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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云拿着玉玺坐到她床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说,“等等,这是渡边龙介给你的吗?”
“是啊,怎么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樊云精辟地总结道,“这小子,还没有对你死心呢!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以后见一次赶一次!”
“神经,人家又没有得罪你,也没有说要我怎么样呀!”傅雨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说,“你别太小心眼了。”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太不了解男人了,他们是到了黄河都不会死心的生物,绝对不会放弃的。”樊云一副老夫子说教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表述着。
“这是把你自己也包含进去了吗?”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
“我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怎么可以跟那些凡夫俗子比。”樊云先把自己超脱出去,接着道,“不过,我承认,如果是我,也不会放弃。本身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总有人挖墙脚的。”
“去你的!不正经!”
“谁讲的?”樊云连忙解释道,“我很正经的。”
“懒得理你,我困了,要睡一会儿。”傅雨用眼神示意樊云,帮她把床铺摇下去,然后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樊云帮她噎好被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才起身离开。
他给傅凯和海丽华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就考虑傅雨晚上的餐点。
傅雨则在他离开之后,给易水发了消息,让他晚上就安排行动。
——确定吗?今晚可以?
傅雨看着他的询问,回复道:
——是,今晚,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行动。
她必须把自己置于危险中,才能让樊云为了保护她,带她去这里的分部。
——要安排死士。
关于“血羽”组织的死士,是不分敌我的,一旦攻击,任何人都可能死在他们手上。而傅雨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万分凶险,让一切发生得真实可信。
——是,安排三个死士。
——知道了。
易水回应之后,就挂断了通讯。
傅雨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看相病房门口,心里只能默默对樊云说着“抱歉”。
她没办法,必须要帮c先生找到军部的头头,才能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处处为难她。
傅雨经过渡边龙介的提醒之后,非常笃定,c不希望她获得爱情!那么,她就一定要把这其中的原因弄明白。
晚上,樊云又给傅雨做了鱼汤,另外还做了咕噜肉。
酸酸甜甜的肉,搭配鲜美的鱼汤,非常开胃。
傅雨吃过之后,心里很好奇,问道:“你这都是在哪儿做的?”
“我去附近一间餐厅借用了厨房。”樊云有点小得瑟,说,“人家看了我做的菜,还想高价聘请我做厨师呢。”
“少臭美了,你这水准,还可以做厨师?”
“我水准怎么了?本身就是厨师的料。”樊云不服气地反驳,坐在她床边,指着面前的碗碟说,“就从光盘的程度看,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切,我这是给你面子!”傅雨撇了撇嘴,继续跟他抬杠。
突然,她留意到窗外的细微动静,这是干他们这行的本能反应。
樊云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捂住了傅雨的嘴,关了灯火。
“别出声,有人。”樊云小声提醒,警惕地盯着门口和窗口。
傅雨点了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人,该不会为了玉玺来的吧?”
“很有可能!”樊云点头,道,“只是,消息这么快就漏出去了吗?按理说,渡边龙介不悔做这种事情。”
“也许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傅雨故意误导他,说,“比如宫本羽不就特别不待见我吗。”
“这倒确实有可能。”樊云眯着眼睛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
砰地一声,门和窗同时被撞开,三个黑衣杀手站在病房内。
樊云立刻抱起傅雨,躲开了他们的机枪扫射。
啊——
傅雨尖叫,搂着樊云的脖子问道:“怎么办?我现在不能参与战斗,你有没有枪或者水果刀之类的东西,直接朝他们丢过去。”
“没有。”樊云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不过,我有办法。”他把傅雨抱到墙角,又把铁板床侧起来挡子弹,双手扶着傅雨的肩膀,说:“在这里等我一下,很快。”
“你小心点!”傅雨答应了,就看到他快速翻滚,转移了三个死士的注意力。
他们立刻就朝着樊云开枪。
樊云则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几枚飞镖,朝着离他最近的死士丢去,准确无误地割伤了对方的手,打掉了那人手里的机枪。
本以为受伤之后,他们的行动会有片刻迟疑,没想到对方好像完全没有疼痛感觉的,加速朝着樊云走去。
“不是怕,这样都不疼?”樊云发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身上还扎着飞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傅雨则清楚这些人的由来,知道除了真的杀死他们,否则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的行动。
樊云试了好几次,每次有效攻击,对这些人都是不痛不痒,毫无感觉的,心里不免生出疑问。
难道是“噬魂”的死士?
他知道,噬魂培养了这样的死士,怎么打都不绝对疼,就算断手断脚,依然死缠不休!唯一可以阻止他们行动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
樊云算是最正规的正义之师,并不想胡乱杀人。所以,在这一刻迟疑了。
“啊……”
傅雨不知道为什么,被死士攻击了,这让樊云瞬间紧张起来,指尖滑出一枚锋利的刀片,快而狠地划断了死士的咽喉。
开刀之后的傅雨,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面对死士的攻击,只能勉强躲闪,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击。
结果,这样笨拙地躲闪方式,让她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樊云来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小雨?!”
“疼……”傅雨蹙眉,倒抽了口气,单手搂住樊云的脖子。
“闭上眼睛,很快就没事了。”
傅雨没有迟疑,立刻就按照他说的做,闭紧了双眼。
樊云搂着她的腰,把人护在身后,眼神一凛,手指好像变魔术一样,轻而快地划了两下,面前的另外两个死士都应声倒地。
他把她带出病房,直接进了电梯,说道:“好了,没事了,睁开眼睛。”
傅雨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被厚实的羽绒服裹着,人已经站在医院外的马路上了。
“这是干什么?我们去哪儿?”傅雨满是疑惑地开口,心里却早已知道,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医院太不安全了,你手术的伤口有没有完全愈合,我们也不能坐飞机回国,所以我想带你去一个有医生,又安全的地方。不过,我们得在这儿等一会儿。”樊云笑着回答,抱着她在路边的花坛处坐着。
来往的人看到傅雨的样子,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傅雨不习惯这样的回头率,小声在他耳边问着。
她的头压得很低,几乎全部都埋进他怀里了。
“反正也看不到你的脸,全都是在看我,怕什么。”樊云从来不怕高调,就怕不够高调。尤其是秀恩爱的时候。
“去你的,看到你,不就等于是看到我了!”傅雨白了他一眼,说,“把被子丢了,我穿上你的外套好了。”
“不行,你的头不可以吹风。”他摇头拒绝,说道,“被子挺好的,暖和,包裹起来不透风,不怕你照亮。”
“可是,你这样,焐到我手臂上的伤口了,会疼。”傅雨的那道伤虽然长,但是伤口比较浅,所以流血很快就停止了。
只是这种情况下,很容易粘到被子,直接干涸在一起。
“没事,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们,到了车上,我就帮你包扎伤口。”樊云柔声安抚着,低头看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稍微把被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傅雨看着他,表情特别无语,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正如樊云说的,接他们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司机竟然就是花美男bobo,原来樊云去哪儿,这个bobo就会跟着到哪儿,很明显他们是拍档。
樊云抱着傅雨上车,给她处理了伤口。
Bobo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对着樊云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嗯。”
“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儿如果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bobo发出了警告地提醒。
“没事的,小雨是我的妻子,我不信她,还能信谁?”樊云温柔地看着傅雨,眼神满是宠溺。
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没什么,到了你就明白了。”樊云把她重新抱紧怀里,说,“在这之前,你先睡一会儿。”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对于樊云,她充满了负罪感。
如果整件事情被他知道,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吧。
傅雨暗忖着,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似乎是第一次,她害怕身边的男人知道这个真相,但又不可避免地一定会被他知道。
只要c先生有行动,那么她绝对是最先被怀疑的人。
傅雨抬头凝视着樊云,他的五官真的事360度,没有任何死角。尤其是下巴的轮廓,棱角分明,完全可以羡慕死众多演艺明星。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的缘故,他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低头看她,趁她不备,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坏了,竟然偷看我!”他取笑她,眉眼笑开了花。
“才没有,少自恋了!”傅雨当然不可能承认,别过头,闭上眼睛,不在看他。
樊云这可就不答应了,连忙凑到她耳边,问道:“生气啦?”
“别吵,困了,睡会儿。”
“哦。”樊云乖乖地答应了,不再闹她,而是稍微舒展了一下手臂,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大约20分钟后,她被抱下车子,凉风吹拂着脸颊,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立刻就知道这个地方是个坟场。
没想到他们的分部建立在这种地方。
“怎么来这里?阴森森的。”她缩了缩脖子,问道。
“看着瘆人,下面好着呢。”樊云抱着她来到最大的墓地前,用自己的钥匙开启了通往密室的大门。
楼梯上装着感应灯,只要一有动静,立刻一排亮到底。
Bobo冷淡地看了樊云一眼,率先走下通道,在前面带路。
傅雨记下了墓地的位置,接着就观察着樊云胸前那枚开启大门的吊坠。
这种动作,在她这个最亲近的人面前,想要拷贝一份一点都不难,可真的这么做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为自己开脱罪责了。
傅雨蹙眉沉思,神情有些迟疑。
他们走过狭长的通道,就进入了真正的办公大厅。
这个时间,房间里并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管档案的女人和管枪械的老人。
樊云把傅雨送到医疗室,让值班医生韩默帮傅雨用上了药品。
韩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一声的白大褂,样子非常斯文有礼。可是,透过那副眼镜,观察到的却是一双隐藏着锋芒的黑眸。
他帮傅雨检查了身体,中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说:“你倒是胆大,这样都敢把人从医院带出来,你就不怕她的脑压出问题,醒不过来吗?”
“医院的主治大夫已经说过生命迹象稳定,没有危险了,怎么还会有所谓的醒不过来的说法?”
“世事无绝对。”韩默给傅雨安排了一个房间,帮她用了心电监测仪器:“先看一晚上,稳定的话,明早撤掉。”
“谢谢。”
“不需要,这里他的职位最高,所谓我只能照做。”韩默属于那种很淡漠毒舌的人,他说完,就转身对着樊云说:“好了,之后的六小时,只要不是关系到性命安全的事情,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要睡觉!”
“明白。”樊云点了点头,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可以清楚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风,从领子里灌入,让人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
他听着韩默的关门声,慢慢走到傅雨面前,握着她的手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火辣辣地疼。”傅雨朝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看了一下,菱唇微微抿了抿。
“那我帮你吹吹。”樊云凑上前,帮她呼呼伤口。
“晕,你能不要这么逗比吗?”傅雨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刚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怎么可能受伤,好得不得了。”樊云干脆站起来,做着各种健美的姿势,让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好。
“行了,快点坐下吧,被人看到的话,太丢人了。”傅雨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地方?”
“你猜。”樊云坐回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注视着她。
傅雨咬了咬下唇,水眸骨碌碌地抓了一圈,说,“这里有很多装备,说明很可能是个秘密基地。”顿了顿,故意审视着他,说道,“那么,你就是军部的人?”
“嗯,分析的不错,答对了。”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帮你的,不是吴廷恩,是我。”
“第一次在温泉山庄,也是你?”傅雨满是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其实,在自己脑中的芯片被取出之后,她就已经全部都串联起来了。
当时在温泉山庄,渡边龙介想要抓她的时候,是有人先打破了吊灯,让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状态,才让吴廷恩有机会把自己带出去。
之后,似乎又是狙击枪声阻断了身后的追兵。否则,那次受伤的吴廷恩不可能那么轻松带她离开。
再联想后来的林林总总,她就断定军部的特工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那么就只能是跟自己经常接触的人。而这类人,在她的圈子里真的少得可怜,那么能想到的就只有樊云了。
至于吴廷恩,那次也去了温泉山庄,但是他并非军部的人。
那时候想要情报的人,应该就是杀手组织的人了。只是,当时他们目标一致,没有冲突,所以吴廷恩救了自己。加上,吴廷恩说过,自己在调查母亲的下落,可以用这种消息作为筹码的,只能是杀手组织的手段了。
“你总算弄清楚了。”樊云笑着点了点头,又挑眉说道,“知道当时你误会军部的人是吴廷恩的时候,我多沮丧,就怕你为了报答他,以身相许。”
“我哪有这么俗气,还以身相许?”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是古代呀?”
“对啊,我真的觉得你是呀。”
“为什么?”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很在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樊云说到这里,表情有点不高兴了,道,“你以前可是超在乎吴廷恩的,真的快怄死我了,真恨自己出生太好,没能在你小时候遇到你,照顾你。”
“噗……”傅雨听了这话,再看他脸上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是吧,这种醋也吃?”
“当然要吃了。”樊云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觉得这个不重要,但对我来说重要至极!我很想参与你从小到大全部的人生经历,不让你哭,只让你笑,不许任何人欺负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傅雨怔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么感性的话。
“没人可以陪一个人从小一直到老的。”傅雨有些感叹地说道,“人的感情,经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变质。”
“NO,NO,NO,”他摇头,用手指点住了傅雨的唇,眼神温柔深情:“在我这种绝种好男人心里,爱一个就是一辈子的守护,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他说的非常认真,声音低沉严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傅雨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吗?”他有点苦恼,一心希望傅雨对他完全信任。
“不是,我是不信我自己。”傅雨长长叹了口气,眼神转为深邃,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说,“我经历国太多的变化,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所以,我没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生不变。”
“只要我足够坚定,你真的爱我的话,就一定愿意和我一辈子不改变初心的。”樊云干脆就在她身旁躺下,让她可以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小雨,给自己一点信心,相信我,好吗?”
傅雨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心想:我也想答应你,可是或许明天,又或者后天,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怎么不说话?”
“没有,我在想要不要相信你。”傅雨伸手搂住他,耳朵贴在他心口的位置,静静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感觉真的很让人安心,希望可以一直这么听下去。
“那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傅雨点了点头,说,“我愿意相信你。”
“这才乖嘛。”樊云很高兴,改用双手抱紧她,说:“困了,睡会儿吧。”
傅雨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不管之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可以享受这一切,那就绝对不要浪费任何时间,尽量和他多建立一点美好的记忆。
这一晚,他们睡得很香,没有杀手的打扰,也没有计划和任务的冲突。
完完全全就是甜蜜的二人世界,直到韩默走进房间,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一幕,很不识趣地咳嗽两声,把人吵醒。
樊云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立刻就坐了起来。
“你手断了?进房间不敲门?”
“我可没想到这么小的床,还要躺两个人。你们不怕太挤,睡着了摔下床去吗?”韩默就是这种毒舌的性格,另外他为人处世也只凭自己的喜好,不理会别人的感受,所以他才没办法跟正常医院的那些医护人员相处,差点就被投闲置散,浪费了一身好医术。
幸好,军部收了他这种高智商低情商的人才,才不至于医学博士去扫大街或者卖油条。
“干嘛?羡慕嫉妒恨啊?我们这样睡,就是不会掉下去,不行吗?”樊云快速反击,说的话尖酸刻薄,有点吊人心火。
“我要给病人检查身体了,请闲杂人等立刻出去,否则打扰了我的工作,造成误诊,我可不负责!”韩默说着,抖了抖白大褂,把人喊出房间。
“喂,我警告你,如果小雨有什么头疼脑热,我立刻找你算账!”樊云非常严肃地警告他。
韩默却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说,“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否则以后别找我医人!”
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房门。
傅雨看着这两个人的唇枪舌战,莞尔一笑,说,“看起来,你和樊云的感情很好。”
“说错了吧,是很差才对。”韩默帮她听诊,例行检查,“我恨不得把他解剖了,拿去喂小动物。”
“你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傅雨看韩默的眼神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韩默没有回答。
说起来,他可以到军部发展,全是樊云举荐的。他们大学不是一个系,但是在统一的考试里面,都会一较高低的。
所以,那时候即使没有见过面,盘谈过,也是知道对方这个人的。
后来,他在医院受到排挤,辞职回到学校,以为会被高层永久封杀,没想到就接到了军部的电话。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对樊云有感谢之情。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才能够被人赏识的,那么其他人的功劳也就被淡化了。
“没故事。”韩默直接回答,帮傅雨拿掉了仪器,说,“好了,你的一切身体情况都很稳定,现在头感觉晕不晕?”
“还好,除了伤口有一点疼。”她摇了摇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韩默搬了一把椅子做到傅雨脚边,说,“那么我帮你按几个脚底穴位,让你可以放松下来。可能就不会感觉疼了。”
“好。”
“这个有点疼的,忍不了就喊出来。”韩默是中西医结合的。
“嗯。”
韩默帮她按压脚底穴位,真的会感觉疼痛,让傅雨没办法忍着不发声。
她真的喊出了声音,让守在门外的樊云听得莫名紧张。
“喂,姓韩的,你可别欺负小雨,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听那个叫声很让人想入非非,虽然知道韩默不可能真的对傅雨做什么,可是听到那个声音,是男人都不会不由自主地想歪。
“你担心的话,就进来看,只是我保证以后都不管这个病人。”韩默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樊云各种不爽。
“混蛋,你绝对是公报私仇!”
“这算是公吗?”韩默笑了笑,说,“明明都是私,好吗?”
“你给我小心点,如果伤害了小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樊云真的很想冲进去揍人。
“你担心就进来看着,否则就闭嘴!”韩默故意用力手劲,让傅雨感觉比到健身房站小竹笋的指压板还要疼。
“靠!”樊云拧动门把,就想冲进去,韩默再次开口道:“进来的话,你就另外这个医生回来!”
樊云没办法,只好在门口站着,内心备受煎熬。
好不容易,房间的声音停止了。
韩默走过来开门,戴着眼镜的眸子冷冷扫过他,立刻后仰着避开了樊云的快拳。紧接着,他侧身,避过了后面的攻击,看准时机,谈了樊云手肘处的自然反应弧,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展了手臂。
“你有时间跟我在这里纠缠,不如快点去看看心上人吧。”韩默勾起一侧的唇角,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你不觉得刚才她被我整得很惨吗?”
……
樊云立刻就来到傅雨的床边,发现她脸色红润,比之前看起来健康多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
“按摩了足底的几个穴位而已。”傅雨看着樊云那个气鼓鼓的样子,笑道:“放心,我没事。”
“真的?”
“当然。”傅雨拉着他的手,说,“韩医生真的很厉害,中西合璧,非常全面。你去帮我说声谢谢。”
“……”樊云尴尬地抿唇,当然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他狠狠朝着韩默瞪了一眼,安抚着傅雨说道,“不用,他这个人内心宽广,不在意一句两句感谢的话的。”
“我在意。”韩默立刻就很不给面子地接了一句,“尤其是你的。”
……
樊云心里生气,强压着心里的怒气,说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韩默挑眉询问。
“你病看好了,可以出去了!”樊云生气地下了逐客令。
韩默却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这可是你心爱的太太的要求,你真的不帮她致谢吗?”
“我……”樊云想立刻拒绝,就见傅雨用非常严厉的眼神看着她。
他无奈地抿了抿唇,小声道:“你真的要我谢他?你看他那个目中无人的样子!”
“少废话,我可不觉得他目中无人,反倒是你咄咄逼人,快去!”傅雨推了他一下,用眼神命令他去。
樊云没办法,只好起身走到韩默面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替我老婆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哦?如果换作是樊太太本人,会这么道谢的嘛?”
“樊云,你诚意一点!”傅雨有点生气,说,“要面带微笑,鞠躬道谢!”
还要笑?!
樊云心里恨不得掐死韩默,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鞠躬道:“谢谢韩医生的救治,请慢走!”
“额,我接受,好好照顾你太太,别让她着凉了。”韩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点评道,“另外,你那个表情,太假了,笑起来比苦还难看,国际标准微笑露八颗牙齿,空了对着镜子多联系联系。”
“韩默,你……”
“怎么,想把好心当做驴肝肺吗?”他笑了笑,说,“你就是这么救命医生的?”
“樊云,你别孩子气,韩医生说得没错,你那个笑容,我看着就瘆得慌。”傅雨又帮着韩默说话,其实就是想看樊云吃瘪。
“是吧?”韩默的视线越过樊云看向傅雨,两人眼神交流之后达成共识。
樊云无奈,只好露出柔和的笑容,一字一句基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行,韩医生原谅我的鲁莽和傲慢,我一定虚心改正,请您慢走,不送!”
“这才对吗,有事叫我。”韩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地离开房间。
樊云用力摔上了门,慢慢走回到傅雨身边,对上她含笑的眸子,立刻明白是她和韩默联手整他。
“干嘛帮着外人欺负我?”
“我哪有?”傅雨不打算承认。
“明知道我跟他不对盘,还要我向他道谢又道歉!耍我玩呢。”他嘟着嘴,很孩子气地吐槽。
傅雨抿唇笑了笑,说,“我是真的觉得要谢谢他,他的医术确实很好。”见樊云不开心地低头,便伸手戳了他一下,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别这么小气呀!”
“哼。”
“真的生气了?生我的气吗?”傅雨挑眉问道。
“不,生他的气!”樊云可不敢生傅雨的气,握着她的手,说,“下次,别让我再跟他点头哈腰了,我很不高兴。”
“好,下次不麻烦你这尊大佛,我亲自跟他说。”傅雨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表情很无奈。
樊云一听这话,立刻说道:
“好了好了,不管什么时候,你说的话,我一定照做,就算是跟那个家伙道谢或者道歉,我都来者不拒,一定做好。”樊云拗不过傅雨,也不想她不开心,握着她的手说道。
“真的?不会觉得很为难吗?”
“为了你,什么都不为难,什么都做得开心。”他放软了语气,拉着傅雨的手,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每次我办好这些事情之后,你都要给我奖赏。”他微微昂着下巴,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着傅雨,期待着她的回答。
“你想要什么奖赏?”她问。
“你说呢?你觉得什么最适合鼓励我?让我以后都任劳任怨?”他挑了挑眉,眼神好像狐狸一样转得极溜。
傅雨垂眸想了想,朝他勾了勾手指,说,“过来,我告诉你。”
樊云立刻就凑上前,满心满脸都是期待。
傅雨扬起手掌轻轻落下,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在他脸颊上推了一下,紧接着揪住他的衣襟,拽到面前,吻了他的唇。
良久,她放开手,水眸静静跟他对视着,问道:“这样可以吗?”
樊云无语望天,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感觉,清了清嗓子,说,“勉强通过吧。”
“切,装X!”傅雨把他推远了一点,问道,“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爸妈。”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懂这其中的人情世故。”樊云拿出手机说,“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们报平安?”
傅雨点了点头,就看到他帮忙拨了号码。
海丽华听到傅雨的声音,原本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有了着落,跟她说了一点注意事项之后,又问了回国的时间,才挂了电话。
傅雨应付完海丽华,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