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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如预想中的一样,根本没能见到郑先生。
才靠近门口,就被郑家两个家丁驱赶。
北光憨厚的好声好气的上前道:“这位大哥,我家公子特来拜见郑先生。”
那家丁伸手就一推他,翻着眼皮道:“不知道我家郑先生不见外人吗?走走走,一看你们这绫罗绸缎的就不像什么好人,我家老爷最烦你们这种人,贵人的爪牙,最爱仗势欺人……”
北光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们真不是那种人,劳烦您去跟你家老爷说一声,我家公子他……他不是一般的公子。”
“二般的公子也不成,我家老爷早就交待过了,任何人都不见。”
北光还从没吃过这种强硬的闭门羹,有心一拳挥过去,给他打老实了,可到底顾忌赵桐,只好回来复命。
南明嗤道:“小的看这人就是欠揍。”
赵桐喝斥道:“不得胡说。”他亲自上前,朝那家丁一拱手。
那家丁斜眼瞅了他一回,看赵桐衣裳华贵,且气度非同寻常,虽内敛却仍然逼人,显然是位不可得罪的贵人。
可惜他受了郑先生的吩咐,只管得罪人,一应后果自有老爷付,是以仍然态度恶劣的道:“闲话少说,这位公子一瞧就是明事理的人,小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桩顺心的差事,还请您高抬贵手,大发慈悲,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赵桐:“……”他要再言语咄咄,纠缠不休,就成了这家丁口中的不明事理之人。可不这么折戟而归……
虽说在情理之中,到底过于挫败。
因此赵桐朝着门口长揖到底,道:“赵氏青华前来拜见郑先生。”
那家丁丝毫不以为意,仿佛并不关心赵桐是谁,来此何干。到后来天色渐晚,索性关了门,很快院里传来人声嬉闹和饭菜香味。
赵桐枯站了大半天,饿得饥肠漉漉,心里很是悻悻然。
南明上前道:“殿下,您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咱们回去吧。”
赵桐摇摇头:“不说的,刘备曾三顾茅庐,最终以诚心求得卧龙先生出门辅佐,成就汉蜀治世,再有杨时程门立雪,为传世之美谈,我才站得这么一会儿就叫苦放弃,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南明问:“那,要立到什么时候为止?”
赵桐也不知,时辰短了,显不出他的诚意来,时辰长了,什么叫长?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整夜?
他明白,郑先生是块硬骨头,没那么好啃,一次两次,根本打动不了他。甚至他未必有幸能请得这位当世大儒出山。
所以他就是空站一夜也没什么效果。
赵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南明断然道。
赵桐微笑:“这里穷乡僻壤,都是些普通乡民,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无妨,说不定正好打动郑先生。
南明还要坚持,赵桐加重语气,道:“都走吧,如果到了时辰,我自己会回去。”
赵桐一直站到天黑,郑家人没开过门,更别说给他送些茶水和吃食了,他饥肠漉漉,却并不显得多狼狈,也没把这当成惩罚,反倒在心里把最近积压的国事从头到尾的都盘算了一遍。
何满到时,看见的就是赵桐挺拔修长的背景,他意态闲适,不像是摇尾乞怜在求人一样,倒像是来看风景的。
只是对着漆黑的夜色,连星月都没有,何谈风景?
她下了马,走上前。赵桐也听见了声间,转身回头,见是她,脸上露出惊讶:“珠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这大傻瓜。”何满仰脸看他:“值吗?”
赵桐微笑:“又说傻话。”
何满嗤笑道:“也就我惦记着你,真多余,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赵桐轻声道:“谢谢珠珠,既是你的一番盛情厚意,我怎么好辜负?”
“咦,这回你倒没拘泥。”
赵桐笑了笑,没解释。
何满提的食盒里呈放的是一壶银耳莲子粥和几碟肉馅包子,虽说过了些时候,可她跑来得快,仍有余温。
赵桐眸光流转,落在何满的脸上,低声道:“珠珠,我想亲亲你。”
何满脸微微一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你敢?”
赵桐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低笑道:“你说我敢不敢呢?”没等何满答,他已经飞快的凑上前,亲了亲她的脸颊。
何满轻轻跺脚,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快吃吧,不过一顿晚饭,值当你这么感动?以至于要以身相许?”
赵桐失笑,道:“嗯,虽只是一粥一饭之恩,却足以让我铭记终生。”
从前看诗词,读到那些关乎风花雪月,动辄生死相许,他只觉得夸张,甚至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俚语十分不屑。
不过是人之本性,都爱屋及乌罢了,可到底私情多,难免失于理智,是最不值得称道的事。可如今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觉得实在是太自然而然的事了,而且他很享受这种看何满无处不好的愉悦。
虽说是野外,吹着冷风,又是粗茶淡饭,可赵桐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两人说说笑笑,倒比平时更多一分情趣。
赵桐吃饱喝足,何满叫人收了,问他:“你是打算继续站下去呢,还是明天再来?”
“横竖今天也来了,索性多站一会儿,这次回去,下次再来就得等到你我成亲之后了。”
何满娇嗔的瞥了他一眼,柔软的道:“我替你把他请出来好不好?”
赵桐一点儿都不意外何满何敢此狂言,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到底摇头,道:“你和郑先生的交往,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并非不好意思借你之力,只是我和郑先生之间,与你到底大不相同。如果郑先生当真无意于世事,就算强逼着他出来也是强人所难,没什么意义。”
何满这回很懂事,乖乖的哦了一声,并没分辩,只道:“那行,你继续站着,我进去看看郑老先生。”说罢还挑了挑眉,道:“自从上回劫了他的小孙子,我还没正儿八经的登门赔过罪呢。”
这话说得赵桐都笑了,他拢了拢她的披风,道:“嗯,早去早回。”
何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