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己幼时认识的清纯小女孩吗?这样笑容捡软的盛渺渺,全霏予感觉很陌生。
但是他不为所动,反而心情大好,微笑着反问,“现在被抓走,还害得我爸破产的可是你爸。管我爸爸什么事?”
“哈哈!”盛渺渺笑得更猖狂,笑得眼泪都救出来,她才直起笑弯腰的娇躯,语气幸灾乐祸的甜声道,“我的好竹马,难道你没发现,这个盛德,跟你父亲,其实有几分相像吗?你就有没有想过,他就是宁枫。”
全霏予瞳眸顿时一扬,继而轻笑着淡淡道,“编,你尽管继续编。我爸跟盛德一岁就在一起玩耍,日子久了,两个人的相貌相互间有几分相似,并不奇怪吧?”
哪怕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朝夕相处,样子也会越来越贴近对方,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人也相信,比如明星夫妇陆毅和鲍蕾。
盛德这些年样子看起来老了好几岁,眼神也很沧桑,说他像谁估计都能找出一丁点儿相似之处偿。
“哈哈!不信你可以带他去验DNA。还有,你爸是不是罕见的熊猫血?腰部有五颗颜色不同、连成一把勺子的痣?”
盛渺渺在男人震惊万分的火热注视下,缓缓的继续以证据打击,”他的后背,一块饭碗形状的伤疤,那是你三岁时调皮,用钳子夹着被火烧红的碗,贴上去留下的。他脚掌处,还有一个梅花型的朱砂痣。”
全霏予的面色,顿时比死还难看。
父亲哪怕夏天再热,都是短袖衬衫配西裤,脚上穿的,一年四季都是皮鞋。
他绝对不容忍自己的仪表邋遢,更不会让自己的私密地方让人看见。
他居然!把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监狱!
还嫌打击他不够,盛渺渺在他大受惊吓反应不过来时,跑上三楼倪舒悦的卧室,对刚从婚礼回来的她一句接一句的快速说完,“妈,不得了,我刚刚才发现,我爸原来是被人用药控制,也遭到坏人易容。原来他不是我爸,他是宁叔叔,可是予他,已经把宁叔叔亲手送进监狱。”
“你说什么?”倪舒悦手中的茶杯顿时摔倒在地,茶水热汤烫,水渍四溅!
玻璃杯,支离破碎,犹如此刻进门的全霏予,饱受痛苦的心。
“儿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牛倪舒悦跑到门口,使劲摇着他的肩膀嘶吼。
“嗯。”男人哑声点头,不敢睁眼去看母亲。
盛渺渺敢说出那些话,定然是有了十足的证据,没必要以此欺骗他。
“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倪舒悦哭了,对这个垂头流泪的儿子拳打脚踢。
“妈...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全霏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想死,亲手害了疼爱自己的慈父,他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盛渺渺双手旁观,冷眼旁观母子俩抱头大哭。
但是哭了很久,倪舒悦都听不到她的声音,感觉她不太对劲,就奇怪的抬起红肿的双眼问,“渺渺,虽然妈不知道你爸怎么变成了小予的父亲,但是公公出事,你好歹也是全家的儿媳妇了,怎么这么冷淡?”
“谁说我要做全家的一员?”盛渺渺毫不温柔的推开她,走到脸色惨白的全霏予面前,“姓全的,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去民政局等你,领离婚证。还有,你的所有房产和公司股权,全部都会我一半。你可是找了律师和市长公证,我也签了转让书,上面还有你的签名和指纹印,别想耍赖。”
闻言,倪舒悦一双丽眸睁得大大的,她愠怒至极却是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嘴里则愤怒的吼喝着,“盛渺渺你什么意思?树倒猢狲散?我丈夫还没出来,你就想跟我儿子离婚,剥夺我家的财产?”
“我当然不会耍赖。”男人轻弯薄唇,温柔的搂住母亲惊吓得摇摇欲坠的清瘦美躯,轻柔的安慰她,“妈,别生气,为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气坏身子,可不值得。”
转头看向志得意满的盛渺渺,他笑容更加深浓的继续道,“但是,也麻烦盛小姐看清楚那些转让书,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是不是都少了一横?”
盛渺渺顿时脸色阵青阵白,但是她还是不相信。
女人婀娜多姿的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放在上面的手机,打给邹玉,“凯丽,帮我去我家的书房一趟,看看我的那些合同书,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有没有少了一横?”
“等一下啊,姐妹。”邹玉笑意吟吟的挂了电话。
然后,盛渺渺抱胸坐在沙发上,冷冷淡淡的斜视厌恶瞪视她的倪舒悦,根本不打算理这对母子。
“这还是对你一往情深的青梅竹马吗?”倪舒悦气得冷笑,双手颤抖个不停。
“妈,别说话浪费体力,留着力气好看戏。”全霏予摇头,冲她微微一笑。
盛渺渺却不让她好过,“哼!我当然不是当年的盛渺渺了,当初那个对你再好,你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傻丫头,现在可不是没头没脑之辈。我爱韵尘,他也爱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那个魔鬼!”倪舒悦难以置信的惊呼,“他那么丧心病狂!盛渺渺你疯了?居然说自己爱他?”
“疯的是你,总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公主。韵尘说了,要不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你,想玩玩你,你以为,你还能在他这么众星捧月的男神面前嘚瑟多久?也不看看自己人老珠黄,都快五十岁了,还学人家小女孩装清纯!”
盛渺渺突然站起身,激动的冲倪舒悦挥舞着双拳,语气尖酸刻薄极了。
“唉!”倪舒悦恨其不争,却又爱莫能助的叹气,“又一个被他外表欺骗的可怜小朋友。
“闭嘴!不许侮辱我老公!”盛渺渺想打她,却被全霏予推开,摔倒在地上。
“他说要娶你了吗?”全霏予忽然笑了。
“他说借你的手把你爸送进监狱后,他就会履行诺言,跟我结婚!自从巴黎街头的第一次邂逅,我们认识十年了。”
这样漏洞百出的傻话,全霏予和倪舒悦听过无数人在他们面前提起,早就见怪不怪,母子俩笑而不语。
盛渺渺感觉自己被无视,受了极大的屈辱,她继续愤怒的吼出藏匿心中多年的真相。
“自从韵尘被你和欧美商界那群老不死的,弄进国际监牢判处终身监禁,我就千辛万苦将被调包的宁枫救出。用我那内疚身亡的父亲遗体,买通狱警,顶替他下葬。”
母子俩依然不为所动,盛渺渺彻底恼了,不该说的也一丝不保留的吼出来,“这些年来,我除了折磨你爸,毒残他,打他,我还陪各种各样的强权变态睡觉,求他们联手救出韵尘。”
全霏予一拳将她打得趴在地上,狠狠踩着她娇媚妖娆的丽躯,恨之入骨的厉声发誓,“贱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门口忽然传来明明很悦耳,却让倪舒悦凉得寒心的低沉男声,“她让悦悦现在那么不开心,表弟你就是打死她了,我也没意见。”
“韵尘,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盛渺渺震惊于悠然走进门的爱人,居然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怎么?表弟不敢动手?”元韵尘的身后,跟着一批警察。
“那我来帮你,让悦悦不开心的人,我都要惩罚她。”他笑得绝代风华,轻缓缓的拿过一个警察腰间别的手枪,“砰砰”的两声入耳,盛渺渺被击中最脆弱之处,双脚残废了!
双脚痛不欲生,却抵不过心中的绝望凄冷。
原来,外界的传闻是真的,他只对这个小他一个月的所谓姑姑,爱得病入膏盲。
她又哭又笑,却说不出一个字。
手机突然响起,浑身无力的她,并没有动手接听。
全霏予就给她代劳,还开了扬声器。
邹玉惊恐万分的声音,瞬间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渺渺我刚才每份转让书都仔细看过了,确实是渺渺两个字中间的(目)字,都少了一横。你怎么这么笨?这样的合同也签?都不看清楚字的吗?”
盛渺渺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除了哭,还是哭。
她确实是大意了,当时看到那份小山似的文件,眼里只看得到钱。
旁边又有律师喋喋不休,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害得欣喜若狂的她,生怕全霏予临时反悔,赶紧找到签名处就写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哪里还顾得这么多?
残了腿,离了婚,还是净身出户,她!一无所有了!
“老公,我错了,我一时头脑不清醒,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原谅我!”盛渺渺焦急的回头看冷眼旁观的全霏予,哀切的恳求他。
“这个狗东西怎么处置,也不关我的事,元先生你请便。”
全霏予说完,就要带着倪舒悦离开。
“我的好表弟,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元韵尘笑眯眯的开口。
“哦?”全霏予微感兴趣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