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盈未嫁人前,国内几乎所有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就是现在,她提点要求,那些当年的大人物,多少都会给她点面子。
朗尧搬出母亲来说事,这个底气很足。
元韵尘剑眉一挑,“小朋友,你妈妈是谁?能耐挺大?”
“乐盈!”
朗尧理直气壮的刚说两个字,碧眸金发的俊冷男人勾唇一笑,淡淡讽意浮上深邃惑人的眸底,“小盈啊?也好,让她来,叙叙旧。偿”
朗尧面容一僵,倪舒悦双手抖得厉害,青瑚怎么搂着她安抚也没用。
“你真认识我妈?”自信受挫的美少年神色阴晴不定,半信半疑的微微抬头,瞪向这个仍高他十厘米的挺拔男人。
“她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尘哥。”男人又笑了,话里话外嘲弄之意更加浓厚。
他勾勾手,冲如坠地狱的倪舒悦轻言细语道,“悦悦,过来,跟我回家。”
“不!”女人连连摇头,惨白的丽容又溢出泪水。
这个魔鬼,早在没遇到他时,她都跟宁枫隐婚多年,小予都上初中了,他还固执的死缠烂打。
青瑚何时看过这个敬如母亲的长辈,此刻那么惶然无助?她急得大吼,“阿尧!阿尧!”
“王八蛋!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真的揍你?”朗尧低骂瞪着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手机秒接,与火爆性子截然相反的清柔女声不耐的挖苦,“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的亲爱儿子,时隔一个月又一天后,居然舍得给我打电话!”
“妈,你别贫嘴了,我现在遇到麻烦。”朗尧郁闷的低吼。
“就说元韵尘在这里。”深邃绿眸瞥过来一眼,男人笑吟吟透着手机话筒传话。
闻言,乐盈在电话那头惊世骇俗的吼叫一声,“呀!”
接着,背景音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通混乱声。
“尘哥?”好不容易收回惊吓小心肝的绝美女人,花容失色的试探一喊。
“是我,小盈,不出来聚聚吗?”天人俊姿的白俄罗斯男人,笑容足以秒杀一切雌性。
“我知道了,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乐盈说完,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然后,按照男人电话里告知的地址,心神不宁的去拿了包包,走向玄关换上高跟鞋。
朗新戎刚好踏进门槛,就跟正要出门的妻子迎面碰上。
“去哪儿?干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男人搂住脸色苍白的娇妻,平视她与自己一般高的双眼,关切的笑着问,“是不是尧小子又闯祸了,等着你去收拾残局?”
“恭喜你,答对了一半。”乐盈朝丈夫扯起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我有一个好消息跟坏消息,老公你要听哪个?”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朗新戎蜡黄的大饼脸一下子板起。
“呵...呵呵...好消息是,小尧惹祸的对象是咱们的老相识。”乐盈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很像在哭。
“坏消息呢?”朗新戎皱起了八字眉。
“那个老相识,是元韵尘!老公!”转身抱住面色沉重的丈夫,乐盈歇斯底里的尖叫,“怎么办?怎么办?那个魔鬼!他被放出来了!咱们的宝宝还在他那里!”
“走,我陪你。”即使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朗新戎,此刻也不禁一脸紧张。
这趟鸿门宴,夫妻俩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老公...”可怜巴巴的瞅向开车的丈夫,乐盈语气担忧的问,“他这次看见我,会不会又把我当成垃圾似的打包出国外,送去给布莱恩?”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他这么做!”朗新戎气得咬牙切齿,语声坚定不移。
当年也是因为在国外一次萍水相逢,元韵尘的俄罗斯发小布莱恩看上乐盈。也不设计追求,看见了就要人把她掳去俄罗斯。
她一次次的侥幸逃出来,待在国内的元韵尘一次次的帮那人抓她。心累得想自杀,她投奔黑白两道混得开的朗新戎。
得他带着躲来当时还是小渔村的J市,她才风平浪静过了这么多年。
等到了目的地,朗氏夫妇看到相拥倪舒悦的青瑚,儿子气恼的瞪视后者,乐盈火大的知道儿子为什么得罪元韵尘了。
元韵尘对倪舒悦的钟情,就跟蜜蜂见到花儿,至死方休。
她索性见死不救,谁叫姓倪的抢走她的心上人!宁枫原本应该是她的!
“尘哥,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你了,给你陪个不是。我这就拉他走,不搅你的好事。”乐盈直接开门见山。
男人伸手向前方,表示不阻止。
“妈,不管全霏予他妈了?”朗尧的衣角被母亲紧抓着,朝自家车子停放的方向走去,仍不忘牵僵立少女的小手。
“闭嘴!回去老娘再跟你好好算账。”乐盈心情极差的骂咧。
然后,她发现儿子拉不动那个女孩了。
“沈叽喳!这又不管你的事,你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朗尧火了,气急败坏的伸出两双手想强拽垂头丧气的女孩。
“阿尧,帮帮我。”她的哀求,透着一丝哭意。
“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倪舒悦惨然一笑。
“艹他大爷的!”朗尧跺脚,求助的转头看母亲,“妈,你怎么看?”
“怎么看?看你祖宗!”天使脸庞魔女心肠的女人怒极反笑。
她伸出一巴掌,刚要甩向青瑚,朗尧已经不高兴的上前挡住,“当我的面打我老婆,妈是想你儿子做乌龟,还是让别人看笑话?”
“我朗家因为你这个混账臭小子,弄出的笑话还少吗?”乐盈怒火攻心,几乎站不稳。
但还是强迫自己撑出微笑,对抱胸旁视的元韵尘尽量心平气和的放低声音,“尘哥,都让你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你也累了吧?舟车劳顿,还没享受美酒佳肴,就要费尽心思,到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啊。”
她的刻意放低身段,只得到元韵尘饶有兴致的笑着瞥来一眼,根本不屑回答她。
乐盈看着儿子要与那个女孩共进退的决然眼神,咬咬牙,看向丈夫。
朗新戎面无表情的开口,“全霏予现在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他这些年跟你家乡的石油生意做得很大。”
这句话点到为止,元韵尘的笑容顿了一下,朗氏夫妇就知道自己这些话的目的达到了。
“不给尘哥添麻烦了,我回去再修理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
乐盈话已至此,青瑚再没眼色也看得出,这男人带不走倪舒悦了。
不单是他有所顾忌,而且收到消息的全霏予已经赶到。
“王八蛋!我说过不许再缠着我妈!你嫌命长还是待不够监狱?”男人冲到元韵尘眼前,就是使足全部力气的重重一拳。
这么气急败坏,仿佛对方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让青瑚看得心疼又难过。
元韵尘抹抹嘴上的血渍,瞥向青瑚淡淡一笑,“不愧是悦悦生出来的孩子,长得漂亮,打人的姿势都这么迷人,瞧把旁边这个小妹妹迷的,眼睛都看呆了。”
青瑚心虚的低下头,回避朗尧的怒视。
全霏予瞬间又挥拳向这个挑拨离间所有人的俄罗斯男人,“王八蛋,你真想找死是不是?”
“别打他,打废了他,反过来告得你出不来怎么办?”这时刚将车停稳的盛渺渺,焦急的跑过来拉他。
倪舒悦也摇头制止儿子,元韵尘就愈发笑得狂妄。场面此刻剑拔弩张的气势。
青瑚已经听不见他们四个在争执什么,她早就被朗尧毫不温柔的拉上车。
副驾驶座上,乐盈抱胸冷哼,“老娘告诉你,朗尧。下次再看见那个俄罗斯男人,你有多远躲多远。要是再像今天逼着我去救你,你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
“妈,这可是中国,现在是公平公正的法治社会。没人敢随意抓人杀人,你别把他说得好像无所不能一样。”朗尧不高兴的撇嘴嘟哝。
“哼!你知道什么?这男人除了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还善于设计巧遇。再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被他煞费苦心的设陷阱往里边跳,他再恰巧出现救那些人。哪怕是头畜生,也会铭记他的救命之恩,对他有求必应。”朗新戎也没好气的一哼。
“对!就算他被国际法庭判了终身监禁,一样有人以死相救,让他出来。”乐盈气呼呼的补充。
朗尧不以为然,“你们都知道他的阴谋诡计,哪有那么多傻子上钩,给他无限利用?”
“是他的发小无意间喝醉了,透露给我的!”乐盈低吼完又赶紧捂住不小心泄密的小嘴儿,心有余悸的骂咧,“妈的,作为听这个惊天秘密的代价,老娘差点被那头狼上了。”
“咳咳。”朗新戎以眼神警告妻子不要再提那段差点让他戴绿帽的陈年旧事。
“总之,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咱们四个人知,不许向外泄露。”乐盈最后一句警告话语,是瞪向青瑚说的。
少女茫茫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