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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松手!”厉涵额头青筋暴露,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梅的辖制。
“他们没事,你不能进去。”梅冷冷看了厉涵一眼,松开手轻轻一推。
厉涵身体猛地朝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
“这么多血还没事?你害怕可以让开,我来!”厉涵不顾一切的又要朝里冲。
梅眸光一寒,伸手朝厉涵肩膀抓去。
纤长的五指如老鹰的利爪。
厉涵闪身避开,对方身手快的惊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你身手这样高不去救人,还拦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厉涵急眼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捻了个剑诀,颈中蓝光一闪,全身灵能一瞬间变的充盈无比。
梅的眸光浮起一丝忌惮之色,却依旧挡在大门外,不肯让开。
“闪开,否则我别怪我不客气了,锅巴!”厉涵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小妖,敢挡本大爷的路,你活腻了?”
锅巴凌空出现,七条肉乎乎的小胳膊插在腰上,剩下一支小胖手的食指点指梅的眉心。
梅眸光一怔,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堪堪靠在门上,双脚踩进了血污都不自知,显然,内心已极为震动。
“小妖?”厉涵也被锅巴的说辞震住了,上下打量了梅两眼,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很纯粹的人类气息,为何锅巴说她是妖?
“还不让开小爷我拔了你的皮!”锅巴大眼睛一瞪,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梅一咬牙,双手悄然抬起,三缕白光无声无息没入那两名男佣和引领厉涵前来的那名保安额头,三人哼都没哼就闭上了双眼,瘫软在地上。
“想进这道门,除非杀了我!”梅的短发如水一般弥漫延伸,不多时,一头淡蓝的长发已披散致脚踝。
五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着,原本平平无奇的相貌一瞬间变的艳丽无双,眉眼间动人之极。
厉涵清楚的看到梅的两颊浮起六片淡蓝色的花纹。
纹路清晰,竟然是六片金光闪闪的鱼鳞。
“你是……鲛人?”厉涵怔在原地。
鲛人,鱼尾人身,谓人鱼之灵异者。中国古代典籍中记载的鲛人即是西方神话中的人鱼。
搜神记和博物志中都有详记,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这些只在传闻中有记载,可谁都没见过的神奇物种,现在,却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厉涵怎么能不震惊!
“我才不是那些水鱼,休要拿那些低等的生物和我们圣族相比。”梅完全蜕变了一幅样子,眉眼间尽是英姿飒爽的英气,和鲛人楚楚可怜的神韵的确有些不同。
“圣族?”锅巴饶有兴致的抱着双臂,上下打量了一下梅,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猛地瞪圆了双眼。
“难道,你们是鲛人中那一族的分支!万年前,你们不是灭族了嘛!”
“谁说我们灭族了,我们只是避世隐居,不再涉入各族之间的是是非非。这位,你我既是同类,你也知我族身份,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我不想与你们为敌,只是,这屋内……”梅顾盼流转的双眸朝屋内扫视了一眼,诚恳无比的说:“我和你们保证屋内的人不会有事,他们会平安出来的。”
“这些血你怎么解释?”厉涵从梅身份的震惊中解脱,眼神犀利的看向地面上那些鲜血。
“这些血是管家的,他死了,但其他人,无恙。”梅轻描淡写的回道。
“东叔死了?谁干的?”厉涵吃了一惊,他和图图刚怀疑东叔的身份,他竟然死了,这屋内很明显只有叶璟诚和小玥的母亲两个人。
一个癫痫发作的人不可能杀人,可璟诚为什么要杀死东叔?
难道,他真的是内奸被识破了恼羞成怒动手伤人,璟诚为了自保不得已才把他杀了?
图图怎么进的屋,梅为何拦着众人不让进?
还有,璟诚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何梅会如此忠心耿耿的护着他,鲛人天生自傲,看不起一众妖族,从不以妖灵自居,更不喜欢人类,为何会对璟诚另眼相待?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们真以为她疯了?”梅的眸光中浮现一丝嘲讽。
厉涵怔在原地,听梅的口气,好像杀人的是小玥的母亲,她还说她没有疯,到底怎么回事?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腥臭的血气中,有一股滂湃的力量在凝聚,而这股力量的源头,就在屋内。
厉涵心头掀起轩然大波,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妖物,而这就是梅拦住他们不让进去的真正原因?
“不管你怎么解释,我必须进去确认璟诚和图图的安全。”厉涵对锅巴使了个眼色,往前走了几步。
梅眸光一滞,正在犹豫要不要阻拦他们,屋内,忽然响起胡图图清脆的嗓音。
“厉涵,我没事,你不要进来!”胡图图的声音明显带着焦虑,但声音却是坚定的。
“图图你没事吧,璟诚怎么样?”厉涵隔着门喊。
“他……没事,我们过一会儿会出来的,刚才他们好像报警了,你去大门外,想办法拦住警察别让他们进来,还有小玥,和其他的人,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事,等我出来再说。”
“嗯,你小心点,我会让锅巴在门外守着的,你千万小心。”厉涵对着大门喊了几句,眸光落在梅身上。
“我会引开警察,这几个人你最好搞定。”
“我知道。”梅厌烦的看了厉涵一眼,脸色恢复了清冷。
厉涵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
锅巴左右看看这两个人,深深看了里屋一眼,不着痕迹的耸了耸肩。
屋外,各人怀着个人的心思忙碌,屋内,胡图图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纤长银发,内心,如潮水一般涌动!
......
胡图图刚迈入房门中不久,一道银光忽然从闪电般从里屋激射过来,钻透木门,将门环带死。
屋内光线黯淡,隐约有流动的风从里屋淌出。
吹的眼前的银丝簇簇而动。
银发激射过来,并没有缩回,仿佛要替胡图图指路似的,蜿蜒延伸,从门口一直伸展,在空中滑过美丽的弧度。
银白色的发丝,纤长,细密,宛若丝绸般顺滑,带着淡淡的清雅花香。
一如那天昏迷前,惊鸿一瞥所见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