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凯鲁仿佛嗅到了无以伦比,连最最顶级的香料,都黯然失色的淡淡芳香。他情不自禁,凑近……
很快,鼻尖碰触到了柔软的发丝。刹那,馥郁的芳香就侵入了大脑,冲击了他的思维,让他整个人都徘徊在现实与虚幻之间:
他看到心目中的美人儿抬起了头,小巧却高挺着的鼻子,可爱得皱了皱,最终鼓起了一张白嫩嫩的包子脸。
他觉得有趣,也觉得可爱。
他伸出了手,指尖碰触那包子,顿感包子皮光滑细腻似婴儿的皮肤。与此同时,漂亮的包子美人金眸一瞪,似夕阳下金色海水的眸色全是他的身影。
他笑。
包子美人嗔怒,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细嫩光滑的没有一个茧儿,更无一丝粗糙,好似从来没有干过一点儿活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心。之后,又用那圆润,漂亮得好似艺术品的指甲,扣了扣他手心处的“线”,以及练武留下的茧子。
“好痒~~”凯鲁没有感到冒犯,反而有种被小动物挑//逗着的发痒……痒得他心头浮现奇怪的感觉,有种把面前的金发少年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而如此想象中,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把想法付诸了行动。
不过,大概是多年来的花花公子生涯,他并没有直接把人按倒,而是散发着勾搭人专用的男性荷尔蒙,噙着花花公子特有的微笑,以温柔中带着些许邪肆的表情,以及略带轻佻地举动,撩起了莲落那头柔软顺滑的发丝一缕,轻嗅。
之后,他抚上了莲落的脸颊,在感觉到那光滑细腻得让他心醉的触感时,手指移动,撩起了莲落耳畔的金发。
然后,他欲把那耳畔的金发撩到耳后,却在碰触到那白皙、精致的耳朵的刹那,尖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啊——”
“对……对不起……”门口,暗中目睹了莲落与凯鲁会面,之后特意把捧着竖琴的宦官引向这里,此刻却因着引路而先一步目睹莲落和凯鲁的相偎——其实是视觉上的错位而已,抽气,尖叫,并在凯鲁那冷漠中带着强烈杀气的目光注视下,最终只能拼命道歉。
“滚!”考虑到了侍女的身份,凯鲁按捺住那因为被人发觉而打断的恼怒,更因自己竟然沉迷美色到没有感觉到普通人的靠近的不爽,最终吐出了一个字:滚。
“脾气真差……”莲落轻声感慨,撸了把金灿灿的长发,却也接着这个动作,让紧跟在侍女身后的宦官看到了自己与凯鲁看到了真相——错位而已。
当然,他的内心却在想:那个香料可真猛,他不过在那个窗台待了一会儿,所沾染上的香味,就让这个纵横情场多年的花花公子想入非非,脑补万千,差点自编自导地干出狗血淋头的事情来——简单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凯鲁的幻想。
当然,这个香料事件也从侧面说明了两件事情:一来,能够弄到这种香料,并利用这种香料对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下手的那个女人,真狠!二来,沉浸香味多时,却在香味变淡之时快速恢复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也不是普通人——至少在情//欲方面,凯鲁还差了大截。
而在莲落如此暗忖之时,凯鲁终于看到了那个宦官,刹那清醒,起身,迎接。
宦官与凯鲁开始了礼节性的寒暄,并小心翼翼得试探对方在这里的缘由,以及有没有目睹多余的事情。
凯鲁表示:就算知道这货是母亲大人的人,那也不代表着这货是他的人!!而且刚才的那个样子,如果这货对着母亲大人说点什么的话,不仅他要倒霉,莲落大概也不会幸运到哪里去,没准会如同很多人一般,不仅莫名其妙的消失,还背上各种罪名——美其名曰:畏罪潜逃!!
宦官表示:天黑,奴有夜盲症,奴什么都没有看到!奴压根没有看到声名狼藉的三殿下在吃那位容貌隽秀地雌雄莫辩,连第一美人都黯然失色的莲落先生的豆腐来着!!
“殿下,这是陛下赐予莲落先生的礼物,奴只是……”宦官说明了缘由。凯鲁让开道路,却默默注视那低着腰,与他擦身而过的宦官的后背。
宦官被他看得精神高度紧张,差点含泪有木有:先是因着计中计,要抓荷里耶的把柄,没有例行休息;接着就被陛下派去找竖琴;然后还从绕了大半的皇宫找人;现在嘛~~还要被自家主子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老板仇视……
摔!!做人下属怎么那么难?!缺了口口的宦官,难道就没人权了吗??劳资在被口口前,好歹也是名门出身!!
“辛苦了!”大概是宦官的表情太纠结,莲落不由自主地递上了个荷包,快速塞入他的手心,道。
宦官一愣,水润的目光望向莲落,进而后退了一步,双手奉上了那把体积小,但分量却绝对不清的黄金质地,宝石护身的竖琴。
莲落接过了琴,修长的手指刹那从最远的那根弦滑到了最近的那根弦。与此同时,流水般清澈的乐声响起,瞬间挑动了人之心弦。
“好琴!”莲落赞叹,十指快速在琴弦之间穿梭,奏出了一曲《欢乐颂》。
宦官见此,先是赞扬曲子动听,顺便夸奖莲落不仅琴技高超且作曲能力高,之后更是一脸圣洁地从侧面和正面赞扬了一世慧眼识英雄,不愧是陛下啊~~
当然,做完这些后,他就以“夜已深,陛下还需要他为由”,在凯鲁饱含复杂情绪的暗色眼眸下,宛若瞬间学会了瞬移一般,瞬间闪人。
“那么,我也告退了,”莲落见此,把竖琴夹在腋下,表情淡然地拨了拨额前的发丝,也准备闪人。
“想走?”欲//火被挑起,几分钟前的记忆一片混乱,更重要的是:某些事情,他压根没干却被人误解,甚至将在一个时辰内被皇宫和后宫的两大BOSS知道……那么,为了抚慰他将要被摧残的心灵,他是不是要干点什么,来做自己的罪名呢?
“当然。”莲落挑眉,斜睨那拦住了他去路的手臂,忽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夜、已、深,殿下也该睡了,不然明日……哦~~不对,是今日来着……今日清晨起不来,就无法完成功课了!!”
按照这位手上那厚厚的茧,以及他所“看”到的记忆,他知道这位从五岁开始,每天清晨,天还未亮时,就有起床,偷偷练剑的习惯。当然,练剑之后,这位一般简单冲洗一下,就再次钻入被窝,一副太阳照不到后背,就绝不起床的样子。
“呵……”凯鲁笑,一脸柔情地用拦路的手臂,顺势抱住了莲落,并依仗着身高,就这样把莲落夹到了自己的寝宫。一路坐实了他和莲落的JQ。
第二天,或者说,清晨
“喂,该起床了……”金色的阳光引入了金色的眼帘,莲落在晨曦中苏醒,狠狠用手肘问候身后那抱着他的腰,据说身边有人就绝对睡不着,结果打从昨夜把他弄回房间,就直扑床铺并闭眼的家伙。
“好舒服~~”意识尚未分明,但脸颊碰触到的东西却分外的凉爽与舒服,着迷,轻蹭,并不由自主得发出了呻//吟声。
莲落黑线,睡在外边的他,伸手向地面,修长的指尖滑过床下的黄金竖琴、衣服的面料,最终停留在一双羊皮制成的,类似于拖鞋的鞋子。他抄起那鞋子的一只,以常人无法相信的柔韧腰身,转身,提起了凯鲁的头发,在其有感而张开嘴之际,把那鞋子塞进了那张嘴里。
凯鲁瞬间清醒,摸枕下的匕首的同时,翻滚着后退。
“殿下,您老人家终于醒了?!”而彼时,莲落已经下床,捡起了那把让他喜爱无比的竖琴。
“呵呵……”凯鲁意识到了原因,又瞥到了手中那泛着冷光的匕首,尴尬一笑。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穿上那只鞋子,又跳下床穿上了另一只,笑望莲落,道:“亲爱的,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一定娶你为正妃!”可惜就算容貌和皮肤都是顶级,就算平坦的胸部可以用飞机场来解释,他也无法漠视这位腹下那和自己相似的部件,哎——
“谢谢!”意识到自己被占便宜的莲落露齿一笑,捏紧了竖琴的同时,忽的双脚踩上了床铺,道:“亲爱的,你家正妃叫伊修塔尔,据说是个战争女神诶~~”
“什么?”凯鲁呆滞,正面身旁的莲落。他其实对莲落的算命能力压根没信心有木有?结果却听到了冲击性兼高大上的答案。
“没什么?”笑意加深,莲落起跳,一脚踩上了凯鲁的脸,并在凯鲁不由自主地倒向地面之际,笑着跑远了。
“哈哈哈……”
凯鲁看着那金色的身影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中,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名为“伊修塔尔”的未来妻子,而是刚刚跑远的身影。
“呵呵……”他勾起了嘴角,笑着低喃:“其实,我更希望是你……”
与此同时
王妃的寝宫,正经历着狂风暴雨。
“贱//人……贱//人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浅色的长发,高贵又美丽的女人,站在满是碎片的房间里,发誓。
几天后
来自巴比伦的联姻文书抵达了西台国。
西台国全国沸腾,这是新上任的巴比伦皇帝对苏庇路里乌玛一世这个曾经抢夺了他们无尽国宝,并把他们最高贵的公主,抢占为侧妃的男人的再一次示弱啊……
而皇宫里,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则看着文书头痛了:巴比伦的新皇帝想联姻,而后宫未出嫁的公主,只有一位,那就是他的宝贝女儿,有着第二继承权的米达文长公主。
一世表示:他既不想把宝贝女儿嫁到那种贫穷(当年都被他抢光了)又对西台,乃至对他这个西台皇帝仇恨值满满的国度,更不想那个新皇帝因着和米达文结婚,从而得到了西台的第二继承权。
一世知道,一旦那个男人得到了西台的第二继承权,那么不管是身为王储的伊兹密,还是他这个现在占着王位的皇帝,都要开始坐立难安了。
“陛下,山不就来我就就山嘛~~”夜晚,当一世在朦胧之时,把心中的话语讲出之时,荷里耶微笑,为一世指明了另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用简单又通俗的说法,就是:既然不愿意嫁女儿,那么就娶对方的公主吧!!!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不想//想)“迎娶”巴比伦公主的行动,就在王子之间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