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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是阎清霄,阎清鸿见他就嗤笑一声:“怎么,把小美人一个人扔在那儿?”
“你下去陪她?”阎清霄挑了一挑眉,这神情让他显得有点儿邪气,他见阎清鸿被自己一句话堵住,也不乘胜追击,带着娄蓝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阎清霄说:“是不是不舒服,等会儿送走他们,我跟妈好好谈谈,不会让她再带人进家里了。”
娄蓝笑笑点点头,但还是有点忧色:“那她能听得进去么,说是不带人,家里不可能永远不见外客,况且就我都知道,为了见你,那么多姑娘候着排队呢。”她一下子败了兴致,把自己摔在床上,摊开手抚摸丝绸的被单,转过头嘟囔:“都怪你太好了,所以人人都爱你。”
她的话里有意无意带着点不甘和赌气,阎清霄大概也觉得过意不去,凑过来躺在她身边,顺手摸她长若绸缎的发:“可我只爱你。”
自从和娄蓝重逢,他的情话说的越来越多,从前说不出口,觉得肉麻的话渐渐说的很顺利,也许碰到了对的人就会变成这样,和对的人,说对的话,所以轻松,所以自在。
娄蓝笑着歪头看向他,然后双臂一揽,人便侧身抱住阎清霄,阎清霄却突然凑近了,和她很近很近的贴着,看着她说:“真的,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对我有点信心,我虽然生病,但说爱你,就永远都不会变。”
风声吹过枝条树叶,带来窸窸窣窣的细叶碰撞声响,娄蓝忍不住想笑,那些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晃动在眼前,让细碎的光彩像是从天空的海洋流落出的水滴。
“这个张梦雅,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你,”娄蓝露出一点撒娇的娇软:“她只顾着看你,好像周围人都不存在似的,像是要把你吃了似的。”
“我真讨厌她。”她加重语气,故意恨恨的道,虽然是抱怨,但娇柔的声线让她的抱怨也保留了女儿的柔美和活泼。阎清霄闷声笑出声:“我也是被她看得发毛,只觉得她比某些疯狂影迷还要可怕,按道理说,该暗示的我都暗示了,怎么她却好像看不懂似的。”
他这么说,娄蓝也表示同意。阎清霄对她的拒绝还是很明显的,好几次张梦雅对他说话,他都淡淡的“嗯、啊”过去,冷漠又冷清,就差把“我不想理你”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可张梦雅还是执着的拉着他滔滔不绝。
就连长辈们在的时候,阎清霄都有好几次根本无视了她的提问,让现场一度陷入某种尴尬的氛围之中,当时阎老爷子居然还不说话,张老爷子就无奈摇头,唯有廖语晴一脸热情的替大家化解尴尬:“我们家老大就是这样,说话不多,跟个木头人似的。”
娄蓝听见了,只觉得她形容的不对,这哪止是个木头,根本就是个冰人,冻得人在春末阳光灿烂的午后居然还想打哆嗦。
没想到就连这样张梦雅都浑不在意,还能顺着话道:“没关系,我这人话多,就是喜欢和沉稳点儿的人聊天,自己也觉得跟着变得静下来了。”
静下来?娄蓝没觉得,她觉得张梦雅整个人都像是烧红的火炭,恨不得一下子钻到阎清霄怀里把他的心给捂热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接下去说的话也就没再逞强:“刚才你妈对她这么好,又夸她这好那好,和你天造地设一双人似的,我听着,觉得挺难受的,”娄蓝任由他一下下抚摸自己的头发,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觉得你也难做,你说咱们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阎清霄闭了闭眼睛,微微弯起眼睛,带了丝如清晨海浪的清新笑意道:“没做错,我喜欢听你唠唠叨叨说这些,也喜欢你替我着想。”
“让你看这些,也让你难做了,我看你给她倒茶,觉得你这样,真叫我心疼。”阎清霄说着,低头亲了她头发一下:“以后再不叫你经受这些。”
娄蓝就笑了:“有什么好心疼的,不过是倒个茶,就你会在心里揣摩个十万八千变,别想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就是瞎吃醋。”
“我喜欢你为我吃醋,又心疼你吃醋……”阎清霄为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哑然失笑:“大概是我心理还是不对,我觉得我真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让你经受这些,我心里也觉得不好受,你为了我的病好陪我回家,居然还要受这样的委屈,叫我如何对的起你。”他说完,又摇摇头,像是感慨自己的无力,低头亲娄蓝的额头:“宝贝。”
娄蓝只觉得自己心脏大大的一跳,好像是一尾鱼猛地经受了电流从深海蹦出海面一样跌宕,某种甜意顺着心口弥漫出来,让她全身都软下来。
宝贝……
和阎清霄在一起,爱语说的不少,但唤对方的时候多数都是叫名字,就是“清霄”或者“蓝蓝”这样的叫法已经很亲近了,娄蓝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从来没有奢想过,能被阎清霄这样一个人叫一声“宝贝”。
两辈子头一回听他这么称呼自己,还是从她爱恋了两辈子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叫她整个人都烧红了,不止是骨头发软,连大脑都跟着发烧,娄蓝终于明白传说中的“恋爱病”是怎么回事,恋到深处,的的确确像是病了,病的不能自已,还流连不舍。
“宝贝”这个称呼,比起“老婆”更加轻松一点,没有夫妻之中那种温情脉脉,但似乎更加激烈壮阔。每一个女人都幻想过被男人珍视、重视,而每一个男人,似乎也都渴盼着能寻到这世上能让他如此“宝贝”的一个人。
她微微颤抖着睫毛,红晕蔓延到白净的脸上和薄透的耳翼,连带着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跟着红了,贪心和喜悦促使她开口说:“干,干什么这么叫我,谁是你的宝贝。”
阎清霄平时那么敏锐的一个人,这种时候当然发现她听到“宝贝”两个字之后的动情反应,一瞬间心里满是爱怜,柔情似乎充斥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也带了蜜意,他这时候和平日里的高冷禁欲的形象大相径庭,但越充满了更多的性感:“你是我的宝贝,我一个人的宝贝。”
这一声说出来,才恍然,啊,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原来就是这种心意啊。
宝贝,如珠如宝,如痴如醉。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人在清醒时又像是喝醉,可以让他放松埋头哭泣,放下所有羞耻和秘密,可以让他在阴郁的天空下快乐如万里晴空,那么就是她了。她就是那个人,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清霄……”娄蓝咬着嘴唇看着阎清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以看得到其中横溢出的感动和欣慰。两个人默默对视,彼时的晴朗风声,吹过树叶簌簌,如同一种静默的昭示。两个人碰了碰额头,又蹭了蹭鼻子,阎清霄说:“宝贝。”
娄蓝就乱了呼吸,于是艳清新的呼吸也紊乱了,呢喃的轻声道:“宝贝,爱不爱我?”
娄蓝已是受不了,她的世界曾经如此空阔,而这个人,总在最底处,占了那么郑重的地位。
“爱。”
“我也爱你。”
两个人闭着眼,睁开对视,闭眼微笑。大抵连阎清霄都想象不到,自己有一日会对人用这么肉麻的称呼,别说他没有孩子,就算是对着宠物他都没办法这么轻易的喊出口。现实生活和演戏不一样,在戏里他神情如许,可以面色不改的说出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但在现实中,在他自己的人生中,这一声“宝贝”,能不假思索的喊出来,简直就是打破了他人生的某种束缚,还有更大的某种规则。
原来就是这个词,能更贴切的表达出他心底里无法言喻的那种爱怜横溢,娄蓝在他心里的那种那么重的分量,那么没法替代的感觉。
她就是自己的宝贝,想要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亲一万遍,吻更多遍,看她的眼睛可以看上一辈子,疼她宠她,让所有的肉麻和*都理所当然,都失去自制。
那一瞬,他们破碎的灵魂像是被彼此补充完整。人人都有内在的细腻,但很少有人可以说的出口。需得在世上恰好有这样一个对等的人,才可以完全承当彼此灵魂的重量。
她就是他的宝贝,世间一直熙攘着,但这一点,他确定无疑。
四月的天气,春夏交替,前不久下过的雨水将天空洗的蔚蓝,两个人在心情起伏变化错落的时候,窗外的风景也影影丛丛随风变化,静默是美好的,然而门被推开了,突兀地打扰到只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张梦雅并不是没有敲门,实在是她在楼下左等右等等的心里太心急了。她见到阎清霄,就觉得自己一分钟都移不开目光,竭力想要离他近一些,因此也就简薄了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