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酒吧也没什么特别的,其他酒吧该有的它都有,其他酒吧没有的,可能就是曾经在Belong驻唱而后被唱片公司挖去,现在正红得发紫的六神乐队了,自从六神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才来酒吧驻唱,也就有更多的星探来这里挖苗子了。
不过,接下来看到的,让靳鹿改变了她的看法。
“小鹿,怎么我觉得里面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牧鱼看着一排排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卧着的男女们,皱了眉。
靳鹿也着实意外,虽说自古便有断袖一说,但这真的是头一回见这阵势。
只见一蓝发男人横窝在一黑发男人怀里,黑发男人手里拿着杯香槟正笑容邪魅地倾斜着酒杯,那香槟便断断续续地往下流淌,蓝发男人张开了嘴,正对着香槟,那酒便滴滴进入他的嘴里,连带着衣襟也湿了一大片,那男人却面容享受,姿态妖娆。
靳鹿眉毛一皱,眼睛移到了别处,竟又发现,这,不仅仅是断袖。
角落里,两个女人蜷缩在一起,背着光,动作缠绵暧昧,像是在亲吻。
“这就是碧浪的特殊之处,”柳优优看着两个有些花容失色的女孩,像是见惯了大场面,“这个酒吧给了有音乐梦想的人一个平台,也给了脱离世俗的爱一个栖息之地,在碧浪,只有爱与不爱,没有性别。”
“什么?!”牧鱼眼神惊诧又带着些嫌隙,想想又缓了语气,“这样的场面我还从未见过…….”
池野看着靳鹿有些怔怔的模样,想来靳鹿头一回见这画面,还一次性把男男和女女都补齐了,心里肯定有些消化不了。
靳鹿抬眸看着柳优优,她眼框里的情绪复杂得让她看不透。
原来,Belong这名字也是有深意的。
不管你我是何种模样,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你失不了,也丢不掉。
“哟,来了。”
洛凡凡一改平日里的白衣,穿了件花色衬衫,配了个九分咖色裤,头上戴着顶圆形小礼帽,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了靳鹿身边。
靳鹿赶紧侧身低了头。
柳优优盯着洛凡凡旁若无人的样子,琢磨着肯定是没认出这两人,“你一会要上场了,不去后台准备准备,跑这儿来做什么。”
“后台有轶哥呢,我闲着无聊就来看看你们来了没,”洛凡凡环了周围一圈,看了眼坐在池野左边正在吃水果的牧鱼,又偏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这位,脑子犯着糊涂,语气也小心翼翼起来,“野哥,你才把靳鹿追到手,这就一左一右的,不好吧?”
池野不说话,一脸严肃的面瘫。
池小风,柳优优和左良看着池野,快要憋到内伤。
“凡哥,你乱说什么呢,”牧鱼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块菠萝,侧身对着洛凡凡抗议,“我是牧鱼!”
“牧鱼?!”洛凡凡吓得站了起来,“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顿了顿,迟疑着将手指向旁边的女人,“你….你不会是小鹿吧?”
池野一本正经地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扶正,给她顺了顺碎发,食指和拇指捏着靳鹿的下巴就扭了过去,“她好歹是你嫂子,以后可别再认不出来了。”
洛凡凡当场石化。
池小风,柳优优和左良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
“嫂子!”洛凡凡双手摇着靳鹿的胳膊,“这邪术咱还是别用了,咱天生丽质难自弃好吗?!”
靳鹿被柳优优在脸上抹了两团看起来特喜庆的腮红,脸颊本来就红彤彤了,此刻被他说了声“你嫂子”,靳鹿的脸红得直发烫,竟将化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字。
洛凡凡见靳鹿没反应,深情凝望加言辞恳切,“嫂子,答应我好吗?!”
靳鹿回了神,见着柳优优笑得打滚的模样,想来她平时自己给自己化得时候也没化成这副鬼样,今天还全怪在了牧鱼的化妆品上,如此,应该是柳优优见她不相信她的技术,故意整了她,又因为牧鱼也在,便一道算上了她的套。
她心里顿时明了,“优优,你没听说过一句佛语吗,你再笑,恐怕乐极要生悲了。”
柳优优瞧着那丫头的一股子狡猾劲儿又出来了,干咳几声正了色,“凡凡,今天是我失误,改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别,一次就够我失望了。”
洛凡凡耸耸肩,转身进了后台。
柳优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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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莫小七见着牧先生皱了眉,“先生没听错,单皓在去淮江的路上被严振国的人带走了,用了入境身份证明不完善的理由押走的,我们毕竟在暗处,不好跟执法人员当面冲突,所以我这才赶回来向牧先生说明情况。”
牧彦南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冒着青烟,沉了眸。
莫小七:“牧先生,小七有一件事不懂,当年牟向阳替了严振国入牢,为了保命手里确实留了一份录音,后来为了转移风险,就谎称被单律师拿了去准备公之于众,严振国一怒之下派人抄了单家谨的家,却始终没找到那份录音。所以这么多年,严振国和我们都认为东西可能还在牟向阳手里。既然目标是牟向阳,为什么严振国会突然转移了视线?”
“因为,”牧彦南想起了明风的话,“那证据真的在单家。”
莫小七看向牧彦南,大为震惊。
“大约半个月前,明风见过单皓,单皓想用手中的东西换来五百万美钞,看来,单皓说的东西应该就是指它了。”
“那….”莫小七神色惊讶,“这次单皓被劫走,难不成….严振国早就知道东西在他手里了?”
“他不一定知道,”牧彦南语调慵懒,“虽然,我还不清楚他是从哪里闻到的味儿,”他突然想起单皓第一次去淮江后自己曾去过一趟淮江老宅,“或许,是我的行踪被人卖了出去,他知道我也去过淮江,便想着先抓来单皓问一问了。”
莫小七:“那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我倒是没想到严振国竟然利用公职公然带走了人,救倒是有法子救,就是麻烦了点,”牧彦南算计着,“不过,要等到他半死不活了,再救。”
“是。”
“对了,我琢磨着严振国就算现在不知道证据在单家,估计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那牟向阳就成了没有把柄的人证,危险咯。”
莫小七神情鄙夷,“牟向阳这些年一直在严家和牧家徘徊,谁家的价高就把证据卖给谁,其实他谁也不想卖,因为他知道一旦没有严振国的把柄,他就活不成了,若是他知道他的障眼法已经被人识破,肯定马上就会向我们妥协。”
“嗯,”牧彦南转着拇指的白玉扳指,对小七终于聪明了一点很是欣慰,“所以,你现在就去一趟监狱,告诉他,他的护身符已经被我找到,让他老老实实当我的证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