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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微微抬起视线,看着此刻距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男人,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男人侧头,秦飞的视线对上他那双暗沉的双眸,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他听到那男人发出一声极具讥嘲意味的嗤笑声,低沉的嗓音响起,“搭讪?你不觉得你这个方式老土过头了吗?”
这人说话一点也不像他的长相那样让人赏心悦目……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眼熟……”秦飞耐着性子解释道,心里却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开口和这个男人说话了。
男人收好找回来的零钱,双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微微侧身,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把秦飞打量了一遍,“长得不错,就是还远远不够我的入眼。还有……我确定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说完,那男人也不等秦飞再开口,转身扬长而去。门口的风铃发出一阵响声,昭示着那男人已经走出了书吧。
“这……什么人?”沈薇直愣愣地看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被被对方刚才那番话给震惊得半天反应不过来。
那人长得是好看,气质就像一个优雅的贵族,结果一开口,说出的话却只叫人想抄起什么东西往他脸上糊,这就是所谓的人无完人真实写照吗?沈薇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秦飞。果然像老板这样的才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容颜俊秀,性格也温和,还极少发脾气,黑色的短发看起来就很软很好摸……总之——刚刚那个男人根本没法比!
沈薇默默地坚定了自家老板在自己心中男神地位,然后殷勤地帮秦飞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把水杯和秦飞搁在吧台上的感冒药一起推给秦飞。
“老板,怎么都不生气?刚刚那男的说那样的话……”沈薇现在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骤然觉得自家老板受了欺负,而且还没有欺负回去!
秦飞双手拢着水杯,汲取杯壁上的热量,漫不经心道:“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他看不上我?”
沈薇:“呃……”
秦飞:“我又不喜欢男人,被他看上才比较糟糕吧?”
“确实……”沈薇怔愣了一会儿,才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义愤填膺地补充道:“他一定是个同性恋!估计还经常被人表白,然后花花史肯定长得罄竹难书!”
秦飞:“……罄竹难书好像不是那么用的。”
沈薇:“那不重要!”
秦飞:“……”
想不起来的人多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或者根本是自己记错了,那个让秦飞觉得眼熟的陌生男人,最终被秦飞当成一段意外的插曲抛之脑后了。
微尘书吧的员工,除了收银小妹沈薇之外,还有两名服务生。其中全职的叫谢哲,和秦飞相仿的年纪,和同样全职沈薇平时轮班,周末加班;兼职的叫何释东,是附近一所大学的新生,只有周末和假期才会来书吧帮忙。
今天不是周末,来书吧的人也比较少,下午谢哲换了沈薇的班后,基本也就闲着了。秦飞窝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看书,谢哲闲着没事开始整理吧台。
书吧门口的铃铛发出一阵响声,谢哲抬头正要招呼,却见来的是老板是熟人,便回头朝秦飞道,“老板,顾警官来了。”
秦飞闻言搁下手中的书,抬眼就看到谢哲口中的顾警官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坐下后一点不知道客气地朝谢哲喊道:“阿哲,给我一杯咖啡。”
“喝咖啡不会去咖啡厅吗?”秦飞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面穿着警服的男子。
顾警官名叫顾文凯,是秦飞的死党,他和秦飞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而且巧合地高中大学也一直是同班同学,直到顾文凯当了刑警,秦飞被他堂哥扔进书吧当小老板,虽然依旧同在S市,但他俩才总算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咖啡厅那种地方要约了女孩子才合适去嘛!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顾文凯笑道,“不说这个,我是来找老周的。我刚刚看到看去楼上的楼道门还锁着,老周今天不在吗?”
老周是秦飞书吧楼上开侦探事务所的两个合伙人的其中一人,叫周峻,曾经也是一名刑警,但在三年前出任务时意外伤了一条腿,便离了职,然后一年前和秦飞的大学学长,推理爱好者宋蒙一起,在书吧楼上开了侦探事务所。周峻经常和宋蒙一起来秦飞的书吧串门,有时也会碰上来看找他的顾文凯,于是顾警官就这么认识了周峻这位老前辈,办案遇上什么难题就经常来找周峻咨询。不过今天顾文凯算是跑了个空,今天楼上事务所根本没开门。
“老周和宋胖子昨天接待了一个上门客人,说是接了一个案子,今天估计是去忙那个案子了。”秦飞说道,“你给老周打过电话没?”
“打了,关机了。宋胖子的手机也打不通。”顾文凯摊手无奈道。
“那两家伙昨天跟着主顾跑出去就没回来过,估计带身上的手机是该没电了。”谢哲把泡好的咖啡放在顾文凯手边,站在一边摸着下巴猜测道。
“多半是了……”顾文凯说着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不满地对谢哲道,“哎!怎么是速溶的?”
“沈薇下班了,想喝现磨的,出门右转,尽头咖啡厅。”谢哲说完,顿了顿,又道,“你遇上什么事了?方便的话说来听听,老周不在,不是还有我和老板两个臭皮匠嘛!”
“你是臭皮匠,秦小飞可不是,这事我本来就是打算跟秦飞说的。”顾文凯正了脸色,沉声道,“一个月前,城西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死三人,伤五人,这案件是见了报的,你们应该都了解,当时警方并没有抓到那五个银行抢劫犯,但半个月之前却接到银行负责人来局里举报,说他反反复复地看了案发当时,监控被破坏前的录像,觉得那五名抢劫犯中,有一名的行为非常可疑。”
“怎么可疑了?”谢哲问道。
“那个人似乎相当熟悉监控在什么位置,不仅仅是在明处的监控,连在暗处比较隐蔽的监控他都能很快找到,而且对银行内部布局似乎也很熟悉……”
“犯人中有银行内部人员参与,或者是有内部人员提供了情报?”秦飞说道。
“没错!但多半是银行的内部人员参与了这起抢劫案,那中熟悉程度,不是单纯靠内部人员提供的资料,就能那么迅速地完成所有监控的破坏的。”顾文凯声音压得更低了,“根据我们调查之后,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人物,就是还没找到明确的证据。今早这人在这一带出了车祸,但是根据他自己和跟他相撞的司机描述,那时的车速和道路状况,根本不可能出车祸,更别说撞得车头盖都翻起来了。”
“今早那起车祸啊……”秦飞沉吟。
“你看到了?”顾文凯问。
秦飞点头道:“出去买药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其中一个车主车上载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可能是他妻子和女儿。”
“你说的那个车主就是我们的怀疑目标。”顾文凯说着一脸奇怪地看着秦飞,“但是他车上载着的是他老婆和四岁的儿子,不是女儿,另一个车主就他自己一个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顾文凯的话让秦飞微微蹙起眉头,拇指摩挲着书脊,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眸看着顾文凯,缓缓地开口道:“我看到的那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模样,她穿着红色的外套,坐在后车座,靠着车门,两只羊角辫散了一只,而且受了不轻的伤,额角一直在流血。”
之前他们可以怀疑是秦飞看错了,但是听他把那女孩各种细节特征这样详细地描述出来,看错这个可能性就显得站不住脚了。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书吧里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最先出声打破这片寂静的是谢哲,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倚在身后沙发椅的靠背上,搓了搓胳膊,扯着嘴角道:“老板,你讲鬼故事呢!”
秦飞没理谢哲,顾文凯却露出深思的表情,良久之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道:“我给交警部的同事打个电话,问一下遭遇那场车祸的人中有没有你说的小女孩。”
顾文凯这通电话结束得很快,接话接通后他一点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然后听对方说完,应了两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车祸双方,一方车上只有车主一人,另一方就是我们怀疑涉嫌银行抢劫案的张剑强,事故当时车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的妻子陈萍,以及他四岁的儿子张磊,没有其他人。而在事故中受伤的只有他儿子张磊,因撞击造成胳膊脱臼,身上并没有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