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在阿固寇斯亲自操办的晚宴上，包括瓦尼冈城主利安德在内的所有阿固寇斯心腹之人，都与‘毒牙’安迪进行了适度的沟通交流，只有阿固寇斯本人从始至终没有与‘毒牙’安迪说话。

持续两三个小时的晚宴结束后，托兰西、利安德等人就主动告辞离去，唯独‘毒牙’安迪被阿固寇斯单独挽留了下来；不多一会儿，原本热闹的宴会厅里，就只剩下阿固寇斯和‘毒牙’安迪两人，连侍卫和婢女都没有留下一人。

“安迪阁下的背后，可是东方那位？”阿固寇斯的语气虽然是询问，但脸上的神态却是相当的笃定，似乎不需要‘毒牙’安迪回答，他也认定自己的猜测不会错。

“这好像与阁下是否愿意接受我方雇佣并无关系吧，毕竟，我是代表哥萨克雇佣军来雇佣阁下的。”‘毒牙’安迪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阁下只是哥萨克雇佣军的代表的话，那么阁下恐怕就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阿固寇斯面色依旧从容：“从十五年前退出佣兵界开始，我就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雇佣了。”

“五十万金币，买您半年时间，如何？”‘毒牙’安迪开始尝试报价。

“这不是钱的问题。”阿固寇斯摇头拒绝。

“一百万金币！”‘毒牙’安迪把本就惊人的报价直接翻倍。

“一百五十万金币！”

“两百万金币！”

“两百五十万金币！”

两百五十万金币，实际上已经是‘毒牙’安迪现在能够拿出来的最高报价了；他出发前来混乱之域时所带的五百万金币，在付出二百三十四万五千金币雇佣知名佣兵团后，剩下的也就二百六十五万五千金币，再多他也拿不出来了。

可即便是二百五十万金币的天价，阿固寇斯还是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阁下觉得我亲手训练的那三支部队怎么样？”阿固寇斯突然转移了话题。

“天下少有的精锐！在混乱之域，同等兵力之下应该是无敌的存在。”

“那阁下觉得，训练这样的三支部队，消耗几何？”

“这……”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毒牙’安迪顿时有些语塞。

“我们暂且不说成军已久、成本最高的五千瓦尼冈血骑，仅是人数最少的贝奥亲卫队，五百战士的特制装备就耗费了我五十万金币；若是再把成军以来的各项成本和装备损耗也算进去，总成本应当在一百五十万金币左右。”

“狂狼战士的单兵训练成本要比贝奥亲卫队低三成，装备方面的成本还要更低一些，但狂狼战士的数量是贝奥亲卫队的十倍；五千狂狼战士的组建成本，约在八百万金币左右。”

阿固寇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这还没算我们训练的人力成本。”

虽然‘毒牙’安迪对军事方面的东西不是很懂，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任由阿固寇斯在谈判中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所以，阿固寇斯的话一说完，他就展开了犀利的反击。

“阿固寇斯阁下，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既然您十五年前就已经宣布退出佣兵界，那么您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组建狂狼战士和贝奥亲卫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您千万别跟我说，您组建狂狼战士和贝奥亲卫队的目的是更好的守卫瓦尼冈城，或者是捍卫您‘佣兵皇帝’的威名；因为只凭五千瓦尼冈血骑，这两个目的您就都可以实现了。”

“因为我有更大的野心！”阿固寇斯的直接超出了‘毒牙’安迪的预料。

“您想要得到什么？”

“不是我想要得到什么，而是三十多年刀口舔血的佣兵生涯告诉我，佣兵不是一条好的出路；哪怕是最强大的佣兵，依旧还是金钱的奴隶，无法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弟子，以及他们的后人，还像我一样当别人手中的工具，我所想要做到的，无非就是让他们可以彻底摆脱佣兵的身份，以另一种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您想要的只是区区一个贵族身份？”‘毒牙’安迪不太相信阿固寇斯的要求会这么低：“以您‘佣兵皇帝’的身份和最少顶级圣级强者的实力，只要您愿意，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愿意给您一个公爵的头衔；若是一些小国的话，怕是连封地都是愿意给您的。”

“但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无法把瓦尼冈城册封给我的家族。”阿固寇斯意有所指道。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做到的。”‘毒牙’安迪在任何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那是从前，以后可能就不一样了。”阿固寇斯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也许，用不了多久，混乱之域就会不再混乱；至于而我所想要的，就是那个时候的瓦尼冈城。”

“只是区区一座瓦尼冈城吗？”‘毒牙’安迪还是不相信堂堂佣兵之王的野心，会是一座人口不过数万的小城，尤其对方还有三支精锐部队握在手里。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以瓦尼冈城为中心，建立一个城池不超过十座、人口不超过三百万的小型独立公国；当然，我所建立的国家只是相对独立的附庸小国，除一些必要的独立权以外，其他权力可以由宗主国掌控。”

阿固寇斯野心之大，完全超乎了‘毒牙’安迪的想象，他是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佣兵之王竟然还有独立建国的政治野望，这简直比教廷打算武力统一大陆都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您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有资格决定的事情。”

“阁下可以先回去汇报，只要东方的那位伟大人物同意，我会亲率五千瓦尼冈血骑、五千狂狼战士、五百贝奥亲卫队前往布朗斯特，无条件服从伟大人物的每一道命令！”

临别之际，‘毒牙’安迪忍不住对亲自送别他的阿固寇斯感慨道：“您不是第一个被冠以‘佣兵皇帝’之称的传奇佣兵王，但您很有可能会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佣兵之王！”

“那就借阁下吉言了！”事情还没有落实，阿固寇斯还不敢确保自己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