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女票客父亲,会招来自己永无止境的烦恼和痛苦,还不如两两相忘于江湖。
这么想着,青瑚对言静常眼神坚决的连连摇头,“不,我不想知道我的亲生爸爸是谁。我也不会认他,他没养过我一分一秒。”
闵朝宇原本饱含期待的菊花老脸,顿时犹如被冰冷彻骨的天山寒雪浇灌,凄惨苍白得仿佛已经生无可恋。
谁都想不到,青瑚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
“包子,不能这样。”全霏予紧紧的皱起斜长剑眉,不高兴的去拉她的手撄。
“啪!”
“妈,你打我?”青瑚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左脸,难以置信的红着明亮大眼偿。
她眼神极其受伤的,缓缓望向怒得浑身颤抖的绝美女人。
“不孝女,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爸爸?”言静常气得呼吸急促,天生丽质的勾魂媚容,此刻只剩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她的女儿,在外边都学会了怎么做人?亲生父亲都不想相认。
“你打我!好!我走!”生平第一次,挨从小都不舍得骂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耳光,青瑚不淡定了,她泪奔着跑出去。
“不孝女!回来!”言静常正想拔腿就追,被闵朝宇紧紧拉住。
男人宛如被大山重压的身躯低垂着,似不堪一击的靠在她身上,被怪药改变的丑陋老脸,瞬间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那样心如死灰,毫无昔日权倾亚洲黑道的王者风范。
“对不起,宇,是我没把小瑚教导好,她都不肯叫你一声爸爸。”女人扶着他失声痛哭。
“岳母,别难过了,我去劝劝她。”全霏予轻叹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出客房。
此刻,栽满茉莉花的后院,青瑚正蹲坐在花丛前的排凳上,双手托腮望着天。
左边椅子传来一声“咯吱”的响声,闻到让她迷恋的如竹如兰淡香,她的小身板往旁边一移,靠着他宽厚的肩膀。
慵懒的右手往橙红如胭脂铺就的漫天夕阳指着,她说得低低轻轻,“看!多美!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别怄气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去跟你妈好好说,相处的机会不多了。”男人由后拥住她纤细的小蛮腰,耐着心劝告。
“靠!你还是不是我男人?”女孩瞬间像是被激怒的野蛮小猫咪,气呼呼的抬起尖利小爪子,在他俊得清澈如泉的白皙脸庞使劲拧捏着,“你老婆被人打了,不好好安慰我一下,居然还反过来帮她说话!”
捏得再用力,全霏予也一声不吭,白得剔透的面容却是被她张狂的小手虐出层层红晕,她不忍心的放下了手。
感觉自讨没趣,自己依然静静的发呆。
直到半小时之后,她轻轻戳了一直柔视她的皓润美男,十分不满的嘟嚷,“喂!好无聊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好歹安慰一下我啊。”
“说多错多,我怕一不小心得罪你,被你戳死都没处申冤。”全霏予面无表情,说得一本正经极了。
“嘁,那我可舍不得。”女孩被他木着脸开玩笑的夸张语气逗笑。
“心情好了?”全霏予也笑了。
“一个人独自生闷气,也没人袁小伟,能不好吗?”哀怨的瞪着他,两只小粉拳故作不满的捶他雄厚的胸膛。
“我的包子一向天生乐观,什么事都伤不了她。”他站起身,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突然也将她一把拉起,低下头,就狠狠的亲上那张哀怨撅起的粉润丹唇。
直把她吻得气喘吁吁,神志不清,浑身软绵绵的被他牵进大厅。
言静常一直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上,被闵朝宇拥抱着也依旧浑身发抖,因为害怕女儿一走了之。
此刻看见她撅着不高兴的小粉唇走进来,赶忙讨好的迎上去,“小瑚,妈妈错了,不该打你,不要不理妈妈。”
青瑚在走回前院时,已经被全霏予告知,母亲为了在这里陪护喜欢的男人,十二年来,一年都不出一次门,吃穿用度都靠网购和外卖。
直到他醒来,她才重新从另一个世界活过来,有了人气。
青瑚听得都快哭了,看见这样为爱痴狂的傻母亲,她还有什么怨气好生的?
“妈妈,我不生气了。你喜欢待在这儿,就一辈子待在这儿。”青瑚甚是理解的微笑着说。
反正全霏予答应她了,以后逢年过节,都会陪她来这儿看母亲。
现在的暂时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
这善解人意的话,听在言静常耳中,却是感觉到了讽刺之意。
她慌了,紧紧拉着女儿的小身板摇晃,“宝宝...宝宝不要不理妈妈,不要丢下妈妈。”
女人声音凄清,望向她的哀求美目红得让人心疼,她刚哭了好久。
害怕女儿会因为这一巴掌,从此以后再也不理她。
“我怎么、怎么会不要妈妈呢?”女孩声音哽咽,笑中带泪的深深凝视这个幼时的唯一挚爱,她美丽温柔,而又伟大的撑起一个家的可爱母亲。
“就是在猜测我也不是妈妈亲生的时候,我都从没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打算一辈子当你是我的唯一亲人。你跟闽叔叔过得开心,我也愿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爸爸...”
“还认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亲爸爸。”全霏予冷不丁的加了一句,“所以嫌弃得不愿认他吗?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爸爸?”青瑚一脸茫然,继而欣喜若狂的抓住垂头丧气的闵朝宇,“您不是已经快六十岁了吗?”
“假的,就跟你妈这张老太太模样一样,都是假的。”全霏予凉凉的说。
言静常听出女儿话中端倪的喜悦一问,“小瑚不是早就知道你爸爸的下落,嫌弃他以前的身份,所以刚才说不肯认他吗?”
“哪有?我以为我的亲爹是一个光顾过妈妈的便宜老爸,所以不敢问你他的下落。”青瑚一双杏眸猛然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这孩子...”言静常嗔怪的瞪一眼跟丈夫紧紧拥抱的她,语气有些哀怨,“从小你就这么看待妈妈的呀?那些所谓恩客,都是你爸爸几个好兄弟吃了不同的药,变样了轮流来找我的,要我放弃你,回去照顾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