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统领瞬间大喜,“王爷是想不费一兵一卒、一钱一两的让百姓自动南去?”
董如意笑道:“现在难道不是吗?只是为防消息外漏,还请四位守口如瓶。”
这样的事董如意就是不交代,他们也不会随意乱说。
只是董如意叮嘱,并不是怕他们说出去,她是不想张峰和胡副统领二人事事往京中禀告。
胡副统领和张峰退了出去。
胡副统领道:“今日之事还望张队长先不要禀与陛下,这样的大事不好细说,可若是不细说没得让陛下着急。”
张峰道:“下官晓得。”皇上的命令是以保护周王为主,至于其他的回京禀告也是可以的,当然那得他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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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边侯府内,万太守得知七公主住进了城主府后,差点没急白了头。要知道陈知府可是有董尚书做靠山的,如今七公主被他们得罪了,那他们拿什么见周王。
果然周王更不见他了,甚至禁止他入城主府。还说公主病的很重,没得她见了加重病情。
他一个男子,又不随意走动,哪里就见得到公主了。
同一时间里,陈知府已经谈好了,他让人送信说十日内装药材的车马就会抵达边城。
“小姐,城内的细作找出来十几人。”丁香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董如意接过,上面写了细作们的住址和他们的假生平。
董如意道:“让人盯着,不管他们是出城,还是入城都由着他们。”
两城内的百姓进进出出的,但凡不走的总多少有些原因,可若是壮年却迟迟不走,那就说不通了。董如意借机查了那些人,当然细作中可能还有藏的深的,可细作这东西自然是清理的越多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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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台城城门大开,一辆辆马车驶入城中。
陈知府站在城楼上,放下心来。这批药材若是卖出,他这次的损失就没那么大了。
他下了城楼,向府内的方向走去。
忽然许多百姓都朝着一个方向跑。
他心道:“这些土鳖,十八辆马车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一队手持兵器的兵士也朝着那方向跑去。
陈知府转头看去,一股不好的预感由心底升起。
他撒开腿便追了过去。
十八辆马车全部横在街道上,而护送马车的百十来人全都被官兵围了起来。
带队的人喊道:“我们是关外的药材商,进城是得到周王殿下准许的。”
带队的兵士道:“叽哩咕噜的没一句听得懂,来啊,全押回大牢,东西送去城主府。”
陈知府呆呆的站着,丝毫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赶忙上前,“等等,那人在说这些是周王殿下准入城的。”
带队的兵士见来人是陈知府,忙抱拳道:“原来是陈大人啊,这事殿下没同我等说啊!”
陈知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么大的事,周王竟然没交代下去。他心中暗道:“这些个不靠谱的纨绔。”想到‘纨绔’二字,他瞬间想到了代王。他心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就该多操个心。”
十八车药材全部被扣,好在马将军并未开箱查验,他只是让人把马车和押车的人分别看管。
陈知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先去见了马将军。
马将军道:“老马是个直人,这事周王殿下早有吩咐,只是王爷的吩咐是准药材商马车进城,随后将其扣押。”
陈知府瞪着眼,他这才想明白,如若没有交代,城门又如何会开?
陈知府又气又急,他带上两个长随直奔边城。
董如意坐在桌前,她一边自顾自的跟自己下棋,一边吃着新出炉的点心。
香兰见朝中一切妥当,便开始询问北疆的情况,她得知北疆的情况后,直接派了厨娘过来。
董如意这一个多月下来,下巴已经瘦出尖来了。她见到香兰派来的人,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说香兰最贴心。
张峰从外面走了进来,“小王爷,陈知府求见。”
董如意道:“哦,这么快就来了,让他进来。”
董如意放下一颗黑子,“丁香,清理一下白子。”
丁香赶忙上前,她虽不精通棋艺,可看的久了自然知道这白子死了一大片。
陈知府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王爷是否要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董如意道:“表舅不要生气,不就是那点银子么,咱们三七开,本王七你三。”
陈知府愣住了,之前虽说是四六,可人家药商也不是傻子,所以他只能拿一成。
如今要是三成,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董如意笑着说:“您是本王的表舅,本王就是不看陈家,不还得看董尚书的面上么。”
陈知府没了怒气,这东西是周王扣下的,他虽是办事不利,可他也可以对那边说周王就是个小人。至于他所得的三,他可不会忘外说。
董如意继续道:“只是我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您等我把那十八车药材卖了的,也不知这城内还有没有药商。”
陈知府一想也对,十八车全是药材,他们总不能一人几车的分药材。就这样陈知府被董如意打发回去了。
丁香道:“小姐真打算跟那假亲戚三七分?”
董如意笑了:“你说呢?”
丁香……
站在角落处的张峰此刻竟然有些心疼陈知府了,耍人也没这么耍的吧!他心道:“看小王爷这意思,这是想一次把陈知府借董尚书之名连本带利全收回来啊!”
***
胡人大帐内,八名胡人部落的首领坐在一处。
一人道:“你们怎么看这事?我觉得那周王就是个无知小儿,咱们可放弃之前的计划,直接攻打边城。”
其中一人担心道:“这事可靠吗?不会是万老头故意设计的吧?”
“当然可靠,如今边城、台城都在那傻王爷的手中,听闻她只见了陈知府一面,至于万家老二,她是一次都没见过。就算这事有假,可七公主呢?还有满城逃走的北疆百姓呢?”
帐内安静了下来。
“鲜于老哥,您怎么看这事?”有人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