”
“我,可是,可是没有机会,这个时候的那点人根本就不够…”
“不是马上就是猎兽季节了吗?皇室狩猎是固定的,必须举办,这个时候就是好时机”
“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帮你的人”来人扔了一个卷轴到太子的怀里,“好好看看吧,对你有好处!”
来人又毫无声息的走了,太子握着手中的卷轴,慢慢的攥起了拳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屋子的外边一个暗影在他们说完话之后也随之消失。
皇族春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春猎的场所一向是京郊的承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不过按例,春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
这天,天气晴朗,天子旌旗摇摇出城,留守的妃子率留守众臣于城门拜送。现在太子已经被夺权,昭王自然成为同行在皇帝龙辇旁侧,以便随时候命,景王纪凌尘则随行在大队的后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出猎的第二日,景王果然接到京中密报。上面虽无查到的那些内幕,但还是报告了禁军过于安贤、排班异常,以及太子多次进出禁军军营。据密报说。他每次都是奉太子令牌,一呆就是半天。不过除此以外京城还算平贤。京兆尹的人手仍守着四门,没有发现大的波动。
因为真正的波动。并不是发生在京城里地。
皇帝早已搬入猎宫,不过除亲王与皇子外,其余宗室和随驾臣子依然扎营在外,保留着猎祭应有的场面。纪凌尘是这两天最忙最紧张的人,他一方面要调整京郊的承山的防卫,一方面又不能让人觉得他的调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整个神经随时都是绷紧了的。
好在这种危机渐渐逼近地日子只过了四天,惊天讯息就已然传到。
报警而来的士兵全身浴血,被带到皇帝面前时干哑难言,从他的狼狈形迹就可以看出,叛军的马蹄声应已逼近。
整个京郊的承山震动了起来,纪凌尘按早已计划好的方案将禁军戒护范围缩小,快速沿山道、沟堑布置下数道外围防线。幸好此处本是皇家猎场,山道以外可行人的小径全被封死,猎宫周围草场外有天然山溪围绕,坡度适宜,山木甚多,采石也便利,叛军如果想从无路的崖坡爬上来攻击,一些擂木滚石他们都受不了,因此可以将防线缩得又紧又密,抵除掉一部分敌众我寡的劣势。
“什么?这些叛贼叫嚣的是什么?”听着警使地奏报,皇帝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全身一直不停地在抖动,“你……你再说一遍!”
昭王镇定地站在父亲身边,道:“叛军打地旗号是说,儿臣作乱胁持了父皇,所以他们是来勤王保驾的。”
“你什么时候胁持了朕?”
“叛军谋逆,总要有个由头。将来他们可以说,来救驾之时场面混乱,虽剿灭了儿臣,但父皇也被儿臣所杀。那时自然是太子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妄想!”皇帝怒吼一声,又强自稳住心神,看向身边这个儿子,“阿风、阿尘,叛军逼近,你们有什么办法?”
“儿臣以为,此时移驾离开京郊的承山无异于自杀,只能趁叛军还未能合围之前,一面准备坚守,一面派人去调援兵。”
“好!好!朕这就写诏书给你……”
“父皇,没有兵符调不动京都军营的军地。”
“为什么要调军营?最近地援军应该是帝都的禁军啊!”
“父皇,叛军就是从西边过来地,难道您到现在还以为,去帝都求援有效果吗?”
皇帝用手按住冷汗涔涔的额头,无力地瘫坐在椅中。一直坐在他身旁的贤妃适时插言道:“军营与帝都两处都求援,看谁来的快些不更好?”
“说的也是。”景王点头道,“为了避嫌,儿臣不能去军营。请父皇赐兵符给二哥,二哥会在五日内率兵前来护持父皇母妃。至于帝都那边,请父皇自派心腹之臣或者儿臣前去求援,如果有援兵到来,算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没有,父皇也可以把真相看得更清楚。”
情况危急,此时已容不得丝毫犹豫,何况贤妃在身边,皇帝倒不担心昭王不以最快速度赶回,所以只沉吟了一下,他便亲自进内帐取来半块兵符,郑重交于昭王:“阿风,江山社稷现在你一人身上,途中切记不可有失啊!”
“是!儿臣定不辱命。”昭王跪下行了大礼,起身抓过侍从手里的披风,迎风一抖,一边系上肩头,一边大步向殿外走去。
此时宫外已是惶然一片,许多人不知所措地跑来跑去,似乎是逃也无法逃,躲也不会躲的样子。昭王面如寒铁,步行如风,丝毫不为这种惶然的情绪所动,等他笔直坚定的身影穿过之后,两边看着他的人们莫名地安定了些。
也许是讽刺,当血腥的气息逼近时,天气却异常的明媚,冒出新绿嫩牙的树隙间,点点金色阳光轻俏地跳跃着,带来一种闲适温煦的感觉。
纪凌尘仗剑站在禁军防线的最前方,不动如山。战场上出身的他知道,当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黑压压一片蜂拥而上时,那种压迫感是惊人的,一旦士兵们承受不住产生了怯战情绪,一溃千里的局面随时都会出现,所以他必须要一身当先,激起大家的血勇之气,不能输在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接触。
由于山高林密,道路狭窄弯曲,禁军又是装备精良,铠精盾坚,山上的这些守卫既不能用骑兵,也无法用箭弩开道,因此冲在最前面的,是手握长枪的步兵,枪尖雪亮森森,如林一片,在冲天的喊杀声中直扑而上。冲得近了,还能听见有军官在高声叫嚣:“冲啊!一个人头赏黄金三两!”
山上的守卫只有三千,九千两黄金便想拔掉这道屏障,太子很会做买卖。但对于士兵们来说却不是这样,很多人这辈子只用过铜钱,连银子都没拿过,得了这份赏钱寄回家就可以买两亩薄田了,至于现在是不是在叛乱造反谁也不会多想,反正上峰下了令,又有重赏在前,岂有不死命前冲的道理。
面对如巨浪般袭来的攻势,禁军却如同海边的礁石般巍然安定。最前面一排是厚实的坚盾,掩住第二排的强弩手,叛军刚冲进射程范围,羽矢之声便“嗖嗖”响起,不密集却极狠准。瞬间倒了一片,后面的朝前一涌,不停地有人翻身倒地。使得进攻者挟众而来的气势陡然被折了好几分。
“冲啊!冲上去,近身攻击!”一个参将打扮地人嘶声高叫。指挥的倒也对,只要仗着人多不怕死,冲过箭矢的射程距离就可以打接触战,发挥兵力地优势,不过他喊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指挥的机会了。因为一条玄灰色地人影随即掠起,如展翅大鹏般疾冲直下,踏过重重叛军的头顶直扑此人,只是简洁的一劈一收的动作,人头已飞起,鲜血涌出的同时,玄灰人影已纵跃回到了原处,横剑当胸,傲然直立。
大兴第一战神地气势瞬间镇住了全场。在守卫军如雷的采声中,禁军的阵脚有些松动,未能再向前推近。
不过只有一刻的时间。新的指挥者已经递补到位,这次他站的比较远。在后方努力驱动士兵。不停地加大赏格。同时,全副铁甲的重装兵被替换了上来。以此应对箭雨,这一招果然有效,能射中铁甲缝隙的的神箭手毕竟不多,前半程几乎没有人倒下,后半程才陆陆续续倒了一小部分,但大部分地人还是冲到了盾阵之前。这时执盾者突然收盾后退,弩手一侧身,现出一排剑手,这些都是武艺超群的精良战力,轻甲劲装,薄剑如冰,对付笨重的铁甲兵就如同砍瓜切菜般,专朝人家未被裹住地关节处攻击,偶尔遭遇到的反击都是慢半拍地,轻易就能闪避。
陷入被屠杀状态中地铁甲兵后面还跟着行动更轻捷的步兵,原本就是预备冲散箭阵后作为进攻主力用地。虽然前方的血腥杀戮令人胆寒,但箭阵毕竟已收,他们开始猛力前冲。谁知就在此时,死神的弓弦之声再次拉响,原来纪凌尘竟在周边的大树上布置了弩手隐藏,这一轮急射后,庆历军的死伤比刚才那一波还要惨重。
正当叛军开始惊慌后退时,又有人大喊:“不要怕!冲啊!他们带的箭不多!”
纪凌尘眉头一皱,游目四看,那人喊完后又缩回人群中,有密林掩护,不知所踪。这时铁甲兵除了向后撤逃的以外,基本上已被解决完,禁军后退数丈,重新布下箭阵。
这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禁军的指挥者终于决定停攻,等待夜色降临时,箭阵不能发挥功效。守卫军也趁机小小地休整进食,双方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