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主动出击

正是因为你内心没有爱所以你不停地从外面寻找爱来填满自己；这种爱的缺乏就是你的孤独，而当你看到这个真相，你就再也不会试图用外在的人或事来填补了。

——克里希那穆提（二十世纪最卓越的灵性导师）

朗香郡城的总督府内，紧皱着眉头的舒尔哈齐，将自己刚刚知道的情况告知其他两人后，便开口对他们问道：“老三，乌尔古岱老弟，你们都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二哥，我们还能怎么办？”一向唯舒尔哈齐马首是瞻的穆尔哈齐，心直口快道“当然是赶紧率军出击，一举击溃那些不堪一击却又自不量力的天龙军队！”

“穆尔哈齐贝勒，我觉得这次天龙大军主动开进我们的占领区，恐怕是来者不善啊！”眉头同样紧皱着的乌尔古岱，忧心忡忡道：“要知道，他们可是有着将近三十万大军呐！”

“就算他们有三十万大军，又能怎么样？”略为不满的看了一眼乌尔古岱后，穆尔哈齐才语气不屑道：“绵羊再多终究只是绵羊而已，我们的虎狼之师，轻而易举便可击溃他们！”

听到穆尔哈齐这么骄傲自大的说辞，心中暗自摇头的乌尔古岱直接放弃了自己劝说对方重视敌军的打算；在他看来，与其对牛弹琴的劝说穆尔哈齐，还不如自己回去联络两白旗呢。

“老三，你太轻敌的话，迟早是会吃亏的。”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穆尔哈齐之后，舒尔哈齐对一言不发的乌尔古岱询问道：“乌尔古岱老弟，你认为我们有击溃天龙大军的胜算吗？”

“这……”感觉有些为难的乌尔古岱，迎着自己亲家恳切的眼神，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道：“舒尔哈齐老哥，不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天龙军队的数量太过于庞大啊！”

“我们的骑兵再强，也不可能无休止的战斗下去，对方有将近三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六万可以作战的骑兵；敌我双方军队的数量差距过于悬殊，仅凭我们自身的力量，恐怕难以取胜。”

声音沉重的乌尔古岱，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闻言眉头一扬的穆尔哈齐刚想出言反驳乌尔古岱，却被舒尔哈齐一眼瞪了回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唉，乌尔古岱老弟，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长叹一口气的舒尔哈齐，苦笑着对乌尔古岱说道：“但你觉得，我们刚经历血色之夜不到半个月的八旗，还能联合起来共同作战吗？”

“我相信以你老弟的睿智，肯定不会拒绝与我们镶黄旗、正红旗联手迎敌；可是，你麾下的镶红旗骑兵，愿意与我们麾下的镶黄旗、正红旗骑兵共同作战吗？这才是我们的问题所在啊！”

“是啊，一个血色之夜，让我们失去的远远不止六千将士，更是彼此之间的互相信任。”说到这里，灵光一闪的乌尔古岱霍然惊起道：“血色之夜，会不会是天龙人的刻意挑拨？”

“这怎么可能？！”被乌尔古岱这一说法震惊到的穆尔哈齐，很是理所当然的反驳道：“我们对朗香郡城的防守那么严密，天龙人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大规模的潜入朗香郡城。”

“即便他们在朗香郡城内留下了一些密探，仅靠那些实力弱小的密探，又怎么可能挑拨得了我们八旗的混战；那天晚上的事情，压根就是我们自己内部的矛盾冲突引起的，你别危言耸听啊！”

“穆尔哈齐贝勒，你难道忘了吗？第二天我们进入城内之后，可是发现了不少阵亡的将士，他们身上的棉甲都被扒掉了！你觉得，我们自己的战士，会扒掉尸体身上穿着的棉甲吗？”

思维突然活跃起来的乌尔古岱，没有给穆尔哈齐继续反驳的机会，他自顾自的推论起来：“或许，悄悄潜入朗香郡城的并不是天龙人的密探，而是一支全由天龙强者组成的精锐小队。”

“他们先趁着夜色登上城墙，暗杀一批某一旗在城墙上的巡逻战士，然后再换上这些战士的棉甲，挑衅其他各旗的城内巡逻战士；如此反复几次，最终引发了我们八旗驻军战士之间的混战。”

乌尔古岱与事实一模一样的推论，并没有得到舒尔哈齐和穆尔哈齐的认可；在舒尔哈齐兄弟看来，虽然乌尔古岱的推论听起来有理有据，但实际上却显得太过于匪夷所思，且不合常理。

若是天龙帝国的强者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悄无声息的登上城墙杀光城墙上的巡逻战士，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几个月前兵败失地的那会儿用这招呢？

那个时候，朗香行省和更北方的米卢斯行省刚刚沦陷，天龙百姓们的反抗意识强烈；只要天龙帝国多组织几次这种程度的夜袭，甚至还有机会趁乱夺回沦陷地区的可能。

连天龙帝国局势最危急的时候，都没有用过类似的方式，现在用这招，明显是不合情理的；舒尔哈齐提出的疑点，乌尔古岱想破脑袋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的推论自然也就得不到认可。

有关血色之夜的推论结束之后，舒尔哈齐便开始与乌尔古岱商谈起出兵试探天龙大军虚实的事情；按照舒尔哈齐的想法，他是打算让自己的弟弟穆尔哈齐，率领正红旗的骑兵出击试探的。

但有心率军前往贝尔福特郡或波美莱达姆斯郡的乌尔古岱，却是提出了异议；主动请缨的乌尔古岱，想要率领自己的镶红旗出击试探天龙大军的虚实，然后再转道去与正白旗或镶白旗汇合。

当然，用乌尔古岱的话来说，他率军前往贝尔福特郡或波美莱达姆斯郡的目的，是汇合那里的索尔果贝勒或苏巴海贝勒，说服他们一起驰援朗香城，对抗发起收复失地之战的天龙大军。

对于乌尔古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舒尔哈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确实需要两白旗增援的舒尔哈齐，没有拒绝乌尔古岱的主动请缨，只是建议他把镶红旗的五千步兵暂时留在朗香城内。

舒尔哈齐的建议，倒不是为了削弱镶红旗的实力，或者说留乌尔古岱的军队作为人质什么的，他这是十分用心的为乌尔古岱考虑；毕竟，步兵的机动性可比不上骑兵。

第二天一早，每人带上五天干粮的镶红旗一万九千骑兵，就在他们的旗主乌尔古岱贝勒的亲自统帅下，迅速离开朗香城外的驻地军营，朝着一百余里外的天龙大军奔袭而去！

此时此刻，兵临奥德维尔峡谷南端的白峰大军，已经兵分六路在峡谷附近部署起来，坐等朗香郡的驻军发动对他们的进攻；要知道，崇尚进攻可是草原骑兵的天性，八旗骑兵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