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宅邸。
工藤新一身体变小后,看起来一直闷闷不乐,特别是听到“广田雅美”已经被组织杀害的消息后,情绪似乎更加消沉了。他穿着儿童版的居家服,捧着一只很大的成年人用的茶杯,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孤单而又可怜。茶几上放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图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是广田雅美本人。
阿笠博士走过来:“新一啊,振作一点吧,看到了照片不一定就代表看到了真相啊。”
工藤点点头,低声说:“是的,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我总觉得这里面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阴谋。”
忽然,座机电话响起来,阿笠博士赶紧去接电话。
工藤心想:一枪爆头,这倒是琴酒惯用的杀人手法,只不过,琴酒之前放了她,又突然把她杀了,这就有点说不通,如果是出于黑暗组织内部的什么恩怨就不得而知了。要是广田雅美真的死了,那么展开调查的线索又没了,只剩下诸星大,他现在又回不去组织了,唉。
阿笠博士接完电话回来,工藤立刻问道:“怎么样,诸星大警官的航班到了吗?”
阿笠博士说:“是啊,我这就去接他,你也一起去吧?”
工藤摇摇头:“不行,机场人太杂,不能让黑暗组织的人看到变小的我和诸星大在一起,这样就等于暴露了工藤新一尚在人间的讯息。阿笠博士,拜托你把他接过来。”
阿笠博士说:“唔,好的。你就在家里等着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工藤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想:诸星大都回到日本了,说明他对广田雅美的死也有疑问。也许,黑暗组织就是为了引他露面,他这样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可见对广田雅美还真是上心了。唉,不知我的兰兰酱现在怎么样了……工藤跳下沙发,走到窗前,踮着小脚丫郁郁地向窗外望去。
平安夜,天上下着簌簌的小雪。
为狂欢夜准备的礼物已经齐备,巨大的圣诞树立在大厅正当中。从观光电梯上可以看到树枝上面挂满了礼品盒,彩画彩纸贴满玻璃墙壁,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雪莉穿着那件荧光粉色的毛呢风衣,低着头阴郁地站在电梯里,透过玻璃罩子,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下降。
不久,电梯停在b12层,下了电梯,面前一扇黑色的水晶门打开,就像进入了奇异的科幻世界。雪莉跟着公鸭嗓机器人的指引,走向黑色建筑的深处。
两扇合金大门自动开启,雪莉微微抬起眼睑,被门中的空间摄得一惊。这个地方她来过,但是印象里没有这么开阔,除非是记忆出了错,如此精湛的建筑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更改的。
雪莉攥紧插在衣兜里的双手,咬紧牙关,走进去。她在风衣的里面,穿了一件白大褂,只露出一条很窄的边缘,白大褂以下罗露着一双纤细的小腿,脚上穿着带毛球的雪地靴。
走进建筑的内部,她看见了一头长发的琴酒,第一次看到他没戴那顶窄檐礼帽的样子,露出整张脸,头发洒在沙发靠背上,光亮如水,顺滑如丝。
他的内眼角很尖,眉毛淡如烟柳,仔细看看是浅棕色的。黑色皮衣没有系扣子,胸肌和小腹都只露出一侧,另一侧在衣襟下盖住,黑色长裤下一双金色皮鞋直接踩在纯白沙发上,一条胳膊搭在长长的腿上,手大且纤细,指端夹着一根如影随形的stars……雪莉看见他的烟,神思飞转,心里想,他对这种烟还真是一往情深呵。
雪莉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目光波澜不惊。
琴酒说:“你竟然主动来了,我很感动哦。”
“琴酒殿下……”
“不用说敬语哟,宝贝儿。”
雪莉顿了顿,接着说:“我有一个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
琴酒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不由坐起身子,聚精会神地听她说。
雪莉几乎被这扑面而来的*烤化,赶紧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琴酒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挑起眼睛看看她:“你是来和我谈条件的吧?听说你不肯和同事们合作,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做。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雪莉……”
随着雪莉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嘴角一下就扯到八沟去了,眼神里流露出十足的下流与贪婪,就好像乌鸦看见了肥肉,大灰狼看见了小白兔。雪莉插在兜里的双手已经被汗水濡湿,尽力地压抑着七上八下的心扉。她知道不该跟这种阴暗的人渣谈条件,就算他口头答应,过后也可能会反悔,但是已经无计可施了。
“我就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你的实验似乎遇到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题呢,看来是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
琴酒用手撩了一下垂感十足的头发,欲盖弥彰地笑了笑:“那个啊,无所谓啦,我有的是时间和耐性……”
“真的是这样么。”
琴酒吸了一口烟,眼珠转了转,好像在暗暗盘算着什么,装腔作势地回答:“嗯。”
“那好吧,打扰了。”雪莉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等等!”
不出所料,雪莉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那略显迫切的声音。雪莉停下脚步,听见他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的呲啦声,浑身惊悸地打了个冷战。
琴酒脚上那双金色的软皮鞋踩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就像一只慢慢接近猎物的老虎用厚厚的脚掌小心翼翼地踩过草丛,一点声音皆无,不久,他说话的声音已经靠近雪莉的耳畔,随着一阵低低的喘气声,他俯下身来,双手放在雪莉的腰两侧:“既然来了,不妨说出你的条件吧,不过,你要不要先听听我的条件?”
“好,你说吧。”雪莉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呼吸,不希望暴露自己的底牌。
琴酒说:“全力推进实验。”
“这要看你以怎样的态度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琴酒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呵呵,反正那是‘酒厂老板’的指示,跟我个人毫无利害关系,其实我真正的条件是……”他贴在雪莉耳朵上,轻声说了几个字。
雪莉的脸颊顿时红起来:“那、那种事你不是可以一手遮天吗,我好像……无法决定吧。”
琴酒笑了一下,说:“我保证不会再摁错按钮了。”
雪莉别过头去,赧然地说:“那、那好像并不是重点吧……”
琴酒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声音也变得猥琐:“你是故意穿成这样过来找我的吧,是不是现在才开始了解到我的好处,真是个后知后觉的笨女人,趁着我对你的兴趣还没有完全消失……”
雪莉冷冷地说:“你打算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我开出的条件么。”
“呵呵,怎么会。”琴酒立刻停止撩拨,故作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笑了笑:“好吧,那就说说你的条件吧,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雪莉说:“我要在圣诞夜见到我姐姐。”
琴酒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太阳穴:“啊啊,本来想给你一个圣诞夜surprise的……既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不妨告诉你好了,我的确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面找到了一个女人,不过,她为了演苦肉计骗过fbi,故意把自己的腿扎伤了,估计现在正躺在某个私人诊所里面接受治疗……”
雪莉猛然转过身来,近距离地和琴酒面对面,深邃的眼眸似乎能把人心里所想的事情一眼看穿,大概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的眼睛。雪莉的瞳孔顿时紧缩,惊惧而又战栗的神色,让对面的男人无端地增添许多征服欲。
雪莉激动地说:“我姐姐真的还活着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她死不了。”琴酒双手从上到下用一种可以承受却略微令人疼痛的力道抓了抓雪莉的腰部轮廓。他用一种懒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说:“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外面透透气,关在这个地方都快要发霉了吧……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件衣服实在太适合你了……”
雪莉紧急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慢慢游走的刻骨铭心的耻辱,内心咆哮挣扎却一动都不敢动,心里在想,希望到时候有机会逃出他的魔爪,可是,姐姐受伤了,该怎么办……雪莉躺在雪白的毛绒沙发上,耻辱的身躯在泪水中轻颤。
“你刚才说的完全由我一手遮天的意思是希望我这样对你的吧?哼哼哼哼……”
天空飘着细细的雪线,气温很低。
黑色保时捷平稳行驶在快车道上。
雪莉在一阵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后座,琴酒亲自开车,伏特加坐在副驾驶。一股浓浓的烟味钻入清醒之后的雪莉的鼻孔中,她呛得咳嗽两声。琴酒从倒车镜里看见她醒了。
“这是哪里……”
伏特加屁巅地报告:“大哥,她醒了。”
“嗯。”琴酒把车窗降下一个小缝,把半截烟蒂弹出车外。
天空阴沉沉的,可是雪莉的眼睛还是有点适应不了自然光的刺激,自然光中的有害射线在阴天并不能被乌云遮住,相比之下,还是基地的人造阳光更舒服,并且不会晒坏皮肤,也不会因为在阳光下看东西得白内障……雪莉晃了晃混沌的头颅,坐起来,心想,他们这是要带我去见姐姐吗?
琴酒说:“你醒了。”
雪莉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衣,原来自己真的成为黑暗组织的一员,现在跟他们是一丘之貉,也穿上了黑色的衣服,想想这件衣服是怎么穿到自己身上的,浑身上下就有种不适感。
她带着一点讽味的语气说:“你还算有点信用啊,琴酒。”
琴酒咧开嘴角:“礼尚往来嘛,收了人家的大礼,怎么好意思不拿出点诚意来呢。”
“你……”雪莉在心里暗暗骂他卑鄙无耻,大概都已经写在脸上,被琴酒在倒车镜里看出来了。
“呵!”
伏特加一路上埋怨,圣诞节不能去参加狂欢派对,最爱吃的烤火鸡也泡汤了,我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里当电灯泡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