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当你们试图去寻找死的意义，能找到的只有痛苦和不知道归向何方的憎恨。

——岸本齐史（日本JUMP系新锐漫画家、火影之父）

安布尔公爵这番并无实际根据的话，却得到了会议室内绝大部分人的认可；人的名树的影，成吉思汗这种一代天骄级别的王者，会因为自己儿子的关系，对自己的宿敌手下留情？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术赤还不一定是成吉思汗的亲生儿子，就算他是成吉思汗的亲生儿子，雄才大略的成吉思汗也不可能做这种因私废公的事情；与他的雄图霸业比起来，区区一个儿子的感受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儿子还不一定是他的亲生儿子。

没有这方面详细情报的阿吉斯，表达自己的观点道：“据我推测，应该是蒙古部族增长缓慢的人口数量限制了蒙古帝国的实力发展，再加上被蒙古人征服的其他草原部族越来越多，铁木真是出于保证蒙古帝国中蒙古人数量不至于太少的目的，才没有将同为蒙古人的蔑儿乞部落毁灭。”

对阿吉斯提出的这种观点，昆图斯也是较为认可的，但他也是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照你这么说，蔑儿乞部的实力应该不弱，为什么他们全力效忠的术赤还会被实力并不强大的察合台和窝阔台联手击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隐情肯定是有一些的，要不然术赤皇子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信满满。”安布尔公爵冷笑着接腔道：“昨天术赤皇子主动找我，希望我们可以向效忠于他的部族提供足够十万将士半年所需的粮草物资，以及足够武装最少五万骑兵的武器装备；据我所知，他可没这么多旧部。”

提到术赤皇子的旧部问题，阿吉斯便为大家答疑解惑道：“术赤皇子旧部，主要有三个部落，分别是尼伦蒙古的巴鲁剌思部和不答阿惕部，迭儿列斤蒙古的逊都思部；此三部中，巴鲁刺思部和不答阿惕部的主力骑兵都已被铁木真抽走，能提供给术赤皇子的骑兵总数不超过八千。”

“迭儿列斤蒙古的逊都思部那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被征服的部落，逊都思部也就只是蒙古人部落中的三流部落而已；连术赤皇子自己都认为，逊都思部最多只能给他提供两千不到的骑兵。”

“这么说来，蔑儿乞部应该就是术赤皇子的底气所在了。”昆图斯点点头之后，又是一针见血道：“那么，此时的蔑儿乞部在哪里呢？他们能给术赤皇子提供多大的援助？”

阿吉斯先是挥手示意他的将领卫队成员把侧室的巨幅地图抬进来，而后他才站起身来走到地图旁边，指着上面位于草原中部的红色圆圈说道：“这里就是蔑儿乞部的所在。”

看着地图上泾渭分明的各色圆圈，即便是外行的安布尔公爵都能一眼看出来，术赤皇子要想得到蔑儿乞部的援助并不容易，位于草原中部的蔑儿乞部要想南下，必须通过位于草原南部的察合台所部和窝阔台所部；试问，这两位术赤皇子的竞争者，可能会放蔑儿乞部南下吗？

事实上，就算察合台和窝阔台不出兵阻拦蔑儿乞部南下，在没有得到成吉思汗铁木真授命之前的蔑儿乞部也南下不了；因为南部草原还有合赤温所部十万大军驻防，这十万大军或许不会介入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但他们却绝对不会对擅自南下的蔑儿乞部坐视不管。

迎着诸将疑惑的目光，阿吉斯把自己手指放在了位于南部草原最东端的黑色圆圈上：“这些分布在草原上黑色圆圈，每一个圆圈都代表一万蒙古骑兵，是合赤温和帖木格麾下的驻军；而我所指的这个黑色圆圈，就是蔑儿乞部南下的突破点，因为指挥这一万蒙古骑兵的万夫长是术赤旧部。”

不难看出术赤皇子意图的安布尔公爵，微皱着眉头道：“既然这一万蒙古骑兵的万夫长是术赤皇子旧部，那合赤温必然会多加提防，以防止蔑儿乞部的人从这里绕道南下。”

“如果合赤温知道这个万夫长是术赤皇子旧部的话，那他就根本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这个万夫长率部驻防。”昆图斯则是别有看法道：“照我看，这个万夫长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术赤皇子是把这个万夫长和蔑儿乞部一起当成了他的底牌。”

“不错，术赤皇子对我就是这么说的。”阿吉斯先是佐证了昆图斯的猜测，然后才说道：“不过，就算是有这个万夫长的协助，蔑儿乞部四万骑兵南下也是需要时间的；在未来最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术赤皇子与他那两个弟弟的战争，必须由我们北征大军来打！”

“眼下，北征大军的出征准备应该还没有做好吧？”昆图斯略带担忧的看向了阿吉斯。

阿吉斯语气有些无奈道：“三个方阵军团和八旗那边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骑兵营、重步营、步兵营的磨合训练还没有结束，只能让他们在实战中继续完成磨合训练了。”

提到出征之事，安布尔公爵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丝担忧之色：“我们内政部从帝国各地调集的粮草物资一大半还在路上，预计到下月初才能运抵梅斯行省；另外，从北方六省就地征召的筑城民夫也还没有到位，我们现在连给北征大军随军运粮的民夫都凑不齐。”

昆图斯深吸一口气道：“随军运粮的民夫凑不齐没事，我们可以从女真部族里临时征召一批牧民帮忙运粮，但后续筑城所需的民夫一定要尽快凑齐；若是我们没能赶在铁木真率军回来之前，把北征大军占领的地盘实际控制在我们手里，那陛下的这番布局可就白费力气了。”

安布尔公爵沉声表态道：“好，随军民夫的事情我会亲自去找代善、巴雅喇、塔察篇古三位郡王商量，让他们予以配合；筑城所需要的民夫，我也会在半个月内全部凑齐！”

一旦所有人都能做到抛弃前嫌，用精诚团结的态度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么这件事情做成的可能性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提高；所以，虽然白峰给北征大军下达了提前北征的命令，但局势并未朝着不可控制的坏方向发展，反而促进了参与此战的将领和官员们的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