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叫得出名字的奢侈品免税店,都设立在朗尧家的前后左右。
青瑚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逛过他家这块儿。
倒不是她对这些不能当饭吃的天价衣物包包,而是发现朗尧虽然牵着她走,但是邪坏的眼神一直紧锁她被收腰连衣裙包得曲线诱人的上身,她不想对上他的视线,只得东张西望借此躲避。
清扬薄唇微弯,他低头凑近她泛着一丝粉红的耳垂,气息淡香,沉朗嗓音微哑的吐出她脸红心跳的坏气话语,“整条街上,就属你的胸最大...”
少女顿时羞极,气极。转过身,使劲挣开他的手,却被他使坏的一拉,带入宽厚温热的男性胸膛中。
眉眼三分戏谑暗藏,弯唇的弧度又深浓一分,沉音灼灼,“说,是不是知道我喜欢波霸,故意长得这么大的?偿”
“朗尧,你别太过分!”手心手背急出热汗,少女薄嫩的丽容染上羞耻的粉意,五月成熟的水蜜桃般,娇艳欲滴,让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目不转睛俯视她,少年的声音带了认真,半是妥协,半是恳求,“生了这个兔崽子,再给我怀个孩子吧...”
“我不要!”她愤怒抬眸,气怒而显得水光潋滟,灵气怡人。
“坏蛋,放开我二婶。”
脚下冷不丁响起熟悉而怀念的稚嫩女童声音,青瑚惊喜的低头,“二妮。”
“二婶,不要怕,二妮帮你赶走坏人!”孩子天真无邪的义气话语一落,小粉拳不客气的直往朗尧硬邦邦的精瘦肌肉腿上招呼。
“她不是你二婶,我在家族排行7,你该叫她七婶。”朗尧轻而易举的推开,还不到自己大腿高度的小女娃。
“呜呜...坏蛋欺负姐姐!也欺负我!”被推跌地上,林函妮双手抹着眼泪哀怨控诉。
青瑚赶紧蹲下身,抱住她的小身板,面无表情的用最严肃的语气说,“这位大哥哥说得没错,我真的不是你二婶了。”
“呜呜!我不要!”顷刻间哭得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函妮不开心的嘟嚷,“爹地妈咪,叔叔婶婶们都好讨厌!为什么他们虽说你不是我的二婶?连你也骗我,不跟你玩了!”
说到最后,完全是一副五岁小女孩的傲娇表情。拍拍粉嫩可爱的小手,林函妮气呼呼的站起身,又气呼呼的走了。
青瑚看见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保镖,赶紧跟上生闷气独自行走街头的林函妮,她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些许。刚刚松一口气,
青瑚就被朗尧拉进最近的一个奢侈品免税店,去挑选小宝宝的衣服。
新生的男女宝宝衣物,他都一口气拿了几十件,直把导购员开心得笑眯眯。
青瑚见他叫人包好,又去看小鞋子,终于忍不住问他,“买给谁?”
轻飘飘的瞥向她的平坦小腹一眼,少年默不作声,又继续选鞋子的样式了。
“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别这么快就买,多浪费。”一下子刷卡就是一百多万,青瑚觉得他这种铺张浪费的土豪行为,实在是可耻。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连中意的姑娘都得不到,红颜知己也没了。买点东西安慰自己怎么了?”朗尧朝她狠狠的瞪来一眼,她顿时气闷的禁了声。
倒是导购们一头雾水,这个男孩子长得比女生还漂亮,出手还很阔绰,哪个妹纸这么不识趣,连他都不愿意接受?打击得他买小孩子的衣服自己安慰自己呀?
乐盈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看着儿子大包小包的拎回宝宝的衣物,她怒极反笑,“又是男婴儿衣服,又是小裙子的。臭小子,你还有完没完?”
指着被她讽刺得脸色阵青阵白的青瑚,乐盈又低骂,“还打算让她生几个了?”
“生多少个,朗家难道养不起?”朗尧淡淡的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留下青瑚跟乐盈大眼瞪小眼。
“我倒真是小瞧你了,当初还跟小尧称兄道弟的时候,就没少来我家玩,敢情那时就看上朗家的钱了!之前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不愿意待在我家。出了这个大门,倒是把尧小子撩到你家去了,孩子都几个月!”
朗新戎刚巧午睡醒了,下楼就听到妻子不客气的教训那个沉默低头的气怨女孩,顿时不悦的低斥,“老婆,你少说点。难得小尧开心,你就顺着他的意,多跟人家小女生好好相处行不?”
“好好相处?”乐盈冷笑,气得手指都颤抖了,指着青瑚,还没来得及再说出冷嘲热讽的话。
女孩轻描淡写的轻轻开口了,“如果朗尧能让我离开这里,永远不再缠着我,我倒是可以一辈子不踏进朗家的大门。”
“胡闹!”朗新戎冷声斥骂她,“都多大的人了,你婆婆不懂事,你也跟着无理取闹?嫁过来了,就好好跟臭小子过日子,别净想些什么离开这儿的坏心思。孩子我们会给你照顾得很好,一点委屈都不会让你受。”
“离开这儿?又想去哪里?”朗尧放好东西,就下了楼,父亲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少年怒气冲冲的跑进大厅正中央,摇晃着僵硬站在沙发旁边的沉默少女。
“哼!”乐盈坐到沙发上,抱胸冷笑,“小子别大惊小怪了,她要是舍得走,放弃朗家的钱,会转回去跟你,还让你睡?”
闻言,青瑚愤怒的瞪向她。
朗尧脸色也不好,有些心虚的轻声对母亲责备道,“妈,以后终归是一家人,对待叽喳客气点,别老是对她出言不逊。不然你们哪天打起来,我逼不得已帮她,你可别怪我不孝顺。”
“好一个有了媳妇忘了娘!臭小子你...”
乐盈气得冲他抬起手,一巴掌还没扇出去,朗新戎已经面色难看的制止住她,“阿盈,做人适可而止。你平日怎么胡作非为我不管,但是人家快要嫁进来了,我不想朗家以后都是鸡飞狗跳,终日不得安宁。”
“哼!我去看看蔓蔓。”乐盈优雅迈着修长*,语气憋屈的出了大门,去前院看望她晒太阳的媳妇儿。
朗新戎朝儿子勾勾手指,等他坐下来,才语重心长的说,“你妈跟你老婆的性子都火爆。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迟早会打起来。到时候,你也不可能真的只帮一个人,伤了另一个的心。”
“嗯,爸,所以我真的很头疼。”朗尧看一眼转过身不看自己的不悦女孩,又收回视线,看向同样很头疼的父亲。父子俩难得都没辙,面面相觑的沉默着。
朗尧想了想,还是搂过女孩,极尽耐心的劝慰,“别跟妈一般见识,她那个人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不管她说什么,你不理她就行了。”
“那是你妈好吗?她那么讨厌我,我干嘛要迁就她?”青瑚火了,终于忍无可忍,冲他大吼。
朗尧原本就没什么好心情的俊容,顿时沉到了万丈深渊。
他冷冷的勾起阴凉的薄唇,突然揪住她的衣领,动作非常不温柔的拉着她走上二楼。
“小尧,有话好好说,别打老婆!要是弄伤了她的肚子怎么办?”朗新戎急了,立刻紧随其后跑到主卧门口。
突然放开青瑚被他抓得皱巴巴几乎要变形,少年缓缓转过身,对父亲皮笑肉不笑的轻声道,“打她?怎么会呢?我这么爱她,哪里舍得?”
说完,就闲庭信步般进了房间,反锁上门。朗新戎顿时如释重负,他知道儿子向来言出必行。
说不会打老婆,就肯定不会动那个女孩一根汗毛的。
隔去一切杂音的华丽厚门被反锁,朗尧原本还应付父亲的淡然脸色,顷刻间变得杀气腾腾。
他目光凶狠的瞪着青瑚,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凶恶表情。
女孩顿时被吓住,情不自禁的连连后退。
她退一步,少年就紧紧逼上上前一步,直把她逼得抵在主卧最里边的墙角。
少年漂亮如圆玉的双眼皮淡淡的俯视着她,薄凉的俊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嗤笑意。
青瑚没来由的心中一寒,她如临大敌的仇视着他。
少年唇边的笑容渐渐扩大,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说话的语调明明很轻柔,蜜得能滴出糖似的,但是话意却吓得她心惊胆战。
“我亲爱的叽喳,我的好老婆。是不是我平常太纵容你了,让你这么无法无天,丝毫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真的以为我不敢弄死这个野种?”
他的笑容倏然消失,从裤袋里摸出一包药,“你这么不听话,这包药我可每天都带在身上呢。就怕哪天忍不住,亲手把它塞进你说不出让我开心的话的可爱小嘴里。到时,你肚子一轻松,我的心也清净了。你就吃了它,好不好?”
“不,阿尧,不要让我吃打胎药。别伤害我的孩子,不要!”女孩瞬间泪如泉涌,拼命摇着头,冲他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他已经变成十恶不赦的魔鬼,正在夺去她孩子的生命。
他不为所动,甚至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青瑚急了,顾不得什么自尊,卑微的跪下来,朝他磕了一个头,“阿尧,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宝宝,他是无辜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孩子就是她的全部,那个都不要她了,她不能连两人的骨肉都保不住。
“我也想答应你啊,可是你这么不听话,一点也不乖。”朗尧形状姣美的完美长指优雅的捏着那包药,目光温柔的突然低视着她,说得好似含着无尽的无奈
。朗尧一向目空一切,他肯回答自己,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青瑚原本灰沉沉的红肿泪眼,顿时浮起希望的光彩。那双清气灵净的杏瞳,透露出的久违光彩,像是傍晚天空中那朵最美丽的夕阳,绚丽得晃了朗尧的眼,迷乱了他的心。
他叹了口气,大手伸向她哭得红彤彤的圆嫩小脸,动作轻柔而虔诚,像是在抚摸上帝精心打造的一样独一无二的完美艺术品。
她浑身一凛,却没有躲开,连一丝反抗的神色都不敢表露,只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淌血。
多么可悲,自己居然也有要对人低声下气的一天。
“真乖,要早这样不就好了?”少年爱抚她脸蛋的温热大手收回来,那包药也收回他的裤袋里。
他笑意舒缓的浅浅道,“去跟妈端茶倒水,然后再认个错吧。”
女孩原本就圆滚滚的葡萄大眼,顿时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得铜铃一般。
“怎么了?这点要求都不愿意?”朗尧一手勾起她泪痕斑驳的下巴,一手又从裤袋中掏出那包药,目光温柔语气平缓的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想尝尝这药的味道了。听医生说,很甜的。一包下去,肚子里的玩意儿,也就甜甜的毫无痛楚的就滑出来了。”
“不!”青瑚圆睁着红彤彤的大眼,吼叫着推开他,头也不抬的跑了出去。
...
百花齐放的前院里,甄蔓听着乐盈跟自己聊身边人的家常事。
她不时点头,手机则摘着一朵又一朵的牡丹花,以泄妒忌朗尧对沈家私生女那么好的怒气。
“好端端,干嘛买牡丹花回来种?还一种就是几百坪,钱多没处烧啊?”她恶狠狠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花瓣全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沉积心中多日的忧郁之气才算消除了些许。
“行了,小祖宗。适可而止。别把这些花都扒没了这可是小尧叫人特意为那个姓沈的种的,她喜欢牡丹花。”
“妈,你看阿尧。为了她,都怎么对你们的?也都怎么报复我的?”居然能不顾青梅竹马多年的情意,亲自设计把她送上他大哥的床!
“唉!咱们都先忍忍等小尧对她厌倦了,不护着她了,咱们再好好跟她算这一笔笔烂账。”乐盈头也很疼,只得把话题岔开。
甄蔓却不依不饶,握着粉拳愤愤不平的低吼,“怎么可能会厌倦?真正喜欢一个人,每天都盯着他,也不会嫌累。你看阿尧从小到大都不理我,我不也照旧对他爱得死去活来。”
乐盈最怕听到她说这些,当即沉下了倾国倾城的美颜,不悦的斥责她,“别再说这种话,蔓蔓。你都嫁给小逍了,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的是他,别总是对他太偏心。小尧,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女孩顿时伤心的捂着娇俏丽容,呜呜咽咽的泪奔进屋。青瑚正巧从里边走出,两人擦肩而过。
乐盈看着她端着温度适中的极品大红袍,步伐不快不慢的向自己走来。
乐盈顿时转头,下意识的东张西望,嘴里则没好气的哼唧,“这里除了我,可没有第二个外人。”
“妈,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请您原谅。”
朗尧刚跑出来,就看到娇小秀致的少女,端着茶杯给自己母亲下跪。他原本紧皱的剑眉一下子舒展开来。
乐盈却是吓得一下子从贵妃椅上跳起来,她感觉惊世骇俗极了,阴阳怪气的嚷嚷着讽刺,“哟!我可受不起,怕被雷劈死。”
面无表情下跪的女孩,又清清淡淡的开了口,“过去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顶撞您。”
说出这么低声下气的低贱求饶之话,并没有花去青瑚多大力气。
她只是觉得心好累,还不至于什么屈辱都承受不了。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为了孩子,她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做不来?
乐盈因为她卑贱讨好的话,再次惊得美眸圆瞪,桃花一般的美丽唇瓣,怎么也合拢不了,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嘲弄笑意,并不去接她手中那杯茶。
怪异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扩散。乐盈双手抱胸,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态。
女孩即使双手因为抬高多时,酸涨都有了麻意,依旧面无表情。
“妈,茶给你倒了,她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朗尧很满意未来妻子被调教得乖顺,却恼怒起母亲的刻意刁难。
“行了,阿盈,孩子都放下身段,有意跟你和解了,至于跟个晚辈过不去吗?”朗新戎早就从楼上的落地窗阳台,看到这边的动静。
他跑过来,就一手夺过女孩手中的茶杯,不怎么高兴的塞到妻子的手中。
“哼!”乐盈一声冷哼,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还要找青瑚的茶,端起茶杯,姿态优雅的浅抿了几口。
“好了,没事了,妈原谅你了。”朗尧拉起心里委屈无处发的沉闷女孩,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蹲下身给她揉膝盖头,“腿麻了吧?我给你揉揉。”
乐盈喝了点茶,就将杯子搁置在一旁的圆桌上。
她笑里藏刀的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刁难的话,朗新戎已经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往大厅里快步走去,“回去,别来妨碍孩子们聊天。”
“好啊,老公。”女人刻意嗲声嗲气的回答,朗新戎父子顿时恶寒得身子一抖,她已笑意得体的冲青瑚温语道,“家里的地板好脏哦,小尧的乖媳妇儿,你不打算给打扫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