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自己也看见了你右手手心有好几道深可见骨伤口,所以,毫无疑问,我待会需要用针线把它们都给缝合起来,这样一来就能够加速伤口愈合的时间了。”
鱼柔背对着冷奕,一脸专注的准备着待会可能要用到的缝合器材和护理用品。
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鱼柔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转过身,一脸戏谑的看向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奕道,“还有就是,缝合时仍旧没有麻药,所以你想继续忍着,还是继续忍着?”
没有出现鱼柔想象中的变脸,额头上有些许细汗的冷奕仍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信你。”
哈,我信你?鱼柔刚刚准备用右手拿持针钳穿缝线的动作顿时一顿,与此同时,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也快速闪过一丝异样。他怎么会信她?他又怎么敢信她?
“其实,我的医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快速平复好内心深处的震惊,鱼柔很是熟练的将缝线穿好,端起一旁放了酒精棉球、纱布以及绷带的弯盘就朝着斜靠在沙发上的冷奕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鱼柔正准备动手缝合冷奕右手上的伤口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奕突然出声道,“不重要,你不会害我的。”
如果她是那个人,那么她绝对不会害他,而他的手也绝对不会废掉。
“呵呵,冷奕,你就这么相信我一个陌生女人吗?如果你的右手真的废了,这样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无所谓吗?”
不得不说,鱼柔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人完全信赖的感觉。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信任的存在。任何人不管做任何事,都是带有他的一定目的的。没有好处的事,傻子才会去做。而他冷奕,也绝不会是那一个傻子。
“真是的,我干嘛要多管闲事,你的手到底会不会废,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不。”
说完,不管冷奕有何反应,心里暗自懊恼的鱼柔就一脸严肃认真的开始了她艰难的缝合工作。
大概过了十分钟,最后将已经缠好在冷奕右手上的绷带打了一个花式蝴蝶结,鱼柔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一脸轻松的站起身道:“好了,大功告成了。”
“多谢。”看了一眼他右手手腕处那个有些夸张和搞笑的花式蝴蝶结,只见冷奕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却连任何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现在就赶紧该回哪去回哪去吧。”将弯盘中沾满血渍的医疗废物清理干净以后,鱼柔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一把她额头上的汗,然后很是嫌弃的看向沙发上如老僧坐定般的冷奕道,“出门右拐,慢走,不送。”
“我送你回家。”冷奕看着鱼柔的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一种不知名的光。
“不用了,你现在属于伤残人士,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鱼柔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因为,现在在她的眼里,此刻的冷奕就是一个大大的麻烦,而她本身就是一个最讨厌麻烦的人,所以他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然而,就在鱼柔愣神的片刻,只听见冷奕又道:“那你送我回家。”
“你刚刚说什么?”鱼柔觉得她刚刚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你送我回家。”冷奕的薄唇轻启,再次重复道。
“为嘛?”鱼柔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道,“我刚刚都已经免费帮你治好了右手了,现在凭什么还要再劳心劳力的把你送回家,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干嘛要废那么大功夫白折腾。”
特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这阴冷的医院里瞎折腾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你是我老婆。”冷奕充满磁性的嗓音突然传进了鱼柔的耳畔。
靠之,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鱼柔此刻的心中顿时有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都闹得是些啥子事嘛?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鱼柔蹙眉,一脸倔强的说道。
“那也是夫妻。”冷奕丝毫不松口,两眼定定的看向鱼柔道,“你有照顾我的义务。”
“义务?”鱼柔咬牙切齿的说道,“特么的,从领证到现在,我还没享受过什么福利,你丫的就跟我谈什么义务,这像话吗?”
她当初答应和他领证可是奔着未来可以减轻麻烦去的,怎么这还没几天各种铺天盖地的麻烦就接踵而至,这可不是她所期盼的。
“如果你想要福利,现在还不是时候。”冷奕一脸意味深长的沉声道,“不过,等以后有时间,我会补偿你的。”
“呵呵,补偿?”鱼柔冷笑了几声,顿时四十五度角无语的望向天花板,“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承诺和补偿什么的了,与其把日后吹得多么多么的好,还不如现在来一点实际的。”
“比如?”冷奕微微皱眉道。
“你现在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鱼柔冷着脸道。她对他的耐心真的已经用尽了。
一秒,两秒,三秒。
只见,坐在沙发上和鱼柔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的冷奕,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好,我走。”
一脸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冷奕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鱼柔的心不禁颤动了一下,他——
“嗡嗡——嗡嗡——”鱼柔放在手提包内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爷爷,怎么了?”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林国栋说了些什么,只见鱼柔的脸色顿时一变,“我马上回来。”
看了一眼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挂断电话后的鱼柔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终于回来了,而该来的,也终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