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出什么事了吗?”夏芬芳一脸言笑晏晏的打开了房门,但是注意到江流眼中一晃而过的审视,她的心顿时一沉,但仍是强装镇定的走到江流身后,很是自然的帮他将轮椅推进了卧室内。
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还有那迎风飞扬的金色纱帘,江流那双浑浊的黑眸微敛,语气微冷的问道:“你刚才在卧室里面干嘛?”
只见夏芬芳握着轮椅柄的双手就是一紧,一脸嗔怪的走到江流面前帮他将搭在大腿上的毛毯往上提了提,“在卧室里面除了梳妆打扮和睡觉,你觉得我还能干嘛?”
“这样吗?”在夏芬芳看不到的地方,江流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暗光。
“当然,这几天的糟心事太多了,阿何的婚礼推迟了,慕涵又流产了,还有鱼柔那个小贱人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你难道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褶子都变多了吗?”夏芬芳故意将她的脸凑近了江流,仿佛想向他印证她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阿何,这几天心情恐怕不太好,但是,我们江家的产业以后还是必须要由他来接手的,所以,你以后去医院的多跟他吹吹耳旁风,不要整天纠结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儿女情长。”
话落,江何不露痕迹的从夏芬芳手中抽出了他的手,她的心思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她既然成为了他们江家的媳妇儿,以前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就应该彻底的断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知道江何在旁敲侧击的说江何每天夜里在酒吧买醉的事情,夏芬芳心里下意识的就是一沉,腆着脸连忙帮江何说好话道:“慕涵那丫头才流产几天,阿何应该是出于愧疚所以才耽误了接管的公司,你放心我呆会过去医院就跟他好好说说。”
“阿芳,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江何突转的话锋让夏芬芳就是一愣,不过作为心机深沉的豪门主母中的一员,不消几秒的时间,她就快速反应了过来。
“阿流,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只可惜,我这一生拼尽全部努力也只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夏芬芳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我们江家可能早已子孙满堂了。”
仿佛被夏芬芳戳到了痛脚,只见江河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悔恨,“当年那件事情的确是我们江家人的奇耻大辱,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些曾经害我孩儿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可是,他们背后的势力那么强大,我们真的有机会报仇吗?”夏芬芳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由此可见,她此刻的心里也是异常的愤怒。
如果,当年不是那些人串通一气的将他们江家率先推了出去,她的那一对可怜的孩儿也不会在未出世前就以死于非命结局。
说到底还是他们江家在当时不够强大,若当时的江家位居首席豪门的位置,他们那些人还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们吗?
不,不会,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如果想要保全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就必须站在世界的最高点,否则,作为弱者的你也就失去了你原本存在的意义——被人肆意的践踏和侮辱。
没有立刻回答夏芬芳的话,只见江何用手转动轮椅,来到阳台边上,看了一眼窗外被风刮得胡乱颤动的绿色枝条,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道:“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什么?”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回过神来的夏芬芳就是一愣,她怎么感觉她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知道天气预报明明报的是这几天都是大好的晴天,哪里来的什么暴风雨?
“算算时间,十年之期马上就要来临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倒霉的会是哪家人?”
明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可夏芬芳还是从江流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的嘲讽之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年之期好像就定在三个月以后吧?”夏芬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反正这一次是没我们江家什么事了,子嗣众多的冷苏林几家可能要倒大霉了。”
“是啊。”江流的眸光微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首席豪门应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易动的吧。”夏芬芳有些可惜的说道。
“也不尽然,毕竟十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江流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某些人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
“谁?”夏芬芳显然对于江流所说的背后之人很是感兴趣。
只不过,心思深沉的江流这一次并没有着急帮夏芬芳解惑,反而将轮椅调转了一个方向,两眼定定的看向夏芬芳,并向她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阿芳,沐戒出现了,你知道吗?”
“什么?”只见夏芬芳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惊呼出了声,“那象征着最高权力和财富的沐戒竟然出现了吗?这下可是真的要热闹了。”
“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江流不按常理出牌道。
“我的想法?”夏芬芳被江流问的一脸懵逼,她一个妇人,对于那种可望不可及的东西,能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见夏芬芳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江何慢慢收回了看向她的视线,一脸可惜的微微叹了一口气。
“是啊,因为沐戒的消息就是从黑市里面传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一些什么呢?如果我们江家有机会能得到那无上至宝,一统沐城成为那首席豪门又有何愁呢?不过,一切都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都说是至宝了,又岂有轻易获取的道理。”
“从黑市里面传出来的?”一时间,夏芬芳的心思是千回百转,阿贵不就是黑市里的人,如果找他帮忙,那他们江家是不是也有可能会多一些争夺沐戒的机会?
既然想通了,夏芬芳索性也就不再纠结,难得正经的看向江流道:“阿流,你确定消息是从黑市传来的吗?”
“嗯,流火传来的消息。”江流微微点了点头。
流火是江家消耗大量物资和财力打造的一支以窃取情报为主的暗卫队,夏芬芳自然是知道从他们那里传来的消息90%都是可靠的。
“那好,我会请我朋友帮忙一起寻找的。”夏芬芳对着江流郑重的许诺道,“想当年我也在黑市生活过一段一时间,让他们帮点小忙应该还是容易的。”
“那就好。”看着胸有成竹的夏芬芳,一丝算计快速从江流浑浊的双眼之中快速闪过,不过,明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着夏芬芳知会道,“对了,张嫂刚才说饭做好了,你收拾一下就下楼吧。”
“好的。”夏芬芳对着江流浅浅一笑。
然而,看着江流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原本挺直了胸膛站在原地的夏芬芳整个人突然像虚脱一般的跌坐在了她身侧的素色席梦思大床上。
原来她极力隐藏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
过去几十年,每当自己腆着脸在他身侧陪笑嘘寒问暖的时候,他是不是都觉得她就像那街头卖笑的跳梁小丑一般可笑极了。
可是,明明知道一切的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不,她夏芬芳绝不会就此认输的。
既然过去她能仅凭一己之力坐上他江家主母的位置,她自然也有实力可以保住她主母的权力和位置。
抓着素色床单的双手慢慢收紧,夏芬芳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愈发扭曲了。
沐戒是吗?
她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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