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晚去的贫困县离a市很远。
沈峥从单位里出来后一路飙车过去。
到傍晚时才开到黎江晚呆的檀溪镇上。
他找到那个派出所的时候,那里面值班的两位同事正准备下班。
“请问下黎江晚在哪里?”沈峥看了下黎江晚并未在里面,开口问道。
“她白天经常出去的,我们不知道她去哪的。”那两个同事随口应道,看向沈峥的目光里明显写满了疑问。
“那她住哪的?”沈峥继续问道。
“喏,就在街道后面第三排的民宅那里,她住在三楼,单位里帮她租的。”大概见着沈峥面色不善,其中一位同事倒是如实告知起来,“对了,你找她什么事?”
然而沈峥并未搭理,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沈峥没多久就找到了黎江晚租住的地方。
一路过去,沈峥看了眼楼梯上横七竖八乱放的东西,估计是个群租房,每层都住着不同的租户。他眸梢无意识的皱了起来。
快走到黎江晚住的三楼时,对面倒是疾步匆匆过来一个男子,估计是走的急,还差点和沈峥撞上。
“你也来找三楼的?”那男子站定后还随口问了一句。
沈峥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微微点了下脑袋。
“兄弟,可别提了,衣服都没脱就嫌我身材不行,说就我这身上的几两肌肉还没她多!老子几时被人这样捉弄过!”陌生男子看着挺清秀的就是身板略单薄,碰到沈峥也以为是约。炮的同道中人,随口发了句牢骚,只不过他话音刚落,见着对面的男子眸光沉仄脸上不怒自威,那男子莫名看得心头一惊,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沈峥推门进去的时候,黎江晚正百无聊赖的蜷坐在屋里唯一的家具懒人沙发上,白衬衫上的扣子解了几颗,隐隐露出酥。胸,那衬衫长及她的大腿下面一点,饶是如此还是白花花的赤。裸着大腿。
她的右手还夹着烟,眸光迷离,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绯红一片。
就这个把月的时间,她整个人都瘦的快要脱相了。
整个屋里都乌烟瘴气的。
他才看了一眼火气就蹭蹭的上冒起来,转而去把后面的窗子打开,好让屋里的烟气散去一点。
黎江晚看到沈峥,并没有多大意外,懒洋洋的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了?”说完后又猛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起来,姿势娴熟。
估计是到这里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酗酒酗烟。
沈峥把窗门打开后,直接往她面前走去,伸手就把她手上燃到一半的烟蒂夺走直接扔到地上踩灭,他见着被子上面乱扔着她的外套,他径自过去,拿起外套时下意识的看了下床上的床单平整,并未看到任何陌生男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拿起那件外套往坐在懒人沙发上的黎江晚走来,可是她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瘫靠在那里,沙发又窄,他甚至都挪不开手脚,他打量了一眼直接把黎江晚拎小鸡似的拎到床上。
相比以前的手感,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她明显轻了不少。
沈峥把黎江晚扔到床上并不心慈手软,直接发狠的把她甩到床上,她是后背先落下摔在被子上,依旧还有点痛觉传来。他没待她起来,直接拿起外套影往她身上套去。
“别啊,待会还有人要来,他们可不希望我穿的像是个禁欲的卫道士似的,男人都好这口,你应该比我还清楚。”黎江晚慵懒的坐起来,直接拒绝了沈峥硬塞过来的外套,而且刚才被他这么一摔,她身上的衬衫领口更是开了不少。
里面居然都还没穿内衣,大半个浑。圆直接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她倒是有法子彻底激怒他。
来到这里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她倒是想要让自己与世隔绝。
可是有时候最简单的事情也难如登天。
只要一空下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头空荡荡的,那种虚无的感觉令她不安,不安到快要发疯。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在害怕。
工作时她还能勉强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有片刻的安宁。可是只要一空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要逼疯她。
所以她开始酗酒酗烟,被那劣质烟酒充斥的有事可做,至少还能让她有片刻的消停,可是只要一停下来,那种灼灼的心慌感立马重新钻了出来。
她找不到其余的方式转移发泄心头的不安。
即便她这样恨着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闪过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摆脱他的影子,摆脱他在她心上留下的踪迹。
随着她在这里外派的期限临近,她心头的不安感日甚一日。
她开始愈发没有节制的酗酒,想要让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维。
可是全都没用。
她甚至毫无原则的找陌生人约。炮。
想要借此冲刷掉有关他的全部记忆。
可是全都没用。
陌生男人过来衣服还没脱掉,她就觉得恶心的厉害。
其实,她最恶心厌憎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再过一会还有人过来,为免尴尬,你要不先回去吧。”她依旧维持着颇为不雅的坐姿,懒懒散散的开口。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勾搭男人!”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醉醺醺的毫无精气神的会是黎江晚,她整个人都像是由里到外的腐朽发烂了,跌在泥堆里,怎么也扶不起来。
他愤怒的难以形容,然而,他更愤怒的是,他对面前这个自甘堕落随意作践自己的黎江晚束手无策。
他今天听了那个杨姓指导员说的内容后就像是踏入了个热烘烘令人神智发昏的梦境,身子不是他自己的,心也不是他自己的,就连大脑都像是短路了似的。
唯有心头的无名怒火在一茬茬的冒上来,将他平日的所有理智所有原则全都悉数打破。
他要把她从深不见底的烂泥堆里扶回来。
原本以为让她换个环境纾解下就会跨过去了,没想到她就这么不堪一击,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作践自己。
他只是不得其法罢了。
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在这乱烘烘的梦境里挣扎过,也想过要让自己静心静气的,他是想着要和她心平气和的坦诚过去的,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全都没用。
他杵在原地,唯有双手因为这滔天怒火开始紧握拳头起来。
要是她是个男人,他兴许会痛快的动手教训她一顿。
可是,她是个女的。
他甚至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和她动手。
亲眼见着她这样腐朽如烂泥,就连双拳都像是成了无力的棉花似的。
“一般而已。你要是正好无聊的话,不介意你围观。”黎江晚见着他忽然像是被梦魇罩住了似的愣在原地发呆,她说完后脸上还露出玩味的笑意。
她有的是法子激怒他。
既然她不好受,她也见不得他安生好过。
那就把他也一起拉入地狱,一起跌入深渊里腐朽发烂吧。
人心就是这么丑陋,她不介意让他看到她最丑陋的一面。
他忽然起身把门口的门给关上,之后疾步回来,单手就把黎江晚拎起来撂倒按在床上,她猝不及防下被他猛地摔到床上,后脑勺都被撞的生疼眼冒金星起来。
他有力的手劲按在她的脖颈上,被那股大力扼制着,她毫不怀疑他要是再用点力,自己应该就会即刻毙命。
这样倒也好。
死在他的手里,他这辈子至少都不会忘了自己。
这样,她就可以取代他心头的那道白月光了吧。
她闭上眼睛,唇角边浮起解脱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她就察觉到自己的内裤瞬间被他扯掉,随即他的。。就抵了过来,原本紧按在她脖颈上的手劲也松了回去。
她立马睁开眼睛,察觉到沈峥的意图后立马奋力挣扎起来。
“既然你这么想要被人。操,我就让你遂愿!”他的双眼通红通红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怒火冲天的猛兽似的,平日的理智全都不见,就连声音都像是带着冰刃似的,呵气成冰,直刺她的心口。
他话音刚落就发狠的进来。
没有任何前戏,只有最粗。暴最原始的。。。
她被那粗鲁撕裂的痛觉扯的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先前那点酒意早就没有了。
“沈峥你大爷的!”她说时还能活动的双手直接就朝他尽在咫尺的脸上扇了过来。
啪嗒一声,倒是实实在在的扇在他的脸上。
他嫌她双手碍事,直接把她双手握住往强行按压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身手虽然不赖,和他相比简直没有可比性。他稍一发力,她双手就被禁锢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沈峥,我操。你大爷的!”她奈何不了他,开始口不择言的冲他大吼大叫起来,没被完全压制住的小腿则是无比用力的去踢他,然而下一秒就被他沉实的身躯完全压制住了。
她被那剧烈的痛觉激的四肢百骸都跟着哆嗦起来,唯一还能稍微活动的脑袋竭尽全力上抬,直接对着他的肩膀处用力咬下去。
她像是多日未见血腥的嗜肉动物似的,刚才这发狠的咬下去,他的肩上立马见了皮肉,鲜血立马就滴溅下来了。
他被撕咬带来的痛觉动作倒是停滞了下,不过下一秒倒是愈发捣入进来,发狠的撞击在她的。。上。
她被那巨大的撞击顶进来的痛觉撕扯的整个人都昏天暗地的发晕,他倒是趁着这空隙脱身回去。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恨她。
抑或说是恨他到这样的地步,气势汹汹的,恨不得要饮他血食他肉。
许是为了怕她会再度乱咬,他直接把她翻了个身。
黎江晚刚才竭尽全力和他搏斗没多久就快近虚脱全,这段时间天天酗酒作息不规律之下,她的体能已经下降太多。
随即她就察觉到他居然从她后面进入。
“沈峥我操。你大爷的!”她发狂的乱吼着,即便被他这样按住近乎虚脱,整个人还是不安分的在奋力挣扎着。
她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身体上的痛觉凛冽如刀割,她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在涣散。
这样也好。
她倒是情愿自己痛痛快快的失去知觉,最好再也不用醒来。
沈峥结束的时候,她居然都还没休克过去。
“你下次要是再敢作践自己,我会操的更狠!”他结束后直接把奄奄一息的黎江晚抱到浴室里去冲洗。
他帮她冲洗时才察觉到她的。。上都有血水蜿蜒下来,是他造成的。他那会正在盛怒上一点都没收敛他自己的力道,加上她又这样竭尽全力的抗争着,只会愈发加重。。处的撕裂伤。
等到他把她冲澡抱回来后,他看了眼不堪入目的床单,直接单手把床单卷走,再把她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她都拒绝和他交流,眼神呆滞且空洞,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行尸走肉。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今天过来从看到黎江晚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发昏,梦境里的一切都是闹哄哄的扰人心智。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丁点的清明,知晓着他并非是在梦境里,可还是纵容着自己胡作非为。
还是说,他其实就在思念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刻骨铭心的思念着她,甚至还无比留恋她给予他的温香软玉,所以盛怒之下,那些罪恶的原始*就被心魔驱使出来了。
他情愿自己沉沦在铜墙铁壁的梦魇里,最好这辈子都不要醒来。
可是,他不是在梦中。
他站在那里,后脊背开始渗出冷汗,一点点的侵蚀着他所有的理智。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
“身体有没有事情?”他杵在床沿边,良久后才咨询她的意思。
“滚!”黎江晚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动了一点,歇斯底里的朝他喊道,说时直接把她自己原本垫着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过来。
要是她手边的是把利刃,他并不意外她会随手就刺过来。
他和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今天疾驰过来的路上,他都已经想好了主动向她认错的说辞,他应该是要心平气和的和她说开往事的。
不应该是眼前这样。
他被从未有过的绝望感逼的快要发疯。
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烟盒,他自己身上的烟早就在过来的路上就抽完了。他直接把地上被他踩过的那半支烟蒂捡回来,点燃后长长的吸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林书遥是我前女友,行动失败前我们正式交往还不到两个星期,感情还处于懵懂的状态,谈不上太深。你看的那张合照是我们支队刚成立时拍的。她是和我带的全部支队队友一起牺牲的。我没办法抹去任何一位牺牲的战友,所以之前没办法答应你销毁林书遥的记忆,但是这和我喜欢你并不冲突。你出现后我才真正知道被人爱的滋味,我才真正知道有爱人的滋味,我甚至没有出息的动过辞职的念头,不想理会任何的前尘往事,带你去个新的地方,找份最普通的工作,只要能和你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就可以了。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过往,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过往,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亲手带的支队全军覆没却只苟活我一人——”他说到这时,嗓音发颤的厉害,他又停下来猛地抽了一口。其实那半截烟蒂这会都快燃到尽头了,而他也未觉得烫手,像是对此丝毫未觉。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表示。
“江晚,你再给我点时间。最多三个月,我会把当年的案子破掉,给你一个交代。就这三个月,你别消失离开我。”他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然而出口却是卑微的低入尘埃,为着他自己刚刚亲手犯下的错事,他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