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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澜看着陶源的脸,心想:我一看到你的脸,不管什么前尘往事都能忘得干干净净,一心一意只看着你,可你看着我的脸,却能瞬间忆起之前所有的事。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说,只是微微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陶源的下巴,说:“好啊,谁忘不了谁就给操。”
陶源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晃,说:“就这么惦记我?”
“嗯。”宋飞澜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搀着他一起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很猥琐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他的歌声拐得九曲十八弯,陶源就看着他笑,忍不住在纷纷扬扬的晨雾中贴着他的嘴角接了个吻。
两人到公司的时候刚刚八点半,宋飞澜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到楼上的舞蹈室去。之前被他指导过的一个练习生正在里面跳舞,长得不是最好看的,但看多了也顺眼,化化妆估计也能唬人,宋飞澜在门口看他跳了一会儿,打了声招呼,说:“来得挺早。”
那孩子十七八的年纪,一脸稚气,笑了笑说:“宋总早,刚来。”
宋飞澜便走过去跟他把前天教得舞又顺了一遍,能看出这几天是下功夫练过的,宋总很高兴,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勤奋的学生,教他时便更用心。两人跳了一会儿,陶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舞蹈室门口,宋飞澜对着镜子一抬头看见他,让小男孩先练着,自己擦了把汗出来了,靠着走廊的墙问他:“怎么上来了?有事儿?”
时间还早,娱乐公司的走廊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能听见舞蹈室里激情澎湃的音乐声。陶源点点头,一只手把他抵在墙上。
宋飞澜问:“什么事?”
陶源低下头对着他汗湿的眼皮亲了一下,说:“想你了。”
宋飞澜抿着嘴憋着笑,脸上抑制不住地高兴,也凑上去亲了陶源的嘴,说:“我也想你了。”
陶源说:“那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好啊。”宋飞澜伸手过去抱抱他的腰,把汗湿的脑袋蹭到他肩膀上。两人的身体都热乎乎的,尤其是宋飞澜,他刚刚跳完舞,手脚都发热,两人单薄的春衫贴在一起像要着火了一样。宋飞澜忽然色|眯|眯地问:“要去厕所吗?”
“……”陶源听懂他的意思,觉得宋飞澜虽然个子不高,但着实是一匹无节操且精力旺|盛的小种|马。他犹豫了一会儿,心里也非常想,便问:“你……想吗?”
“想,但是在公厕里太那个了,我们去旁边的酒店开房吧?”宋飞澜提议道。
“……”陶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他每次跟宋飞澜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被他逗得喷笑。
“算了……”宋飞澜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没戏,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他温存。陶源搂着他闪身进了另外一间闲置的舞蹈室,反手锁上门。宋飞澜凑上去亲他的嘴巴,亲了一会儿说:“对了,我晚上要赴张大仙的约,可以陪你吃完晚饭再去。”
陶源捧着他的脸,问:“在哪儿聚?几点回来?”
“在平安街,张大仙朋友的酒吧,十二点回,行吗?”宋飞澜讨好地拽着他的衣摆,谄媚地笑着说。
“十点。”
“十一点半。”
“十一点,再晚就不行了。”陶源捏了捏他的耳|垂。“我真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谈判胜利还是被他的情话打动,宋飞澜嘻嘻笑了笑,说:“那就十一点。”
陶源说:“到时候我去接你。”
宋飞澜说:“不用了吧?”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又叽歪了一会儿,练习生在舞蹈室已经快跳得虚脱了。
晚上宋飞澜陪着陶源吃完饭,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酒吧,晚饭时间是公共交通的高峰期,不管是地铁还是公共汽车上都挤满了人,宋飞澜本来想拼一把,最后愣是没冲上去,被一个屁|股硕大的大妈给弹了下来,这才老老实实打了车。
这酒吧装修得格调不错,经常会请一些歌手驻场,偶尔也会有小有名气的乐队来演出。
宋总今天来得着实早,八点半,里面零星坐着几个人,光影摇曳间十分清净,张大仙也没来。宋飞澜点了一杯冰红茶,其实在这种地方喝茶和果汁还是有点丢脸,但是陶源勒令他不准沾酒精,宋飞澜便很自觉地遵守了,不但没反抗,还像个变|态似的乐呵呵特别高兴。他坐在他们原来|经常约得卡座里刷手机,酒吧的老板也跟他认识,端了果盘过来跟他打招呼:“宋总,好久没来了,还以为你结了婚收心了呢。”
宋飞澜笑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确实收心了,你别招我。”
老板又跟他聊了两句便走了,宋飞澜的手机微信一直响,里面全是陶源发来的信息,问他到了没有,坐在哪里,喝得什么饮料,朋友来了没有,周围有没有什么妖冶同性、异性……总之都是一些很没营养的问题。宋飞澜竟然也跟他一问一答,两人特别认真的说废话。
张大仙来的时候宋飞澜还没回完信息,他觉得跟陶源发信息太有意思了,比跟他们聚会有意思多了,瞬间就想赶紧回家去过性|生活。
“跟哪个小|美人*呢?”张大仙坐到他旁边把脑袋凑过来。
宋飞澜赶紧把手机屏幕扣到腿上,说:“我老公。”
“还腻歪着呢?我以为你上回吵架就该离了,也太长情了。”张大仙岁数不大,却已经离过两次婚,每次结婚的时候都轰轰烈烈到爱琴海边拍一组婚纱照,每回都草草收尾无疾而终。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宋飞澜显然跟他很熟,伸了伸手说:“监控录像呢?带来没?”
张大仙从裤兜里摸出一个q版超人款的小优盘递到他手里,说:“你也太薄情寡义了,张嘴就要。”
“我要是一边问你要甄璃的违约金一边问你要监控,那才叫薄情寡义,现在这叫银货两讫。”宋飞澜把优盘揣兜里。
张大仙没理他,说:“说实话,你车祸当时我就纳闷儿了,咱们飙车之前路都封了,那大卡车冲进来的时候我都懵了,要说没问题我是不信。”
这优盘里是宋飞澜出事路段的监控,张大仙家里有些背景,为人也机灵仗义,当天晚上有备无患帮他拷了下来,果然第二天警方去调查的时候那条监控就不见了,说是机器出了故障,那天在维修。
宋飞澜苦笑着叹了口气,说:“我都不知道该查还是不该查了,要是真查到哪个人头上,到时候怎么办?”
自古以来豪门秘辛不外乎那几种,颠来倒去的重复上演。张大仙也很能理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可安慰的。
此时场子已经热起来,有男歌手上台唱歌,嗓音柔和,长相也不错,就是下巴有点长。张大仙指着台上的人说:“看看,有培养空间没有?”
“不看,培养起来你再给我挖走。”宋飞澜挖苦他。
“唉,这事儿了了啊,谁再提谁是王八。”
“……”宋飞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这帮富二代大多是昼伏夜出,张大仙因为要给他东西才提前来了,剩下几个人到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一个个称兄道弟,其实未见得多熟,不过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像宋飞澜这种娱乐圈里混的更得如此。
一群人勾肩搭背正说着话,张大仙的眼睛无意间往台上一扫,忽然感觉上面的人有点眼熟,赶紧拍着宋飞澜的大|腿叫他看:“那是不是你老公啊?那大高个儿。”
宋飞澜被他喊得一个激灵,定睛往台上一看,竟然真的是陶源!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心想这人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而且还直接跑到台上了,便看见陶源手拿着话筒往这边看,两人的眼神一下就对上了。陶源看起来酷酷的,穿着件黑色的皮衣,跟公司里的感觉不太一样,没有说话,坐到了身后的高脚凳上,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场子里立刻响起旋律和缓的伴奏。
宋飞澜整个人还处在惊诧中,张大仙拽了两下都没让他坐下来,只好由他站着。
台上的陶源已经把话筒递到了嘴边,他眼睛对着宋飞澜,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唱着:“多久了我都没变,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你最好做好准备,我没有打算停止一切……有一个人能去爱,多珍贵……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即使要我跟你再耗个十年,无所谓……”
跟专业的歌手比,他唱得不算特别好,但宋飞澜听着听着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陶源大概也是临时起意,唱完就下去了,也没来找他,直接迈着步子往酒吧的出口走。宋飞澜一路追出去,见他正酷酷地站在那儿,大概是在等他。宋飞澜跑过去站在那儿直喘气,两只眼睛盯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陶源看着他,脸上露出个微笑,两手从兜里伸出来捧住他的脑袋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