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了冯氏是如何的送孙女水仙花香囊的,添油加醋的让周围听书人都是一脸的愤恨。
多数人都在骂冯氏是毒妇,还有人扬言这样的女人就该休了。
如今所有人茶余饭后说的都是冯氏的事,就连董盛兴夭折的那些个庶子庶女也都被折腾了出来,转眼间冯氏就变成江宁最热门的话题了。
而当事人冯氏,却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董家乃官宦人家,如果出了这样的恶妇,那么对董家男丁的仕途也是会有影响的。
周妈妈听后担心道:“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三爷?”
董如意没有回答周妈妈的话,她心道:“不会的,别忘记爹爹才是受害人,这样的母亲影响的应该是那两位叔叔吧。更何况董家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这样的愚弄。”
这不是董如意让传的,董家原本就不是铁通一个,更何况还有那些个盯着董盛兴位置的人。
原本这事最先传进了董家大老太爷的耳朵里,可是他没有管,他在等西府如何的做。
谁料西府的二老太爷竟然全然不知,他很是无奈,只好请了胞弟董长生过去闲谈。
这才说道了外面的传言。
大老太爷董长顺道:“我们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按道理这些事都不该有你我二人来做,可是如今不比以往,上面那位疑心重,不管是谁都是要小心为妙。”
二老太爷董长生听的一头雾水,道:“长兄如父,长兄的教导弟弟不敢不听,更何况我们这支原本就只有你我二人,长兄但说无妨?”
大老太爷这才把外面的话让人学给了二老太爷。
二老太爷听后大怒,他没有在东府多做逗留,回到西府就让人出去打听。
结果打听到的比大老太爷说的更加难听。
他立刻传董盛兴和冯氏前去回话。
董长生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外面的话学给董盛兴,董盛兴和冯氏都听的愣了。
董盛兴当着二老太爷的面指着冯氏问道:“这可都是真的?”
冯氏先前的震惊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听到了董盛兴的指问,她气的就要撞柱,被吕妈妈死死的抱住。
冯氏也不顾形象了,哭着道:“哪有这样往妻子身上泼脏水的,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贤清在我眼皮子底下过了五年,是缺了胳膊,还是少腿了?”
董盛兴道:“我就事论事,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有做过,外面如何传成了这样?”
冯氏哭道:“那咱么就说说这些年,从我嫁给你开始我那日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照顾不好贤清,让人说三道四,再让你背了骂名。说道这个长子,我不是没有用过心,我之前是往他房里塞人了,可是八爷和十爷那里也没少了啊。我难道连我自己的亲儿子也要祸害了不成?”
董盛兴气道:“外面传的,又不是我说的,别说是我冤枉了你。”
冯氏满脸泪水的看着董盛兴,她是怎的伤心了。
冯氏道:“外面传的你就信?他董三爷一家我自认从来都不曾苛待过;再说如姐生痘的事,那是我硬说的吗?送孩子离开那是董家的规矩,如哥也是生过痘的,我怎么就没让人送他走?再说说那香囊,那是我让人买的还是我让人做的了?那是大嫂从京里送来江宁的,送的是一盒子香囊,我难道还要挨个看了不成?我让人送去东府给那边的挑,挑剩下才拿回来的。我看都没看的东西就说成我送的了,我害她一个养女做什么?老爷是觉得我平日里管着内宅闲的没事做吗?”
冯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越说委屈,越说越来劲。
她从成婚时开始说,说了董文德在陈家长大,她被人说三道四的委屈;说了她管家的不易,上孝顺公婆,下抚育幼子的艰辛;还说了董文德回来给她添的麻烦;更说了他董盛兴对董文德不管不问,不打不骂给她带来的难处。
她把自己的为难和辛苦说的淋漓尽致。
二老爷听着听着也开始愧疚了,他因为陈氏的缘故所以不喜董文德,所以才对他不理不睬的,包括他做了错事都不去追究,在这件事上,的确是为难了冯氏。
他却没有想过,陈氏同样的孝顺公婆,管里内外,伺候丈夫抚育子女,却从不曾埋怨过半句。
他如今记得全是陈氏死前那鄙视和不屑的目光,陈氏的好他是半点都没有记得了。董文德就因为那眼神像极了陈氏,这才不得他的待见。
董盛兴被闹了个里外不是人,虽说冯氏说的有理,可是外面的却是众口悠悠。
二老太爷气甩袖子直接走人,他是越来越觉得冯氏不如陈氏端庄了。虽然他也觉冯氏不可能那样做,但是当着长辈的面吵闹成这样,可见也不是个好的。
最后还是二老爷服了软,给冯氏道了歉。
男人对后宅的事永远都是又瞎又聋的,只看的到好的,看不到坏的,但凡女人的话都不会过深的去探究。
董盛兴道:“我不是气急了么,你这几年做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事我先让人压下,回头你叫人好好去查查,听说是在赏花宴上闹出的事。”
董家的政敌一直都不少,有人借着由头闹事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个由头总是要找出来的。
很快的冯氏就查到了赏花宴上董如意说出来的话。
冯氏气的砸了手了茶碗,道:“那丫头就是来剋我的,就因为她,董文德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吕妈妈赶忙道:“我的好夫人,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置气,要是再从咱们这里传出点什么,不就应了那流言蜚语了吗?咱们就在家里躲阵子,风头总是会过去的,到时候等他们回了董家,再一个个收拾。”
冯氏眼睛红红,她是彻底的恨上了董文德一家。
可能是很多人眼红董文德的位置,这件事非但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越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