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首战告捷

人好比河流，所有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的水都一样，可是每一条河里的水都是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坦。每个人都具有各种各样的本性的胚芽，有的时候表现出这样一种本性，有的时候表现出那样一种本性，有时变得面目全非，其实还是原来那个人。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这几乎被烈火吞噬的九艘小早和三艘关船上的海盗们，有些已经被火箭当场射杀，有些则带着身上无法扑灭的火焰跳入了海中，但更多的还是为保命和躲避烈火而跳入海中的贪生怕死之徒。

事实上，遇到这种连水都无法扑灭的特殊火焰，惊吓过度的海盗们又怎么可能不变成贪生怕死之徒呢？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不是海盗们的天性，而是人类的天性，这就是未知的可怕之处。

海面上扑腾着的海盗，他们的命运如何，暂时还没有被两军的指挥官放在心上；因为第一分舰队的指挥官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全歼眼前之敌，而海盗舰队指挥官的想法则是，怎样逃离这里。

侥幸没有燃起熊熊烈火的七艘小早和四艘关船中，有三艘小早和一艘关船同样被长弓手们的火箭射中了；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比较好，射中的火箭数量不多，让他们有机会用海水扑灭火焰。

仅一个照面就损失掉自己麾下一大半战船的海盗舰队指挥官，要是再不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和对方的来者不善，那他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所以，他想要赶紧回去向自己的首领报告这一切。

平心而论，能在强者为尊的海盗中混到舰队指挥官这种大头目级别的海盗，足以说能这个人的能力和勇气都是不缺的；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式战斗，或许可以让他感到震惊和一时的畏惧，但绝对不会真正击垮他，作为一名生活在腥风血雨中的海盗大头目，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垮的！

强迫自己从震惊和畏惧中走出来的海盗大头目，没有理会那些在海水中苦苦挣扎呐喊着求救的海盗，而是直接命令自己身边的海盗们，驾驶着战船立即向后撤退。

灵活性极佳的小早，在得到自己指挥官的命令以后，轻易便可以完成掉头装向；机动性稍差一些的关船，好歹不是行动不便的安宅战船，掉头转向的速度勉强还算是可以的。

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放缓火箭攻势，夺取几艘海盗船带回去的第一分舰队指挥官，见余下的十来艘海盗战船竟然企图掉头逃跑，不再犹豫的他，当机立断让所有战舰上的长弓手加快射击速度！

当长弓手们将他们射击的速度，由每分钟射出五到六支火箭提高到最少十二支火箭之后，正在掉头转向逃跑的海盗战船和海面上挣扎求救的海盗，同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小早的掉头转向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飞射而来的火箭，挣扎在海水中的海盗，则是被密密麻麻的箭雨所覆盖；短短数分钟以后，沉没船只的海面附近已经漂起了整整一层尸体！

即便是这样，四艘三列战舰的加速射击，还是没有能将下定决心逃跑的海盗战船全部留下来；在又有四艘小早和两艘关船被烈火吞噬以后，剩下的三艘小早和两艘关船成功完成了掉头。

能有五艘战船完成掉头逃跑，对几乎全军覆没的海盗舰队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对海盗舰队的指挥官而言，却并非那么幸运，因为他的坐舰燃起了无法扑灭的熊熊大火。

不可能坐视海盗舰队残余战船就此逃走的第一分舰队指挥官，直接命令旗手给战场两翼的四艘双列战舰下达军令，让他们放弃对弃船海盗的进攻，立即对逃跑的海盗战船展开追击！

前有四艘双列战舰乘胜追击，后有四艘三列战舰清理战场，这支倒霉的海盗舰队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全军覆没的结局；唯一让第一分舰队指挥官感到不满的是，他没有能如愿俘虏一艘敌船。

跳海的海盗第一分舰队倒是俘虏了不少，甚至就连这支海盗舰队的指挥官，都在跳海之后成为俘虏；超过四百名被俘海盗，被分散在了四艘双列战舰上，由战舰上的长弓手们进行严加看管。

罗马城的长弓手可不是一般的兵种，那可都是用年轻力壮的蛮族战士特训而来的精锐；哪怕是没有了手中的冷槐长弓，他们依旧可以用腰间的短剑，轻而易举的收拾企图反抗的海盗。

不缺乏反抗勇气的被俘海盗们，面对的却是长弓手们手中异常锋利的短剑；在接连数十名海盗被杀尸体抛入海中之后，海盗们的反抗勇气便彻底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至于海盗舰队的指挥官，他的名字叫做本间勇辉，是佐渡岛上最强大的海盗势力羽茂水军的一名大头目；更让人惊喜的是，他的父亲本间健吾，竟然是本间家族的家督和羽茂水军的首领！

当然，身份地位极其特殊的本间勇辉是不会主动透露他的身份的，但被俘的海盗们可是对他的身份知之甚详；第一分舰队的指挥官布伦特，只是稍微审问一番，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其实，审问俘虏的时候，要想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布伦特随机找出了十五名俘虏，然后派十个人将五名俘虏带下去，分别进行单独审问。

第一次审问的结果自然不可能是正确的，五名俘虏说出了三个版本的答案，对此，布伦特的处置方法是当着剩下十名俘虏的面，将这无法确定答案真伪的俘虏全部处死！

在第二批五名俘虏被带下去审问之前，布伦特亲自警告他们，除非他们五个人的答案一致，否则他们就会被全部处死；这次的审问结果，是五名俘虏说出了两个版本的答案。

这种时候，布伦特心里已经知道那四名俘虏说的是真话，只有那一名还在固执俘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顾四名说真话俘虏的苦苦求饶，将他们与那名固执的俘虏全部处决。

布伦特说到做到的杀伐果断，让最后五名俘虏说出了一致的答案；很快，不仅本间勇辉的身份被布伦特知晓，就连本间家族和羽茂水军的实力，以及佐渡岛上的势力分布，布伦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