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忍者的世界不追求生而追求死，忍者的世界重要的不是如何活着，而是以何种方式死。

——岸本齐史（日本JUMP系新锐漫画家、火影之父）

与十二会长德克沙交好的会长有五会长拉得里、七会长普利西、十一会长马尔科，这三位会长加上德克沙，他们四人家族的商会都经营有规模庞大的皮草生意和肉制品生意，以及奶制品生意。

生意几乎遍及全大陆的他们，对牛羊等牲畜的需求是非常庞大的，然而现实却让他们的货源越来越紧张；先是蒙古帝国的强势崛起，紧接着又是匈奴部族与莱茵商盟的反目成仇，已然失去最大货源的他们正在面临着丧失市场份额的巨大危机，故而他们根本拒绝不了科德尔的提议。

拉得里、普利西、马尔科三人那里有德克沙去游说，倒是给科德尔省了不少事情；他和洛拉斯重新回到胡贝尔的马车上，然后在胡贝尔的带路下，往四会长康斯塔姆府邸奔去。

在马车奔向康斯塔姆府邸的途中，胡贝尔忍不住对科德尔问道：“让索菲亚商会把他们得自匈奴人的三分之一牛羊，以草原平价售卖给德克沙他们，你们还有什么利润可言？”

“有时候，在政治需要面前，些许的经济利益，根本不算什么的。”科德尔如是说道。

“科德尔，你是天龙帝国的外交重臣。”胡贝尔的言下之意是，科德尔是天龙帝国精通外交事务的外交重臣而非精通经济事务的财政重臣，所以他不懂这其中蕴含的巨大经济利益。

听出胡贝尔言外之意的科德尔，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满，他只是就事论事道：“在我看来，一个成功的经济学家不一定是合格的外交家，但一个成功的外交家却一定是合格的经济学家。”

看着胡贝尔脸上写满的不相信，科德尔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一头草原公羊在草原上的市价大概是四十枚银币，在你们莱茵商盟境内的市价大概是八十五枚银币；但以德克沙等人的手段和经营渠道，他们最少也能把这头羊卖出一百二十枚银币，这还是我最保守的估计。”

“一头能产奶下崽的母羊，能够带给他们的利润远比一头只能一次性使用的公羊更大，甚至比两到三头公羊都更值钱；我还是按照最保守的方式计算，一头母羊带给他们的利润应该能达到三百枚银币，而一头母羊在草原上的市价却只有六十五枚银币。”

科德尔正打算把公牛母牛的利润也给胡贝尔算算的时候，胡贝尔直接打断他道：“既然你都知道这其中的利润有多大，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们？”

“因为我们把金币作为税金缴纳给你们莱茵商盟，只会促进你们莱茵商盟的经济发展，而对我们自身没有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你们莱茵商盟的人也不会因此感激我们的付出，反而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谁让我们索菲亚商会的商会必须经过你们莱茵商盟境内呢。”

“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们把三分之一的牛羊直接在你们莱茵商盟境内平价售出，这既避免了你们莱茵商盟商人对我们索菲亚商会的眼红，也让你们莱茵商盟的部分势力成了与我们索菲亚商会一样的既得利益者，为我们分担了压力，这难道不是对我们更有利的结果吗？”

“恐怕你的想法不仅只有这些吧。”不只是想到了些什么，胡贝尔的脸色有些阴沉。

“我的想法确实只有这些，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猜测，那都是你的臆想，与我无关。”

胡贝尔意有所指道：“我始终坚信我们商盟的每一位会长，都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他们在自身利益与商盟利益一致的时候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不能代表他们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去背叛商盟！”

“当然，我也相信贵商盟的每一位会长都是有底线有原则的！”科德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见到莱茵商盟的四会长康斯塔姆以后，科德尔又用平价售出两万匹战马和五万匹普通马匹作为条件，换取了四会长康斯塔姆及其盟友八会长波路两人的支持。

至此，科德尔已经得到了莱茵商盟十二位会长中七人的支持，接下来他只需要再说服剩下的五名会长中的任何一人，莱茵商盟与天龙帝国的合作计划就会进入实施阶段。

从四会长康斯塔姆的府邸出来之后，胡贝尔给科德尔的建议是去找较为好说服的三会长维勒或者十会长米勒，再不行六会长富勒尔也是可说服对象；但科德尔却拒绝了胡贝尔的好意，他提出想要与大长老舒佩谈谈，这让胡贝尔头疼之余大感无奈。

虽然从法理上来说，莱茵商盟的十二位会长都是平级的，但大会长的权力却是其他会长所无法比拟的；换而言之，家族势力最强的大会长，他的意志最少能影响莱茵商盟一半会长的态度。

就比如已经同意在议会上支持天龙帝国与莱茵商盟合作的四会长康斯塔姆，要是主持议会的大会长坚持不同意这个合作计划，他十之八九是会临时变卦的；为免出现这样的变故，科德尔只能选择此时冒险一搏，竭尽自己之所能去劝说莱茵商盟的大会长舒佩。

事实上，舒佩能稳坐莱茵商盟大会长宝座，本身就说明他是有过人手段和谋略的；与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科德尔，只是把合作计划提了出来，他当场就拍板同意下来。

与德克沙、康斯塔姆等会长的各有所求不同，舒佩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自己家族的私利，他一直都在为了莱茵商盟的利益和科德尔据理力争；最终，迫切想要完成任务的科德尔，不得不在两国的合作细则中做出了某些让步，以此来换取舒佩对合作一事的支持。

科德尔与舒佩最后落实下来的条款中，除了索菲亚商会即将支付给莱茵商盟的两千五百万金币以外；索菲亚商会今后运输的每批物资，都需要缴纳相当于货物成本价值五分之一的税金给莱茵商盟，若是单次缴纳的税金不足一百万金币的话，索菲亚商会方面还需要补足至一百万金币。

这样的合作条款实在是不能用公平来形容，但科德尔却是心满意足的在秘密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因为相比于天龙帝国可以从这个计划中得到的，这些付出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