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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翻白眼:“你就是不知道吧!”
“神族去了何止万年,不瞒你说,我等现在知晓的神族功法,不过就是一个神堕术。就算是往昔其他修士能动的功法,也具是不知名的。”姬颂叹气。
胡天一拍脑袋:“名字我倒是知道。星星来时,字打到我脑子里了。”
姬颂瞪圆眼睛,一把握住胡天的手腕,只差把胡天捏碎了。
胡天忍痛报名字:“两仪双星。”
姬颂又要往地上扑。
胡天赶紧说:“你跪那镜子做什么,镜子是个法器也没你家神主!”
“有理有理。”姬颂眉开眼笑,便把“两仪双星”四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胡天忍不住,指着归彦说:“知道名字了,是不是该知道功用了?怎么我和它都有?”
“不知不知。就没有人练过。你是第一个。”姬颂敛袖,弯下腰去,“还请胡小道友在我天梯楼住上一二年,看看那功法是个什么走向。”
这是要他做小白鼠,留下观察实验效果?
胡天却已经不太乐意呆着了:“再说吧。”
姬颂自然要去留,便和胡天扯了一会儿。
胡天只婉拒。
姬颂不由怒道:“你就是不想留下!你到底对我乌兰界有何不满!”
姬颂言罢,一个熊孩子哭唧唧跑过来。
姬无法边跑边哭:“爷爷爷爷,那个鬼修不见了!”
胡天见姬无法开了天窗说亮话,便也指着眼前嚎丧的这一个,对姬颂说:“最不满意这一个。”
直把姬颂堵得上下都说不过去。
姬无法却还在哭闹,听得胡天一句,又掀了半拉眼皮看一眼姬颂,便跳出来:“你这个讨厌鬼,我家爷爷要你留,你不留,我就把你捆了去喂后山的虎豹雷虫!”
姬颂赶紧捂住了姬无法的嘴,气短地对胡天讲:“你还是留下吧。”
“留不得。”外间传来声响。
胡天一听扭头去看。
竟是易箜,身后跟着的晴乙。
易箜见到胡天和姬颂,却是先对胡天作揖:“胡前辈,恭喜前辈筑基成功。”
胡天挠头笑:“你小子怎么来了?”
易箜直言:“是沈老前辈让我来领您去善水宗的。”
胡天一听“沈”字,脑袋疼。只是思忖,借机立刻此处也是不错。
谁知姬颂却说:“不给!姓沈的不敢来了,让你这么个小东西来。以为我不敢揍你吗!”
姬无法在一边蹦:“爷爷揍他,我要那个鬼灵玩儿……”
易箜脸发白,攥起拳头。
姬无法却一眼看到了归彦:“啊!那是个什么东西!!!好恶心!!!”
姬无法嚎着,就伸爪子要去扑打归彦。
胡天当下就爆炸,伸出腿就绊了姬无法一个狗啃泥。
姬颂脸皮铁青。
胡天暗叫不好,一时冲动,忘记打狗看主人的真理了!
胡天面不改色,还严肃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拉起大旗扯虎皮:“神谕天梯楼就是这样对待神主功法继承人的吗!”
真是当头一棒,真真戳在了姬颂的软肋上。神谕天梯楼虽有诸多新功法,供修士试炼,是个开古创新的地界。但姬颂其实还是侍神者的主执,一生尚古敬奉神族遗志,道法自然,借古开今,不想今日入了魔障。
姬颂不语,老脸却是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好大年纪一个人,尴尴尬尬起来。
胡天见此,便冲易箜使挤眉弄眼,让他给老头铺个台阶下。
哪知易箜是个呆的,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办。
幸而晴乙伶俐,上前来:“虽不知前因后果,但带胡前辈去善水宗,也是穆尊同宗主的意思。还望姬前辈看着那二位的面上,放行一二。日后若有需要胡前辈指出,当然也是好说的。”
“罢。”姬颂叹气,“只一件,若这两仪双星法日后有和进展,还望胡小道友能通告我天梯楼一二。便也是全老头儿平生之意。”
胡天听他说得委屈,当下点头:“一定一定。”
姬颂拿出一块木牌来。
这木牌拇指高,做成天梯楼的模样。上书“神谕”二字。
姬颂将木牌递给胡天:“这是我天梯楼的传令。日后胡小道友若有信,可写了投于辛夷天书格,届时只需出示此牌,便可免去一切资费。”
胡天并不知“辛夷天书格”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此刻不想再生诸多言语。拿了木牌,放进指骨芥子里,寻了一个抽屉安置好。
姬颂此时也算是想通灰了心,这人强留不住,不若趁早放了结善缘。又因着唤作“两仪双星”的神纹自行择主,姬颂便连归彦也是不再去强求。
他敛了几样丹药,还把那壶“十个灵石一口”的酸浆妖酒给了胡天一囊。
直让胡天不敢接了。
姬颂硬把东西塞给胡天,谆谆嘱咐:“若功法有进益,定要来信。”
姬颂说一次,胡天点一次脑袋,直把脖子都要点酸了,倒也没见他不耐烦。
期间姬无法闹腾,姬颂直接一个诀把他送出了天梯楼。
半晌姬颂说完,又问:“胡小道友还有什么需求,也可说来。”
胡天想了想,倒是真想出一件事情来:“我使不了法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
姬颂想了想:“这事儿也是古怪,你当时说自己的识海,也是古怪至极的。识海本事灵气冲击,三魂显化。都是生气盎然之地,却不该是没有颜色的灰白。不知小道友是否早前有奇遇。比如身体方面……”
姬颂早知胡天的躯壳叫荣枯,此时便想听听其中故事。可是胡天却不知这老头慧眼。
胡天掂量了许久,终究是摇了摇头,笑说:“并没有。”
姬颂也不强求:“那日后老头儿我多留心这方面的事宜,若有信,也设法传递给你。”
胡天点头道谢。
这边厢要说要讲的事情都谈妥,再无可说。
姬颂心道,过犹不及。便命楼人带胡天、易箜安歇,再住上几日。
易箜却道:“还是早些赶路吧。若是穆尊从藤墟归去,先一步到了善水宗,怕是于胡前辈无益。”
姬颂嘴角抽动,便就不挽留:“那二位请便吧。乌兰夜渡舟今晚开启,二位也可用方才那方传令牌。上了舟,尽可找管事的,让他们寻一个好地界,让二位下舟。”
姬颂说完,还欲相送。胡天和易箜均道“留步”。这才不再相陪。
胡天同易箜一起出了楼。归彦在他们身后远远缀着,晴乙因好奇慢一步去看它。归彦也看晴乙,凑过去闻了闻晴乙,又径直离开了。
此时胡天出了楼,楼外丛林绿海依旧,向晚清风阵阵,天际蓝紫色,流云舒卷。
胡天深吸一口气。
来去不过半日,他却已然又死活了一回似的。
易箜看胡天,催促:“天要黑了,胡前辈,咱们赶紧去渡口吧,早日赶到善水宗才好。”
此时四周再没外人,胡天便也不遮掩了:“我不去,你把这劳什子给我带给穆椿就是了。”
胡天说着去拽胸口的小罗盘。却是出了奇,死活拽不下来。
易箜连忙去拦:“胡前辈不可。”
胡天抬头看他:“怎地?”
易箜一时结巴。
胡天嘴角抽动:“晴乙姑娘,你说吧。”
晴乙便道:“胡前辈,那罗盘是穆尊给你的,自然是穆尊才能拆得。”
胡天当即心下大骂,沈桉和穆椿真是一家子,都他娘爱给人上锁!
“唔,穆尊另外有句话要带来,讲给胡前辈听。”易箜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胡天没好气。
“不去善水宗,就让罗盘爆炸。”
胡天一口气横在心肺里,只得捏着鼻子和易箜去了渡口。
到了渡口,华灯初上,早有人招呼过。胡天和易箜到了平台上,有天梯楼里人,引了他俩在三块大石头之下等候。
此时归彦跑到三块石头钱,蹲坐下来望了望。先去看那块“夜渡”再去看那块“乌兰”,最后两只圆眼盯著那块简笔画的石碑上。
看了一会儿,归彦跳起来,伸伸前蹄,跺跺后蹄,还扭了扭腰,似乎在学石碑之上,简笔小人的姿势。
晴乙见它有趣,胡天也瞅着。
晴乙问胡天:“胡前辈,这个是什么妖兽?从哪里来的?”
胡天也不说来历,只说:“叫归彦,是名字。”
晴乙就飘到归彦身边去:“这个碑是无极界碑,每一界都有的。不知道怎么来的。上面这些画,是二十八宿剑阵,但是练不起来的。”
归彦扭过脑袋,转身屁股对着界碑。
胡天却是第一次听说界碑的事,少不得去问一两句:“为什么是不知道怎么来的?”
易箜这时候倒是不结巴了:“因为神族覆灭之后,有很长一段断代时间,两次妖魔大战后,那段历史更是遗失了。所以也没人知道,界桥是谁修的,更不知道界碑从何而来。于是就被称为‘无极界碑’了。”
此时又有一些决议离开乌兰界的修士,前来等船,其中不乏一些妖魔。有功成的,也有没被选上的。
众修士均在三块石碑下侯着乌兰夜渡舟来。其中有一二好事者,听得易箜讲无极界碑,便也凑近卖弄起来。